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赫赫赤烏,惟日之精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甲殼蟻字數:2394更新時間:24/06/28 21:05:57
    “七日了,不知道師父說的大動作什麼時候來。”

    樑渠擡起右手,手背上亮起一道銀亮色符文。

    自從楊東雄與冉仲軾提醒他不要到處亂跑,最近幾天樑渠一直在勤奮練習,足不出戶,全力消化得到的武學。

    十二個時辰。

    四個時辰夢中修煉,三個時辰把夢中訓練成果轉化到現實中來,三個時辰正常睡眠,最後兩個時辰用來處理一些瑣事。

    隨之而來的結果是進步飛快。

    耳識法已然小成,凡是用出,無有不應,哪怕是死物,樑渠照樣能聽出個一二三來。

    雷字印法的雷符變得更加完整,只不過仍然沒有小成。

    萬相法果真難練,樑渠夢中加現實,前前後後快一個多月。

    激發雷符,整個符文與尋常能見到的符相比,能明顯感覺到少了一部分“精氣神”。

    雷字印法嚴格來說,其實是一本帶道家屬性的功法。

    其中雷符形式極爲接近道符,有相應的構成部分。

    總分四部,依次爲符頭、符腳、符腹、符膽。

    上下結構的符,上部爲符頭,下部爲符腳。

    左右結構的符,左部爲符頭,右部爲符腳。

    其中符腹好比腹部的腸胃,而符膽就好比門上的鎖,對符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後者也被叫做符竅。

    符竅是符的靈魂所在,能引發連鎖反應。

    常言道: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

    樑渠手上的雷符,僅有符頭、符腳,和符腹三部分,尚未在內部核心處凝聚出符膽。

    所以雖然三部分齊聚,但缺少最爲關鍵的一部分。

    可謂是畫龍尚未點睛,沒有盤活整體。

    放電電魚足矣,但想電人還不太夠。

    此外除去最基礎的雷符外,後邊還有幾種進階符,包括陽雷符,陰雷符。

    陽雷更爲剛猛,煌煌天威,陰雷側重內侵,如附骨之疽。

    尤其是最後一種,樑渠很感興趣,屬於撰書者自己未曾嘗試成功,停留在想法上的一種符——水雷使者符。

    此符是與多方反應的一個整體大符,表現爲巨力飛天大魔肩擔五嶽,跨海擒蛟,踏罡攝鬥,威震虎狼。

    只可惜,原作者自己未嘗凝練成功,至少在撰寫此書時未曾,效果皆停留在推演猜測上,若是完成,雷字印法或許能更上一個臺階。

    樑渠自己僅能想一想,還是先一步一個腳印,把完整的雷符激發出來。

    “不拘行坐臥,以目閃電光入眼,鼻吸引青雷薰入腹,若能依方取之,故得祖劫陽雷之炁。”

    樑渠正欲進入夢境中,再度觀想雷霆,爭取凝聚出符竅,幾道微弱的喧譁跨過整個庭院來到他耳邊。

    “丙火了!丙火了!”

    “兩個太陽,今年還是兩個!”

    “不對啊,算算日子,上一次看到三個是我十二三歲的時候,今年我三十六了,理應再看一回。”

    “有時候是三個,但不一定是三個一起出現,可能明天或者後天,而且不是說來一次是二十三年到二十五年嗎?指不定得明年。”

    丙火日!

    推開房門。

    樑渠微微眯眼,天上的太陽發出銳烈的光,照得人睜不開眼。

    肉眼可見的光暈順着太陽的輪廓往外擴散,好似在平靜的池塘中投入一塊石頭。

    而在那光暈之外,不知何時多出一枚僅有原先太陽三分之一大小,狀貌完全相同的“小太陽”!

    兩道烈日吞吐着熾烈火焰,彷彿整個天空矗立着一個封閉銅爐,銅爐傾倒,沸騰已久的滾燙岩漿往人世間流淌,懸垂若河,筆直如劍。

    天地爲爐兮,造化爲工,陰陽爲炭兮,萬物爲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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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樑渠腦海中沒由來的冒出一句話來。

    那就是丙火?

    他伸出手,只覺得自己的皮膚發光發燙,泛着一層銀白色的光輝。

    天地熾烈,給萬物蒙上一層耀眼的白光。

    若說熱度很誇張倒不至於,否則每年丙火日都將成爲一場生物大清洗的浩劫,只需熱死一批稻穀,年年都會鬧災荒。

    人無食,畜無草,獸無肉。

    但熱度確實比昨天要明顯高出一截,至於心緒上的影響……

    樑渠覺得有一些,但不算太誇張。

    夏屬火,與心對應,正常三伏天悶熱,本就有躁動萬物的情況出現。

    普通人出現脾氣暴躁、心煩失眠等症狀,都是因爲心火太旺的原因,正常反應。

    只不過此世界因爲有異象出現,人們自然而然會把此種現象歸咎於多出來的太陽身上,覺得是太陽作祟。

    會不會有第三個太陽出現?

    丙火日正常時段爲兩個太陽,但每過二十三到二十五年一個週期,會出現一次三日凌空的盛景。

    距離上一次三日凌空,今年正好是第二十三年。

    答案在當天的傍晚出現。

    伴隨着太陽逐漸西斜,池塘中的水被曬的溫吞吞,河狸們不得不鑽入到地下河流中納涼。

    正與老和尚吃晚飯的樑渠聽到街上喧譁再起,議論聲比上午那一次更大。

    他放下碗筷走出竈房仰望天空,那最大的太陽之下,依順序排列出另兩個“太陽”。

    第三個出現的比上午出現的第二個更小,約莫大太陽的四分之一。

    三者連成一串,由大到小。

    許是時間來到傍晚,氣溫上倒是沒有太大上升,甚至變得更涼快些。

    樑渠轉頭望向竈房中的老和尚。

    “大師,你以前見過三日凌空嗎?”

    “見過……五回罷。”

    怪怪,五回!

    算上這次豈不是六回?

    樑渠迅速計算一番,得出的結論是,以二十三年計,老和尚今年至少一百一十五歲,多的話,可能有一百三十八!

    百歲老人啊。

    上輩子沒聽說過正常人能活那麼久的。

    不對,臻象壽三百。

    按照常人的年齡來算,正好四五十左右,春秋鼎盛之際。

    爲何看上去如此蒼老?

    樑渠不好意思多問,只回到竈房,快速扒完晚飯回房間做夢,凝練符竅。

    天雷滾滾。

    森林上方烏雲密佈,然陣陣門環叩擊聲化作巨手錘散烏雲。

    樑渠從牀上坐起,正好聽到範興來跑來告訴他,是鎮上的李立波找。

    “什麼事?”

    李立波氣喘吁吁,大聲講述前因後果。

    “水哥,今天我出船巡邏,河泊所突然發令,讓我們按照地址挨家挨戶把你們全叫過去,而且要帶上自己的武器,還說什麼,說什麼,如若不至,按軍法處置!”

    樑渠精神一凜。

    “你先喝口水,我去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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