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我教你啊

    在白雲山輔導某大阪鴿子的這幾天裏，卻也並非無事發生。

    例如第二張單曲《來吧香波》的宣傳活動就在這幾天裏展開，地點來到了成員中衛藤美彩與畠中清羅的老家大分縣，目的是爲了蹭下友軍的熱度，畢竟前段時間就與AKB48的宅姐指原莉乃搞了個對決的噱頭，現在當然要進行下去了。

    二單宣傳總的來說穩定正常，既沒有出現什麼預料外的事情，也沒有出現類似於出道單有成員哭泣的情況，與之前的壓力相比減少了不少是一個方面，成員們經歷了出道單後明顯成長了也是一個方面。

    這顯然是好事，也讓白雲山倍感欣慰。

    只不過白雲山對於第二單的吐槽一直以來都有很多，像是打歌服依舊像窗簾這種事情當然只能偷偷的說，要是一不小心被那位不知道什麼來歷的服裝師聽見，恐怕後果不堪設想。編舞方面的吐槽也早就在某大阪鴿子面前說過了，這次則是另一個方面的。

    宣傳活動結束後，白雲山坐在小屋的軟墊上休息，心中一邊暗想是不是這裏也搞個躺椅過來，要不然坐久了不舒服，一邊忍不住開口吐槽：“話說第二單因爲單曲叫香波就送香波，那出道單爲啥不送窗簾呢？”

    橋本奈奈未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因爲貴啊。”

    “貴嗎？”

    “當然貴。”

    女孩掰着手指數了數：“要是按照我們發出去的紙巾來算......4600張窗簾，就算全部加起來算便宜一點，金額也會變得特別可怕了吧？都不知道夠吃多少頓烤肉了！而且那麼多的窗簾堆起來都有小山高了，搬都搬不動。”

    所以說到底，宣傳這件事就是要以低成本的代價完成高成本的回報，哪怕宣傳的回報屬於隱性回報，一時之間根本看不出來。

    送窗簾當然也能獲得高回報，甚至可能要比當時送紙巾來的效果還要好，但是付出的成本太高了，所以當然不可能去做。

    而且這也不叫宣傳，這叫行爲藝術。

    還是花大錢的行爲藝術，摳門到都要從白雲山身上佔曲子便宜的今野義雄當然不會願意去做。

    只不過說到了宣傳就想到了分組，說到了分組白雲山就想到了這次宣傳活動居然又跟高山一実分到了同一組，忍不住下意識搖了搖頭，而想到了高山一実，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她那位著名的親友。

    “聽說你們不打遊戲了？”橋本奈奈未忽然發問道。

    “是啊。”白雲山點點頭。

    “怎麼了嗎？”

    白雲山想到前兩天才發生的事，神色略有些尷尬，摸了摸頭訕笑着說道：“出現了一些......小小的狀況。”

    或許也不是小小的狀況，白雲山顯然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嘲諷欠揍的水平有多高，某大阪鴿子在那次羞惱交加將電源拔了之後就也再也沒有提過要玩遊戲之類的話題了，而是老老實實跟着白雲山學習，白雲山也不清楚這究竟算是好事還是壞事，但仔細想想，應該算好壞參半。

    見他沒有說明，女孩也沒有追問，只是繼續說道：“你真的有在教娜醬化妝嗎？我怎麼總感覺，你教她的不是化妝，而是其他的一些東西。”

    “例如？”

    “例如跳舞。”

    女孩娓娓道來。

    “最近在練舞室裏練舞的時候，突然間就發現娜醬的水平似乎提高了不少，也說不清楚具體在哪裏，但就是一種感覺，仔細看起來從感覺上而言不僅和之前的她相比，就跟我們都有了些區別，儘管二單的編舞其實並不難。”

    或許也正是因爲並不難，卻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忽然做到提升，反而讓人感到驚訝。

    畢竟這種東西可沒有突然開了竅的說法，姿勢動作需要的是千錘百煉，需要的是揮灑汗水進行的刻苦磨練，而不是像修佛一樣坐在蒲團上敲着木魚看着落花飛雪，盯着油燈上的燭火與桅杆上的帆布，想着是什麼在動的道理，然後一朝頓悟，立地成佛。

    “有這麼厲害嗎？”

    白雲山挑了挑眉。

    橋本奈奈未認真的點了點頭：“當然有，你要知道，就連一直以來比較嚴格的老師都在那天難得的誇獎了娜醬，當時我們可都有種做夢的感覺，畢竟太誇張了點。”

    “你這個說法才誇張。”白雲山扯了扯嘴角搖搖頭：“舞蹈老師是什麼狠角色嗎？誇獎就誇獎，不是很正常嘛。”

    “那是你還沒見過她，她可是跟聲樂老師一個層次的，對了，話說白雲桑還從來沒去舞蹈室看過我們練舞吧？”橋本奈奈未歪着頭詢問了一句。

    白雲山輕輕點頭。

    “爲什麼不去呢？”

    “擔心會做一些沒有必要的蠢事。”

    “什麼蠢事？”

    白雲山卻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聽說你們的聲樂老師很嚴厲？”

    “確實很嚴厲。”

    “這是好事啊，嚴厲與壓力才能最快的促進成功。”白雲山點點頭，隨之又輕輕搖頭。“但是我不喜歡。”

    我不喜歡她對你們嚴厲。

    但我知道這應該是對的，畢竟利大於弊，沒有壓力與競爭的環境下只會是一潭死水。

    可我還是不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喜歡的話，總會有忍不住的時候。

    然而嚴厲是對的。

    所以會忍不住，是一件蠢事。

    而他不想要去做一些沒有必要的蠢事。

    說起來有些繞，但聽進耳朵稍微轉動一下腦袋便能夠大概明白，所以並不難理解。

    橋本奈奈未輕輕笑了笑，然後又抿了抿嘴，聲音變小了點，輕聲說道：“可是我有些羨慕。”

    “羨慕什麼？”

    白雲山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羨慕這種詞，總是有無數種意思在裏面，貧窮的人羨慕有錢人，沒橘子吃的人羨慕有橘子吃的人，加班的人羨慕休息的人，單身狗羨慕大現充，數不勝數，甚至哪怕把這些都倒過來也能成立，這樣意思就又換了一遍。

    橋本奈奈未當然不是羨慕這些。

    也不是羨慕一些令人遐想的東西，只是女孩子有些臉薄，終究還是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口。

    橋本奈奈未只能從鼻子裏發出一聲低哼，含糊不清道：“早知道就不讓你教娜醬化妝了，我自己來就行了，哪怕多了個陽菜醬也沒關係，大不了兩個一起就行了，這樣就是我被老師誇獎了......”

    白雲山好笑的看了看她的臉，從坐墊上站起來，負手而立。

    “想學啊你？”

    橋本奈奈未微微一怔。

    白雲山平靜如山。

    “我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