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武是殺人技

    ……

    樑鬆坐在石桌旁。

    手裏捧着一杯熱茶，悠哉地看着林哲羽練拳。

    當他看到林哲羽已經可以做到練拳時，配合內練呼吸法，眼睛不禁瞪大。

    “我十幾天前才教的內練呼吸法吧，竟練到這種程度了！”

    樑鬆驚訝不已。

    能夠將呼吸法融入到拳法之中，只有參透呼吸法，並經過一番苦練才行。

    一般的資質的武者，沒幾個月苦練都做不到。

    天才點的，一個月左右就行。

    而林哲羽僅僅用了十幾天時間。

    “這小子不愧是練武奇才啊！”

    樑鬆感嘆，心裏都有些羨慕了。

    想當初他初接觸內練呼吸法時，將其融入武功中，足足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做的。

    而林哲羽還不到二十天的時間就可以了。

    如此天才的武道苗子，竟讓他在鬆宜城這種小地方碰到了，這還真是意外之喜。

    “早知道之前教導他時就多上點心了。”

    樑鬆小聲嘀咕。

    他仔細看着林哲羽的動作。

    只見林哲羽兩腿微張，身子下蹲，擺開了架勢，身上一股無形的氣場瀰漫開來。

    他腳猛地一踏，腿部肌肉猛然用力。

    強大的力量從兩腿傳出，以腰部爲紐帶傳導到雙臂，緊接着上半身微微一斜，雙拳攜着強橫無比的力量，如兩根牛角般衝擊而出。

    全身肌肉，在這一瞬間爆發，力量灌入雙臂，化爲恐怖的攻勢，雙拳轟出。

    噼啪——

    拳頭轟出的剎那，林哲羽身體中發出筋骨共鳴聲。

    二十幾分鍾後，一遍拳法打完。

    啪啪啪——

    “不錯，非常不錯。”樑鬆鼓掌讚許道。

    “不過有幾處地方需要注意下。”

    “鍛骨的練法和練肉的練法有輕微不同，不要按練肉境時的思維去鍛鍊。”

    “首先，鍛骨時需要在這裏、這裏，還有這裏……”

    樑鬆開始指點，指出林哲羽剛剛練拳時需要改進的地方。

    若沒有人教導，這些細節和注意事項需要經過一番苦功夫才能夠摸索出來。

    林哲羽聽着樑師傅的解說，眼睛越來越亮。

    若是沒有樑鬆今天的教導，林哲羽或許需要下一次進入那種特殊狀態後，經過漫長的鍛鍊才能夠逐漸摸索出來。

    “好了，再打一遍看看。”樑鬆說道。

    “是，師傅。”

    林哲羽恭敬道。

    他走到院中央，默默回想了遍剛剛樑師傅的教導，再與自己之前的經驗一一對照，心中對於蠻牛拳的領悟更深了一分。

    砰

    嘭嘭

    噼啪

    院子裏響起了林哲羽練拳的聲音，筋骨共鳴發出的噼啪聲響越來越密集。

    這是鍛骨時，筋骨碰撞共鳴發出的聲響。

    當聲響越發密集，達到渾身筋骨齊鳴的狀態時，就是鍛骨大成的徵兆。

    “不錯，不錯……”

    樑鬆不斷頷首，對於林哲羽的越看越滿意。

    他看着林哲羽鍛鍊，時不時出聲指點，指出林哲羽不對的地方。

    很快，兩個多小時過去了。

    “休息一下吧。”樑鬆喊道。

    林哲羽氣喘吁吁地停下來，坐在樑師傅身旁，端起師傅泡好的茶一飲而盡。

    “你的蠻牛拳練的有些火候了，接下來我給你講講實戰。”

    樑鬆說道，緩緩給林哲羽喝完茶的杯子滿上。

    “武是殺人技，練武都是爲了殺人服務。”

    “與人對敵，並不是武道境界越高，力量越強，就一定能夠勝出的。”

    “真正的實戰，影響勝負的關鍵很多。武道意志、武道殺招、武道智慧等等，不一而足。”

    “簡單點說，實戰就是以強擊弱。”

    “如何快速看破敵人弱點，將局勢引導向自己有利的地步，形成以強擊弱的局面，這就是實戰。”

    “借力打力、刺殺、偷襲、毒藥等等都是將局面引導向以強擊弱的手段，真正的實戰極爲殘酷。”

    “你面對敵人時，千萬不要有絲毫仁慈與手軟，因爲你永遠不知道他表現出來的是不是一種引誘你上鉤的假象。”

    樑鬆緩緩說道。

    ……

    樑鬆將自己大半輩子的實戰心得一一講述給林哲羽。

    他也不管林哲羽能不能吸收，一股腦通通講了出來，塞進林哲羽的腦子裏。

    其中包括幾十場經典的實戰經歷，和上百場實戰剖析。

    “師傅，您講慢點。”

    林哲羽忍不住出聲道。

    樑鬆聞言啞然失笑，自己操之過急了。

    實在是見到林哲羽這般出色的資質，樑鬆恨不得將所有的東西一股腦教給他。

    “今天先到這吧，你回去仔細思考一下，晚上繼續過來，我教伱真正的實戰對敵。”

    樑鬆說道。

    “師傅，您是不是要離開鬆宜城了。”

    林哲羽猶豫了下，還是問出了心中的問題。

    樑鬆今天的表現有些奇怪了，彷彿擔心沒有時間般，恨不得將所有的知識一股腦都教給林哲羽。

    “看出來了？”

    樑鬆也不意外道：“再過幾天我就要離開了，去處理一些事情，要很長時間才能回來，也可能不回來了。”

    “危險麼？”

    林哲羽心有擔憂。

    樑師傅可以說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對他最好的人。

    雖然樑鬆沒有正式收他爲徒，但林哲羽還是一直叫樑鬆爲師傅。

    “放心吧，沒有什麼危險。”

    “只是年紀大了，想去見見幾個老朋友，處理一些陳年舊怨。”樑鬆灑然笑道。

    “好了，快走吧，出去記得將門關上。”

    樑鬆擺了擺手，拿起林哲羽的稿子翻閱了起來。

    “俠之大者爲國爲民，這小子寫的故事就是有趣。”

    樑鬆笑呵呵地喝着茶，看着書。

    ……

    下午。

    碧丹茶樓中。

    今天比往常熱鬧許多，多了很多生面孔。

    “吳管事，那幾個傢伙誰啊，看着很面生，以前怎麼沒見過。”

    林哲羽好奇的問道。

    經過一個多月的時間，碧丹茶樓的聽衆幾乎固定了下來。

    來來往往都是那麼些人，林哲羽幾乎都見過，但今天卻多了十幾個陌生的面孔。

    “路過的商隊。”

    “最近鬆宜城熱鬧了不少，受戰亂波及，那些邊緣城池跑出來了很多商隊，途徑鬆宜城，想前往中部區域。”

    吳管事說道。

    戰亂似有有擴大的跡象，鬆宜城都受到了影響。

    漸漸地，人們花錢謹慎了許多，林哲羽每天收到的打賞都少了不少。

    “難怪看着陌生。”

    林哲羽點點頭，走上說書臺。

    啪！

    醒木一拍，故事娓娓道來。

    隨着故事展開，劇情越發吸引人。

    樑師傅坐在窗邊，聽得極爲認真，偶爾走神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