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截胡，佛母出手，道尊一劍！

    石猴一路向西，離開了九州。

    地仙界浩瀚無邊，僅南瞻部洲一地，國度就多如繁星。

    一隻僅開了靈智，還未正式開始修行的猴子精，基本與凡人無異，終其一生，也無法踏出一洲之地。

    可石猴不一樣，他有幕後大佬關照，僅流浪幾年，就走出了南瞻部洲，來到了西牛賀洲邊界。

    長期的流浪生活進一步磨練他的意志，他飽經風霜，智慧漸長，精通人類的語言和生活習慣，混跡於市井，幾乎每到一處人類城鎮，便會找人打聽哪裏有得道的逍遙散仙。

    是的，他已經對那種正兒八經的仙道傳承死心了。

    那些有名的寺廟道觀，仙門大派，門檻太高了，他沒有門路和關係，擠破腦袋也擠不進去。

    他只能找那些閒雲野鶴，遊戲人間的隱世高人碰碰運氣。

    石猴根骨絕佳，可神異內斂，不是大神通者根本看不出他的天賦，只會認爲是普通猴精，拒絕收下他。

    這一天，石猴至一嶺，層巒危壁，懸崖斷澗，荒煙迷徑，古木參天，亂草蒙棘之處，平原方丈，有山民結一廬於山腳。

    此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陣歌聲。

    「觀棋柯爛，伐木丁丁，雲邊谷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蒼徑秋高對月，枕鬆根，一覺天明……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

    一個頭帶箬笠，身穿粗布麻衣，手持鋼斧的樵夫扛着一堆柴薪，一邊下山一邊歌唱。

    「老神仙，老神仙！」

    石猴立刻躥了過去，拱手行禮。

    那樵夫嚇了一跳，見是只猢猻，很快鎮定下來，搖頭道：

    「俺一個山野村夫，以砍柴爲生，哪當得神仙二字？」

    「你唱的那歌……」

    「山上的仙人見我日常勞作煩悶，便傳我這歌，解解悶。」

    「山上有仙人，在哪？」

    「往南走七八裏有座方寸山，山上有個三星洞，洞中有一老神仙，名爲菩提老祖，神通廣大，法力無邊。」

    「甚好甚好！」

    有了確切的地點，猴子興奮異常，披着虎皮大衣，連跑帶跳，向着方寸山地界急速趕去。

    沒過多久，他來到了一處雲山霧繞，頂霄摩漢，氣勢磅礴的山峯前，山腳下有一座古樸厚重的石碑，石碑上銘刻着一行大字——

    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十個大字，筆走龍蛇，仙氣瀰漫，不似凡人所留。

    美猴王喜極而泣，求仙問道多年，終於找到一位逍遙真仙的道場了。

    成敗在此一舉。

    然而，他一轉頭，瑞霞雲氣滾動，忽見山道的旁邊還有一條小道，通往另一座山頭。

    那座山頭上奇花瑞草遍地，古木參天，靈氣氤氳，青鳥與仙鶴共舞，日映嵐光輕，瑞霞出雲海，氣象萬千。

    山腳下同樣有一座石碑。

    「山外山，天外天？」

    石猴看到石碑上銀鉤鐵畫的六個字，有點遲疑。

    仙山，有兩座。

    仙人道場，似乎也有兩個。

    去哪邊？

    石猴站在了命運的岔路口，陷入糾結。

    他很聰明，知道只能二選一，定下了就不能後悔。

    「咦，你這人也是來拜師的嗎？」

    忽然，後方走來一個少女。

    少女長髮及腰，身穿一襲白裙，豆蔻年華，雙眸清亮，皮膚白皙，亭亭玉立，走在崎嶇的山路上，腳步輕靈，不顯絲毫疲憊，似乎有些道行在身。

    「姑娘，你是誰，也是來尋仙

    的？還是哪位仙人的高徒？」石猴轉身，好奇的看着她。

    「我叫白雲，是山外山，天外天道場，渡劫天尊座下的仙童、僕人，還算不得弟子。」

    白雲仙童笑嘻嘻的道。

    渡劫天尊？

    石猴一愣，旋即狂喜，指着山外山，道：

    「這裏就是渡劫天尊的道場？」

    「對啊，你要拜師嗎？」

    「嗯，我想拜——」

    「咳咳。」

    一聲咳嗽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一名身穿道袍，劍眉星目的道童，站在靈臺方寸山山腳下那邊，朗聲道：

    「那猴子，菩提祖師很欣賞你，你來方寸山，可成爲祖師的親傳弟子，得授長生仙法。」

    石猴目光一亮，有些心動。

    白雲仙童黛眉一挑，嗤笑道：「猴子，別聽他胡說八道，那菩提老祖可不是什麼正經仙家，和西方一邪教有關，教的都是請仙扶鸞，問卜揲蓍、採陰補陽、調和婦乳的本事。

    如此下作，也好意思廣收門徒，誤人子弟？」

    猴子頓時有點傻眼。

    菩提老祖，莫非是邪魔外道？

    「白雲，你休要搬弄是非，血口噴人，我祖師乃福德真人，大覺金仙，三界有數的大神通者！猴子，你拜祖師爲師，絕不會吃虧。」

    那道童惡狠狠的瞪着白雲一眼，「渡劫天尊才是敗類，鬼鬼祟祟的，還喜歡強取豪奪，多管閒事，就是只見不得光的老鼠，妖道！」

    啊這……

    石猴有點懵逼了。

    渡劫天尊的童子罵菩提老祖是邪修，菩提老祖童子罵渡劫天尊是妖道，針鋒相對，水火不容啊。

    他一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方寸山之巔，蓮花搖曳，淨土浮沉，三星洞中，菩提老祖高坐道臺，手持拂塵，目光如炬，盯着對面。

    渡劫天尊面帶微笑，端坐仙山之巔。

    天外天祕境就彷彿一粒沙，一朵花，一點星光，融入了大千虛空，至高無上的仙道符號照耀乾坤，威壓寰宇，整個洞天世界都在無窮仙光道蘊中浮沉，超脫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它鎮壓一方時空，乃無上仙境，可以和佛門聖人親手開闢的靈臺妙法世界分庭抗禮，顯化在同一處，爭奪氣運之子。

    「道友究竟是誰？」

    菩提老祖皺眉，眼中帶着一絲疑惑。

    幾年前，渡劫天尊再現，竟然還把道場入口開到了他的道場入口，囂張無比。

    可他卻拿對方沒什麼辦法，也不敢輕易闖入天外天祕境中。

    不請本體出手，他只比渡劫天尊強一籌，不敢進入對方的主場作戰，對方也沒有貿然闖入方寸山，因此，雙方僵持了下來。

    「老祖神通廣大，不缺門徒弟子，這只猴子就讓給我如何？」

    胖道士笑呵呵的道。

    菩提老祖神色驟冷，五指攥緊拂塵，道：

    「你覺得可能嗎？」

    這死胖子，他越看越討厭，可偏偏沒什麼好辦法，本體還在消化封神量劫的天道反噬，能不出手最好。

    「那就各憑本事好了。」渡劫天尊笑道。

    「哼。」

    菩提老祖冷哼一聲，「你非要自取其辱，那我便成全你。」

    想當着他的面截胡石猴？

    開什麼玩笑，他不會以爲，他那些年就光盯着孕育石猴的五彩石看，沒有一點佈置吧？

    兩人冷眼看着彼此，不約而同動起了手。

    「轟轟轟……」

    兩個祕境世界在虛空夾層中展開

    ，彼此傾軋，一個佛光盪漾，一個仙氣氤氳，金色梵文和仙道雲篆化作一股股至強的法則力量不斷碰撞，撕裂大千，掀起洶涌的時空風暴中。

    方寸山和山外山的一角顯化在外，涇渭分明。

    石猴看着爭吵不休的兩位童子，略一猶豫，就走向了山外山那邊。

    相比剛剛打聽到的菩提老祖，他還是對有過一面之緣的渡劫天尊更加熟悉。

    「兩位不必爭吵，我決定了，要拜渡——」

    石猴突然一愣，眉心泥丸宮中，一顆菩提子閃閃發光。

    關於渡劫天尊的記憶瞬間被抹去了。

    與之相反，菩提老祖這個名字突然變得很親切，就像是父親一般，讓他心中悸動，彷彿他命中註定，會是菩提老祖的弟子。

    他二話不說，調轉了方向，走向靈臺方寸山。

    白雲仙童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菩提老祖座下的童子則大笑道：「哼，什麼渡劫天尊，還敢和祖師搶弟子，他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喂，猴子！等等……」

    白雲仙童在一旁大聲呼喚。

    石猴卻置若罔聞，眉心菩提子佛光盪漾，如一道日輪照亮了他的識海，他聽不到任何外界的聲音了，一臉興奮的躥跳向靈臺方寸山。

    來了來了，他命中註定的仙緣。

    菩提老祖輕撫長鬚，瞥了對面一眼，淡淡一笑。

    跟我鬥？

    你還太嫩了。

    本體親手煉製的菩提子，鎮壓石猴的泥丸宮，看你怎麼破。

    正當猴子要踏入方寸山邊緣界限時，忽然腳步一滯。

    唰！

    一道縹緲莫測，無跡可尋的仙氣從他體內升騰而起，沖刷五臟六腑，直入識海。

    「轟！」

    仙氣凝聚，化作一道銳利的劍光，一劍劈開了那枚金色菩提子，璀璨劍光傾瀉，彷彿開天闢地一般，打破了石猴的知見障，撼動真靈，拔高其視野！

    石猴怔在了原地，眼前劍光濤濤，逆亂了萬古歲月，定位太古，只見天地間混沌洶涌，時空風暴怒吼，地水風火四大基本元素肆意宣泄，蒼天不斷崩碎，天災人禍頻發……

    他彷彿看到了自己誕生的那一刻。

    天傾地覆，末日般的天災中，一尊美麗的女神，渾身聖德之氣流轉，五彩祥雲環繞，騎乘一頭火鳳，煉石補天。

    一枚多餘的、仙光環繞的五色石，劃破蒼茫天際，墜落大海。

    接着，有一些佛陀、菩薩的虛影閃爍，阻止他出海，故意刁難他……這些畫面一閃而逝。

    最後，石猴看到了那枚破碎的金色菩提子。

    劍光閃耀，把佛光徹底擊潰，化作一點銳芒刺入他的真靈。

    「轟！」

    他一怔，看到了一位青衣道人，在道人那雙日月星辰浮沉，諸天萬象衍生的眼眸中，他又看到自己。

    他，一隻金色聖猿，手持鐵棒，頂天立地，縱橫三界，快意恩仇，笑傲漫天仙佛。

    一縷劍光，直指本心。

    截天七劍——斬道見我！

    「好好好！這就是我，美猴王！」

    石猴福至心靈，轉頭對着山外山，噗通跪了下去，重重磕了一個頭，「請天尊收我爲徒！」

    唰！

    他被仙氣包裹，化作一道劍光，瞬間飛入了天外天祕境。

    變故發生的太快了，在外人看來，一個彈指都不到。

    菩提老祖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本體佈置的後手會被人強行破除，速度還這麼快。

    就是三清出手，

    都未必能這麼快！

    「不！」

    煮熟的鴨子飛了，菩提老祖驚怒失聲，噌的一聲站了起來，化作一道耀眼的白虹撕裂長空，直衝山腳。

    「哈哈哈哈，貧道去也！」

    渡劫天尊大笑，手掐法印，山外山的入口瞬間關閉。

    仙道法則閃耀，如萬把天劍綻放，撕裂大千虛空，遁入青冥。

    「別想跑！」

    菩提老祖大怒，二話不說，一掌拍出，雷光迸射。

    轟隆隆！

    寂滅佛雷宛如一道道耀眼金蛇，帶着毀滅終焉的氣息，撕裂長空，狂轟天外天祕境。

    雷光狂舞，撕裂大千，天地哀鳴。

    如此異象，驚動了衆多大能，可天外天祕境依舊紋絲不動。

    「轟！」

    一株通天建木在祕境中央顯化，枝幹支撐天地四極，萬古長青，一片片樹葉宛如一個個宇宙雛形，密密麻麻，星海無量，混沌無盡，輕易吞噬了佛雷。

    茂密的神樹宛如一片世界之海，紮根虛空，遮天蔽日，氣象恢宏，萬法不侵，威勢堪比先天至寶。

    「什麼？」

    菩提老祖一驚，竟不敢上前。

    下一瞬，建木通天急劇縮小，化作一點白芒洞穿大千，即將消失。

    他很無奈，神色一正，面朝西方，拱手朝拜，默唸道。

    「請本尊出手！」

    西方，極樂世界。

    唰！

    靈山之巔，一株七彩小樹搖曳，環繞着億萬縷佛光，沖天而起，驚動一衆古佛菩薩。

    它幾乎瞬間就飛躍了整個西牛賀洲，掃向了天外天祕境。

    「轟」

    七寶妙樹被聖人控制着打出攻擊，威力強的不可思議，彩光一掃，天地哀鳴，通天建木虛影劇顫，樹葉崩裂，好似一片片世界爆碎了，地水風火能量狂涌！

    聖道煌煌，無物不刷，毀天滅地，無可阻擋。

    幾乎要遁入青冥的天外天祕境被刷中，劇烈一顫，重新顯露出來，內部浮現出諸多時空裂縫，搖搖欲墜。

    好在還有強大的仙道禁制和道尊符文守護，才沒有被刷下去。

    「誰觸怒了佛門聖人？」

    「好像是渡劫天尊，真是膽大包天啊，竟然想搶奪石猴！」

    「他死定了。」

    三界六道，一衆仙佛大佬都被驚動，神遊觀戰。

    聖人出手，哪怕是駕馭法寶隔空出手，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件。

    渡劫天尊死定了，這是大夥的共識，得罪聖人很危險，得罪準提佛母，那更是下場堪憂。

    七寶妙樹的枝椏光彩滾動，聖道煌煌，準備再刷。

    轟！！

    這時，一劍東來，如銀河落九天，氣象恢宏，剎那截斷了九天十地！

    這一劍太快了，一衆大能、大神通者都沒看清，只聽「鏘」的一聲，好似大道天音響徹仙天，又似至高無上的混元聖道在碰撞，撼動萬古輪迴。

    耀眼劍華如驚雷疾走，劈中七寶妙樹，瞬間擊潰佛光，將之斬飛。

    劍光所至，一切都被粉碎殆盡，大道不存，彷彿宇宙歸墟了，留下一道深不見底斑斕扭曲的裂縫，沸騰的混沌濁流淹沒了一切。

    連七寶妙樹都被亂流給沖走了，捲入時空裂縫中，一時無法飛出。

    「是誰！？」

    準提佛母的聲音十分震怒、意外，帶着冰冷的殺意。

    高空中，那道劍光並未散去，一把天藍色仙劍在灼亮光華中浮沉，它長而鋒利，劍身厚重，有四棱，銘刻着繁複的道紋禁制

    ，帝威煌煌，永劫不朽！

    永恆仙劍鋒芒畢露，劍氣縱橫，一個轉向，飛回了東方。

    「搶就搶了，你能奈我何？」

    冷漠的聲音迴盪在天際，緩緩消失。

    一衆大能全都噤若寒蟬。

    連鎮元子，驪山老母，紫微大帝，王母娘娘等洪荒巨擎都被鎮住了，眼神震動。

    凌霄殿上，大天尊亦垂下眼簾。

    公然挑釁聖人，多少年了，三界之中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上一個這麼幹的，還是三霄娘娘，下場老慘了。

    西天，極樂世界。

    「很好！」

    八寶蓮臺上，準提道人怒極反笑，站了起來，接住飛回的七寶妙樹。

    從來只有他搶別人的機緣，強收紅塵客，沒想到，今天有人敢搶他的徒弟，還成功了，真是活久見。

    「如此劍道，想必是你了，上清教主。」

    準提那張瘦削刻薄的臉上充滿了冷意，架起蓮臺，準備去上清境碧遊宮，討個說法。

    一旁，接引佛祖一臉愁苦之色，安撫道：

    「師弟，稍安勿躁，那把仙劍並不是青萍劍，或許不是上清教主所爲。」

    他覺得此事有點蹊蹺。

    「三界六道，除了通天那廝，還有誰能有如此高深莫測的劍道修爲？」

    準提冷笑道，認定渡劫天尊大概率是通天教主的馬甲。

    一劍破了他留在石猴體內的後手，一劍劈飛了七寶妙樹，如此劍術，唯有靈寶天尊。

    接引佛祖輕輕搖頭，掐指一算，道：

    「此言差矣，不排除有人在故意混淆視聽，而且天機未變，大勢未改，那石猴依舊會參與西天取經，那幕後之人或許只是想蹭點氣運功德。」

    準提佛母一愣，剛纔怒火中燒，沒想到這一點，這會兒他掐指一算，推算石猴，發現其命數未改，依舊會參與佛法東傳，西行之事。

    「這……」

    他怒火消退，冷靜了一些，道，「師兄，你的意思是，幕後之人並不打算與佛門死磕，只是想分潤一些氣運功德？」

    接引佛祖搖搖頭，道：「難說，可他現在並沒有阻止佛法東傳的意思，不打算和我們撕破臉皮。」

    準提臉色陰晴不定，想了想，還是坐回了蓮臺上。

    只是截胡石猴，分潤些氣運功德，沒有阻止佛法東傳的大計，勉強還在他忍受的範圍內。

    他的本體依舊受到天道的限制，強行出手的話，太消耗功德了，會拖累他徹底解封的時間。

    「可這樣一來，就多了一些變數，氣運之子由渡劫天尊教導，最終沒有歸入我佛門的話，影響不小。」

    「師弟不必擔心，取經小隊必需上靈山，到時候度化石猴即可，難不成幕後之人還能殺上靈山搶人？」接引佛祖手持一朵蓮花，淡定的道。

    準提佛母撫掌而笑，點頭道：「善！」

    西天取經的終點是靈山。

    光憑這一點，他們就立於不敗之地。

    不管幕後之人是通天教主還是其他聖人，來到靈山後都討不了好，能從他們兩個手中搶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優勢在我。

    稍後，如來佛祖派了迦葉尊者過來詢問情況，兩位聖人便告訴他，不必擔心，計劃照舊。

    這讓佛門的很多高層鬆了一口氣。

    嚇死了，還以爲會爆發聖人大戰。

    ……

    發生在西牛賀洲邊界方寸山外的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傳遍了三界，引起巨大轟動。

    渡劫天尊的名號，

    響徹三界。

    很多人都在猜測這位聖人的真實身份。

    「應該是碧遊宮的那一位吧，那天外一劍，你也看到了，毀天滅地啊，幾乎是封神大戰再演。」

    「此言差矣，那把仙劍並不是青萍劍，聖人一法通，萬法通，誰知道這不是哪一位隱藏的絕活呢？」

    「我覺得是魔祖，他銷聲匿跡這麼久，肯定在醞釀大動作。」

    各路仙佛大佬議論紛紛。

    暫時還沒有什麼人懷疑到無極道尊身上。

    更加沒人懷疑勾陳。

    馬甲套馬甲，迷惑性太強了。

    最騷的還是，渡劫天尊，無極道尊，勾陳大帝，不僅看起來毫無聯繫，所修行的功法，使用的神通祕術，都不盡相同。

    只有后土大帝，女媧娘娘有所懷疑。

    后土大帝贈送過雷恩完整的《后土往生經》，而根據菩提老祖爆料，渡劫天尊祭煉出了「鬼神真靈圖」，乃輪迴之道大成的標誌。

    可后土娘娘沒有接觸過無極道尊，不認爲雷恩已經有了聖人戰力，故而排除了正確答案。

    女媧娘娘同樣如此。

    無極道尊劈飛七寶妙樹的那一劍，用的是《截天七劍》第一式——斬道見我，而不是第五式道傳寰宇，還表現出了妥妥的聖人戰力，比雷恩本尊強太多了，迷惑性很強。

    哪怕是女媧，也不敢想象，有人一次要證三個道果，分身比本體還強，這不合常理。

    外界波譎雲詭，暗流涌動。

    天外天祕境卻是一片安靜祥和。

    美猴王跟在少女模樣的白雲仙童身後，一步一躬身，三步一行禮，嘴裏不斷唸叨着——「天尊收了我吧，弟子志心朝禮，志心朝禮！」

    一路行至山頂，一座被雲霧所縈繞的古樸洞府映入二人眼前。

    洞府外，一位童子打扮的少年郎，皮膚黝黑，在看到二人的瞬間，當下笑着招了招手，道：

    「白雲，你回來了。」

    「黑土，快帶路，這是師尊要見的人。」

    「隨我來！」

    黑土童子沒有多廢話，直接領着二人進入洞府中。

    三人走過一層層深閣瓊樓，越過一間間珠宮貝闕，來到一處大殿中。

    石猴放眼望去。

    渡劫天尊坐在道臺上，兩邊有十多個小仙童侍立在臺下左右兩邊，皆神色肅穆。

    天尊身披道袍，胸口掛着一把長命鎖，珠光寶氣的，富態十足，可他的眸光只是往他身上一掃，就使得石猴有種連靈魂都被看透的驚悸感。

    美猴王這一路尋仙求道，何曾見到這種有道真仙，加上以前的記憶，當下無比敬畏、感動，上前叩拜。

    「天尊，弟子志心朝禮，志心朝禮！請天尊收我爲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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