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前妻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摸金校尉字數:2636更新時間:24/06/28 21:06:54
上輩子,葉炳文和妻子王香傑就是在醫院裏認識的。
那時候,她剛剛大學畢業到縣醫院外科實習,葉炳文第一次參加抓捕行動受了傷,來這裏包紮傷口,一眼就相中了這個出落大方的女孩兒。
一米七二的高挑身材,短髮、長臉大眼睛,文靜中帶着幹練,溫柔又不失灑脫。
一個警察,一個醫生,本是小康家庭的絕配夫妻,可誰能想到從兩人結婚後,妻子王香傑每天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這一熬就是三十年。
她是個傳統型的女人,認定的婚姻似乎再苦再累,她也從不後悔。
因此,她多少次勸說丈夫葉炳文去自首伏法,她願意等,甚至願意不做醫生不做警察,跟着葉炳文回農村種地,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
都說妻賢夫禍少,葉炳文覺得沒有女人比她更賢惠了,可結果又如何?還不是被自己坑害了一輩子。
重生後,從在煤礦被趙強等人暴打的那一天開始,到現在葉炳文滿腦子都是仇恨,他只想用這一生,將所有知曉的犯罪分子全部打掉。
毫不誇張的說,葉炳文也早已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就是用來償還前世欠下的累累罪惡。
他是個向死而行的人!
所以,從沒想過再去結婚生子,更不想再去招惹前世的妻子,至於對她的虧欠,葉炳文覺得不打擾人家就是最好的補償!
可命運這種東西,有時候就是玄妙的可怕。
中槍之後,葉炳文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再次醒來時,整個人虛弱得可怕。
眼皮睜不開,口乾舌燥,渾身每一處神經都疼,彷彿全身被油炸過一樣。
他嘗試了好幾次甦醒,腦袋裏一片混沌,竭盡全力去睜眼,朦朧視線剛剛裂開一條縫,他隱約看到了一個女孩的熟悉面孔。
身着白大褂,附身下來,似乎也在近距離的觀望自己。
葉炳文極度虛弱,待視線稍稍看清,他突然就笑了,像孩子一樣咧着乾裂的嘴角,嘴裏呢喃着。
“媳……媳婦?你……你怎……怎麼……”
話沒說完,腦袋一歪,人又昏死了過去。
“媳婦?王醫生,他怎麼叫你媳婦?”
“哇?真的假的?王醫生深藏不漏啊……”
“厲害啊小王,什麼時候跟我們公安同志談朋友了?”
而此時。
縣醫院的重症病房內,的確有幾名身着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圍在葉炳文病牀前,仔細檢查着他的生命力。
眼看着葉炳文有甦醒的跡象,負責值班的女醫生這才附身下來。
可誰曾料想,患者葉炳文睜開的第一句,就是直呼媳婦。
登時給女醫生羞得臉都紅了,噘着嘴氣呼呼的看向同事們。
“哎呀,瞎起鬨什麼?趕緊去叫劉主任來,病人又昏迷了。”
圍觀的女護士們這才恍然回過神,一扭身趕緊跑出了病房。
葉炳文也確實沒有看錯,這名被調侃的短髮女醫生,正是自己上輩子的妻子王香傑。
一如前世那般,25歲的芳齡,青澀面容帶着些許輕熟,被葉炳文擾亂的心稍稍剋制住後,繼續檢查病人的狀況。
有些生疏,有些笨拙。
主刀的主任醫生到來後,結合了血壓血氧、以及心率呼吸等各項檢查數據,確定一切都很正常。
只不過,從手術到現在已經過了48小時,本該今晚轉移到普通病房的,現在爲了安全考慮,醫生決定再留在重症病房觀察一天。
就這樣,原本以爲重生後,不會再和妻子王香傑有糾葛的葉炳文,還是意外招惹了這個女孩兒。
原因無他!
天下的女人都有一顆慕強的心,她渴望着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蓋世英雄,渴望着被征服。
王香傑也不例外。
不僅是她,連整個外科以及重症病房的醫護人員都知道,這名公安幹警葉炳文是個真英雄,爲了跟罪犯對抗,命都能豁得出去。
這樣的義舉,加上年輕帥氣的形象,怎能不讓女孩子動心?
更何況,葉炳文昏迷中的那一聲“媳婦”,直接給人家的芳心喊亂了。
於是。
接下來幾天,女醫生王香傑對葉炳文格外關注,哪怕內心清楚對方很可能是認錯人,或者昏迷中說了胡話,可她還是忍不住對這個男人的留意。
也許是雌性荷爾蒙分泌旺盛,加重了對他的慕強心理。
也許是兩人前世的夫妻緣分未盡,讓兩人的磁場相互吸引。
又過了三天,時逢臘八節,已經轉到普通單人病房的葉炳文,才算真正的醒來。
睜開眼後,就看到冬日暖陽投射在病房內,窗外鳥鳴,讓人有種死後重生的暖意。
手背上沒有輸液針,口鼻處也沒插管,整個人除了虛弱,傷口還有些疼之外,其他似乎都很好。
葉炳文兩手撐着牀鋪,慢慢往上挪了挪身子,正準備靠在牀背上,就聽見病房門咔嚓一聲打開。
“誒,你怎麼起來了?別動……”
“媳……”
來人正是女醫生王香傑,二人四目相對的瞬間,葉炳文本能的脫口而出差點喊了聲媳婦,好在及時反應過來,馬上止住。
“???”
可王香傑就震驚了。
昏迷着或許喊錯了,現在清醒着還叫媳婦,這不能不讓人家一臉問號,驚愕的看着葉炳文。
“你……你叫我什麼?”
“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葉炳文還是有些繃不住的。
畢竟身體裏是一個年過半百的靈魂,再次看到年輕時候的妻子,無論從感情還是從理性上,他都難以剋制。
裹着紗布的腦袋,就剩下一雙眼珠子反覆轉動,從上到下的打量着人家女醫生,硬生生給對方看不好意思了。
“我說,看夠了嗎?”
王香傑還是很理智的,本着醫生立場,幫着葉炳文將枕頭墊在身後。
再掛起輸液瓶,將輸液針頭扎入血管內,粘上膠布,一通操作下來,葉炳文的視線就沒從自己臉上挪開過,着實給她看急眼了。
“你要不是個警察,還有這一身傷,我真覺得你就是個臭流氓。”
就算再有好感,也畢竟是個單純的女孩子,心理破防後,此前憧憬的所有好印象全崩塌了。
“躺着別動,我去通知你們領導過來。”
王香傑很厭煩地瞪了葉炳文一眼,拿起醫具,扭身就走了。
葉炳文倒沒那麼尷尬,本着上輩子的虧欠,對方的所有情緒在他看來,都是一種幸福。
靠在牆壁上,回頭望着窗外,漸漸平靜下來,腦海中開始思索正事兒。
“炳文?”
正想着,病房門再次打開,連長陳新龍的身影最先進來,又是擔憂又是驚喜的到了病牀前。
“怎麼樣?感覺有沒有好點?”
“連長?”
葉炳文不清楚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臉上有些茫然。
“你自己來的?市局調查組成立了嗎?江伯鬆隊長有沒有過來?”
“都來了!”
緊跟着,市局調查組組長江伯鬆,帶着縣局刑警隊長馬向遠等人從外面進來,呼啦啦六七名公安幹警,將只有二十平的病房給塞滿了。
“江隊長他們來了快一個禮拜了。”
馬向遠隊長淺笑着道:“一直就在醫院裏辦公,爲的就是等你醒來。”
葉炳文有些詫異,擡頭從每張臉上掃過,大家似乎不太開心,直覺告訴他,情況不太好。
“發生什麼事了?煤礦調查得怎麼樣?趙強有沒有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