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名傳三界，緣起緣落，仙劍奇俠

    “死因？”

    雷恩眉毛微微一挑。

    對於上一任勾陳大帝的死，他心裏其實也挺好奇的。

    堂堂天庭四御，何等位高權重，結果說死就死了，還死的悄無聲息，事後幾乎查不出任何有用的情報，怎麼想都不對勁。

    “天庭肯定調查過不止一次吧？趙元帥，拿案件宗卷過來，全部的都要。”

    雷恩起身，走進一側的書房中。

    “是！”

    趙公明跑到偏殿的一個藏書室中，不一會兒就搬出了一個玄鐵箱子。

    他走進書房，把箱子放在書桌旁，又從中拿起幾疊厚厚的宗卷，一塊淡青色的玉如意，放在桌上。

    雷恩拿起那塊玉如意，感受着其中一縷縹緲出塵，高深莫測的道蘊，問道：

    “這是什麼？”

    “元……玉清聖人的信物。”

    黑虎玄壇趙公明眼中帶着一絲畏懼，顯然怕極了元始天尊，低聲道，“拿着這塊玉如意，可以去崑崙山玉虛宮聽天尊講道。”

    “那這和勾陳大帝的隕落有什麼關係？”

    “八千年前，恰逢天尊講道，勾陳大帝本來想去玉虛宮聽講混元道果，可中途突然改變行程，去了北俱蘆洲，大帝隕落的具體地點不明，也沒有發現屍身血跡和戰鬥痕跡，百萬天兵天將幾乎翻遍了那一帶，最後只找到這塊玉如意。”

    趙公明解釋道，還下意識低下了頭，眼中帶着恐懼。

    “……”

    雷恩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件事不會跟元始天尊有關吧？

    瞧把趙公明嚇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彷彿看出了雷恩的表情有點不對，九天玄女輕咳一聲，素手輕撥劉海，道：

    “姚……勾陳陛下，天尊的嫌疑不大，那幾天，他正在玉虛宮中講道，聽道的人很多，包括鎮元大仙，黎山老母，紫薇大帝，太乙救苦天尊等衆多大能，連老君也去了。

    他們都可以作證，那段時間，天尊沒有離開過玉虛宮。”

    “這樣啊。”

    雷恩摸着下巴，腦筋急速轉動。

    聽起來是沒什麼問題。

    這麼多大能盯着，紫薇大帝也在，還有道德天尊的化身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必然是本體在講道，他那時最多只能派出一兩具化身。

    混元聖人已經沒有三尸了，早就合一，化作了道果。

    所以，聖人煉製的分身或斬出的普通化身，其實不會太強。

    如太上老君，並沒有承載道德天尊的多少力量，就一普通大羅，不靠法寶都未必打的過此時的二郎神。

    聖人的化身分身，再怎麼提升力量，最多就準聖中期。

    這樣的力量要無聲無息弄死的勾陳大帝，讓他連逃遁、求救都做不到，應該是非常困難的。

    “前任勾陳大帝的實力如何？”雷恩問道。

    “準聖前期，馬上就要斬出第二屍了，大帝是三界武神，鬥戰無雙，實力足以匹敵準聖中期的強者。”

    九天玄女回答道。

    這實力不弱了。

    按照雷恩的感知，那位南極長生大帝應該是普通的準聖中期，和前任勾陳大帝的實力差不多。

    玉帝＞紫薇大帝＞長生大帝≈上一任勾陳大帝。

    后土大帝今天沒有出現，不好說，考慮到祖巫后土，后土化輪迴的傳說，估計是個狠角色。

    上任勾陳大帝不死，這會兒也是準聖中期了。

    總的來說，天庭四御都不弱，絕非那種準聖之恥，墊底的水貨。

    “那天尊的嫌疑是不大。”雷恩道。

    聖人化身要擊敗勾陳大帝也許不難，可要殺掉他，無聲無息的幹掉，幾乎不可能。

    玉帝和佛祖這種準聖巔峯的強者，都很難做到這一點。

    “還有什麼重要的情報嗎，勾陳大帝爲什麼要突然改變行程呢？”雷恩問道。

    這點很可疑。

    聽聖人講道的機會是比較難得的，沒出大事，勾陳大帝絕不會改變行程。

    九天玄女搖頭。

    雷恩見狀，只能開始翻看那些宗卷，試圖查找蛛絲馬跡。

    可惜，他很快就失望了，資料雖多，但有價值的幾乎沒有，都是詢問天庭衆仙最後一次看到勾陳大帝是什麼時候，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還審問了帝宮中的一些侍女、護衛。

    “荒古紀·6萬1235年，8月16日，大帝寵幸了宮中的侍女青詩仙子，紅玉仙子……”

    雷恩拿着一張金紙，表情有點怪異。

    好傢伙，還有這種享受。

    九天玄女輕咳一聲，道：“陛下，請你不要念出來。”

    怪尷尬的。

    有人可能會問，神仙可以做這種事嗎？

    能，完全可以。

    天條禁止神仙和凡人談戀愛，但並不禁止神仙和神仙結爲道侶，也不禁止大神私下睡幾個侍女。

    豬八戒在蟠桃盛會上調戲嫦娥仙子，被貶下界，是另一碼事。

    看似事小，實則性質惡劣。

    舉個例子，皇帝在王宮內設宴，大宴羣臣，這麼盛大隆重的正式場合，你是一個將軍，卻當着皇帝和皇后的面調戲宮女，這不是找死嗎？

    這屬於“殿前失儀”，重罪。

    捲簾大將的遭遇也是如此。

    打碎一個琉璃盞，本身不是大事，可在蟠桃盛會上犯了這種錯誤，就有點嚴重了。

    春晚都不允許這類失誤呢……

    “都是無用的情報。”

    雷恩瀏覽了一遍這些宗卷，丟到一旁，“就這些了？”

    “就這些。”

    趙公明搖搖頭，表示沒有更多的線索和情報了。

    “大天尊可曾用昊天鏡查探過？”雷恩問道。

    『昊天鏡』可以監察三界六道，還具備時間回溯功能，只要不涉及聖人，或者被大神通者洞府中的禁制干擾，就可以追溯影像。

    “探查過，大帝中途去往北俱蘆洲，剛渡海上岸，畫面就一片模糊，無法繼續查看。”

    趙公明回答道。

    雷恩微微皺眉，這也太詭異了，線索幾乎沒有。

    九天玄女似乎想到了什麼，補充道：

    “紅玉仙子和青詩仙子說，那段時間，大帝情緒有點亢奮，那種需求……比較大，但她們並不知道爲什麼。”

    “……”

    這又能說明什麼？

    雷恩伸手捂額，感覺有點頭疼。

    一樁無頭懸案。

    查，怎麼查？

    唯一有嫌疑，要追查的對象，似乎就只有元始天尊。

    去盤問元始天尊？

    別逗了。

    無憑無據，誰敢去調查三清聖人，真以爲元始天尊那貨的脾氣很好啊？

    怕不是直接賞你一發玉清神雷……

    “您或可去一趟北俱蘆洲。”

    九天玄女知道這件事有多棘手，她也不敢提議讓雷恩去找元始天尊，只能這麼說。

    “我明白了。”

    雷恩不置可否，並不打算馬上動身。

    前任勾陳大帝就死在那裏，能無聲無息弄死一位準聖，不管是什麼人，什麼手段，都非同小可。

    他過去追查，未必不會遇到危險。

    總之，這事先緩緩……

    ………

    數天後。

    北海，妖師宮。

    海域深處，神島浮空，一片宏偉至極的宮殿建築連成一片，周圍碧色巨浪翻涌，形成幾道巨大的漩渦，宛如深淵魔眼，滾滾妖氣瀰漫。

    這座妖師宮很大，千宮萬殿排列，內部還別有洞天，空間之廣闊，都比得上天界一重天。

    妖師宮麾下有上百萬精銳妖兵，天仙與地仙衆多，也不乏太乙金仙。

    自洪荒時期巫妖量劫後，妖族幾乎一半的底蘊便囤積在此。

    就如同所有頂尖勢力都有大本營一樣，北俱蘆洲，尤其是北海深處，是妖族的天下。

    “勾陳大帝？未來佛？不過是兩個走了狗屎運的小輩罷了，敢惹本座，全都填進魔海眼中！”

    此時，妖師宮中央大殿內傳出一道冷酷霸道的聲音，帶着幾分嘲諷，不屑。

    沒有妖怪覺得此人狂妄自大。

    作爲太古洪荒時期妖族天庭的妖師，鯤鵬祖師當年的地位還高過四御一籌，有資格說這種話。

    在他面前，彌勒佛，勾陳大帝，只是兩個乳臭未乾的小輩罷了。

    ………

    數月後，幽冥血海。

    血海濤濤，紅的妖豔，無數冤魂在其中哀嚎，場面讓人不寒而慄，一座陰森的黑色宮殿矗立其上，宛如太古的死亡魔城。

    “勾陳大帝，還是衆星之主，可自由駕馭周天星斗大陣？有趣，有趣，哈哈哈哈……”

    冥河老祖的笑聲帶着一種可怕的魔性，囂張，邪惡，肆無忌憚。

    “阿彌陀佛。”

    幽冥血海一側，一位莊嚴肅穆的僧人坐在千葉青蓮花上，雙手合十，“勾陳大帝歸位，未來佛亦出世，實乃三界恆沙衆生之幸也。”

    他頭戴寶冠，身穿袈裟，一手持寶珠，一手持錫杖，面容慈祥，目光深邃，腦後有代表着智慧的靈光，給人一種慈悲而深沉的感覺。

    地藏王菩薩！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度盡衆生，方證菩提。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忉利天，爲母說法。爾時十方無量世界……

    是時如來含笑，放百千萬億大光明雲，所謂大圓滿光明雲、大慈悲光明雲、大智慧光明雲、大般若光明雲、大三昧光明雲、大吉祥光明雲、大福德光明雲、大功德光明雲……”

    佛音浩蕩，大慈大悲。

    金色佛光照耀小半個幽冥血海，冤魂們不再哀嚎，露出解脫的表情，被佛光渡入地府，輪迴而去。

    地藏王菩薩說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不在地府或者黃泉道上講佛，卻天天待在幽冥血海邊上抄經唸佛，試圖渡化阿修羅一族。

    “禿驢，吵死了！！”

    伴隨着冥河老祖暴躁的吼聲，阿鼻，元屠兩把先天殺伐寶劍泛起寒光，斬了過去！

    黑白兩色鋒芒切開億萬裏濤濤血海，無物不斬，殺氣滔天。

    “阿彌陀佛！”

    地藏王菩薩不敢大意，立刻現出法身，他的法身有十二首，八十一只手，執定了瓔珞、傘蓋、花貫、魚腸、金弓、銀戟、寶銼、金瓶，又撐起金剛胎藏結界。

    鏘！鏘！

    阿鼻，元屠雙劍如驚雷破空，帶着屠戮萬靈的血煞鋒芒狠狠劈在了金剛胎藏結界上，金色佛光盪漾，搖搖欲墜，卻還是勉強支撐了下來。

    地藏王菩薩法身一顫，顯得很吃力。

    論實力他還比不過這位洪荒老魔頭，血海冥河教主。

    接下一招後，他二話不說，駕馭着千葉青蓮花瞬間後撤了數千萬裏，退至地府的通道內。

    “錚錚～”

    阿鼻元屠雙劍浮在空中，鋒芒畢露，煞氣滔天。

    冥河老祖似乎有些顧忌，沒有硬闖輪迴重地，冷哼一聲，召回雙劍。

    地藏王菩薩只是一個小輩，靠着大宏願才堪堪踏入準聖之境，不足爲懼。

    可輪迴之地的深處卻還隱匿着一位太古洪荒時期就名震三界的大人物，他也不想隨便招惹她。

    ………

    數年後。

    南瞻部洲，東部，神漢國。

    “師尊竟然成爲了天庭四御之一，勾陳上宮天皇大帝，真是不可思議……”

    陸道人從一座仙山福地中走了出來，眼中還帶着幾分震撼。

    這些天，他在這個名爲玄武聖地的修仙門派中做客，聽他們那位天仙境界的掌教透露，一個名爲星羅道君的散修擊敗衆多大佬，成爲了天庭新一任勾陳大帝，名傳三界。

    他覺得這個消息有點夢幻。

    那可是天庭四御啊！

    僅次於三清和玉帝的果位。

    因爲三清職位是虛設，平時不管事，所以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以及四御就是天庭的核心決策層。

    勾陳大帝則是統御衆神，執掌兵戈的兵馬大元帥，三界武神。

    這豈止是飛黃騰達啊。

    一步登天，笑傲三界！

    陸道人有些心潮澎湃，跟着這樣一位大佬混，還愁沒有前途？

    師尊那句話叫什麼來着。

    蕪湖，起飛！

    “可惜，師尊嚴禁我透露身份……”

    陸道人想起了師尊的吩咐，有點鬱悶，正如師尊平日裏說的——人不裝逼，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可轉念一想，師尊雖然成了四御，可也得罪了衆多大佬，他敢顯擺的話，怕是很容易被殃及池魚。

    例如剛纔那個玄武聖地，他們供奉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北方北極玄靈——真武蕩魔天尊。

    真武大帝這次痛失勾陳之位，讓他們整個聖地都憤憤不平，嚷着要跑去東北海域，給星羅羣仙一點教訓。

    陸道人正胡思亂想着。

    忽然，前方青黑妖光閃爍，大片妖氣滾滾擴散，瀰漫數十裏，還伴隨着血腥味以及一聲聲短促的慘叫。

    聶家村。

    原本寧靜祥和的小村莊已經淪爲人間煉獄，人畜死絕，鮮血橫流，隨處可見被獸爪撕裂的地面與牆壁。

    一些吃剩的碎骨頭，內臟腸子碎片散落在家家戶戶的門口，血腥無比。

    “吼！”

    一頭青面獠牙，人首獸身的青毛狼妖雙足站立，站在村莊的祠堂上，發狂般仰天長嘯。

    妖氣滾滾，竟能引動天象變化，天空迅速被烏雲籠罩，電閃雷鳴。

    這是化神境妖怪的特徵。

    “孽畜！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逞兇！”

    陸道人捏了一個法訣，駕馭一團清風，狂奔而來。

    看清村莊內血腥的景象，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已經來晚了，怒不可遏。

    “伱該死！”

    陸道人瞬間拔出背後的青雷劍，神劍高舉，渾身法力元氣狂涌，“九天玄剎，化爲神雷，煌煌天威，以劍引之！”

    轟隆隆！

    剎那間，狂風呼嘯，陰雲翻滾，耀眼的天雷如金蛇天降，劈中狼妖，將之重創。

    狼妖渾身毛髮焦黑，發出嘶吼，雙目血紅，捲起青黑罡風，如末路野獸一般衝向陸道人。

    迎接它的是一道切開烏雲的青色劍氣。

    噗！

    青色鋒芒瞬間將狼妖劈成了兩半，血水飛濺，狼妖的元神想遁走，卻被劍光中附帶的雷霆湮滅！

    陸道人收回青雷劍，臉色沉重，搜查了一下聶家村，發現村裏的居民都被狼妖吞食了。

    他有點不死心，找了三遍，從一戶人家的地窖中，找出了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六七歲的樣子，扎着羊角辮，因爲在地窖中受凍了，加上恐懼，精緻粉嫩的小臉此時一片慘白，不斷哭泣，咳嗽。

    陸道人嘆了口氣，拿出玉淨瓶，給她灌了一口天樞島的神泉水。

    小女孩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他又蒙上了她的眼睛，不讓她看到家門口自己父母的殘骸。

    結果出乎意料，小女孩堅持要看，還拿起一塊桌布收殮了父母的殘骸，包起來後，她雙手都是血污。

    兩個時辰後。

    村莊後山湖泊旁，幽靜林間空地上，豎着一塊簡陋的墓碑。

    小女孩跪在地上，燒着紙錢，不哭，也不說話。

    陸道人嘆了口氣，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還沒有名字，大家都叫我囡囡。”小女孩聲音低沉的道。

    囡囡，就是小女孩的意思。

    鄉下窮苦村莊的孩子，小時候沒有正式的名字很常見。

    囡囡，二丫，狗蛋，鐵柱之類的啊，先叫着，以後有機會再請念過書的文化人或村裏的老前輩取個名字。

    燒完所有紙錢，小女孩站了起來，手上有些灰塵。

    “囡囡，我給你取個名字好嗎？”陸道人道。

    他決定帶走這個小女孩，沒辦法，聶家村已經被狼妖屠滅了，小女孩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親戚。

    小女孩沒說話，只是看着墓碑發呆。

    陸道人知道她不說話就是默認，擡頭一看，此時是黃昏時分，天邊的烏雲已經散去，湖邊波光粼粼。

    雲銷雨霽，彩徹區明。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囡囡，你的父母姓聶，不如你就叫聶雲霞，字秋霞吧。”

    聶雲霞，聶秋霞？

    小女孩目光微微一亮，回頭看着他，點了點頭，道：

    “好啊，陸師傅。”

    她顯然很聰明，知道自己以後只能跟着這位道長了。

    陸道人正想收下自己的第一個徒弟，忽然，他背後一直沉寂的紫霄劍一顫，散發出朦朧紫光。

    他臉色微變，詫異的看着小女孩。

    某種仙胎劍體？根骨絕佳？

    “秋霞啊，你天賦不錯，我就直接代師收徒了，你以後叫我師兄吧。”陸道人取下紫霄劍，丟了過去。

    紫霄劍散發出濛濛光輝，本來重逾泰山，此時卻輕如鴻毛，被小女孩聶秋霞輕而易舉的拿在了手中，還自動縮短，變成了一把匕首。

    她揮動匕首，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帶着一絲好奇，道：

    “陸師…兄，你是仙人嗎？”

    “額，應該是吧。”

    幾年過去，陸道人劍訣六轉，已經重返地仙境，他撓撓頭，解釋道，“不過我們師門的傳承有點特別，不是傳統的金丹大道，而是劍修、劍仙。”

    “劍仙？”

    “嗯，御劍飛行，斬妖除魔，劍氣縱橫三萬裏的那種。”

    陸道人挺起胸膛，有點驕傲的道。

    劍仙的強大他已經感受到了，在南瞻部洲這幾年，他無論是斬妖除魔還是與人比試，同境界的情況下，都是在虐菜。

    同階無敵四個字寫在臉上。

    好吧，這也有法寶的功勞。

    青雷劍堪比上品先天靈寶，哪怕有一些封印與禁制，也十分犀利。

    他已經混出了“陸地劍仙”，“飛雷劍俠”的名號，在南瞻部洲東部一帶，小有名氣。

    “劍仙？”

    小女孩看着手中紫玉般的短劍，眼神有點哀傷，卻忍着不哭，“我成了劍仙，是不是就能斬妖除魔？”

    “那當然，師妹的天賦很好，未來說不定可以超越師兄呢。”

    陸道人笑着道。

    他其實根本看不出聶秋霞有什麼特殊之處。

    可紫霄劍有反應，直接選了她當主人，肯定不簡單。

    聶秋霞揮動短劍，紫氣瀰漫，淡淡的鋒芒切開空氣，她眼神堅定，道：

    “那我就用這把神劍，掃蕩世間奸邪，斬盡天下妖魔，還人間一個朗朗乾坤！”

    陸道人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一個六七歲小女孩能說出這種話。

    又在父母的墓碑前磕了幾個頭，聶秋霞起身，橘紅的夕陽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結伴離去。

    兩人一路斬妖除魔，歷經十餘年，來到了中原九州大地。

    此時，東漢朝廷已經覆滅，羣雄爭霸。

    因爲神仙們的攪局，三國的歷史早已經面目全非了，可還是出現了諸侯混戰的局面。

    十餘年，聶秋霞已經長大，有着一張沉魚落雁的美麗臉龐，三千青絲如瀑，亭亭玉立，堪稱絕代佳人，修爲更是進展神速，已經七轉，初入天仙境界，險些超過陸道人。

    十年，從凡人到天仙，如此天賦，讓陸道人瞠目結舌，暗呼變態。

    他活了幾百年，以前就是地仙巔峯，強者重修，卻差點被小師妹超過。

    完全可以預見，他領先不了幾年了。

    這讓陸道人很欣慰，同時又備受打擊，他以前還問過師尊，師尊說他天賦不錯，算是一種先天劍體……

    可人比人，氣死人。

    這一天，師兄妹二人來到峨眉山。

    高山聳立，彩霧濛濛，仙氣飄蕩，奇花瑞草走麒麟，險峯怪石跳白猿，靈氣濃郁，是個不錯的寶地。

    “師妹，我們就在這裏開宗立派吧。”

    陸道人眼神一亮，提議道。

    聶秋霞看着山上隱隱潛伏着的幾股強大妖氣，不以爲意，眼眸溢彩，一點寒芒閃過，風淡雲輕的道：

    “師兄，建立宗門的話，叫什麼名字？”

    “蜀山劍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