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澤榆
類別:
網遊競技
作者:
更從心字數:4706更新時間:24/06/28 22:30:54
柯爾不去拆穿,因爲他沒想那麼多,只是很想吃個瓜。
但顯然,他不具備吃瓜的核心技能。
歐冶子說道:
“你是要拿你的東西麼?你怎麼知道我修好了?”
劍拔弩張的氣氛,似乎有了些微的緩解。
歐冶子是對秦澤說的。司馬懿和溼婆,頓時警覺起來。
司馬懿看向秦澤的目光,多了幾分玩味。
【東西?這小子居然能和歐冶子聯繫上……其他勢力的,只有最頂尖的強者,歐冶子才可能發邀請函。】
【比如柯爾這樣的人,或者,我的主角簡一一……雖然簡一一沒有這麼做,但如果他願意,歐冶子或許也會給一張名片。】
【但這小子顯然不是這種級別的存在。】
【他是英靈殿的麼?】
【只有英靈殿的人,有這樣的待遇……有趣。】
的確,雖然歐冶子也給其他人,比如柯爾這樣的人做武器。
但那都是最頂尖的舊曆者才有的待遇。
而低級別的舊曆者,哪怕是鬼神級的強者,也只能是英靈殿的人,才有資格得到這種待遇。
這也算是,“歐冶子”屬於英靈殿的證明。
司馬懿內心琢磨了一下。
不到鬼神級,那麼大概率是將王級或者武首級別的代號擁有者。
他想了想,這個小子是英靈殿的誰。
但始終找不到合適的人。線索還是太少。
溼婆很清楚一點,這個人至少不是自己派系的。
秦澤心說,今天還真是如履薄冰。
司馬懿這個傢伙,太精了,稍微有一點信息,就能夠推斷出自己的身份細節。
不過這些心理活動,也讓秦澤安心了一點。
【既然伱們把我當成了英靈殿的人,那我大可以演起來。】
“因爲今天我要犯忌了,我需要您提供的道具。我只是過來問問。”
“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了,如此偉大的存在……對不起,我冒犯了。”
歐冶子擺擺手:
“你的東西,我的確修好了,本來打算今晚聯繫你,不過你看到了,老頭子我,今天有貴客。”
歐冶子笑着說的,但手裏的鐵錘握的很緊。
柯爾說道:
“那可真是皆大歡喜,那麼聖誕老人兄,勞煩你拿出那東西,我和我的小兄弟可以走人了,不打擾你們。”
【打不起來的,我看出來了,溼婆這傢伙,現在的情況,可以一打四不落下風。真要打,溼婆在我來之前,就可以打。】
【現在的情況,氣氛緩和了,更打不起來了,溼婆肯定判斷我是偏向於幫歐冶子的。】
【打不起來,沒意思……不過這也是好事,真打起來,我也是帶着秦開溜的。】
【我哲學家要走,誰能留得住我?我思故我在,我不思,我就不在。不過逃的時候,得帥氣一點,用一句拉風的臺詞逃跑。】
真實,內心的想法果然是無比真實的。
柯爾你現在雙手插兜,戴着墨鏡,面帶微笑,彷彿一種我無敵你隨意的架勢。
內心裏想着的,卻是打起來了怎麼逃跑。
司馬懿沒有讓秦澤表情變化,柯爾卻險些讓秦澤沒繃住。
【這小子如果真是讀心者,那麼他肯定會想辦法停留在這裏,儘可能組織語言,儘可能的套話,然後聽取內心真實的想法。】
【所以他不會選擇現在走……】
司馬懿還在判斷秦澤。秦澤深知,任務還未結束。
這個時候,歐冶子的玩具士兵,排着列隊,擡着一個禮物盒子,遞到了秦澤的面前。
【咦……這東西散發的氣息,我感知不到。】
【歐冶子這老頭子,用了特殊的禮物盒子,將盒子裏東西散發的氣息隔絕了。】
【這不符合我對他的瞭解,極度不符合。】
一般歐冶子都是直接給東西的,哪裏還會包裝。
這種包裝,引起了司馬懿的注意。
秦澤注意到,溼婆就沒有在意這種細節。
這不是溼婆輕敵,而是因爲司馬懿的重心一開始就在自己身上。
且自己與司馬懿只差一個等級,但與溼婆差距就過於巨大了。
溼婆的注意力,始終還是在柯爾和歐冶子身上。
所以司馬懿關注到了一些盲點。
【所以盒子是僞裝,這種僞裝本就可能引起我的注意,但歐冶子還是這樣做了,可見,引起注意,總比直接暴露了好……】
【這盒子裏的東西,是非常重要的物品。】
【但是我與歐冶子對視,已經無法獲取新的祕密了。】
這一點,司馬懿測試過,重新對視,不會獲取新的祕密。
至少有很長的時間間隔。
司馬懿已經望向了秦澤很多次,但沒有窺視到任何祕密。
可見,秦澤始終提防着他。
【我當然得提防你,你不也提防着我麼?】
秦澤的內心吐槽着,只許你司馬家的人盜號,不許我秦家人開掛?
秦澤撿起了玩具士兵遞來的禮物。
玩具士兵們,完成任務後,開始收隊,回到了玩具廠的各個角落裏。
歐冶子和溼婆始終對峙着。
但歐冶子還是分出心說道:
“使用方法我已經告訴你了,多思考最近經歷了什麼,但是要慎用。”
歐冶子說的不怎麼明白。
但這沒有關係。
因爲秦澤可以聽到更深層次的解讀。
【希望溼婆不會注意到這個東西,該說不說,你運氣不錯,居然傍上了柯爾。】
【他來的很及時。】
【也希望你找到了足以在捏人日記裏,震懾一切的底牌。】
【希望昨晚你是有收穫的。】
柯爾的確來的及時,柯爾的到來,讓溼婆也意識到,聖誕老人有着自己的人脈。
這個人脈很可能覆蓋了整個舊曆者圈子。
至於底牌,秦澤還真有。
只不過能不能成功,還得嘗試。
“歐冶子並不知道我昨晚收穫了什麼。這樣看來,歐冶子雖然是被周白榆創造的……”
“但是,周白榆這三個字,只有王姨和周叔記得。”
“也只有二老,才可能還原出屬於周白榆的歷史。”
“否則,作爲‘先遣餘孽’,歐冶子被世界意志誅滅的價值,肯定比二老高。”
“看來……和那位凌寒酥一樣,舊曆主宰在最終被從歷史上抹去之前,都選擇了用至親作爲自己的‘復活契機’。”
秦澤說道:
“多謝歐冶子大人。”秦澤顯得很恭敬。
溼婆忽然開口說道:
“你的代號是什麼?”
直到此刻,柯爾才猛然意識到,小秦的身份之複雜。
【我草,我居然沒有想到這一層……】
【根據胡的說法,秦是一個非常正直靠譜的人,根據我的調查,胡是不可能獨自解決井泉中學事件的。】
【所以秦是官方人員的可能性很高。】
【但現在看來,秦的身份很複雜啊,這小子……居然還是個英靈殿成員。】
柯爾猛然想到,如果胡把事情辦成了……
那麼秦就是英靈殿,殺手工會,公司……三方身份。
【什麼舊曆界社牛?秦,我低估了你!】
秦澤覺得柯爾的心聲,乃至整個人,就是用來沖淡這劍拔弩張氣氛的。
其實現在是一個生死時刻。
因爲秦澤……不知道該用什麼身份,去應對溼婆。
李清照?
這顯然不行,因爲不久前,陸清已經見過了五神。
李清照已經板上釘釘,是鐵打的女兒身了。
如果自己回答錯了,答出了一個被溼婆所知曉的代號——
那可就危險了。
歐冶子說道:
“溼婆,何必跟一個五首級的小輩一般見識。”
“我們打不起來的,你還需要我,不是麼?”
“現在,我們坐下談談吧,我可以讓出一些權限。無關人員,全部離開。”
溼婆沒想到,歐冶子忽然放棄了對峙。
是的,歐冶子甚至將那神奇的鍛造錘都放在了地上。
暴露出了巨大的破綻。
就好比兩個拿槍指着對方的人,一方忽然將自己的彈夾卸下來了。
這是歐冶子的一種誠意。
有些談判,是無聲的。雙方比拼的是氣勢,氣勢一旦弱下去,後面的談判,就會陷入被動。
歐冶子主動降低了自己的氣勢,其目的很簡單。
他要讓秦澤安全離開。
【溼婆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我這裏了,你小子該走就趕緊走吧。】
【期待你在接下來的旅途裏,找到更多舊曆主宰們留下的東西。】
溼婆的注意力,的確回到了歐冶子身上。
因爲他此番來到這裏,就是爲了警告歐冶子。
這種警告,當然不是一個口頭性的威脅,而是會帶有實質性的約束的東西。
如今,歐冶子妥協了,那自然就該進入談判階段。
“無關人員,散。”溼婆說道。
秦澤沒有任何逗留。
內心記下了歐冶子這份恩情,然後果斷離場。
他離場之幹淨利落,也讓司馬懿有些疑惑。
【他難道真的不是讀心者……居然不想着周旋一下,聽取更多心聲?】
聽你妹,我狗命要緊好麼。
能聽心聲當然很好,但現在,自己已經處在了危險當中。
秦澤自己意識到了,同時司馬懿的心聲也印證了……
捏人日記,一旦被溼婆知道,就會陷入極其危險的境地。
所以沒有任何猶豫,秦澤果斷離開了現場。
至於歐冶子和溼婆的談判,具體的內容,秦澤雖然好奇,但也只能在這裏止步了。
……
……
友科新城小區內。
一上午的時間,秦澤已經把前往值神迷宮的所有準備都做了。
從午夜開始,一直忙碌,陪司令喝酒趨宜,前往小詩所在的地方,找到作弊道具,前往胡東風所在的地方,與柯爾達成聯盟。
同時,前往歐冶子所在的地方,拿回自己的底牌。
現在,秦澤回到了家裏。
雖然很遺憾,沒有找到機會,讓柯爾擊殺司馬懿,柯爾也不願意輕易這麼做……
不過今天對於秦澤來說,是極爲高效率的一天。
現在秦澤手裏只有兩件事了。
第一件事,將王姨和周叔的所講述的內容,從原本的記錄稿上,抄錄到捏人日記上。
面具有了變化,不再是黑白面具,而是一個v字笑臉面具。
捏人日記的內容倒是沒有任何變化。
秦澤撫摸着新的面具,手有些顫抖。
“我現在要做的事情……約等於反賊了吧?”
先遣系乃前朝餘孽。
這是毋庸置疑的,世界意志,要讓每一個舊曆主宰徹底失去名字,徹底被人遺忘。
但現在,自己要做的事情,是讓那些沉寂在歷史裏的先遣者們……
重新出現在世界上。
哪怕,第一步能做到的,只是記住他們的名字。
秦澤內心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鼓動。
從那個暴雨夜前夕,與凌傲哲站在刻有寒酥二字的墓碑前……
到不久前,冒着雷霆,趕往舊曆監獄。
他意識到了,這是一場巨大的博弈。
自己似乎無形中……選了曾經是敗者的一方。
秦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何就走到了如今的這一步。
“大概……是從那個思念女兒的父親開始的吧?”
“也許從那一刻起,我就有了傾向。”
秦澤拿起筆,按耐住激動的情緒,開始寫下有關周白榆的一天。
這一瞬間,天空變得陰沉起來。
但也僅僅是陰沉,並無其他。
對於人們來說,臨襄市的極端天氣已經習慣了。只是陰沉着天,大家都沒感覺了。
而秦澤,每寫一個字,都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在激動。
【或許,這就是林安在救人時的感覺?】
【我明明只是記錄一些東西,但不知覺間……我感覺自己彷彿在拯救什麼東西。】
【我現在做的事情,是正確的嗎?】
【周白榆……你會告訴我這個世界的答案嗎?】
手不再顫抖。
秦澤漸漸有了心氣,一開始他還有些迷茫。
可寫到中途的時候,整個人越來越興奮,越來越堅定。
在最後……日記署名,寫下周白榆三個字的時候,秦澤回頭看去……
陰下來的天氣裏,忽然一道陽光照了進來。
就落在了銅錢草的葉子上,椰子水的眼睛,起初有些驚恐,但後來,慢慢眯了起來,似乎享受着陰霾下的溫暖。
秦澤合上捏人日記,拿起了面具。
“周白榆,我叫秦澤……認識你很高興,如果我們在同一個時代,我會是你樓上的鄰居,我們會成爲很好的朋友吧?”
“接下來,我可能就要面對舊曆世界最兇殘的存在了。”
“希望……你可以庇佑我。”
手裏握着的,似乎不是面具,而是最後的底牌。
但說到底,秦澤也不知道,這拼湊出的經歷,能否真的生效。
面具沒有回答秦澤的問題。一切只能交給時間。
秦澤也很快收斂了思緒,他開始了第二件事,也是在臨襄市的最後一件事——
五月十四日,忌閱讀書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