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揮軍北上，榆林楊光烈

    在聽到鎮遠關城南傳來的槍聲之後，林丹汗瞬間便就驚恐地向着城南方向看去。

    緊接着，他們便就看到了數百上千灰色身影，排着整齊的隊列，手中舉着步槍，快速的向着大軍衝來。

    每跑幾步，都會響起無數槍聲，成片成片的土默特士兵倒下。

    “逃！”

    “逃啊！”

    韃靼土默特特大軍，其實早就已經因爲損失慘重，士氣低落到幾點了。

    若不是眼看王二牛他們就要不行了，他們可能早就已經崩潰了。

    而在此時，突然殺出的救民軍生力軍，便就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整個土默特都是大軍瞬間崩潰，沒等林丹汗下令，便已經紛紛亂哄哄的撤退，向着西北方向狂奔逃命。

    一路之上推搡踩踏，不知死了多少人。

    對此，林丹汗雖然有些心痛，但是想到自己繳獲的步槍，卻又有些興奮與激動起來，只要他們也擁有了步槍，那在草原之上，還不是任他們來去縱橫？

    不過，雖然是拼命逃跑，他卻還是一再囑咐周圍親兵，一定要將繳獲的步槍看好，萬不能丟掉損壞任何一支。

    他甚至還幫助救民軍剿滅了那些部落呢，所以這才獲得了一些步槍。

    畢竟，不管是最初還是現在，救民軍最主要的戰略，那就都是遠程攻擊，非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近戰。

    而在另一邊，在經過一番休息，稍微恢復了一些體力之後，王二牛便就帶領剩餘五人，以及趕來的一千救民軍，收斂了戰死將士的遺體。

    對於救民軍，他覺得就是稱臣納貢，那也不是不行，也許還能獲得更多的封賞呢？

    反正林丹汗是這麼想的，至於王朝以及救民軍怎麼想，他就不知道了。

    不過從始至終，他也都只是想着縱橫草原，卻是從來沒有想過報復進攻救民軍，甚至沒有想過進攻大明。

    他可是處在最後方的，論逃跑，誰有他方便？

    看着眼前排成一排的一百將士遺體，王二牛臉上滿是黯然，心中充滿了愧疚。

    見此一幕，林丹汗不禁仰天長嘆，天意如此，非人力所爲。

    另一邊，在土默特大軍潮水般撤退之後，王二牛等人這才無力的一屁股癱軟在地，靠在城牆之上，從一個破損的牆垛之中，看着下方救民軍追殺土默特大軍。

    按理來說，王二牛身爲鎮虜衛總兵，哪怕救民軍戰力強悍，也必然見過許多救死軍戰死，不該如此悲春傷秋才是。

    事實上，他確實見過不少救民軍戰死。

    到時候，救民軍獲勝，那可就是繼明之後的又一中原帝國了，他如果攻擊大明，誰知道救民軍會不會以這爲藉口攻打他們？

    因爲在他看來，大明和救民軍，那其實也沒有什麼兩樣，反正都是漢人。

    這一次的追殺，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殺死土默特大軍足有五千多，真正能夠逃出生天的草原騎兵，尚且不足三千之數。

    但是，卻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多。

    至於這次的進攻，那只是一些小部落的自發行爲，與他韃靼土默特部可沒有太大的關係。

    但是以他對中原漢人帝國的瞭解來看，他們如果主動稱臣納貢，他們是應該能夠接受他們的。

    然後，他便立即率領親兵，頭也不回的向西逃竄。

    想到之後的一切，林丹汗不禁感到美滋滋，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天才。

    這種戰鬥模式，在敵軍弓箭火銃射程不如救民軍的時候，救命軍就是想要出現傷亡都難。

    而這一次，那可能是之前大大小小十幾次，乃至幾十次戰鬥，都不曾出現的傷亡。

    最最主要的是，這次戰死的上百將士，乃是因爲王二牛的指揮失誤造成的。

    都是因爲他，是他太過驕傲自大，這才導致了將士們戰死沙場，與妻兒家眷陰陽兩隔。

    雖然說，似乎戰死的救民軍，都能夠上天成爲天兵天將。

    但是，那卻也不是沒有任何弊端的。

    就只說一點，與妻兒父母陰陽兩隔，幾無再見之日，就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而且，都說上天成仙，成爲天兵天將了。

    可是，又有誰真的見過嗎？

    如此，王二牛又怎麼不會心生愧疚？

    深吸口氣，王二牛心中默唸，兄弟們一路走好，這次是我王二牛對不起你們，等我完成首領的任務，一定前來陪着你們。

    “清林，拜託你了！”

    “這本就是屬下分內之事.”

    參謀何清林搖了搖頭，上前幾步來到將士遺體面前。

    伸手徐徐下壓，上方的鐵血煞氣轟然而動，迅速的向其匯聚而來，又在神通的運轉下，覆蓋了一衆將士遺體。

    下一瞬間，一股極寒之氣爆發，頃刻冰封了一衆將士的遺體。

    以他如今煉氣境界的力量，再加上牽引的鐵血煞氣，已經相當於極強的神通境界，足以保證三月不化。

    如此長的時間，他們的這次戰略目標，便也已經要完成了。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也就可以返回修建英烈祠了。

    再次率軍進攻的時候，王二牛就謹慎了許多了，明明數十上百人，就能夠攻佔的城池，他都會派遣五六百人攻城。

    而以救民軍五六百人攻城，那幾乎就是一戰而下，也並不比先前幾十人攻城要慢。

    大半個月的時間過去，整個寧夏五衛，便都被救民軍佔據。

    而之所以花費這麼長時間，卻並非是攻城所用，反而是趕路，以及安排後續官吏管理，耗費了更長時間。

    而在另一邊，彼時的王朝，正率軍進攻西安府，收到消息之後，也是不禁有些沉默。

    如今的救民軍，已經與普通軍隊拉開了一個鴻溝，再加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難免就會滋生驕傲之心。

    但是，伱可以驕傲，卻不能自大啊。

    看來，軍隊思想指導員的工作，依舊是任重而道遠啊。

    不過隨後，王朝便就將其放下，開始再一次的向着西安進發。

    而除了王二牛以及王朝率領的軍隊之外，還有陳營、武平二人，分別率領一路人馬，自鞏昌府而出，進攻漢中，同時防備來自四川的攻擊。

    嗯，他們說是進攻，不如說是接收更爲恰當。

    整個陝西布政使司，都已經被農社社員、暗影衛滲透成篩子了。

    王朝他們每到一地，要麼當地主官已被拿下，要麼剛剛攻城，就已經被人暗中打開了城門。

    若不是需要穩定的安排後續治理，王朝他們怕不是幾天的時間裏，就能夠攻佔整個陝西了。

    相比較起來，也就是王二牛進攻的寧夏衛，以及東邊的榆林衛，因爲乃是邊地，大部分地方都有邊軍鎮守，也並沒有被洪承疇抽掉兵力。

    所以，對於那裏的滲透並不理想，才是需要真正進行戰爭的地方。

    本來這也沒什麼，以救民軍的力量，足以將他們輕鬆佔領。

    然而就因爲太過驕傲與大意，導致王二牛險些戰死鎮遠關。

    崇禎三年二月，救民軍徹底佔領西安府、漢中府、寧夏五衛，開始揮軍北上延安府，直指榆林衛。

    榆林衛守軍得到消息之後，立即大爲驚恐，尚且沒有開戰呢，便就已經有着許多士卒偷偷逃離。

    甚至有人逃往了救民軍領地。

    嗯，聽說被救民軍俘虜的士兵，那都是要被拉去做苦役的。

    反而是主動逃往救民軍領隊的難民，會在救民軍的安排下做工，獲得一定的工錢。

    如果願意西遷，前往救民軍佔領的瓜州沙洲等地，還會獲得屬於自己的土地。

    相比起來，他們自然願意主動逃往救民軍領地，以難民的身份生活。

    武器兵刃一丟，戰甲戰袍一脫，誰知道他們曾經當過兵了？

    此時的榆林衛守將，遊擊將軍楊光烈，站在城頭之上看向遠方，心中也是彷徨不已。

    也不知道聖上，有沒有收到他的求援信。

    他雖有盡忠之念，但手下將士已經人心惶惶，根本沒有多少戰意，他就算有天大能耐，卻又能奈何？

    “此莫非天意？父親，如果是你的話，你會如何做？.”

    想到自己的父親，楊光烈的眼神瞬間冷冽、堅定起來，家仇國恨，他又豈會一退再退。

    就在這時，一個親兵快步而來。

    “將軍，有人交給手下一封信，讓手下親自轉交將軍。”

    “哦，給我的信？是誰？”

    楊光烈一邊接過信，一邊好奇的詢問。

    “送信的乃是季氏商行的一個夥計.”

    “季氏？”

    楊光烈喃喃自語一句，心中隱隱有了一絲明悟，隨即臉上浮現一抹冷笑。

    “呵，就讓我看看，他們有什麼要說的吧.”

    拆開信封，看到內容的第一眼，楊光烈的臉色便就猛的一變。

    「吾兒光烈親啓.」

    楊光烈，正是楊嘉謨的親子，本該是任固原鎮遊擊將軍的，只是或許因爲王朝這只蝴蝶的原因。

    楊光烈並沒有就任固原鎮遊擊將軍，反而是成爲了榆林衛的遊擊將軍。

    而那封信，自然就是楊嘉謨轉交給陳墨的。

    在當初釋然之後，他就和陳墨說了自己的身世來歷，寫下了這封信。

    希望救民軍進攻榆林衛的時候，將之交給楊光烈。

    在乍一聽到楊嘉謨的身世來歷之時，陳墨確實震驚無比，差點沒有直接跳起來。

    不過很快，他又冷靜下來。

    以官府掌握的神通之能，基本上不可能有間諜逃脫監察。

    那麼，楊嘉謨的身份，又豈能完全瞞過官府？

    而現在，既然官府沒有擒拿他，那就代表官府並不在意他的身份，只要他不做出違法亂紀的事，也就不會拿他怎樣。

    既然如此，那他又何必大驚小怪？

    事實上，以官府的神通能力，確實能夠發現楊嘉謨的異心，但卻也並不能發現他的具體身份，只知道他是從北方關外而來，對救民軍有着些許敵意。

    不過，對救民軍有敵意的多了。

    你問問那些俘虜，有多少不對救民軍有敵意的？

    只要其沒有違法亂紀，沒有向外傳遞重要信息，他們卻也不會立即將其扣押。

    當然，必要的監視還是有的。

    暗影發展到如今，至少在救民軍領地之內，那是深入到了各個階層，各個領域的。

    配合武器製造司最新打造，能夠感應力量氣息，大致精神狀態的感應羅盤，整個救民軍領地，很少有什麼能夠逃脫他們的監察。

    更何況，各地還有城隍土地，靈性層面、物質層面雙管齊下，誰也無法逃脫他們的監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