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在路上

    可是當各部夥頭軍們剛架好鍋，準備點火做飯時，傳令兵又騎馬過來傳令，說是爲結省時間，一律改吃軍糧，夥頭軍們只需準備好飲水就行。

    果然在傳令兵離開後不久，十來個兵士，趕着兩輛馬車過來分發軍糧，先是清點人數，然後按人頭，每人三包軍糧，言明是去齊國路上的三餐，每餐一包，並在各部留下一名兵士，教給他們軍糧的吃法。

    一個時辰的時間很快過去，兵士們全都吃飽喝足，一個個精神煥發，這時又過來一輛馬車，給他們每車發放一個怪模怪樣，名曰電燈的玩意，掛在車伕頭頂上面的車棚下，車伕只需伸手按下此物後面的一個按鈕，便會射出一道白晃晃的亮光，把路面上的坑坑窪窪，全都照得清清楚楚，比他們趕夜路時常用的火把，不知強了多少倍。

    再次上路的車隊，好似一條蜿蜒的光龍在路上遊動，姬尚從車窗裏看着外面亮如白晝的燈光，不禁自我感嘆道：“這個老陳到底是人還是神？頭腦裏那來這麼多道道！”

    徐鈺所乘的車內，她輕推一下身邊的姬姜，“哎，姬姜姐姐，你看那個陳駙馬，像不像個妖孽？”

    姬姜聽說，訝然道：“徐鈺妹妹何出此言？”

    徐鈺神祕道：“姬姜姐姐，不瞞你說，我早看出此人滿身都是妖氣！”

    姬姜笑道：“徐鈺妹妹，你可別嚇唬姐姐，姐姐膽小。”

    “真的！”徐鈺語氣認真道：“姬姜姐姐，你聽他唱那歌，不管是詞還是曲子，根本就不是當今任何人能寫出來的，還有這眼前所謂的電燈，若不是妖孽，怎能想到把這些本就互不相干的東西放到一起，居然能造出這等寶貝！”

    姬姜沉思着道：“或許他只是極其聰明而已呢！怎能和妖孽扯上邊？”

    徐鈺搖搖頭，姬姜姐姐，像陳駙馬這種智近乎妖的極智之人，從上古到如今，別說有人見過，就連從上古流傳下來的各種史書都沒見記載過，真是聞所未聞，因而我懷疑此人是個妖孽，不然這一切無從解釋。”

    姬姜點點頭，“徐鈺妹妹，你說得不無道理，當他執意要前往齊國時，我就在想，若無必勝的把握，像他這種極智的人，絕不會輕易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險。”

    徐鈺道：“在看過那天的演習後，我便隱隱感覺到，若是齊鄭兩國刀兵相見的話，恐怕齊國要承擔滅國的後果！”

    姬姜擔心道：“徐鈺妹妹，我有一個預感，此番去齊國，恐將會有大事發生，到時若要站隊，希望我們不要互相站成對立面。”

    “哦！”徐鈺微微笑道：“姬姜姐姐心裏此時是不是已定下站到那一邊了？”

    “是的！”姬姜毫不諱言道：“我和三弟已經商量好了，這回齊鄭兩國若是發生衝突，我們晉國將站在鄭國這邊，不知妹妹有何想法。”

    徐鈺怔了片刻，幽幽說道：“其實自從那天拒絕燕姐勸說我與她一道去齊國的時候，我就已決定站在鄭國這一邊！”

    “可是！”姬姜遲疑道：“你們吳周兩國早已結盟，而且現時正在聯手攻打陳駙馬的母國，此次若是周國的鎮國公主鐵心站在齊國那邊，你將如何處置？”

    徐鈺微嘆道：“姬姜姐姐，在和燕姐分手的那天，我便寫了一封長信，派侍衛送回國交給皇兄，陳清其中厲害關係，勸說皇兄儘快派使者去與陳國人媾和，爭取雙方早日息兵罷戰。”

    姬姜贊道：“徐鈺妹妹，你這是明智之舉，不過只怕以後吳周兩國的同盟關係將維持不下去了！”

    徐鈺長聲嘆道：“算了，姬姜姐姐，不說這些煩心的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計已是接近子時了，不如先好好睡上一覺，等到天亮再敘。”

    姬姜點頭，“好！正好我也有些疲倦了。”

    蘇星然的龍輦裏，陳曉木在被窩裏緊摟着女皇，吭哧吭哧，正在進行劇烈的造人運動，這種在馬車裏一邊走一邊運動的方式，讓蘇星然興趣盎然，體驗出前所未有的新鮮感，陳曉木在經過一陣激情澎湃的運動後，終於呼哧呼哧喘着粗氣躺到一邊，蘇星然媚眼如絲看着他，嬌媚道：“夫君，等到此次從齊國回來，你就搬進皇宮裏和我一塊住吧？不然咱倆這樣冬一回年一回的，也不知什麼時候龍子才能出生！”

    “好，好啊！”陳曉木喘着粗氣戲言道：“老，老婆，知道咱們這叫啥嗎？”

    蘇星然“啪”地在他身上打了一巴掌，隨後嬌笑道：“小壞蛋，明知故問！”

    陳曉木一本正經道：“老婆，你可別想歪了！”

    蘇星然突然伸手扭住他耳朵，惡狠狠道：“小壞蛋，告訴我，不想歪了叫個啥？”

    陳曉木“哎喲哎喲”誇張道：“老婆，你輕點，我們都管這叫車震！”

    “我們？”蘇星然一聽，手裏不由加重力道，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咬牙道：“你這個壞蛋，老實交代，是不是和鄂國那個小狐狸精也這樣幹過？”

    “哎喲！”陳曉木告饒道：“老婆，叫你輕點，你怎麼還加重了？微臣對天發誓，和西門若恩絕對沒有這樣幹過。”

    “哦！”蘇星然聞言，手裏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恨恨追問道：“那你們是那樣幹過？”

    陳曉木不禁暗暗叫苦，心道：“今天怎麼變得笨嘴笨舌的，老是被這個醋罈子抓住話把，弄得處處被動挨打！”

    陳曉木正在走神，“快說！”蘇星然不耐煩催促道。

    “嗯……這個……”陳曉木故意拖延時間，在心裏編織鬼話，雖然蘇星然手裏加勁，可還在承受範圍，嘻嘻，表面上陳曉木又不得不裝出一臉苦色，嘴裏“哎喲”個不停。

    “你個壞蛋到底說不說？”蘇星然見陳曉木故意拖延時間，又在被窩裏用腳照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腳。

    “好好，我說！”陳曉木齜牙咧嘴道：“媳婦，微臣是和西門若恩有過肌膚之親，這個以前不是給你交代過了嗎？難道還要再複述一遍？再說你已爲此事懲罰過微臣了！”

    蘇星然憤憤道：“壞蛋，你以爲之前給你那點懲罰就算了嗎？那有這樣便宜的事！”

    陳曉木腆着臉，嘻嘻笑道：“皇上，要不微臣再賣力表現表現，以慰聖心！”

    沒想到，蘇星然輕嗯一聲道：“嗯，你今晚若能表現三次，並次次都使朕滿意，朕便可暫且放過你。”

    陳曉木聞言大喜，從被窩裏坐起來拱手道：“請皇上放心，微臣萬死不辭也要讓皇上滿意！”

    蘇星然瞪了他一眼，旋即鬆開扭着耳朵的手，嬌嗔道：“少貧嘴，趕快幹正事。”

    “好嘞！”陳曉木答應一聲，重新鑽進被窩，而後…………此處省略至少一千五百字。

    第二天早上，車外一陣嘈雜聲，吵醒了姬姜，徐鈺倆人，徐鈺睜開睡意惺忪的眼睛，看到姬姜正在擦拭車窗琉璃上的結冰，於是問：“姬姜姐姐，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姬姜漫不經心道：“哦！聽聲音好像是天泉縣的一個什麼唐縣令，在聽聞他們皇上要由此出境去齊國訪問，特意率縣衙一衆官員前來接駕。”

    “唔，這個事啊！”徐鈺打了個呵欠，喃喃道：“我在睡會，姬姜姐姐，等會吃飯的時候叫我一聲。”

    姬姜笑着點頭道：“嗯，天還早，你再睡會，等會我叫你。”

    此時在車外，天泉縣縣令唐傑正帶着縣衙裏的縣丞，主薄，縣尉，都頭，押司，錄事等一衆大小官吏，迎候在天泉縣城外面通往齊國的官道旁，當看到首先過來的一隊車馬侍衛時，他也沒仔細看清楚車上插着的旗子和旁邊侍衛所穿的盔甲樣式，便帶着縣衙裏的一衆官吏迎上來，開始噓寒問暖套近乎，把侍衛們都弄懵逼了，一時不知所以，直到唐傑遞上自己的名刺，請侍衛前去稟報皇上，說是天泉縣縣令唐傑前來接駕，侍衛們這才明白過來，哭笑不得拿出通關文書，說自己是晉國使團護衛，你們皇上的龍輦在使團後面壓陣。

    唐傑聞言，頓時一臉尷尬，嘿嘿乾笑着退回到路旁，接着馬車一輛接一輛從他眼前駛過，過了好大一會，他眼睛豁然一亮，終於看到插着鄭國皇家龍旗的馬車駛過來，不過這次他謹慎多了，讓身邊的縣丞和主薄幫他反覆確認後，這才迎上前來，遞上名刺，並再次請侍衛稟報給皇上，說他唐傑來接駕，那知侍衛接過名刺後竟直接遞進身邊的車內，這輛車裏此刻坐着呂四娘，衛羽心，憐兒這三位江湖人士，她們那見過這陣勢，接過名刺三人傳看了一遍，都說不認識這個人，當即從車裏扔出名刺，對傳話的侍衛道：“我等都不認識此人，趕緊走。”

    看着攔下的馬車，在自己遞上名刺後，連個招呼都沒打，突然就走了，唐傑一時摸不着頭腦，只能站在路邊怔怔發呆，幸好這時一輛馬車在他面前停下來，從車裏下來一個人，對他親熱道：“哈哈，這不是唐老弟嗎？”

    唐傑聞聲一看，原來是剛調去京城當通判的原臨河縣的縣令卓以和，倆人曾因是相鄰的兩個縣，經常爲兩縣間的一些公事見面，加之性情相投，遂成爲好友，卓以和調走時，唐傑特意頂風冒雪趕來天泉縣城爲他送行。

    當下唐傑悲喜交加，上前緊握住卓以和雙手，眼淚都要下來了，感慨道：“卓兄，以前聽人家常說，朝中有人好做官，現今愚弟算明白了，朝中無人，簡直是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