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數錢典範

    道別萊恩，羅維將薇彌爾拉出了酒館。

    少女的心情無比沉重。

    幾乎可以預見的，接下來她就將被對方帶去旅館，徹底淪爲對方的玩物，然後用新的影像逼迫她去做一些更屈辱的事情……

    這些都是教會的見習修女告訴她的，只是稍微聯想一下那種場景，她就分外的……

    “呸，呸呸。”

    羅維在街邊吐着口水，用手背用力擦着嘴巴，就差直接扶在牆邊吐了。

    薇彌爾：“？”

    偷窺的是你，強吻的是你，脅迫我的人也是你。

    現在你居然還嫌棄我！？

    這個人，果然令人感到不可理喻的生氣！

    羅維扶着牆壁開始思考，當着萊恩的面強吻她，這應該足以斷掉那邊的想法，可問題是，這個二五仔聖女該怎麼辦？

    解釋不清楚的話，萬一兩人後面再因爲巧合相遇，萊恩隨口一問就知道是假的了。

    那麼，就只有將她帶在身邊，想辦法堵住她的嘴了。

    “你想要回照片嗎？”他問道。

    “你……你想做什麼？”

    “很簡單，只需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少女微微長大了雙眼。

    果然是這樣嗎，他果然要……

    “我……我可以用其他的替代嗎？去旅館這種事，也太……”

    去旅館？

    羅維愣了一下。

    這傢伙腦子裏在想些什麼啊。

    他原本只是打算讓這傢伙以後不要隨便亂晃，也不要去露天的地方洗澡，乖乖待在教堂裏安心當她的神官，自己則負責全程監督。

    但現在，似乎多了一種選項……

    “你今天爲什麼要來酒館？”

    “我……”少女咬着牙說道，“我來調查是誰解決了試煉洞窟的魔物，爲什麼這樣也能遇上你。”

    原來是這樣。

    所以，原本斷掉的劇情，在這種地方以一種奇妙的方式對接起來了。

    只不過，真正處理掉魔物的人是他而已。

    他將一塊發紅的晶石朝少女扔了過去，對方接住一看，整個人都不好了。

    羅維並不在意對方怎麼看待自己，也不同情她此刻的遭遇，如果完全按照劇情發展，她作爲修羅場的一員，最後迎來的同樣是Bad End。

    他現在要做的，是讓萊恩避開這些影響，完成應盡之事，自己則查清楚誰才是幕後黑手。

    在遊戲的最後，萊恩被一把奇異的劍從背後貫穿，整個主角團卻完全不知道是誰幹的。

    只能說修羅場不但傷神，還傷時間……

    但既然他來了，那就不一樣了。

    反正他又不是主角，不需要苦哈哈的去過主線，而知曉劇情的優勢，能讓他相當程度上避免修羅場的混亂，只需要提前規劃好……

    “照片……”薇彌爾弱弱地強調了一句。

    羅維皺了皺眉，他無法交出一個不存在的物品，以前身的經濟條件，怎麼可能有閒錢購買那種不實用的奢侈品。

    “你打算用什麼來替代？”

    “別的……什麼都可以，不過我可能得去請教一下其他的修女，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羅維不由得在心裏搖了搖頭，這傢伙未免也太容易上當了，簡直是把自己賣了還幫人數錢的典範。

    “真的什麼都可以？”

    薇彌爾哽了哽，但還是點了點頭。

    “好吧，”羅維故意先說出一個她絕對做不到的選項，“那你把自己永久變成一頭野豬吧，然後放歸山林。”

    薇彌爾聽着就是一愣。

    羅維轉身就走。

    “等等等等等等！”薇彌爾焦急攔住了他，“我沒學過這樣的魔法，你至少說個我做得到的啊！”

    “那——”

    羅維露出一個陰沉的表情。

    “讓你做我的狗，你願意嗎。”

    薇彌爾視線閃動了兩下，即便不需要解釋，她也能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成爲他的僕人……不，是比僕人和奴隸還要低賤的存在。

    她接受不了這樣的選項，可是對方一副隨時要走的姿態，她很清楚能留給自己的回旋餘地不多。

    “……期限？”

    如果真的讓那些東西泄露出去，讓全城人看到自己最丟人的一面，那整個教會都將信譽盡失，自己也將徹底辜負莫妮卡主教的信任。

    至少，她無法接受永遠作爲這樣的身份活下去，一定要有一個期限。

    “在你教會我所有基礎水魔法之前。”

    他想學魔法？

    薇彌爾不禁感到有些驚訝，一個能擊敗引起教會注意的魔物的人，居然連最基礎的魔法都沒掌握？

    甚至，他的元素屬性也是水？

    薇彌爾咬緊了牙。

    如果是單系所有基礎魔法，天賦平平的人可能需要花費十年才能掌握，這其中實際大多是元素理論，真正涉及術法的知識其實不多。

    如果用我的力量直接將魔法刻印在法術紋章石上給他吸收，大概需要三個月……反正他只說學會基礎魔法，沒說連基礎理論也要學……

    而且最近隱隱感覺到魔力的邊界快要漲裂了，到時候魔力的儲量將成倍提升，也許一個月就足夠了。

    一個月。

    成爲他的……

    “如果這麼難抉擇，我看還是算了吧。”羅維故意刺激她說道。

    少女低了低頭，退後一步，“我……接受……”

    她的聲音逐漸微弱下去。

    “什麼？”

    “我接受！”

    薇彌爾氣鼓鼓地擡頭，她想了想，其實根本沒什麼好怕的。

    比起對我做些什麼，他竟然更想把我放歸山林！

    爲什麼是放歸山林啊！

    羅維笑了笑，“那麼，先確定一下你需要遵守的事項好了。”

    得虧她是教會的神官，換作普通人，能長這麼大簡直是個奇蹟。

    他接着說道：“你必須絕對服從我的所有命令，作爲交換，只要你不做出出格的舉止，我就不會當衆羞辱你，而你一旦做出了……”

    少女往後縮了縮。

    “出格的舉止，具體是指哪些？”

    說起來，她根本沒能明白什麼才算是出格，自己只不過在湖裏洗了個澡，在酒館沒看路就被他逮到了。

    “我自然有我的一套評判標準，作爲狗，學會察言觀色不是你應該做到的嗎？”

    薇彌爾咬了咬牙，再度伸出了手。

    羅維無動於衷笑了笑。

    “當然是在期限後才會給你，那麼，來吧，先學會讓自己變得稱職起來。”

    少女慢慢低下了頭，雙手緊緊拽着神官服的側擺，內心糾葛無比。

    但最終，她還是放下了莫須有的自尊，閉着眼睛，滿臉羞紅地擡起頭來，發出了一個微弱的音節：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