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失算!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悶騷的小兵字數:3956更新時間:24/06/28 23:47:27
越出名,越安全————江暮染深諳這個道理。但此時此刻,她卻得暫時捨棄掉這份安全。甩開那些緊追不放的鏡頭。
她得去取得羅林嵩家人的委託書,她更得出一場“意外”!
“小心點。”顧傾城送她走的時候雖然悉心叮囑着,但眼神裏卻缺少了溫度。qδ.o
“你知道了?”江暮染並不意外她這麼早就知道消息,她的消息向來靈通。
顧傾城桃花眼一上挑,抱胸說道,“我等你回來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江暮染點頭,然後朝外走去。
車是從另一個出口開出的,一輛普通的黑色大衆。江暮染坐在副駕駛上,嘴裏嚼着口香糖。深吸一口氣,濃郁的薄荷味瞬間讓整個喉嚨都清涼起來。
煙鬼嘿嘿一笑,說道,“我身上真有那麼重的味?”
江暮染不理他,把窗玻璃打開了一條縫,冷風呼呼呼地往裏灌,也消散着車裏的氣味。
這貨多久沒洗澡了?
本來沒潔癖,江暮染都開始覺得渾身不舒服起來。
“那個賭你還沒忘?”
“說到做到。”煙鬼表情嬉笑着,口氣卻很堅定。
江暮染翻了個白眼。“還是打不過?”
“打不過。”煙鬼哭喪着臉點頭,“他越來越變態了。”
“打不過你就三年不洗澡,你才變態!”江暮染又往嘴裏塞了兩粒口香糖。想了想,這個賭約一開始就很變態。
煙鬼隨手扒拉了下自己的鳥窩頭。反正這些年他也習慣了。而且,自己是聞不到自己臭的。想到這,他不由故意擡高了點胳肢窩,就讓味道來得更猛烈些吧。
“————”
江暮染頭一次覺得坐車暈車。可一聲巨響瞬間讓她清醒過來!
“砰!”
經歷過爆胎的人都知道這是什麼聲音。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立馬將剎車蹬到底,而是要首先穩住方向盤。
可爆胎的並不是江暮染他們的車,而是他們前面的那輛,還有————後面的那輛。
“艹!有點創意!”煙鬼罵罵咧咧。本來要減速的腳趕緊移到了油門上,但又不敢加速太快。
“往左。”江暮染副駕駛上的臉波瀾不驚。對於早就知曉的事,不管對方怎麼將車禍玩出花來,也沒什麼用處。
包括隱藏在某處的狙擊手。
一身白色西裝,一塵不染。當阿九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趴在窗邊,正屏息斂氣開槍瞄準的狙擊手身後時,一條細紅色的線已經從狙擊手的脖子處緩緩滲出————阿九冰冷漂亮的臉面無表情,白手套上的銀線因爲太快並沒有沾上血————也從不沾血。只因他殺人向來很快。
可哪裏來的槍聲?
裝了□□,從暗處射來的槍聲?
阿九白色的身影迅速往牆角打着滾躲去。槍聲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伴隨而來的自然是紛雜的腳步聲和令人討厭的各種緊張的喘氣聲。
阿九冰冷的臉上又寒了幾分。
他是江暮染的影子,一個影子怎麼會被人知曉呢?隔着白色手套拉緊手中的銀線,阿九眼中殺意橫生。
再優秀的車手,也只能控制自己的方向盤和油門,而無法掌控別人的汽車。況且,還是會爆炸的汽車!
“這就是你說的小車禍?”煙鬼跳車之前還不忘扯着嗓子質問江暮染。
可江暮染哪有時間迴應他的問題?她甚至比煙鬼更早一步打開車門往下跳,跳的時候還要躲子彈————哪個王八蛋在射她?
滾進路邊的草叢裏,來不及顧及煙鬼的情況,江暮染開始以s型的路線左滾右爬,狼狽地往一個石頭花臺後面躲去。
“砰!砰!砰!”
一聲比一聲響亮的巨響伴隨着沖天的火光和四處亂射
的車身殘骸震顫着整個大地。霎那間濃煙滾滾。
若是到這個時候江暮染還不明白自己已經失算,怕真是被這場爆炸把腦子震傻了。
“那個死潔癖跑哪兒去了?”阿九從濃煙中好不容易滾到江暮染身邊,氣急敗壞地問道。他就沒江暮染這般幸運,衣服破破爛爛掛在身上,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自然不會完好無損,臉遭薰得闃黑,一條血印子在右頰蔓延開來。嘴上卻叼了一支煙———
“你破相了。”江暮染好心提醒道。
人在高度緊張的情況下常常失去對疼痛的感知力。
“我艹。”
一聽江暮染這麼說,煙鬼就瞬間覺得臉疼得厲害,連帶嘴上的煙都被他這聲髒話吐了出去。
“啪————”
一顆子彈彈在腳邊飛了出去。
“上!”
猶如猛虎下山,江暮染和煙鬼一人一邊從花臺衝了出去。
“gaover。”
藏在暗處觀察的人不由露出一絲嘲諷又得意的微笑,高挺的鼻樑,金子般耀眼的頭髮,還有一雙湛藍色如海水似的眼睛,真是個英俊瀟灑的男人!
他的一旁,同樣金色頭髮,卻垂至腰間,湛藍色的眼睛純淨透明的女人,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尼克,這次的錢我拿三分之二。”
“我親愛的妹妹,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尼克微笑着不贊同地搖頭,“爲什麼你要那麼多錢?”
“因爲我殺的人比你殺的人重要。”
信手擡起手上裝有消聲器的□□,三顆子彈以等邊三角形的軌跡朝江暮染的方向射去————
一定是絕對的自信才連瞄準的動作都省略,也一定是百分百的把握才能只射三顆子彈就罷手。
尼克並不喜歡喬安娜這種盲目自信的做法。雖然三顆呈“三角形”的子彈已經讓人無處可躲,但輕敵永遠是大忌。他朝煙鬼的方向開了三槍,不忘補一槍朝江暮染的方向。
“爲什麼是我?”
江暮染瞅着四顆奪命的子彈朝自己射來,咬牙衝了上去。
“三角形”在數學上是最穩固的結構。就像現在,當三顆子彈構成的三角形朝江暮染射來的時候————無論她躲哪一顆,另外兩顆都會射進她的身體。更何況,還有尼克補的一顆!
所以躲不開就只能迎面向前衝。
“哦!上帝!”喬安娜發出驚訝的呼聲,“她是瘋了嗎?”
尼克英俊瀟灑的臉龐變得嚴肅,“要是她沒瘋,就是我們要瘋了。”
四顆子彈擦過頭皮,劃過衣角,呼嘯聲越過耳垂,撞上一根極細極細的針偏離出去,江暮染以一種極限的姿勢躲過喬安娜的絕對殺招和尼克的致命冷槍。
“她做了什麼?我的子彈怎麼會偏?”喬安娜不可置信地說道。對一個從未失手的殺手來說,這不光讓她感到震驚,也絕對是個噩耗。
“該死!”尼克忍不住低聲罵道,“喬安娜,快走。我們暴露了。”
子彈射出去的瞬間可以殺人,同樣也會暴露自己的位置。所以一流殺手,決定用子彈解決目標的時候,都要求萬無一失。
喬安娜沒有猶豫,幾乎迅速拎上包就要離開。這是一筆大生意。完成後的佣金幾乎可以讓他們兩三年不用幹活,人物目標也很簡單————華夏國的一個小明星。
“shirt!”喬安娜重重摔上車門。意料之外的變故讓她很是惱火。尼克卻已經掛好擋,準備踩下油門趕緊離開。
突然,一股濃郁的惡臭味侵襲了他們的鼻子。
“哦!喬安娜!你放屁了嗎?”尼克一手掌控着方向盤,一手捂住了鼻子。
喬安娜沒有說話,因爲她的嘴巴鼻子被人好心捂住。可這哪裏是好心?喬安娜只覺得對方是不是用了生化武器,不然她怎麼被薰
得大腦缺氧?
“別動。”
頂在太陽穴上的□□阻止了尼克摸出自己□□的動作,他屏住呼吸————不是因爲緊張,也不是因爲害怕,只是因爲太臭!
怎麼能這麼臭?
更噁心的是,他怎麼能將他那噁心、骯髒、腳趾甲裏藏着污垢,腳板心上長着黃色老繭,散發着一股惡臭味道的腳放在他的肩上,還離他英俊白皙的臉就只有一截□□管的距離?
沒錯,這個臭氣熏天的男人居然用腳舉着槍。
“你是誰?”尼克用蹩腳的華夏語問道。
“想殺老子連老子是誰都不知道?!”煙鬼叼着煙,忿忿不平地用腳夾着槍打着尼克的臉————腳趾甲不小心劃過尼克的面頰,讓尼克有種面容被毀的錯覺。他從來沒有如此想反胃過。
“我們殺江,不殺——你。”尼克費力地說道。
“憑什麼不殺我?我這麼不引人注意?連子彈都只配三發?”煙鬼更加生氣!不由加重手上的力道,喬安娜表情痛苦,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尼克英俊的臉變得冰冷。
“作爲紳士,你不能這樣對待女士。”
“你覺得我是個紳士?”煙鬼驚喜地問道。他趕緊從後視鏡裏看了看自己的樣子。女人喜歡被漂亮的女人誇獎,男人也喜歡聽英俊的男人恭維。
“如果你能讓旁邊這麼漂亮的女士舒服些,我想是的。”尼克認真地說道。
“我贊同你的觀點。”煙鬼自認爲瀟灑的微微一笑,緊接着用力掐暈了喬安娜。“我想讓她安靜的睡一覺她會感到舒服些吧。”
尼克認真地點頭,但轉眼一把槍突然出現在他手上。他表情陰森,冷酷指着煙鬼說道,“把腳放下去。”
“你說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腳快?”
煙鬼的大腳趾瞬間扣動扳機,“咔嚓。”居然是空槍!
於是,煙鬼緩緩放下自己的腳,老實地將手舉過了頭頂。
“我認爲,作爲紳士,殺人是肯定不對的。你覺得呢?”
尼克微笑着贊同他的說法,眼神卻冷酷萬分,說道,“可惜,我不是個紳士。”
江暮染沒空聽煙鬼和別人討論關於紳士的問題,只因她面前站的這個人絕對稱不上紳士————他一手拿着剁骨頭的砍刀,一手拿着菜市場豬肉攤上磨刀的磨刀棍。他穿着一雙塑料水桶鞋,脖子上還系着黑色防水圍裙。
他是西口菜市場豬肉攤的丁屠夫,買肉從不許人講價,切的肉卻是又好又快。
“玩笑話而已,真賣了三年豬肉?”江暮染需要認真打量眼前這個男人,才能認出是誰。
“我不開玩笑。”男人沉悶的表情猶如一座不開化的山峯,從來都是沉甸甸的,不懂一絲變通。
“你買肉的時候也這樣?”江暮染好奇地問道。這樣也會有人照顧生意?
男人並不想和江暮染討論他三年賣肉的經歷,他手上磨的鋒利,刀柄卻被鐵絲和布裹緊的刀就是最好的說明————生意不好,他買肉的刀不會如此鋒利,他的刀柄也不不會裹了又裹。
“你殺豬三年,我坐牢三年。煙鬼三年沒洗澡,阿九三年不能回國。”江暮染沒有因他握刀的動作而害怕,只是搖頭痛惜得說道,“如果當初你沒有攔下我們,我們都不會蹉跎三年。”
“應了戰不能躲。”男人表情不變,沉悶如山。
“誰t了你的戰!”江暮染忽破口大罵,“你死皮賴臉找上門來挑戰,除了煙鬼那個白癡因爲輸了你三年不洗澡,誰要跟你打?你打得贏誰?”
男人猛地將砍刀揚起,“當初,我只差一寸。”
一寸之恨!
若不是她身邊那個冰冷的影子,他怎會輸?又怎會殺豬三年?
江暮染臉上敘舊的溫情漸漸消散,“豈止一寸。
你差我十寸,百寸,千寸!”
一根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男人射去!
相識是緣,相熟是情。可男人千不該萬不該用他們之間的舊情意算計她————拖住阿九,困住煙鬼,這樣他就能贏嗎?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