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拆信的代價(下)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文刀手予字數:2070更新時間:24/06/28 21:32:01
    東都調查員們集體找到作家,表達了想要幫助對方擺脫吉田衛殺人規則的意願。他們甚至爲此設計出了一套頗爲可行的方案——由魂者用吸魂器將活者的靈魂從軀殼中吸出來,再由一個代號爲的調查員將作家的身體冷凍起來……

    “就憑你們這些菜雞?”

    作家拒絕了戰友們的熱情幫助,冷着臉將所有人從家中驅離。

    剛剛綠友利惠幫助下,與玩偶爆炸頭交換靈魂、回到自己身體的活者堅持要留下來。

    “相信我,我能幫你活下來,”

    活者緊緊握住作家的手:“你不能這樣幹——冒死救下嘉賓,救了我,卻不給別人報恩的機會。”

    “少廢話,”

    作家把他推出門去,“除非你想滾回索利的世界裏。”

    東都的調查員們試圖賴着不走,但作家仗着自己和綠友利惠的親密關係,將手辦屋裏的玩偶一個個搬了出來,擺在門口,原以爲作家只是虛張聲勢的活者不信邪地試圖靠近,結果只差毫釐就要誤入玩偶的平行世界當中,規則之力擦着他的頭皮而過,使他驚出一身冷汗。

    “你絕對瘋了!”活者蓋棺定論。

    在確定東都的調查員們已經離開附近之後,作家用一個下午的時間寫完了一部關於自己和綠友利惠愛情故事的短篇。

    故事的前奏正是前兩天發生在那輛詭異火車上的離奇故事,之後作家套用了吉田衛精心編寫的劇情,但文字和語感遠比對方精巧,故事的結尾則是作家被情人的手辦玩偶所吞噬……

    當晚,吉田衛將自己精心編寫的第一集在廣播中講述給寥寥幾位聽衆。

    當他講述道:“作家走出了綠友利惠的家門,來到了黯淡無光的大街上……”

    作家彷彿感受到了吉田衛規則的召喚,與廣播中的故事保持了同步的進度——他走上家門外的大街,前行不遠,看到了正獨自坐着輪椅、衣衫襤褸、滿臉髒兮兮鬍鬚、目光渾濁的怪誕殘疾人平原弦一郎。

    彼時,街巷一片空曠寂靜,月亮也被烏雲吞沒,只有本應該熄滅的昏黃路燈在發光,平原弦一郎抓着輪椅的助力搖臂緩緩轉圈,帶動整個人朝着作家無聲挪動。

    路燈照下,平原弦一郎的影子慢慢變短,縮到一個小圓團之後又開始拉長,影子最終觸到了正與他相向而行的作家的鞋子上,然後是腳腕、雙腿……

    東都的調查員們此刻暗藏在附近,制定了營救作家的周密計劃,正將行動之時卻發現吉田衛也將他們寫入了故事當中——

    他們在夜盲症和迷路的苦惱中奮力掙扎,最終卻依然被電臺主持人言中,帶着羞憤的心情發誓遲早要把這個破爛節目徹底取締。

    ……

    這是平原弦一郎頭一次來到東都,過往他總在夜晚的小城鎮中穿行乞討,每天只向他看到的第一個路人乞討一次,如果對方願意施捨,他會拿走對方的雙手,讓仁慈好善者從此無法輕易奉獻愛心,繼而懂得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每一次善舉都會得到善意回饋。

    如果對方拒絕施捨,他會拿走對方的雙腿,讓內心冷酷者換位思考,對殘疾人的悲苦感同身受。

    “年輕人,”

    把輪椅搖到作家面前,平原弦一郎的眼神呈現了短暫的澄澈,“可憐可憐我這失去了雙腿的老家夥吧。”

    作家掏出一些零錢遞在平原弦一郎的手中。

    “謝謝,您可真是個大善人,”

    平原弦一郎鐵鉗一般的雙手忽然抓住作家的雙臂,“作爲感謝,我得教會您一個亙古不變的道理——對陌生人毫無原則且無知的善意,是您幸福生活於這個世界的最大阻礙。”

    說罷,他雙手一扯,拽掉了作家的兩條胳膊。

    奇怪的是:沒有痛苦的嚎叫,沒有絲毫驚慌,甚至作家的手臂斷處沒有流淌一滴鮮血。

    在平原弦一郎略有些吃驚的目光中,作家腦袋一沉,往前倏地一探,咬住了平原弦一郎手裏的斷臂,將它叼了回來。因爲用力過猛,作家的牙齒在斷臂上咬下了兩排深深的牙印。

    作家用嘴銜着胳膊,把它重新安裝在了自己一側肩膀上,又用這只復原的手臂從平原弦一郎手中奪回了另一只手臂,給另一只肩膀斷處安了上去。

    在完成這一系列不可思議的動作之後,作家摘下腦袋上的圓禮帽,放在胸前朝着平原弦一郎微微鞠躬:“謝謝,受教了。”

    說完,轉身離開,在往回走的路上, 作家自如地活動肩膀和胳膊,展現了輕盈放鬆的姿態。

    平原弦一郎頭一次遇到這樣的狀況,帶着迷茫的神色望着作家消失在遠處的夜色中。

    受制於規則的束縛,平原弦一郎今夜再無法向作家提出第二次乞討的請求。規則每一次被破解之後,對於平原弦一郎自身的規則能量也是一次損耗。他大感晦氣,在天亮前離開了這座黴運沖天的城市,不知所蹤。

    作家則回到綠友利惠的家中,他的怪誕女友手中懷抱着第十代索利在門口等待。

    當作家踏入房門、看到索利的一瞬間,他的靈魂從索利的手辦中鑽了出來,與索利藏在作家身體中的靈魂完成了互換——不死的身體是索利的規則,無論被拆成多少份,或者被炸彈轟成泡沫碎渣,只要還有一塊活體,索利總能恢復如初。

    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後,作家忽然感覺自己眼中的世界與過往完全不同起來。伴隨着一陣天翻地覆,他看到五彩斑斕的時空之河在自己的頭頂旋轉,一個個陌生、虛幻又真實的面孔在眼前不停晃過,一幅幅人們交談、擁擠、擦肩而過、激烈戰鬥的場景此起彼伏,一個個包容山海、氣象萬千的平行世界朝着他直撞而來……

    “我的愛人,”

    在劇烈的心潮起伏間,綠友利惠咬着他的耳朵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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