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出發

    “六單選拔！”

    “怎麼這麼突然？之前完全沒有提醒啊？”

    “感覺好快啊，白雲桑你也真是的，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才說——”

    這麼一個重磅消息突然間甩出來，休息室內毫無疑問頓時一片譁然，有緊張的，有驚訝的，也有抱怨某人居然到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要公佈的，一時間吵吵嚷嚷，好一會兒後才漸漸平息。

    就連之前一直都在胡思亂想着的某蛋黃醬星人，也被這個消息短暫地吸引了注意力，心底暗暗揣測這難道說跟自己前面猜的有關？

    畢竟對於現在的小偶像們來說，每一單選拔依舊都足以稱得上是事關命運的抉擇。under或者選拔，不僅僅是一個位置上的變換，同樣還代表者自身的努力等等，少有人能等閒視之——

    上一單沒能進入選拔的女孩暗自捏緊了拳頭，暗暗期許，而自覺這一單表現...尤其是握手並不如意的女孩則明顯有些擔憂，愁眉苦臉的模樣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在想什麼。

    當然也有在短暫驚訝過後很快就又平靜下來的，例如以某北海道女孩爲例的御三家，畢竟好歹都到了第六單了，對於猜測選拔與否女孩們心底早有了一套模糊的概念。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也大致清楚了所需的要素，心中對於自身能不能穩固選拔，還是頗有些信心的。

    白雲山將這一切表情盡收眼底，不過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人氣之間的差距可並不是他想彌補就能彌補回來的。況且就算費盡心思做到了, 也沒什麼好處, 有選拔就必然會有under，哪怕同樣人氣, 也肯定會有一個人勝出一個失敗，這是制度的問題，並不在於人。

    與其挖空心思去考慮這個，還不如着實眼下, 讓這一單掉落under的成員過得更加舒服, 只要資源待遇方面不輸選拔，那麼選拔under與否就沒有什麼差別了。當然了，這也得要小偶像們自身的水平能夠跟上才行——

    於是短暫的說了幾句場面話之後，白雲山便又如來時一樣匆匆而去, 不過下一站的目的卻很明確, 轉身便來到了同一樓層不遠處的另一間休息室。

    推門而入，裏面同樣是一羣女孩。

    “啊！白雲桑早——”

    首先映入眼簾的女孩穿着一身簡單的背帶褲，臉上雀斑點點, 一眼便能感受到活力十足，偏偏又是傻里傻氣的模樣，正是傻貝貝北野日奈子。看見他的到來立即驚喜地打起了招呼，大嗓門把其餘人的注意力也連帶着吸引了過來，紛紛此起彼伏的跟着打起了招呼。

    “白雲桑早~”

    “早~”

    一眼望去，女孩們氣質各異樣貌不同，不過才剛剛成爲偶像沒多久，身上那股素人感還是揮之不去。面對某人時表現得也尚且還有點拘謹, 並不像已經是老油條了的一期生們那樣輕鬆寫意旁若無人......正是乃木阪的二期生們。

    而除此之外, 最明顯的，當然便是瀰漫在休息室內的緊張感了。

    與前輩們的休息室不同的是, 面前的二期生們這還是第一次參與旁觀錄製, 心情自然是忐忑緊張各有不同。哪怕現在還遠輪不到她們正式登場，但僅僅是在旁邊圍觀學習而已, 就已經足夠感到激動了——

    白雲山自然也看出了這點, 或者說, 他正是爲此而來的。

    於是主動開口通知：“你們先稍微準備一下吧, 儘管說不用登場，但還需要在旁邊好好學習, 不能鬆懈——”

    二期生們輕輕點頭。

    白雲山繼續道：“所以等下我會陪同你們一起去，另外, 最好打起精神來，因爲今天不單單是錄製綜藝節目而已。在節目企劃過後，馬上就是第六張單曲的選拔，你們在正式登場過後，早晚也要面臨這一天，所以...先好好觀摩做好心理準備吧——”

    說着說着，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人羣中的某位女孩，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深意。

    其餘人自然沒有察覺到這個細微的眼神, 包括女孩本人，而是在這一番話後忍不住七嘴八舌交流了起來, 緊張期待的情緒哪怕閉着眼睛光憑耳朵都能感受得到，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畢竟是選拔啊！以前都只是在電視裏和資料裏見識過，現在第一次來觀摩學習就碰上了這樣的大事, 任誰都很難做到古井無波。

    “就是不知道這一單的選拔會是誰當center？還是生駒桑嗎？”

    “應該是吧？畢竟前面都已經連續五單了，這一單應該也不例外才對。”

    “生駒桑是真的有center的風範，對我們的態度也很好, 不夠白石桑也不錯，我第一次看見她就被驚呆了！真希望她也能當上center啊~”

    “話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正式出現在這樣的場合裏？現在連出場都還沒有，要等到參加選拔，恐怕要等到很久以後吧？”

    “不清楚，不過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太早了點嗎？目前來看，還是先從under做起，和前輩們一起打好關係再說吧——”

    ......

    最後說出這句話的女孩有着一頭烏黑長髮，水靈靈的大眼睛時而狡黠靈氣十足，雖然看上去有些瘦弱，但已然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正是早早便認識了的女孩堀未央奈。

    白雲山默默注視着她，聽着她剛纔的對話心底輕輕搖頭，女孩卻是不知道, 自己將來的命運如何，所以現在才能這樣輕鬆的和其他人討論這一切。而當那一天來到之後, 所造成的一切都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屆時這一副柔弱的身軀也將摔得支離破碎。

    空降。

    這個詞語就如同帶着致命毒藥的甘甜蘋果，一步登天的同時也伴隨着巨大的痛苦。在此之前某位名爲秋元真夏的女孩就已經淺淺的嘗過這一口的滋味，好在有白雲山的幫助以及自身的努力下，總算不至於太過狼狽，順順利利的挺了過來，但也在粉絲間引起了軒然大波。

    而不久之後，面前的女孩就將要再一次嘗試這一口的滋味了，只是這次卻遠比上一次還要來得強烈得多，不單單是空降福神而已，而是...center！

    這一前所未有的壯舉，所掀起的滔天巨浪簡直可以遮住太陽，掀翻一切。與之相比，作爲前車之鑑的秋元真夏所經歷的一切，都可以說是小池塘裏石子打過的水漂罷了，一時蕩起的漣漪看起來蔚爲壯觀，但來的快去的也快，平靜的速度總是比巨浪要輕鬆許多。

    也不知道，到了那個時候，又會是種什麼樣的心情——

    默默收拾好內心的思緒，白雲山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看時間，淡淡開口。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