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義子?徒弟?師父!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甲殼蟻字數:2469更新時間:24/06/28 21:05:57
    “鬼狸虎幼崽!此精怪形似狸貓,聰明伶俐,身姿夭矯,成年體長不足三尺,出其不意足可襲殺奔馬初境乃至中境武師!

    適宜看家護院,逗樂取寵,起拍價,三百兩白銀!每次加價不低於五十兩!”

    柚木搭建的平臺上金光流轉。

    朱炳燦抱起一隻形似虎斑貓的幼崽,展於左右。

    幼崽拼命掙扎,尾巴抽動空氣,帶出呼呼風聲,然無濟於事。

    “三百五十兩。”

    “四百兩。”

    二層包廂無人回話,單一層排座客人有零星喊價。

    鬼狸虎實力下等,作爲拍品,勝在形貌優秀,討得女性歡喜,場內競價者不多。

    再者。

    今日拍賣,大家全心不在焉,目光頻頻落向二樓中央包廂。

    樑渠獲得玉牌一事,不是閉關修行者,多有耳聞。

    越王無緣無故,哪會叫上一個狼煙武師?

    壓根不用去想其中關竅。

    故朱炳燦臨時調整前幾樣拍品順序。

    起初本該是一件不錯的天材地寶暖場,活絡氛圍,現今改爲一隻無關緊要的寵物貓,教人有時間思慮。

    排座裏,熟悉的小家族族長圍成一個小圓圈。

    “幾位家主,有何想法?”

    中年人手掌盤動獅子頭,斜瞥一眼二層高臺。

    “曾聽幾位金牌獲得者說,武試捱過一刻鍾,會有一杆擎天神槍浮現,從天而降,內含微末的武聖意境,擊人而出,故有猜測,獲得玉牌,需擊碎或頂住這杆神槍!”

    “擊碎或頂住神槍?”旁人彷彿聽得什麼天方夜譚,“豈不是要對抗武聖意志?”

    “不錯。”

    “換大武師來,或許有機會,以量取勝,小小狼煙……憑何?”

    “覺得不可能?”

    “不可能!”

    “要不人家的玉牌獨一無二?”

    獅子頭咔咔作響。

    衆人啞然,無從辯駁。

    “何等武學,真術能修出武聖意志?武聖絕學?亦或更高?”

    “修行武學的是人,難不成獲得真術,尋常武者能一步登天?修不成,修得成,到底看人。”

    言語至此,幾位族長不再糾結。

    “古銅釋文水……起拍價,五百兩……”

    “諸位以爲,越王喊那小子進包房,意欲何爲?”

    “收徒吧。”有山羊鬍族長摩挲扶手,“收徒、聯姻、拜乾親……籠絡俊才最常見之法。

    未曾聽聞越王有適齡婚配之女之孫,聯姻必從旁支挑選。

    此等天才,旁支聯姻,關係脈絡終究淺了些,然拜乾親又顯太過親密,唯有拜師,不偏不倚,正正好。”

    “不大可能。”八字鬍族長搖頭否認,“梁姓小子貪名,一山不容二虎,一國不容二君。父、君唯一,多半不會另投他人。”

    “好名如何?名利相互,有利自然生名,有名自然生利。”

    “螟蛉有子,蜾蠃負之,我倒覺得未必不能拜上一位乾親,你們單知道拿玉牌者的天賦高,卻知這天賦究竟有多高麼?”

    “這……”

    山羊鬍,八字鬍面面相覷。

    是啊。

    武聖距離幾人太過遙遠,以至於,雖知曉擊碎武聖意志之人必定天賦絕倫,軼類超羣,卻不清楚究竟高到何種地步,僅是自身模糊猜測。

    交頭接耳間,餘光裏陰影一閃。

    甲壹號包廂房門打開。

    樑渠環視一圈,未曾理會,在無數道探究目光中走向乙叄號包廂。

    拍客竊竊私語。

    諸多金,銀,銅牌獲得者混雜其中,目光炯炯。

    金銀銅,三者待遇各不相同,差距極大。

    玉牌該當如何?

    乙叄包廂。

    徐子帥心不在焉地聽朱炳燦唱價,透過窗戶欄柵,瞥見樑渠,趕轉身開門,推師弟坐到羅漢牀上。

    “快快快,阿水!越王叫你前去何事?是不是要收你爲徒?”

    幾個小族長能猜到的事,師兄師姐如何猜不到,全緊張樑渠決定。

    樑渠嘿嘿一笑,起身向楊東雄作揖,再面向諸位師兄、師姐。

    “起初越王想收弟子爲徒!”

    向長鬆伸長脖子:“然後呢,你是答應還是拒絕?”

    “弟子自然拒絕。”樑渠轉向楊東雄,恭敬一拜,“師父對弟子有再造之恩,如何能因利害關係,拋棄恩師,轉投他人?”

    昔日老和尚要收他爲徒,樑渠不過四關境界,中間差出四個大境界,仍是拒絕。

    狼煙到夭龍武聖,比起曾經差距,更減少一個,僅有三境之差,沒有當初拒絕,現在答應的道理。

    楊東雄乍聞直言,心緒莫名。

    既有感動,亦有耽誤弟子錦繡前程之遺憾。

    武聖。

    國之柱石啊。

    “師父不必爲弟子抱憾,昔日沒有師父教導,渠必不會有今日境遇。

    弟子摸得玉牌之前,曾見一南潯子弟摸得銅牌,其衣着補丁,漿洗發白,必多有窘迫。

    倘若家住香邑大縣,困頓於車馬,又豈能有翻身之機?”

    樑渠言辭真切。

    依靠楊東雄,他平穩度過發育期,此後順勢進入到河泊所,同頂頭上司徐嶽龍攀上關係,至此平步青雲。

    沒有楊師打的底子,許多事情無從談起。

    至少五月異象,輪不着樑渠吃肉。

    楊東雄微微點頭,理解樑渠話語,老懷甚慰。

    徐子帥迫不及待往下問。

    “然後呢,拒絕,就沒了?”

    “其後越王轉而要收弟子爲義子。”

    義子!

    衆人一驚。

    這關係比師徒親近多了啊。

    “你答應了?”

    樑渠又是搖頭。

    “啊?”

    衆人大驚。

    徐子帥驚詫:“弟子,義子全不當?”

    “不當。”

    不收弟子,成義子。

    樑渠起初是心動的。

    人養只貓,身上都有貓騷味,越王卻未追究蛇妖一事,端是寬宏大量。

    怎奈時機不同。

    自己義興鎮辛辛苦苦發展那麼久。

    到寧江府,多半要住到府城中心。

    年年河神祭祀有沒有份尚且兩說,離水澤距離絕對沒有平陽府那麼近。

    且蛤蟆大王的通道消失,香邑縣的血石礦距離更遠,自己打下的根基朝夕間化爲烏有。

    想要南北連通,非得連接大段的渦流水道不可,平日維護是個極大負荷。

    許一兩天就得抽空一次,頻率太高,身體受不了。

    “你什麼都不當,豈不是什麼好處沒撈着?單拿一個玉牌?”

    “那倒不至於,越王大度,感我忠義,孝悌,依舊收我爲座下記名弟子,今後玉牌就是我腰牌,隨時可去寧江府找越王,不必通傳,且……”

    樑渠故作停頓。

    “哎呦喂,伱丫大閨女上轎啊,急死我了,能不能一口氣說完!”徐子帥抓住樑渠肩膀搖晃。

    “越王明明找我,怎麼徐師兄比我都急?”

    “快說快說!”

    樑渠咧嘴:“且越王讓弟子九到十年後,去往寧江府,教他如今四歲小孫子武藝!讓我做他師父!”

    “啊?”

    武聖孫子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