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氣血薄紗

    “好強！”

    林哲羽握了握拳頭，濃郁到極致的氣血力量在身體中涌動，讓他感覺彷彿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龐大的氣血隨着血液在身體中流轉，隱隱間能夠聽到氣血跟隨血液流轉，而發出的轟鳴聲響。

    身體中的氣血濃郁到了極致，血液每次流轉，都會溢散出龐大的氣血能量，融入細胞骨骼中，進一步溫養增強體魄。

    與此同時，在他的身體表皮下，生成了一層薄薄的血色能量薄膜。

    這層血色薄膜是氣血達到身體容納極限後，自然而然誕生出來的。

    濃郁到極點的氣血之力隨着血液在身體中流轉，每次流轉所溢散出的氣血能量，在皮膚下凝聚形成了血色能量薄膜。

    “氣血薄紗，這就是氣血薄紗麼？”

    林哲羽感受着皮膚下的血色能量薄膜，這層血色能量薄膜，能夠增強身體的防禦能量，增加減震效果。

    林哲羽身形一動，龐大的氣血能量灌注如雙腿之中，他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院子裏出現一道道殘影。

    嘭嘭嘭

    鞭腿甩出，轟擊在木樁上，發出嘭嘭聲響。

    巨大的反震力量從木樁上傳來，穿透皮膚，傳遞到氣血能量薄膜時，能量薄膜輕微震盪。隨着氣血震動，反震力被消弭分攤到身體各處，降低攻擊部位承受的反震力道。

    嘭嘭嘭！

    林哲羽拳腳不斷轟擊在木樁上，發出連串的沉悶聲響。

    轟！

    他身形突然一動，蠻牛拳使出，轟擊在庭院裏石頭製成的石墩子上。

    咔嚓一聲，堅硬的石墩子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暴裂開來。

    林哲羽看看拳頭，上面有些泛紅，但並沒有多大感覺。

    剛剛石墩反震回來的力量，在皮膚下氣血薄紗的緩衝下，被卸掉了大半，對自身的衝擊不大。

    “果然神奇！”

    林哲羽讚歎不已。

    有了這層氣血薄紗，全力攻擊時，受到的反震力就會降低很多。

    繼續這麼提升下去，估計很快就能達到一拳擊穿鋼板的程度了。

    林哲羽又練了半個多時辰，這才停了下來，對於提升後的實力有了全面的瞭解。

    他全力運轉龜息大法全力，身上的氣血波動漸漸降低，氣血能量被牢牢鎖在血液之中。

    皮膚下的氣血薄紗，也以一種神奇的方式，融入血肉之中。

    林哲羽身上的氣息快速降低，恢復成原先鍛骨境層次的實力。

    嘭！

    一拳轟出，木樁發出沉悶聲響。

    林哲羽發現，雖然氣血薄紗融入了血肉之中，但減震效果並沒有降低。

    他不禁再一次感嘆龜息大法的神奇。

    “徐幫主應該是即將氣血一變，或者已經完成了一次氣血質變。”林哲羽暗忖。

    現如今他已經達到了氣血薄紗層次，渾身氣血達到了身體能夠容納的極限。

    但比起徐敬武，氣血強度仍舊弱了不少。

    不過他們間的差距已經不是很大。

    林哲羽猜測，徐幫主最多也就是氣血一變的層次。

    簡單梳洗了一番，吃完午飯，林哲羽換了身衣衫出門去了。

    他打算去找吳大夫給他介紹的那人，看能不能從對方身上學到點毒理知識。

    那人名叫陳培軍，比吳大夫年輕幾歲，今年六十三歲，在這個時代算是長壽的了。

    據吳大夫所說，陳培軍早年被仇家尋仇，妻兒老小全死了，從那以後便再也沒有娶妻，如今孤身一人。

    來到陳培軍家，他家看起來不大，有些陳舊，院子比林哲羽之前租的那間還要小不少。

    咚咚咚

    輕輕扣響房門，屋內沒有人迴應。

    “請問陳老爺子在家麼，我是濟和堂吳大夫介紹過來的，有事想要請教您。”林哲羽說道。

    屋內還是沒有人迴應。

    他敲了十來分鐘，裏面似乎沒有人。

    “別敲了，陳老頭不在，他很少在家。”隔壁走出名中年婦人說道。

    “您好，能問下陳老爺子去哪兒了麼？”林哲羽問道。

    “這誰知道，陳老頭孤僻的很，幾乎不和人來往，沒人知道他在幹嘛。”婦人搖頭道。

    沉吟了下，她又說道：“不過陳老頭有三大愛好，釣魚、聽書，逛花樓。”

    “你如果真要找他，可以去澤弋湖、或者碧丹茶樓尋他，都找不到的話，那麼應該在百花樓。”

    “好的，謝謝。”林哲羽感謝道。

    要不是這個婦人，他說不定就白跑一趟了。

    不過知道了陳培軍常去的幾個地方，也不好找人，因爲他不認識對方。

    這個年代沒有相片，總不能到了地方大聲嚷嚷着陳培軍出來見我吧？

    “有了！”

    林哲羽有了主意。

    他來到附近飛虹幫的駐點，取出飛虹幫的令牌，尋了名飛虹幫的小弟。

    “你認識住在那家的老爺子麼？”林哲羽問道。

    “不認識，那間屋子常年關着門，沒怎麼見過。”小弟搖搖頭道。

    他想了想道：“不過阿樂應該認識，他家就住在這附近。”

    “去將阿樂叫過來。”林哲羽道。

    “是，羽哥。”

    小弟應了聲跑過去叫人了。

    當初加入飛虹幫真是個明智的選擇，人手多，省去了林哲羽很多麻煩。

    沒多久，一名青年跟着跑了過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羽哥，您找我？”阿樂問道。

    “嗯，你認識住在那間屋子的陳培軍老爺子麼？”林哲羽指了指陳培軍的院子問道。

    “認識。”阿樂點點頭。

    “很好。”

    “那你知道陳老爺子這個時間點在哪麼？”林哲羽繼續問道。

    “不清楚，不過我聽說那老頭爲老不尊，喜歡逛花樓，說不定在百花樓。”阿樂說道。

    陳培軍爲人孤僻，幾乎不與左鄰右舍走動。

    但鄰居間關於陳老頭的傳言不少，都在傳這老頭爲老不尊，特喜歡逛花樓。

    “我們先去澤弋湖看看。”

    林哲羽想了想道。

    在百花樓的話可不好找，說不定在某間屋子裏辦正事呢。

    按照剛剛那婦人的說法，陳老爺子三大愛好，釣魚、聽書、逛花樓。

    碧丹茶樓說書一般在下午，逛花樓正常都是晚上比較好玩，因此這個時點在澤弋湖江口釣魚的可能性最大。

    “好的，澤弋湖往這邊走，我帶您過去。”阿樂點點頭道。

    澤弋湖距離這裏不遠，往北面走三裏路左右便到了。

    澤弋湖風景不錯，很多公子小姐在這裏遊玩，還有不少人拿着魚竿垂釣。

    “看看陳培軍老爺子在不在這。”林哲羽對阿樂說道。

    “好的，羽哥。”

    阿樂點點頭，開始繞着湖邊尋找。

    澤弋湖還是挺大的，釣魚的人很多，阿樂繞着湖邊跑一圈的話，需要將近半個小時了。

    林哲羽在一旁尋了處位置坐下。

    他不認識陳培軍，沒辦法幫忙找，只能等阿樂的尋找結果。

    十幾分鍾後，阿樂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臉上滿是欣喜：“羽哥，找到了，我找到陳老頭了！”

    “帶我過去！”

    林哲羽眼睛一亮，還真讓他在這找到了。

    從懷裏掏出一百文錢遞了過去：“賞你的，做的不錯。”

    “謝謝羽哥！”

    阿樂興奮地說道。

    一百文錢對他來說不是個小數目，他在飛虹幫當巡邏小弟，一天的收入還不到五十文錢。

    跟着阿樂來到湖對面，林哲羽終於正式見到了陳培軍老爺子。

    “羽哥，那個就是陳培軍老爺子。”

    阿樂指了指正在釣魚的男子道。

    陳培軍看起來不像是六十多歲的老頭，他的氣色很好，滿頭烏髮，容光煥發。身上鼓鼓囊囊的，顯然練過武。

    保養得如此之好，難怪還能經常逛花樓。

    “是他！”

    這人林哲羽有些印象，以前他在碧丹茶樓說書時，陳培軍是當時的熟客之一。

    那些經常出現的面孔，他大多都有印象，只是不知道名字罷了。

    他仔細打量了下陳培軍，老爺子的實力不錯，實力氣息達到了鍛骨境中期。

    這還是因爲年紀大了，體力衰弱，實力降低的緣故。

    若是年輕時，實力或許達到了煉髒境初期層次。

    打發走阿樂，林哲羽朝陳培軍走去，在他身旁坐下。

    “這不是小林先生麼，你是來找老頭我的？”

    陳培軍打量着林哲羽笑着說道，他剛剛就發現林哲羽了。

    作爲碧丹茶樓的常客，他對這個年輕的說書先生很有印象。

    “在下林哲羽，見過陳老爺子。”

    “這是吳大夫給的引薦信，在下想向老爺子學習毒理知識，不知道老爺子什麼條件才肯教我？”

    林哲羽將引薦信遞了過去，開門見山地說道。

    “哦？”

    陳培軍聞言有些詫異。

    他打開信紙看了下，確實是吳老頭寫的引薦信。

    “我記得伱加入飛虹幫了吧，飛虹幫不是有提供毒粉、淬毒的暗器麼，爲什麼要費心思學習毒理知識？”

    陳培軍收起信紙，好奇地問道。

    “我想學的是如何分辨毒、預防毒，防止因爲疏忽大意，而中了別人的毒。”

    “購買毒粉暗器有什麼用，如何防範才是關鍵。”林哲羽說道。

    “不愧是小林先生，果然有見地。只可惜，我不收徒，也不打算教你。”陳培軍呵呵笑道。

    他不再理會林哲羽，自顧自地釣魚。

    林哲羽：“……”

    林哲羽有些無語了，感情吳大夫是在說大話騙他。

    說好的和陳老爺子有些交情，拿着引薦信過來會給幾分薄面的呢？

    就這還敢收他一兩銀子，看他這次回去不削吳大夫一頓。

    “真不行麼？”

    林哲羽不甘心地說道：“吳大夫可是收了我一兩銀子，說您會給分薄面的。”

    “哈哈，這老頭還是老樣子。”陳培軍聞言哈哈一笑道。

    吳大夫當初確實對他有恩，但那老小子靠着那點恩情不知道在他這裏薅了多少羊毛。

    “行吧，不過他應該說過，我性格古怪，做事全憑心意了吧？”

    “教你也不是不行，但我要你替我辦一件事。”陳培軍說道。

    “前輩請說。”林哲羽道。

    “幫我殺一個人，九星幫的幫主趙冠斌。”陳培軍說道，說完瞥了林哲羽一眼。

    “啥？”

    林哲羽愣住了。

    他完全沒想到這老頭會讓他殺人，而且殺的還是九星幫幫主。

    九星幫幫主可是鬆宜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實力並不輸於徐敬武，也是氣血境高手。

    這一瞬間，林哲羽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龜息大法沒起作用，被這老頭看出真正實力了。

    “前輩您怕是在開玩笑吧？在下區區鍛骨境實力，如何殺得了趙幫主，趙幫主可是氣血境強者。”

    “您不願意教直說便是，何必提這種離譜的要求。”林哲羽面色難看地說道。

    “我又沒讓你現在去殺，等你實力夠了再殺也行。”

    “我要你以父母祖先還有你師父爲由，發下毒誓，等實力足夠強大了後，殺了趙冠斌那老賊。”

    陳培軍淡淡說道，眼神中閃過一抹怨恨。

    當初他的家人之死，和九星幫幫主脫不了干係。

    可惜趙家守衛森嚴，趙冠斌實力強橫，即便是以他的毒道造詣，也殺不了趙冠斌。

    “那要是我的實力沒辦法達到氣血境呢？”

    “或者我實力達到後，不願意執行這個誓言了呢，畢竟只是個誓言，約束性不強。”

    林哲羽說道，有點不理解。

    “這點你不用擔心。”

    “我相信樑鬆收弟子的眼光，能夠讓他看重收爲徒弟，天賦絕對不低。而且你的人品，我也信得過。”陳培軍淡淡說道。

    他在碧丹茶樓聽書這麼久，對林哲羽還是極爲瞭解的。

    能夠寫出那般故事的人，還懂知恩圖報，一般都極其重視諾言和誓言。

    “您認識樑師傅？”

    林哲羽詫異，心中升起了驚咦，這也太巧了些。

    “以前合作過段時間，還算熟悉吧。”陳培軍笑着說道。

    “前輩，能講講樑鬆師傅以前是做什麼的麼？”林哲羽忍不住問道。

    之前樑鬆就神神祕祕的，現在莫名其妙出現了個精通毒理的高手，兩人看樣子很熟悉，這讓林哲羽更加好奇了。

    他問過韓師兄，可就連韓師兄都不清楚樑鬆的身份。

    “看樣子樑鬆很多事情都沒和你說啊，我還以爲是樑鬆跟你說了些事，你才會來尋我，沒想到不是。”

    “這事你自己去問他吧，他不說的事情，你也別指望我會告訴你。”陳培軍嘿嘿笑道。

    “好吧，那我能問問，爲什麼要殺趙冠斌麼？”林哲羽問道。

    “他殺了我全家，這個理由夠麼？”陳培軍淡淡說道。

    “嗯。”

    林哲羽點點頭，沒有細問。

    林哲羽沉吟了會，繼續問道：“前輩瞭解我，可我並不瞭解前輩。我又怎麼相信，您教的知識，值得我爲之刺殺趙冠斌呢？”

    “愛信不信，又不是我求着要教你的。”

    陳培軍無所謂地說道：“樑鬆的徒弟這名頭，在我這可沒多少用處，還不如吳老頭的一紙書信好使。”

    林哲羽：“……”

    他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確實是自己有求於人。

    林哲羽沉吟了一會，下定決心，如果對方教的內容不值，大不了不遵守誓言便是。

    他又不是迂腐之人。

    不過對方敢提出這個要求，想來教導的毒理知識絕對極其珍貴，這讓他心中有了些許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