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最後的交代

    隨着綱手走進房間，結界瞬間恢復原樣。

    看樣子，漩渦水戶並不想讓猿飛日斬聽到他們的談話。

    綱手剛剛走進去，就見到繩樹跪坐在牀邊，緊緊地握着漩渦水戶的手，放聲痛哭着：

    “嗚嗚嗚，奶奶……”

    再看漩渦水戶，此時的她半躺在牀上，盡顯老態，一頭鮮豔的紅色長髮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蒼蒼白髮，額頭上的菱形印記也已經消失，一道道皺紋出現在她的臉上，就連她的手也是一樣，猶如乾柴一般。

    如此模樣與之前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讓人看了不由鼻頭一酸。

    綱手艱難的挪動着步伐來到漩渦水戶身前，眼中是化不去的悲傷。

    一旁的玖辛奈早已經哭成淚人，和成爲人柱力相比，漩渦水戶此時的狀態更讓她感到難過和傷心。

    漩渦水戶看着眼前的三個孩子，渾濁的目光中盡是溫柔，對於死亡，她並不畏懼，相反，她很坦然，只不過，她終究有些不捨。

    是啊，尚且有親人在世，誰又捨得呢。

    但是她不得不這麼做啊，爲了柱間建立、並且在臨死前依舊想要守護的村子。

    “好了，孩子們，不要再哭了，我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你們安靜聽我說。”

    別的人柱力在尾獸離體的時候都會瞬間死亡，但漩渦水戶是何許人也？漩渦體質賦予了她強大的生命力，以至於在九尾離體後，她依舊還能存活一段時間。

    不過也僅僅只是存活一段時間，現在的她，很虛弱，氣若游絲，繩樹和玖辛奈的哭聲幾乎掩蓋了她的聲音，所以她希望繩樹幾人可以安靜聽她說。

    “嗯嗯，奶奶你說。”

    繩樹和玖辛奈用力的擦拭着眼淚，帶着幾分哭腔說道。

    漩渦水戶的臉上瞬間露出微笑，她先是看向綱手，說道：

    “綱手，我不在了，這個家就屬你最大了，作爲姐姐，你可要保護好弟弟妹妹啊。”

    “繩樹的性格太過衝動，你一定要看好他，在擁有足夠的實力之前，千萬不要讓他上前線，太危險。”

    “再過幾年，你可要好好操心一下他的婚事，還有你自己的，你也老大不小了，等戰爭結束，該找個人結婚了，溫柔一點，不要那麼兇……”

    聽着漩渦水戶的囑咐，綱手不斷點頭，只是眼睛裏的淚水怎麼都止不住。

    因爲……這是遺言啊！

    漩渦水戶擡起手，輕輕幫她拭去眼淚，笑道：“你看你，這麼大個人還跟個小孩似的，哭什麼哭，生老病死不是人生常態嗎？不必爲我感到悲傷，好好活着。”

    接着她看向繩樹，道：“繩樹，你們幾個裏面，我最擔心的人就是你，你的性格很好，像你爺爺一樣，但同時這種性格也很不好，因爲你沒有你爺爺那樣的實力，更沒有你二爺爺那樣的輔助。”

    對於繩樹的性格，漩渦水戶看得明白，他如果老老實實待在村裏，安全不用擔心，沒人能夠傷害他，但如果他沒有聽話，硬是跑去戰場，後果難料。

    因此，她不得不擔心。

    漩渦水戶緊緊抓着繩樹的手說道：“繩樹，答應奶奶，除非你能夠戰勝焱門，否則你絕對不可以出村，答應我！”

    臨死前，她想給繩樹挖個坑，她非常清楚，繩樹想要戰勝焱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哪天繩樹擁有柱間那樣的實力，但……可能嗎？

    所以，與其不切實際的讓繩樹改變性格，不如給他樹立一個永遠無法達成的目標。

    這樣一來，只要繩樹一天戰勝不了焱門，他就一天不能出村，除非他背棄今天的承諾。

    對於漩渦水戶臨終前的話，繩樹又怎麼可能不聽呢，只見他一邊流着眼淚，一邊重重點頭：

    “奶奶，我答應你！”

    此時的繩樹根本不去想漩渦水戶爲什麼要提出這麼一個要求，現在他的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他好像要失去奶奶了……

    漩渦水戶開心笑道：“答應就好，答應就好，希望你以後不要反悔，這可是你親口答應奶奶的啊。”

    “我絕不反悔！”

    繩樹信誓旦旦的說道。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一個怎樣的對手，也不知道當他回想起今天這一幕時，會是什麼想法。

    當然，這還得益於最近這一個月焱門大部分時間都在躲着綱手和繩樹。

    打繩樹這種事，他並不感興趣，尤其繩樹還是個大嘴巴，反正玖辛奈興趣十足，時不時就以切磋的名義打繩樹一頓，所以有他沒他都一樣。

    ······

    最後，漩渦水戶將目光轉到玖辛奈身上。

    “玖辛奈，奶奶對不起你，希望你能夠原諒奶奶。”

    “嗯嗯，我不怪你，水戶奶奶。”玖辛奈不斷點頭。

    其實她早就不怪漩渦水戶了，至少，她還活着不是嗎？先不管當初木葉派人將她接來有什麼目的，但相比較那些死去的族人，她無疑是幸運的，起碼，她躲過了一劫。

    而且漩渦水戶對她的疼愛也是真的，如此，便足夠了。

    漩渦水戶聽後，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接着說道：

    “該說的我之前跟你說得差不多了，你只需要牢記就行。”

    “另外，我交給你的封印術和忍術你記得保存好，你可以把它教給信任的人，把它傳承下去，漩渦家的傳承就靠你了。”

    “咳咳咳……你的實力不要落下，努力變強，今後的路無論你怎麼走，實力才是最大的保證。尤其不要忘了繼續開發金剛封鎖，這對於壓制九尾很重要。”

    這裏是忍界，弱肉強食的忍界，漩渦水戶非常明白，在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是虛的，只有強大的實力才是真的，所以她必須囑咐玖辛奈好好提升實力。

    “嗯嗯，我知道了。”玖辛奈點點頭。

    “還有，如果以後村子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不要怨恨村子，要永遠保持樂觀積極的心態，否則很容易讓尾獸抓住機會，擴大你內心的陰暗面，到時候……”

    漩渦水戶停頓了一下，又道：“成爲人柱力是不幸的，或許你會感到彷徨、無助，甚至是孤獨，但是永遠不要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愛你的人。”

    “對於空虛的內心，要用愛來填滿它，相信奶奶，就算是人柱力，也可以擁有幸福，就像奶奶一樣。”

    “愛嗎……”

    這一刻，玖辛奈想到了很多，有曾經的家人，有漩渦水戶、綱手，還有焱門。

    看着沉思的玖辛奈，漩渦水戶笑道：“或許你已經找到了也說不定。”

    “還有，對於你的事，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告訴焱門，他是個好孩子，我相信他一定會保護好你的，有他在，我很放心。”

    接着她調轉話鋒對綱手說道：“綱手，對於焱門這個弟子，你要重視，將來你如果有幸當上火影，那麼，你可以考慮將他當成接班人來培養，有他在，可保木葉數十年無虞。”

    聽得出來，漩渦水戶對焱門的評價很高，這不是她在無的放矢，而是經過她數年的觀察得出的結論。

    在幾人不解的目光下，漩渦水戶揮了揮手，說道：“好了，你們只需要記住我今天說的話就行，先出去吧，去把猿飛叫進來，我還有些話要向他交代。”

    隨後，綱手幾人依依不捨的離開了房間，緊接着，猿飛日斬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