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要錢要命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地瓜土豆字數:3288更新時間:24/06/28 23:12:24
    “呵呵,你做下這等醜事,當然不會輕易承認了!”黃啓德冷笑着說道。

    “你…你……!”姚三娘被氣得渾身顫抖,眼眶中淚水簌簌而下,一時說不出話來。

    陳曉木一拍驚堂木,喝道:“黃啓德,誣陷人清白可是重罪,你可要想清楚了,切不可信口雌黃!”

    黃啓德聞聲全身不禁一抖,心裏開始發虛,不過仍強自嘴硬道:“通判大人,在下所言並非是無憑無據亂說!也是能找出證人來作證!”

    “哦!”陳曉木奇道:“你竟然還能找到證人?”

    黃啓德擡手捋了捋下巴上短簇簇的鬍鬚,藉以掩飾心裏忐忑不安,隨後支吾道:“不瞞大人說,在下的證人現時就在公堂上!”

    陳曉木一聽就知道他所說的證人是誰,但還是隨口問了一句:“嗯,那你給本官指出來,本官有話要問他!”

    黃啓德馬上將目光望向家丁王闖,並指着他對陳曉木紅口白牙道:“通判大人,我所說的證人也就是此事當事人,本票號的護院王闖!他曾經和本票號的另一個護院喝酒時說過,他和姚三娘己玉成了好事!”

    陳曉木擡眼看向王闖喝道:“王闖,現時黃員外要指認你爲此次姚三娘偷糧之事的證人,你可願意爲他作證?”

    此時的王闖己被嚇得瑟瑟發抖,聽見陳曉木問話,一時不禁左右爲難,正在猶豫着,突聽得黃啓德重重咳嗽了一聲,心裏一激凌,趕緊跪下磕頭道:“官爺,草民願意爲黃老爺作證!”

    陳曉木微微點頭道:“那好,我問你,你和那姚三娘果真有黃員外說得那層關係?”

    王闖稍頓一下,偷眼望了一下黃啓德,只見他臉色陰沉,一雙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樣,睨睥着自己,王闖急急收回眼神,結結巴巴道:“回官爺的話,正如黃老爺說的那樣,小的確實和姚三娘有過肌膚之親!”

    “啥!”姚三娘一聽,像是被電觸了似的暴跳起來,指着王闖大罵道:“王闖,你這個殺千刀的奴才,我何曾和你有過肌膚之親,你無故污我清白,讓我有何臉面再在這世上活下去,我和你拼了!”說着就衝着王闖急急奔過來。

    陳曉木見狀,連忙示意身後的衛羽心上前去拽住姚三娘,自己則從公案後面走出來,這姚三娘簡直像是瘋了一樣,被衛羽心從身後緊緊抱着,還是不停跳腳掙扎,想去和王闖拼命。

    陳曉木走到姚三娘面前,輕喝道:“姚三娘,你還想不想讓本官爲你討回清白?”

    姚三娘聞聲一怔,隨即不在掙扎,接着向陳曉木哭訴道:“青天大老爺,民女都快被冤枉死了,求青天大老爺爲民女討回公道!”

    陳曉木湊近姚三娘身邊,伸出腦袋在她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話,姚三娘立馬安靜下來,眼裏含着淚女,將信將疑看着陳曉木道:“如此,就依仗大人爲民女作主了!”

    囑咐完姚三娘後,陳曉木一提官袍下襬,走回公案桌後面,在官椅上坐下來,然後對着王闖道:“王闖,你既說和姚三娘有了肌膚之親,本官剛纔問過姚三娘了,她說她肩膀上有一大塊胎記,那現在本官問你,姚三娘肩膀上的這塊胎記是在她的左肩還是右肩?”

    “這個……!”聽到陳曉木的問話,王闖不由得慌了神,接下來便呆呆發怔,一時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一旁黃啓德頭上的冷汗頓時就下來了,心中不由暗道:“糟了,沒料到這乳臭未乾的小子鬼心眼竟然這麼多!這可如何是好?”

    眼見王闖遲遲不說話,陳曉木拿起驚堂木在公案桌上一拍,怒道:“王闖,你可聽清本官的問話了?”

    王闖急忙連連點頭道:“官爺,草民聽清了!”

    陳曉木瞪着他喝道:“那爲何遲遲不回本官的話?”

    王闖眼珠一轉,答道:“官爺,小的一時也記不清楚姚三娘的那塊胎記到底在那邊,因而需要仔細想清楚了才能回官爺的話。”

    “嗯”陳曉木點頭道:“你現時可想清楚了?”

    “這個……!”王闖作出一副努力回憶的樣子說道:“官爺,如小的沒記錯的話,姚三娘肩膀上的胎記應在左邊肩膀上。”

    陳曉木逼視着他問:“你確定?”

    王闖心裏一哆嗦,趕緊改口道:“不,不,官爺,好像是在右邊肩膀上!”

    陳曉木微笑着追問道:“這次你可想好了,確定是在右邊?”

    王闖偷眼瞟見陳曉木臉上的笑容,以爲是中了他的圈套,慌忙又改口道:“官爺,或許是小的記錯了,姚三娘肩上的胎記是在左肩上。”

    “到底是在左肩還是右肩?”陳曉木不禁怒道:“這次給我想好了再說!”

    這下王闖徹底沒轍了,他在心裏權衡了一下,覺得反正鬼話都說了,現在改口的話,不但得罪黃啓德,自己這板子也吃定了,倒不如豁出去拼一下,那樣即便是在公堂上吃了板子,黃老爺那邊賞錢肯定也是少不了的,想到此處,他橫下心來說道:“回官爺的話,姚三娘身上的那塊胎記不是在左肩上就是在右肩上,總之小的只記得她肩上有塊胎記,至於在那邊肩上,小的實在是記不大清楚!”

    王闖話音剛落,沒等陳曉木開口,堂下看熱鬧的便哄然而笑,七嘴八舌議論道:“這個家丁可真夠滑頭的,先是說胎記在左肩上,後又改口說在右肩上,最後乾脆來個記不大清楚了,說了一通廢話後,還讓你沒法再問他,就連諸葛成都在心裏對這個家丁誇讚不已,旁邊的黃啓德聽了更是心花怒放,暗想道:“真沒想到自己手下竟然還有這麼聰明的家丁,不管怎麼說,就衝剛剛這番在公堂上的狡辯,這次回去後也一定要好好獎賞他一下!”

    陳曉木緊鎖着眉頭,一臉無奈瞪着王闖道:“你真記不清了,本官給你時間,你再好好想想。”

    王闖搖搖頭:“官爺,不用想了,小的是越想越拿不準。”

    “行”。陳曉木突然笑道:“′你不是記不得姚三娘的這塊胎記在那邊肩膀上嗎?那我讓人來告訴你。”說完他吩咐衛羽心將姚三娘帶到後堂脫衣察看後,再來稟報給他。

    進到後堂裏不大一會,衛羽心便帶着姚三娘重新返回公堂,陳曉木看着她問道:“怎麼樣,看清楚了嗎?姚三娘肩膀上的胎記到底是在左肩還是右肩?”

    衛羽心聞言道:“姚三娘雙肩光滑溜溜的,那有什麼胎記呀!”

    陳曉木跟問一句:“你可瞧清楚了,姚三娘的肩膀上確定沒有胎記?”

    衛羽心神色一振,十分把握道:“我敢拿項上人頭擔保,姚三娘雙肩上沒有任何胎記!”

    倆人這一問一答,頓時讓黃啓德感覺不妙,雙腿顫抖着跪到公案桌前,混在堂下看熱鬧人羣裏的衛文見此情景不由撫掌大笑,連聲道:“妙啊,真是太妙了!”

    諸葛成瞥了他一眼,別有用心說道:“看來衛兄對令愛的這位老師歡喜的緊呢!”

    衛文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難道諸葛大人願意找一蠢才來作爲令郎令愛的老師嗎?”

    “這叫什麼話?”諸葛成一聽胸中怒氣上涌,正想反脣相譏,可沒等他出聲,此時周圍看熱鬧的人羣發出一陣哄笑聲,讓他不由自主又把目光投到公堂上。

    此刻只見坐在公案後面的陳曉木對着跪在案桌前的黃啓德微笑道:“黃啓德,本官這會閒着也是閒着,不如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再編個故事,看看這次本官能不能找出破綻來!”

    黃啓德聞聽,趕緊磕頭如搗蒜般,迭聲道:“通判大人明察秋毫,在下實在是編排不下去了,本人認罪就是了,此事起因是我居心不良,垂涎姚三娘的美貌,想把她收爲外室,怎奈她死活不願意,故而出此下策,串通家丁誣陷她是偷糧賊,想等到她被官府收監之後,再出些銀子將她保出來,讓她因此畏懼與我,到時便好事可成!”

    沒等陳曉木細問,黃啓德就竹筒倒豆子,把誣陷姚三娘偷糧之事前因後果交待得清清楚楚。

    聽完黃啓德的交待,公堂內外的人羣裏已是罵聲一片,陳曉木沉吟了片刻,對黃啓德道:“本官念你認罪態度較好,現時決定對你一不收監,二不流放,從輕發落吧!”

    黃啓德聞言一喜,正要磕頭致謝,可陳曉木接下來的話讓他心裏透心涼:“本官只打你五十大板,望你從此引以爲戒,今後好好做人!”

    “通判大人。”黃啓德顫抖道:“五十大板是不是太多了,弄不好這是要打出人命來的!”

    “哦!這五十大板還算多嗎?”陳曉木不以爲然道:“對比你心懷不軌,誣陷烈屬之罪,本官對你打五十大板,不過是略施懲戒而已。”

    黃啓德哭喪着臉合起雙手連連拜道:“請通判大人開恩,在下這身子骨,實在是承受不住五十大板的刑罰!”

    陳曉木略想一下,說道:“本官還有一法子可代替刑罰,不知你是否願意接受?”

    黃啓德聽說暗暗鬆了口氣,急切道:“通判大人,只要不是打在下的板子,甭管什麼替代之法黃某都願接受!”

    “那好”。陳曉木點頭道:“本官把該打你的這五十大板換成罰銀,每一板替換一百兩銀子,五十大板總共是五千兩,你可願意?”

    “啊!”黃啓德聞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隨後疑惑道:“通判大人,那袋糧食不過價值一百多文,你這一下就要五千兩銀子,這裏外翻了有上萬倍,是不是太多了?”

    “呵呵”陳曉木聞言一聲冷笑,接着臉色一板,喝斥道:“本來本官念你初犯,特意爲你網開一面,沒想到你非但不領情,還來詭言狡辯,現今你既然不願意出銀子,那本官就只好打你板子了!”

    黃啓德渾身一緊,慌忙道:“通判大人,在下不是……!”

    陳曉木根本不想再聽他囉嗦,不容分說,伸手從籤筒裏抽出一根火籤扔在堂下,喝令站班的衙差過來將黃啓德四肢拉開,同時將其按到在地上,準備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