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考試難道是萬能的擋箭牌嗎？

    雨終於停下來的那天，已經是十二月了。樹葉已經掉光了，遠遠看去，樹林透出冷硬的鐵黑色。黑湖上凍了一層冰，但是還沒有下雪。巨烏賊有時會從下面砸開冰面，抱着冰塊在一小片水域中漂來漂去地玩耍。

    所有的壁爐都燒得旺旺的，人們也圍起了圍巾、戴上了帽子。餐桌上的冰淇凌被更換爲暖洋洋的南瓜汁和熱可可，黃油啤酒的銷量也驟然提升。

    在下雪之前，斯普勞特教授需要人手幫她把整個第一溫室的草藥儘快埋進龍糞中。因此，安東尼和她頂着泡頭咒，在叫咬藤的驚叫聲中，愉快地錯過了“鎖住你心”俱樂部的所有活動。

    布巴吉教授正在準備小矮星彼得的再審，最近需要不斷去親自拜訪曾經的記憶註銷員，因此不得已將六年級的幾節課堂交給了安東尼。

    她準備好的試卷終於派上了用場，安東尼需要做的只是坐在講臺上，保證教室中存在着一名教授，順便翻看她出的試卷，在心中默默估計着自己的學生們能答對多少。

    他猶豫地認爲他們大概能勉強答上麻瓜日常生活的部分，但是那些涉及歷史和文化的部分他沒有多大把握。如果學生們必須要掌握這些知識才能通過.Ls，安東尼會說霍格沃茨課表中分配給麻瓜研究學的課時遠遠不夠。

    他探頭看了眼。

    離他最近的那個六年級學生，珀西·韋斯萊的同桌，正在“麻瓜普遍認爲19世紀愛爾蘭馬鈴薯饑荒的主要原因是什麼”的問題下面奮筆疾書，安東尼勉強辨認出“著名的邪惡黑巫師……殘忍……”之類的詞彙。

    隨後，他眼睜睜看着那個學生沉思着吮吸了一會兒羽毛筆，小心地朝珀西看了兩眼。珀西非常不滿地看了看自己的同桌，又擡頭辯白似的瞥了眼安東尼，用胳膊和寬大的巫師袍袖子護住了自己的答案，姿勢彆扭地趴在了試卷上，以至於安東尼甚至也看不到他答了什麼。

    珀西的同桌猶豫了一會兒，下定決心劃掉了所有的答案，寫下：“麻瓜普遍認爲它和巫師沒有關係。”他挺直身子，嚴肅地端詳了一陣子答案，把幾個“i”上的點描得更加清晰了，滿意地移向了下一題。

    安東尼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的學生們大概也能做到這些。

    下課的鈴聲剛剛響起，教室中沙沙的羽毛筆聲就猛地一停。這些麻瓜研究學高級班的學生非常自覺地把試卷推遠，任由安東尼揮動魔杖將它們收上講臺。

    幾個人仰頭躺在椅背上，鬆了口氣般開始討論晚上的安排，角落裏的學生正憂鬱地注視着卷子飄遠，羊皮紙上仍有大片大片的空白。安東尼注意到珀西幾乎是立刻轉過頭，想要和他的同桌討論題目，但是他的同桌已經開始和另一邊的人議論起最近的魁地奇比賽和斯萊特林的家養小精靈。

    “安東尼教授？”一個學生小心翼翼地說。

    “嗯？怎麼了？”安東尼手下整理着試卷，擡頭看向這個主動走到講臺邊上的學生。

    對方猶豫了一下，有些擔心地問：“請問您知道布巴吉教授怎麼了嗎？她生病了嗎？”

    “哦，沒有。她只是在準備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會議。”安東尼說，“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想她下週三就能回來了。”

    “什麼會議？”

    安東尼微笑道：“保密。我想你們很快會在報紙上讀到它的——頭版，我猜。”

    “哇哦。”那個學生的眼睛明顯亮了起來。坐在前排的珀西也非常專注地轉向了他們，身子感興趣地向前傾着。

    安東尼看了他一眼，不確定韋斯萊夫人有沒有向他揭祕寵物老鼠失蹤之謎。他最終只是朝珀西笑了笑。

    ……

    從安東尼聽到的信息來看，導致羅恩的寵物失蹤的人物之一，小天狼星·布萊克，正在校醫院中百無聊賴地躺着。斯普勞特教授向小天狼星保證他既不會發黴，也不會有苔蘚爬到他的身上，麥格教授則告訴他巫師暫時還沒有學會如何生鏽。

    學生們對角落里拉着白色牀簾的病牀好奇極了，但誰也沒有辦法躲過龐弗雷夫人銳利的眼睛。只有偶然的幾次，有人見到過小天狼星過瘦的腳踝和腳從牀簾中伸出來。羅恩逢人就說那是一隻食屍鬼，以至於真的有人相信了。

    小天狼星總是堅持認爲自己的身體沒什麼問題，根本不需要吃什麼健康食品或者營養藥劑，他需要的只是清新的空氣。龐弗雷夫人認爲他指的是寒冷導致的感冒，並且不滿地警告小天狼星，如果他繼續這樣不配合，就讓他去聖芒戈休養。

    哈利似乎一有機會就會溜進校醫院，羅恩和赫敏也總是陪在他的身邊。海格高興地認爲就是因爲這樣，哈利、羅恩和赫敏才沒有精力注意到他的小木屋中新添的小小住戶，並因此感激地帶着巖皮餅去探望小天狼星，而且根本沒有注意到一條大黑狗差點跟着自己溜出了校醫院。

    “那條黑狗非常大，說不定和牙牙差不多了。”海格邊說邊笑，向壁爐中又添了些木柴，“我的手剛碰到門把手，龐弗雷夫人就大喊‘站住’，把我嚇了一跳。小天狼星就在後面頂我的腿，想從門縫中趕快逃出去……”

    就在這時，一隻客邁拉獸將另一只撲倒了，咕嚕嚕地滾到了海格的腳邊，差點就要滾進了壁爐。海格嚇了一跳，伸手把它們全都撈了起來，被其中一隻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

    “你們怎麼從箱子裏出來的？”他嘀咕着，扛着它們分別扔進兩個板條箱中，蓋上蓋子。

    下一刻，安東尼看到又一隻客邁拉獸在海格牀邊探出頭，頭頂的毛上還黏着灰塵和紙屑，屬於火龍的尖利尾巴上得意地甩着。它盯着海格的小腿，似乎在猶豫應該如何攻擊他。

    “牀旁邊還有一隻，海格。”安東尼提醒道。

    “牀邊？”海格困惑地轉過身，“可是那裏還有——”

    客邁拉獸迅猛地衝向了他，狠狠地給了他一口。安東尼隱約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妖怪們的妖怪書》。”海格說，看着客邁拉身上的紙屑。他咚咚地向自己的牀大步走去（客邁拉獸掛在他的小腿肚上，被拖了過去），從旁邊拿起一個破破爛爛的、金粉散落的硬殼封皮。

    海格非常懊惱地看着封皮，又低頭看了看客邁拉獸，聲音非常大地說：“哎呀，伱真的不應該——”

    下一刻，敲門聲響了起來。

    “海格？”哈利的聲音傳了進來，“海格，你在嗎？”

    羅恩說：“我剛纔聽到他的聲音了。海格？”

    “狂奔的戈爾工啊，他們應該在小天狼星那裏啊！”海格忙亂地說。

    他飛快地將客邁拉獸塞進板條箱中，將它摞在其他板條箱上，用一大塊窗簾似的布蓋住了它們。安東尼快速在房間中搜尋了一圈，試圖確認沒有其他跑出來的客邁拉獸。

    這時，門外的人已經開始擔心了。

    “海格，你還好嗎？”赫敏問，“是我們，哈利、羅恩和赫敏！”

    “我很好！”海格高聲答道，大步走過去拉開門，把臉從門縫中探出去，“怎麼了？”

    “聽我說，海格，沒有人在怪你。”赫敏說，“龐弗雷夫人也只是有些生氣罷了。你完全沒必要爲了差點讓小天狼星離開校醫院感到愧疚。”

    “嗯……很好，這樣很好。”海格說。從背後看過去，安東尼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手正在門把手上不安地磨蹭着，另一只手則無意識地捏着已經被客邁拉獸咬得殘缺不堪的封皮。

    “那是什麼？”赫敏問，“一本書？你在看書嗎？”

    海格猛地把封皮藏到身後，生硬地說：“什麼都不是。好了，快走吧，你們不應該在這裏問東問西的。”

    “我想起來了，那是《妖怪們的妖怪書》。”赫敏說，語調中突然出現了一絲懷疑，“你究竟在做什麼，海格？”

    “哦……我……”海格說。

    安東尼嘆了口氣，站到海格身後，說：“他在向我展示這本書有多麼好玩。”

    “亨利！”海格感激地說，稍微讓開了一點。門外，三個格蘭芬多二年級都擡頭看着他們。哈利仍然微微皺着眉，打量着海格的木屋，羅恩則被嚇得向後退了半步。

    “安東尼教授！”赫敏看起來突然放心了。

    “下午好。”安東尼微笑道，“海格正在向我展示妖怪書可以咬多硬的東西，表皮又可以承受多少傷害，所以我們把兩本書放在了一起。出了點小意外，不過我們可以解決的。”

    “沒錯，我們可以。”海格附和道，語氣熱切得有些古怪。哈利探究地看着他。

    “對了，韋斯萊先生，替我謝謝亞瑟和莫麗的邀請，可惜我假期不一定有時間。另外，斑斑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安東尼說，“但是，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米勒娃不是非常滿意學生對阿尼馬格斯的瞭解程度。你們可能會在報紙刊登這條新聞前後進行變形術理論隨堂測試。”

    ……

    “隨堂測試！”赫敏在離開的路上說，“肯定會問我們轉換咒的定義，但是你們覺得她會考共同點和相似點在進行第二類變形時的作用嗎？”

    “海格在他的木屋裏藏了什麼。”哈利堅定地說。

    羅恩嘟囔道：“當然，藏了個教授。真是糟透了。”

    寫着寫着突然反應過來，書中阿尼馬格斯是三年級才演示的內容，電影把它改到一年級了。不過考慮到羅恩有那麼多個哥哥，不論是一年級還是三年級，他大概率都會知道麥格教授能變貓……

    總體來說，是的，這個劇情我寫的時候用了電影設定。變貓嚇一年級小孩太好玩了！在腦海裏扎了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