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鬥雞4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克里斯韋伯字數:1956更新時間:24/06/28 21:05:15
“受教了!”說話的卻是金仁問,他也被王文佐與老者的交談吸引了過來,與王文佐不同的是,他是鬥雞的行家裏手,立刻聽出了老人這番話中的妙處,他伸出右手,從家奴手中接過兩枚黃金通寶,遞給老人:“權當一點謝意,還請老丈收下!”
“多謝郎君厚賞!”那老人見金仁問的做派和黃金通寶,心知今天自己遇上的定然是高門巨戶,趕忙伸出雙手接過:“借二位郎君的福氣,老兒待會便去與那兩小兒較量一番,說不定也能賺個棺材本!”
“好!祝老先生把能夠拿下那五百貫!”金仁問笑道,待那老兒走遠了,他回頭對王文佐道:“這老人倒是個妙人兒,劉爲禮的手下遇到好對手了!”
“是呀!”王文佐嘆了口氣,心中暗忖:“連田徑搶跑的訣竅都讓他琢磨出來了,這種老油條可不好對付!”
兩人坐在場邊,看那兩個鬥雞少年又擊敗了幾個挑戰者,那老兒卻始終沒出現,心知這廝估計是在以逸待勞,最後來個大的。金仁問笑道:“方纔忘記了問這老人的姓名籍貫,應該將其請來替我養鬥雞的!”
“這有何難!”一旁的家奴插話道:“小人去和那老兒說一句,以郎君的名聲,豈有不來之理!”
“嗯!”金仁問點了點頭:“不過等他鬥完了這場再說,免得打擾了他的心境!”
“遵命!”
此時距離天黑只有半個時辰左右了,眼看時間將盡,上前挑戰的人更多了,王文佐盯着場中,果然沒有一個如那布衣老人說的那樣,開賽前緊盯着發令裁判的,兩三個照面甚至一個照面就敗下陣來的大有人在,心裏對那老人更多了幾分敬佩之情。
“三郎,那老人家上場,有好戲看了!”金仁問興致勃勃的說。
“嗯!”王文佐也提起了興致,只見那老兒從同行少年手中接過一隻鬥雞,小心的檢查過鋼矩。鬥雞場四周靜了下來,四周籠罩着氣氛,好像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將目睹一場一輩子都可當作茶餘飯後話題的比鬥。王文佐看到老者和一個綵衣少年都按着自己那只蓄勢待發的鬥雞,兩人雙雙擡起頭來看着裁判的嘴脣。
“開始!”
幾乎是同時,雙方的鬥雞立刻衝向對方,相互衝撞之後彈了回來,在雙腳一觸地後,雙雙又立刻飛向空中,攻擊對方的要害。喙啄、揮爪和猛烈攻擊都是在目不暇給的速度下進行,使得王文佐看不出任何一方佔據了優勢。突然,綵衣少年的白色鬥雞被擊中,老人的土黃色鬥雞用鋼距深深地刺進它的翅膀骨內,它們都失去平衡,但雙方仍邊掙脫卡住的鋼距邊兇殘地啄彼此的頭。
“暫停,暫停!”褐衣漢子高聲喊道,綵衣少年和老者上前立刻分開自己的雞,舔平傷口和雜亂的羽毛,再次回到起點線上,等待着裁判的再次發令。
“預備——開始!”
這兩隻雞又再度勢均力敵地在空中相遇,雙方的雞距都想趁機來個致命的一擊。可是在百試不成後,雙雙又掉到地面上。此時,老者的雞衝過去,試着想撞倒敵方,但那只白雞機靈地問到旁邊,使得羣衆喘息地看着老者的雞全速地撲了個空。在它迴旋時,那只白色鬥雞已跳到它身上,雙方猛烈地在地上滾。再站穩腳後,兩隻又嘴對嘴地互啄。分開後,又用強而有力的翅膀去拍擊對方。再一次地,它們又飛到空中,再掉到地面,重新在地上狂怒地打鬥。
此時,掀起了一聲轟然驚叫!那只白色雞已淚淚流血,而老人的雞胸脯上也逐漸擴散出一片污暗的血跡。可是它再狠狠地用翅膀一擊,使白色鬥雞應聲落下。而當它縱身一躍,想使出撒手銅時,那只白色鬥雞又再度漂亮地躲閃、逃開。王文佐這生中從沒見過那個人有如此不可思議的快速反應。可是老人的鬥雞旋即猛力地躍上對方的背。它用力地刺了對方胸部兩下,鮮血立刻濺出來。可是那只白色鬥雞仍奮力地振翅到空中,在落下時狠狠地擊中老人那只雞的頸部。
觀衆們看到這兩隻鮮血直流的雞仍繼續互鬥、盤旋、尋找對方的要害時,幾乎已止住了呼吸。在突來的一陣混亂騷動中,那只白色鬥雞已經壓制了老人的雞,並用翅膀猛打,它的鋼距扒出了更多的鮮血。此時,老人的鬥雞令人萬萬想不到地掙脫開,衝上空中。落下時,一隻鋼距正好命中那只雞,直刺它的心臟。對方終於潦倒在一些散落的羽毛上,雞喙直涌鮮血。
這一切來得太快了,使得受震懾的羣衆久久才響起巨大的叫聲。那些叫得滿臉通紅的人雀躍猛跳,喊道:“他贏了!”興奮得難以言喻的王文佐看到人們站起身來,揮舞着胳膊,高聲大喊:“贏了!”
第一場較量的昭示了接下來幾次鬥雞的結果,布衣老人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展現了半輩子在鬥雞場上打滾的老道經驗,他精明的選擇鬥雞,然後抓住每一點不爲人所知的小細節,最後贏得了剩下五次較量中的三次,當綵衣少年的最後一隻鬥雞在啄擊倒下時,王文佐捂住自己的耳朵,以保護自己的耳朵不被歡呼聲震聾。
“贏了,這老丈果然有一套!”金仁問興奮的揮舞了一下胳膊,似乎贏得比賽的是他自己。
“是贏了,不過最有趣的現在才開始!”王文佐露出狡黠的笑容,他注意到那個褐衣裁判和兩個鬥雞少年的臉色都很難看,這倒也不奇怪,換了誰一下子輸出五百貫都是沉重的打擊。
“你是說那五百貫賞金?”金仁問笑道:“這麼多人看着,劉爲禮如果不想名聲掃地的話,就不會這方面耍花樣的!”
“這裏也許不會耍花樣,但人羣散開之後就不一定了!”王文佐壓低了聲音:“仁壽兄,你還記得那幾個在中場休息時間表演對打的惡少年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