201 救贖！

    絕境逢生的機會轉瞬即逝，誰都會在這樣的時刻拋出所有底牌，不管有用沒用，只要能換得苟且偷生的機會。

    可顧傾城只咯咯的笑，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她飽滿的圓潤隨着她的笑聲顫巍巍得在空中抖動，若不是被繩子勒的太緊，那迷人的弧度會更大。

    杜青雲也不免被閃了眼睛。說起來，杜浩然被抓的根源就在這個禍水般的女人身上，真以爲自己不敢把她怎麼樣？

    “臭b子！既然你不想活，那我就讓你生不如死。”杜青雲揪住顧傾城的頭髮，語氣陰冷的說道。

    說完，他直起身，往後退了兩步。衝離他最近的手下微微頷首。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杜青雲某些方面不行，只有親近的手下知道。杜青雲有個變態的嗜好，也只有親近的手下知道。

    被暗示的手下舔舔嘴，輕車熟路得邊走邊拉開了自己拉鍊，手指隔着一層在裏面搓動，顧傾城被綁着，修長白嫩的雙腿分開，腰肢纖細。

    想到這樣的姿勢正好方便自己行事，等會就能聽見這個尤物在自己耳邊求饒，男人不免露出急不可耐的神情，手上的力道也重了不少。

    “行不行啊？”有人眼紅地嚷嚷着，盯着走向顧傾城的男人放浪的動作，嫉妒地嘲弄道，“這女人這麼***，嘴可大得很，你滿足得了嗎？”

    “李老三，說別人，你哪裏能大到哪兒去？”

    “管你們鳥事！”被嘲笑那地方小的男人惱羞成怒地罵道，“等會亮給你們看看。”

    稀拉拉的譏笑聲和起鬨聲伴隨着男人將自已骯髒難看的玩意得意地朝所有人展示出來的時刻————氣氛瞬間令人惡心作嘔到極致。

    杜青雲緊盯着顧傾城，試圖從她任何微小的動作和變化的神情中察覺出她害怕、閃躲、噁心的情緒————統統沒有！

    她掛着笑注視着朝自己一步步逼近的男人，眼光甚至毫無避諱地落在男人爲恐嚇她暴露出來的物件上，那玩意兒短小，醜陋，居然還得意的晃動在空氣中，顫巍巍的，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

    女人略帶嘲弄的媚笑聲不知什麼時候壓過了男人們不懷好意的壞笑。顧傾城挑眉，那雙桃花眼斂着無限風情，勾人得很。

    “一個恐怕不行呢。”她緩聲說出口的每個字都彷彿落在了人心上，令人癢得出奇。

    有人喉結滾動，艱難吞下陡然提升起的慾望。這樣的女人，太騷了！

    他們跟在杜青雲身邊多年，因着杜青雲的變態嗜好見識不少女人。幼小的，清純的，火辣的，有家室的……他們如同圍在杜青雲身邊的惡犬，被杜青雲餵食，羣起而上，撕咬吞嚥每一塊被杜青雲扔來的“肉”。

    也只有這樣，杜青雲不能人道的身體才能涌出一種久違的快感，直衝他的顱腦，令他滿足。

    可還沒有哪個女人能在面對這麼多惡犬的情況下面不改色，甚至說着一個不夠的話。

    “真是個***的***。”走近的男人忍不住伸手狠狠捏了把顧傾城白皙的高聳，惹得顧傾城悶哼出聲。

    “李老三，剛纔你不是想來嗎？有本事就來啊，我們來比試比試。”聽着顧傾城嬌媚的聲音，男人興奮地招手喊道。

    被人嘲弄小的玩意兒早就在李老三的手中滿足過一次，可到底是不過癮，所以聽見邀請，居然連遮攔也不做，興沖沖朝這邊跑來……惹得衆人又是一陣鄙夷的嬉笑。

    “這娘們這麼賤，就讓她嚐嚐一前一後的滋味。”

    杜青雲冷冷地注視着這一幕，卻也因眼前火熱的一幕不自覺加重了呼吸，感覺到變態的快感。

    既然騙不了這個女人，也救不了杜浩然，那就讓他徹底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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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級病房。

    江暮染還在吃蘋果。這是她吃的第四個蘋果。

    蘋果有什麼好吃的？作爲最普通的一種水果，很少有人會說自己喜歡。因爲一年四季都流通於市面上的水果，不惹人稀罕。

    而唯一惹人稀罕的蘋果也早已腐爛不堪，任憑用再完美的貯存手段也阻止不了它發爛，發臭。就如同她的心一樣。

    “都怪我不好，我沒有拿穩，讓它磕地上了，不然也不會變成這樣。”陳兵斌捧着蘋果懊惱的模樣依稀浮現，“傅天真拿給我的時候特別好，是她專門挑的，又紅又大，本來打算平安夜送給你的，但是————”

    他忽的噤聲，似乎不忍說。

    “反正她讓我把東西送到，你拿着。”陳兵斌要將蘋果遞到江暮染手上，可江暮染卻突然收手，像是怕碰到這個腐爛惡臭的蘋果髒了手，任由蘋果落在地上，滾向遠處。

    “你————”陳兵斌錯愕地看着她。她一貫帶着兩個酒窩的臉此時面無表情。

    “這個蘋果已經爛掉了。”

    “我知道，但是這是————”是傅天真送給你的啊。你知不知道她多難才把蘋果帶出家？你知不知道她聽了你的告白多感動？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想來看你比賽？

    “爛了就扔掉吧。不然會爛得更厲害。”江暮染拍拍陳兵斌的肩膀，然後就要離開。

    “喂！你是不是怪傅天真沒去看你的比賽？你出事了也沒來看你？”陳兵斌急得大聲喊道，“不是這樣的。她來過，她想來的，她————”

    她只是沒成功。

    陳兵斌語無倫次的辯解中，始終不肯將這句話說出口。

    沒成功又怎麼樣？她努力過，反抗過，即使像她送出的蘋果那樣，已傷痕累累，那又怎樣？去掉那些發黴生臭的果肉，蘋果核依舊可以結出蘋果不是嗎？只要江暮染再等等，等傅天真有能力反抗她父母的時候————

    可江暮染還是沒有在他的解釋中停步。

    她離開得很快，快得像是落荒而逃。

    她沒法去面對陳兵斌那副欲言又止，不忍說出實情傷害她的表情，更沒法再回頭去看一眼那個腐爛的蘋果。

    因爲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之中。她明知道傅天真不可能來看得了她的比賽，卻依舊邀請了她；還“臨時”一個人登臺唱兩個人的情歌，故作深情給世人看了一出好戲。

    無非是想借傅雲秋的手加速她的計劃，又挾持女孩子的真心做最大的籌碼————顧及着寶貝女兒，傅雲秋就算再憤怒也不會對她下手。

    她贏了。贏得前所未有的漂亮，也贏得前所未有的荒涼。她的初心，早就如同那個蘋果一樣，發爛變臭，連她自己也覺得噁心骯髒。

    不知道還有沒有救贖的機會？

    當江暮染正準備削蘋果的時候，一道白色的影子抱着一個人走了進來。

    江暮染放下刀和蘋果。看向阿九，依舊是一塵不染的白色西裝，身材挺拔，神情冰冷，漂亮得猶如櫥窗中的模特。

    阿九將人放下，打了串手勢，轉身要走。

    被江暮染叫住，“吃個蘋果再走。”然後拿起桌上剛起了個頭的蘋果再次削起來。

    刀在她手上如同玩具，很快，蘋果削好，江暮染遞到阿九面前。阿九冰冷白皙的臉上抹過一絲羞赧，但聽話地摘下手套，伸手去拿蘋果。

    清脆地咬下一口，口感很好，且甜。

    可沒來得及吃第二口，手中的蘋果就被江暮染奪過，扔進了垃圾桶。

    “不喜歡吃爲什麼要吃？不喜歡殺人爲什麼要殺？不喜歡秦城爲什麼不走？不喜歡莫老道又爲什麼要回來？”江暮染連問四個爲什麼，像是必須要一個答案。

    可答案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因爲我。”江暮染苦笑。按住了阿九欲開口的手。“我救過你。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你從來不拒絕。”

    江暮染常常想，

    當初她要是不心軟，阿九是不是就不會成爲現在的阿九？她求莫老道救下阿九，究竟是救了人還是害了人？

    手被按住，不能打手勢說話，阿九只好搖頭否認江暮染說的話。從來不是因爲她救下自己，自己就對她言聽計從。

    阿九的視線落在江暮染被傷的腰間，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又漸漸柔和下來。

    修長好看的手指在空中比劃飛舞

    ————“我沒事，我很開心。”

    ————“剛纔的蘋果很好吃。”

    ————“人沒事，我去的很及時。”

    說完這幾句話，阿九再想不出別的話安撫江暮染壓抑在心中多時突然爆發的情緒。她讓他殺人，他就殺人；她讓他救人，他就救人。

    他是她的影子。爲她，千千萬萬遍。

    如同她，從前也總是擋在他們身前。

    江暮染笑了，連帶眼中也逐漸有了神采。

    莫老道說，一時心軟，害人害己。可沒有人後悔。阿九沒有，她也沒有。

    阿九離開後，江暮染終於看向病牀上的女人。她應該吃第一個蘋果的時候就去救她的，可直到她吃完第四個蘋果的時候，她才被救回來。

    臉被人煽腫了，連衣服也被撕破了。江暮染掀開顧傾城身上的衣服，那是阿九的白西裝外套，並不大，勉強能替她做些遮擋。

    看着顧傾城身上的淤青，紅痕，江暮染垂下眼，久久不語。手指輕輕劃過有傷痕的每個地方，江暮染忽得聽見自己內心瘋狂在喧囂————她要那羣人不得好死！

    可片刻她又詭異地平靜下來。抱着顧傾城朝衛生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