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的夢倒是與衆不同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五小姐1字數:2184更新時間:24/06/28 21:05:53
    程悅心下微顫,聽出來了他在擔心她。她今日外出,沒有帶沉魚,叫他擔心了。

    他受燕帝忌憚,難保不對他身邊的人下手。

    “對不起王爺,我,下次帶上沉魚。不讓你擔心。”

    聞聽此言的容止將人抱得緊了些。低沉開口:“明日,你以丫鬟的身份隨本王去一個地方。”

    “好。”程悅沒問他去何處,乖巧應下。

    容止離開了,程悅將沉魚扶起來,“抱歉沉魚,是我連累了你。”

    “沒事的,姑娘不必自責,沒能保護好姑娘是奴婢的錯。”沉魚面上並無怪她之意。

    程悅心下一嘆,直覺沉魚是個好姑娘。

    下午,程悅帶着沉魚在坊花軒忙碌,還去見了那十位繡娘。等程悅走後,十人小聲議論開了。

    “你們有沒有發現,南姑娘的聲音和眼睛與侯夫人有幾分相似?”

    “發現了,但她並不是侯夫人,侯夫人已經在兩個月前死了。葬在了紫竹林。那是她最愛的地方。”

    聽到她的話,另外九位繡娘面露傷心。都難以相信她們的侯夫人走了。因爲一個風寒就走了。

    此時的程悅墳前,來了一個男人。正是宋宴清的弟弟宋宴周。

    他跪在墳前,一樣一樣地將籃子裏的水果,點心拿出來擺在墳前。再插上三柱香,點上兩根蠟燭。

    最後才點燃紙錢燒着。

    等紙錢燃盡,他已哭得泣不成聲。

    “嫂嫂,我是宴周,來看你了。”

    “你是不是得知大哥在外養了外室,才想不開。嫂嫂,我不想再喚你嫂嫂,我想喚你阿悅。獨屬於我的阿悅。”

    在宋宴周看來,程悅正是因爲暗中得知宋宴清有了一個懷有身孕的外室,才想不開服藥自盡。

    她對宋宴清的心死了。她不哭不鬧,最終選擇這一極端的方式。

    連死都不想回宋家。

    “是大哥害了你,是大哥害了你。阿悅,我不能替你報仇,因爲他是我的大哥啊!”

    誰也不會想到,曾經那個不學無術,成日惹事生非的宋家二子在程悅五年的訓斥下改邪歸正了。

    但他也將心中的敬重變成了喜歡。是的,他喜歡上了他的嫂嫂。他不想讓她爲難,所以從來都不表達。只想默默改變,活成她所喜歡的樣子。

    可爲何,他做到了,她卻離開了他。

    “阿悅。”宋宴周抱着程悅的墓碑,哭得稀里嘩啦。

    夜,如約而至。

    容止一身冷氣,推門進屋。屋裏,程悅照常在看書。看到他回來,她下意識地打了個哈欠。

    “困就睡吧,不用等。”他上前一步,解下身上的黑色斗篷披在程悅身上。

    程悅阻止他,“不用了,馬上就睡了。”程悅習慣性地替他解下外袍。像個賢惠的妻子服侍他更衣洗漱。

    容止很享受這種溫馨的氣氛。越發對程悅上心。

    洗漱好後,容止便將程悅打橫抱起,將之放在牀上。而後欺身壓下,出口的話,低吟悅耳。“今日嚇到了我的喬喬,這會兒,我補償你如何?”

    四目相對間,程悅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種叫慾望的東西。“王爺要如何補償?”程悅淺笑着與他對望。

    彼此間離得很近,連呼吸都交織在了一起。

    “自然是好好疼愛我的喬喬。”話罷,容止急切地吻了下去。

    如秋的夜微涼,但程悅感覺不到,因爲她身邊躺着一個火爐。

    不知睡了多久,容止聽到了程悅急急地喚聲:“別喝,別喝,有毒啊。”

    容止睜開眼來,看到程悅滿頭大汗,雙眸緊緊閉着。顯然是做噩夢了。

    “喬喬,你怎麼了?醒醒。”容止將人推醒。後者像是被夢魘住,不斷搖頭揮手。像是在與人搶奪什麼?

    容止見搖不醒,便俯身將脣對了上去,堵住程悅的脣。後者頓覺呼吸不暢,醒了過來。

    這會兒,外面的天已矇矇亮,依稀能看見容止面上的擔憂。

    “你做噩夢了。”容止說。

    聽罷,程悅腦中有了清晰的畫面。是在畫舫上,有人對容止下手。

    程悅想起來,今日容止正要帶她去某個地方,難道就是畫舫?

    她想告訴他,但他會信嗎?

    之前的夢境有些模糊不清,近日又漸漸能記住一些了。這說明,她或者是身邊人會遇到危險。

    這雖只是她的猜測,但她感覺八九不離十。有了衛連容的存在,她不敢大意。

    “王爺,今日帶我去的地方可是西湖畫舫?”思來想去,程悅問出了口。信不信,她都要說,讓他警惕些總是好的。

    容止略有些詫異,“是,你爲何知道?”

    程悅面色有些凝重,“方纔夢見的。”

    容止眉目一挑,帶了絲笑意,“你的夢倒是與衆不同。”他出口的話不知是信還是不信,但程悅面上的表情告訴容止,她自己是信的。

    容止起身穿衣,程悅跟着起牀,邊替他穿衣邊道:“王爺怎不問問,夢見了什麼?”

    “那你夢見了什麼?”容止從善如流。

    “夢見有個小廝對王爺下毒,還夢見有黑衣人破水而出,想要對王爺不利。”程悅說得極爲認真。

    而容止卻是一臉不在乎的模樣,這讓她有些擔心。“王爺不信?”

    容止笑,“信與不信,有何區別,終歸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夢。”

    他不信。

    程悅感覺很挫敗。

    轉念一想,這也正常。試問,誰會夢見第二日要發生的事呢?

    她這種情況,大抵是上天垂憐她所致。

    她一生與人爲善,最後不得善終。所以,她應該反其道而行之。

    容止換好衣服沒有着急出門,而是陪着程悅用早膳。淡漠的神色,看不出心中的想法。

    臨出門時,才對程悅道:“今日,你就別去了。”他說。

    程悅詫異,這是信了她的話嗎?“可是,我擔心你。”

    這話,讓容止心下一暖。脣角微微掀起,“別擔心,我容止一生遭遇的暗殺無數,都活得好好的。大抵是受到了老天的眷顧。”

    這話戳到了程悅的神經,她也是那個被老天爺眷顧的人啊!

    “王爺,小心爲上。只有保住命,萬事才有機會。”她近兩日明裏暗裏地都在告誡他,唯有手攬大權才能決定別人的生死。

    “嗯。”容止深深地看了程悅一眼,才擡腳出門。

    留下心神不寧的程悅在原地站了許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