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錯？我何錯之有？

    “我是大帝，哈哈哈、我是大帝...”

    藤一川弓着身子捧腹大笑，彷彿一隻“熟了的”基圍蝦，身體不斷的顫動。

    詭譎、癲狂的樣子，看起來可怕至極！

    四周...

    正在觀戰的弟子，笑容還未展顏，就看到這可怕至極的一幕！

    他們傻了，人都傻了...

    在他們的視野裏，藤一川捅了江恆一槍後，就開始發瘋、發癲，眼下更是“癲的癡狂”！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有誰能告訴我嗎？！”

    “江恆一根手指，格擋了‘墨淵’的攻擊？他的肉身爲什麼這麼強大？”

    “被‘魔功’吞噬了心志？肯定是這樣的！”

    “藤一川你在做什麼，哎喲、你幹嘛啊？”

    “...”

    藤一川的姿態，讓在場百餘弟子眼睛珠子都瞪出來了，好似天橋下、那餓死的“癲子”！

    他們無法想象，“玄天聖子”和眼前的藤一川是同一個人。

    同時，紛紛倒退遠離江恆，對這一畫面感到膽戰心驚。

    藤一川的全力以赴，被江恆用一根手指隨意拿捏？！

    “那麼，送你上路？”耳畔的喧囂，江恆不以爲意，食指抵住“墨淵”的槍尖，淡淡的看向藤一川。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也只不過是螻蟻，是這幽幽大勢之下的浮游...”

    “江恆，我看到了一角，是關於你的！”

    “我在輪迴路上等你！”

    藤一川弓着身子，眼角的那一抹“癲狂”更加濃郁了。

    看着江恆眼眸深處，多了一些深意！

    說罷，藤一川沒有猶豫，快速抽回“墨淵”，向着自己脖頸抹去...

    這一秒，猩紅的血液如同狂瀾，從其脖頸處絢爛“綻放”。

    藤一川、殤...

    “不，不...”

    “不要，不要...！”

    遠處，一道急促的嘶吼，瀰漫整個叢野，穿着黑色服飾的道玄瞬間來到此處。

    “糊塗，一川你糊塗啊...”

    看着藤一川倒在地上的屍體，道玄失魂落魄。

    他沒想到...

    讓其過來殺江恆，結果藤一川自己斃命了！

    還是自殺...

    爲什麼自殺？！

    是，有什麼想不開的嗎？

    “這是...？”

    “啊？”

    瞬息後，風擎天、劍長老、陳老頭等幾名巨擘，幾乎在同一時間來到此地。

    當看到藤一川的屍首後，身體紛紛一震，眼中帶着迷茫。

    “江恆，是你殺了一川...！”

    道玄抱着藤一川的屍首，眼神怨恨的看着江恆，顫抖的身體，彷彿一隻隨時“捕獵”的猛虎。

    “你可不要亂說...”

    聞言，江恆蹙眉，神情不悅道：“他是自殺，關我毛事...？”

    無語，江恆真無語。

    藤一川當着所有人面自殺的，道玄這老匹夫親眼目睹，還能說是他殺的...

    真就一點兒臉都不要啦？！

    這口黑鍋也要扣在他頭上...？！

    “若不是你，他好端端的怎麼會自殺...？”

    “是你把他逼死的！”

    道玄輕輕放下藤一川的屍體，一步一步來到江恆身邊。

    一身磅礴的氣息，讓四周的綠茵，都爲之抖動起來。

    一邊說，道玄放下藤一川的屍體，指了指四周焦黑的屍體，還有一具具斷肢殘骸。

    低沉道：“江恆，你還說你不是‘魔種’？”

    “眼前的這些殘骸，你又如何解釋...？！”

    道玄話音落下，風擎天、劍長老等人才反應過來，目光看向四周...

    肉眼可見焦黑的屍體，足足有四五十具，斷肢殘骸數不勝數，拼湊起來也有百餘人...

    這裏，死了近兩百人！

    “江恆，都是你殺的...？”風擎天懵了，徹底懵逼了。

    瞪眼睛，一臉茫然的看向江恆！

    這些屍體中，他甚至看到了本宗弟子，這些可都是江恆的師弟啊！

    他、怎麼下得去手的？

    “是...”江恆淡淡的看了一眼四周，沒有選擇遮掩。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殺這麼多人，他們可都是你的師弟...”

    “是天羅界未來的翹楚！”

    聽到江恆承認，風擎天臉色煞白，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了。

    麻了，他真的麻了...

    爲什麼好端端的一個孩子，變成了眼前這副德行！

    “風聖主...”

    “這世道很殘酷，我輩修士與天爭、與地爭，更與人爭！”

    “無非都是爭渡...”

    “他要殺我，難道還不許我還手？”

    江恆神態依舊平靜，看了看四周自己造下的殺戮，沒有絲毫的後悔。

    繼續說道：“我給過他們機會，既不惜命，那只能送他們上路了...”

    “嘶...即便他們要殺你，可你也不應該殺這麼多人啊...！”

    “葉北玄說的對，江恆你入魔了，你真入魔了，我與你說不通，說不通...”

    “我，我喊你師父過來！”

    風擎天全身抖動，看着江恆的姿態，已經無力再說什麼了。

    雖然這些弟子夜襲江恆，但也不至於動殺心吧？！

    都是小孩子，就是鬧一鬧脾氣...

    等白天的“問心關”來，不就好了嗎？！

    “大師兄，你錯的太離譜了。如今的你，真是讓我看不起...！”

    風擎天身後，穿着淡黃色長裙的花長晴徐徐走出，看着一地的屍體，眼眸之中於心不忍...

    這些，有起碼五分之一，都縹緲聖地的弟子，也是江恆的師弟、師妹，也是她的師弟、師妹！

    此時，全都殤了！

    江恆下的手！

    “大師兄，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只要你肯散去魔功，大家一定還會包容你的...”

    “回來吧，求你了！”

    “你不要再錯了！”

    人陸陸續續的到了，其中也包括葉北玄，在花長晴開口後，他到風擎天身旁，一臉痛苦的看向江恆。

    同時，其餘諸多弟子，看到這血淋淋的一幕，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所發生的...

    睡了一覺，這裏死了一百餘人？！

    “江恆，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我楊紅的大師兄，我和你恩斷義絕！”

    “無暇聖子、魔功聖子吧，他殺了我們這麼多師弟師妹，真是可惡啊！”

    “藤一川都死啦？還死了這麼多同門？魔種、江恆是魔種！”

    “若不是被魔功薰染了心志，大師兄怎麼會變成這樣？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大師兄，求你散去魔功吧，變回曾經那個愛惜我們的大師兄吧...求你了！”

    “...”

    哀嚎響徹叢野，許多“縹緲聖地”弟子，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心是那麼的痛！

    曾經那個光風霽月的大師兄，那個呵護他們，不辭辛苦保護他們的大師兄，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變了...

    似乎一切，都在一夜之間變得陌生！

    江恆屠刀，殺向自己的師弟師妹了，這些可都是崇拜着江恆的人啊......

    指責、謾罵一時間迴盪整個叢野，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當看清楚具體後，沒有一個人站在江恆的身邊。

    彷彿這一方天地，江恆再也無處容身...

    千夫所指、萬人唾棄。

    人羣中，葉北玄還是那麼歇斯底里，一行行清淚灑下，看着江恆的眼神充滿痛苦......

    “哈、哈哈哈...”

    面對衆人的謾罵、譏諷，江恆擡手捂住額頭，胸口劇烈起伏。

    這一幕太熟悉了，前世也經歷過。

    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說着熟悉的話。

    說什麼求他變回去，求他變回曾經的大師兄...

    可...

    曾經那光風霽月的大師兄死了，你們選的麻，偶像！！！

    那一段歲月，他暗中流的淚，早已化爲乾涸的血，凝聚在臉上...

    心中受的傷，早已化作血淋淋的傷痕，在心臟無法癒合！

    屍骨，化爲無名之地的枯冢，無香火祭拜！

    所做的一切，皆是理所當然！

    可...

    江恆不懂，這世間哪有什麼歲月靜好？

    有的是他在負重前行...

    “哈、哈哈哈——”

    “我江恆愧對於天地、無愧對於父母、無愧對於宗門、無愧對於任何人...”

    江恆擡起右手，指向不遠處，一名面容姣好的藍衣女弟子：“陳蓉，你困於祕境差點身死道消，我用破陣旗進去救你，中了九顆噬魂釘險些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