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那我就可以放心哭了!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悶騷的小兵字數:3729更新時間:24/06/28 23:47:27
    自從知道江暮染把薄玉給打了後, 顧傾城看她的眼神就變得似笑非笑起來了。`樂`文`小說`惹到一個瘋子,還是個智商不低的瘋子,那絕對是件很麻煩的事。真好奇江暮染那幾巴掌是怎麼扇下去的。

    薄玉是個驕傲的人,同時也是個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人。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一個打了她的人。

    “打架打贏了應該很高興吧?”顧傾城邊走邊問道。

    江暮染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 “在不知道她身份前是挺高興的, 現在就沒那麼高興了。”

    “打的時候真不知道她的身份?”顧傾城質疑道。“就算不知道,那也應該猜出點什麼東西吧?是不是太魯莽了些?”

    “魯莽啊?”江暮染笑了起來,反駁道,“可我之前提供過一個方案讓她選擇, 接受我的道歉然後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但被她拒絕了。她很驕傲, 也很狂妄。”

    “因爲她有驕傲狂妄的資本。”顧傾城說道。

    “是啊。因爲她有那個資本。”江暮染說道, “但這並不構成欺負我的理由。”

    “小的時候,我看過一部電影。講得是一對父子被通緝追殺, 一路隱姓埋名的故事。那裏面,父親對兒子說過最多的話就是,無論遇到什麼事, 你都要忍。所以無論是被人用石頭扔,還是被人踢打, 兒子都忍了下來。父親說得有錯嗎?沒錯。朝廷通緝,仇人追殺。要是不學會忍耐, 他們或許早就死於非命了。”

    “可是父親後面還對兒子說過一句話, 他說, 你記住,忍字訣最後一句,忍無可忍的時候,就無需再忍。因爲一個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退一步海闊天空,我已經退了一步了,但她還要堅持打殘我,我不能再退第二步!”

    “這就是你必須打她的理由?”顧傾城問道。江暮染說得這部電影她同樣看過,因爲這正是王衛晶的作品之一。很經典,由李傑連主演。bgm響起的時候,想必很多人都會有印象。

    江暮染抿着嘴笑了起來,兩個深邃的酒窩顯得格外靦腆,她說道,“原因之一。”

    “那其他原因呢?”顧傾城好奇的問道。江暮染敢打薄玉,讓顧傾城對她的興趣更深了幾分,也更想多瞭解她。

    這是個謎一樣的女孩,沒有背景,沒有倚仗。

    一個人來到南珠,明明是個小人物,卻在短短時間——得罪了那麼多大人物,惹事能力一流,但是,這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不也證明了她自己同樣強大並且能夠與之匹敵的實力嗎?

    “薄玉的確是個驕傲的人。”江暮染忍不住再次感概道,“我打她的時候,她只一個勁地說自己的名字。但她每說一次,我就打她一巴掌,直到她氣急敗壞地罵我,不再說自己的名字爲止,我才一拳打暈了她。”

    “因爲我想讓她知道,雖然我來自秦城,那是一個小地方,”江暮染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眼睛裏流露出一抹久違的懷念,說道,“但是,我也同樣驕傲!”

    驕傲的人,不容許任何人踐踏自己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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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阿nan呢?”停車場,顧傾城望着孤零零的車子,沒看見阿nan的影子。

    “會不會是去找我們了還沒回來?”江暮染說道。

    “那我給他打個電話。”顧傾城說道。

    正當她打算撥通阿nan的電話,手機反倒率先響了起來。

    顧傾城看了眼來電顯示,上面跳動着蘇白的名字,這才按下了接聽鍵,笑着說道,“怎麼?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不用感謝我,今晚洗白了在牀上等朕臨幸,讓我看看最近胸變大了沒有。”

    顧傾城嬉笑調戲着。今晚的宴會,最大的一個收穫莫過於將蘇白即將參演王衛晶下一部電影的消息放了出去,也正好讓處在風口浪尖被吸毒醜聞纏身的蘇白有了個轉移公衆視線,並乘機擺脫醜聞的機會。

    “傾城,阿nan受傷了,正在市人民醫院。我不方便過去,你去看看。”蘇白急切的聲音傳來。

    “阿nan受傷了?”顧傾城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阿nan跟着她來參加宴會,連車都沒有下,現在居然被告知受傷了在醫院?阿nan雖然平時娘了點,但也是她和蘇白認識了多年的好朋友。所以,聽見他受傷,顧傾城也立馬變得嚴肅起來,“你怎麼知道的?人傷得怎麼樣?”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是圈子裏一個小明星給我打電話說的。”蘇白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只是說道,“阿nan剛被救護車拉到醫院,現在正在急救室搶救,你快點過去看看。”

    “好,我立馬過去。”說完,顧傾城就掛斷了電話。

    “阿nan受傷了?”江暮染難得關切地問道。雖然她看阿nan不是很順眼,而且對他藉着自己娘娘腔的身份吃自己豆腐很反感,但是真聽說阿nan受傷了,心裏面還是有些關心的。畢竟,今天這身打扮還是阿nan替她選擇搭配的。

    “嗯。受傷入院,剛被救護車拉到市人民醫院,正在急救室搶救——具體傷得怎麼樣蘇白也不清楚。我現在得立馬趕過去。”顧傾城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不忘對江暮染歉意地說道,“小妹妹,今天就委屈你自己打車回去了。對了,你身上有錢嗎?”

    “我也去看看吧。”江暮染阻止了顧傾城拿錢包的動作。

    “不用。”顧傾城否定道,“你不是只請了一晚上的假嗎?明天還有軍訓,趕緊回去吧。再說了,薄玉不也是被送往醫院了嗎?說不定和阿nan是同一家。如果你現在出現在醫院,不小心碰上了薄玉,難道還要打她一頓?”

    江暮染知道顧傾城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剛纔就來了兩輛救護車,總不可能來自兩家不一樣的醫院吧?而且,短時間內,她還不想接受來自薄玉的報復。

    於是江暮染點點頭同意了,說道,“那你快去看看,有什麼情況給我打電話。錢就別給了,我還有錢。”

    顧傾城並沒有將錢收回,而是堅持塞到江暮染手裏,嫣然一笑,說道,“就當姐姐給你當小白臉的賞錢唄。”

    “————”

    顧傾城很快趕到了醫院,問清了阿nan在哪個位置後,就快速地趕了過去。

    阿nan此時已經從急救室轉到了普通病房,不過頭部被包紮地結結實實的,只露了兩隻眼睛和鼻子嘴巴在外面,看起來傷得不輕。而阿nan的手臂上也盡是淤青,整個人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令他本就纖瘦的身材顯得更是柔弱。

    “怎麼回事?”顧傾城問道。病房裏還有兩個戴着口罩的女人,應該就是蘇白說得小明星了。

    “醫生說主要是皮外傷,經過包紮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不過腦袋好像有些腦震盪,需要住院多觀察幾天,看看有沒有什麼後遺症。”驊嫣摘掉口罩,率先開口說道。

    “腦震盪?”顧傾城蹙眉,沒想到居然這麼嚴重。又問道,“你們知道阿nan是怎麼傷成這樣的嗎?”

    驊嫣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你只能等阿nan醒來的時候問他本人了。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罷,驊嫣拉着一旁的短髮女孩就走了。

    “嫣姐,你怎麼不告訴病房裏那個女人,阿nan是被許汀州打的啊?”短髮女孩一臉不理解。要不是之前驊嫣專門叮囑她別說話,她恐怕早就和盤托出了。

    “閆琳。你先回去。記住我給跟你說得話,這件事千萬不能傳出去,知道了嗎?”驊嫣一臉嚴肅,帶着不容商量的語氣。

    “嫣姐,你——阿nan是我們朋友啊。”被叫做閆琳的女孩一臉不可思議。對驊嫣的冷血無情和置身之外表示深深的不理解。

    朋友被打,就算不能幫忙報仇,至少也可以幫忙報警吧?

    更可況,又不是不知道打阿nan的人是誰,爲什麼驊嫣不僅不報警,還不允許將這件事說出去啊?

    “以後你就明白我爲什麼這麼做了。”驊嫣並沒有解釋什麼。走到路邊攔了輛車,就匆匆離開了醫院。

    阿nan遲遲未醒,顧傾城跑到醫生那裏再次詢問了情況。“醫生,我朋友大概多久能醒過來?”

    醫生看了顧傾城一眼,驚歎她的性感和漂亮,由於加班而導致的差心情也得到了緩解,和顏悅色道,“打架傷得這麼嚴重,要醒來估計得等到明天吧。不過也不一定,要是他自己意志夠堅定的話,那也可能等會就醒了。也幸虧你們送來及時,不然腦震盪是什麼樣就說不準了。”

    “你是說他是和人打架被打成這樣的?”顧傾城不由大吃一驚。要是說江暮染打架也就算了,阿nan怎麼可能跑去和人打架?更何況是在君臣一品那樣的地方,能有什麼人敢明目張膽的打人?還打成這個樣子?

    “是啊。你都不知道他被送過來的時候,渾身髒兮兮的,還充斥着一股尿騷味。搞得我們醫院的消毒水都不管用了。”醫生嫌棄地說道。

    “那送他來的兩人有沒有說過什麼?例如,是誰打的?”顧傾城問道。驊嫣走得太快,甚至連自我介紹都沒有就匆匆離去,不得不讓顧傾城疑心大起。

    “事情的經過是怎樣我就不知道了。”醫生說道。“病人先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有什麼情況及時通知我們。”說完,醫生最後留戀了一眼顧傾城的美色,才匆匆離開。

    顧傾城壓下心中的疑惑,正打算回到病房,迎面走來一個戴着墨鏡、口罩和鴨舌帽的女人。

    “傾城,”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蘇白小聲叫到,“阿nan怎麼樣啦?”

    “你怎麼來了?”顧傾城拉着她往阿nan的病房走去。

    “驊嫣在電話裏說得含含糊糊的,我擔心阿nan,就來了。”進了病房,將門關上,蘇白終於可以將身上的“裝備”卸下來,對顧傾城解釋道。

    “你是說給你打電話的人叫驊嫣?”

    “對啊。”

    “你現在立馬再給她打個電話。”顧傾城說道。

    “怎麼呢?”

    “我懷疑她知道阿nan是被誰打的。”

    蘇白撥打驊嫣的電話,剛纔還能接通的電話已經關了機。

    “怎麼?打不通?”顧傾城彷彿早有預料。

    蘇白放下手機,點點頭,說道,“關機了。”

    “那就對了。”顧傾城冷笑。

    阿nan被打,能第一時間將人送到醫院接受治療的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點情況?現在手機又關了機,不正說明心虛了嗎?

    正當顧傾城和蘇白猜測着事情的真相,一聲微弱又痛苦的呻吟聲響起。

    蘇白立馬驚喜的叫道,“阿nan,你醒了——沒事吧——擔心死我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哪裏不舒服?痛不痛?需不需要我給你按鈴叫醫生?你說你好好的,怎麼就傷成這樣了啊!”蘇白從出道起就是阿nan擔任她的造型師,所以感情很深,也顯得尤爲激動。

    “————”

    阿nan翻動着嘴脣,想說什麼,聲音微弱,蘇白聽不真切。

    “阿nan,你想說什麼?”蘇白彎下腰湊得近了些。

    “小染染在不在?”阿nan努力提高了聲音。

    蘇白無語地和顧傾城對視一眼,然後說道,“不在。”

    阿nan放下心來,然後眼淚就跟不要錢似得瞬間譁啦啦流了下來,哽咽着說道,“那我就可以放心哭了——嗚嗚嗚——”

    “————”

    病房裏,傳來一個男人久違的委屈壓抑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