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一，第二成神途徑

    女巫的店鋪內，空間很大，上面吊着一盞釋放出紫光的玻璃花燈。

    四個玻璃櫃檯內，擺放着各種魔藥，兩旁的牆邊還有高高的木製櫃檯，抽屜很多。

    雷恩一眼就辨認出了【凝魂魔液】、【醒神藥劑】、【祝福藥劑】等魔藥。

    這些都是一個功能類別的魔藥，可以提升精神力，防禦靈體侵蝕，淨化精神污染，或者能剋制驅逐怨靈。

    這類魔藥和材料最近賣的很火，原因在於不久前的第二次衝擊。

    所謂的“衝擊”，就是天之淵開啓時，會有一些未知的能量和物質從時空隧道中流入這個世界。

    不久前的第二次衝擊，灌進來的是一種混亂且污穢的特殊力量，一種詭異的“污染”。

    人類很難吸收那些異種能量、物質，反而可能被污染精神靈魂，可大多數魔裔能。

    因爲這次衝擊，魔裔陣營得了好處。

    其中獲利最大的是妖鬼族。

    妖鬼是一種精神、靈體類生命，在這種偏向魂力性質的負面力量大量傾瀉灌入這個世界的情況下，他們可謂如魚得水。

    因爲這個原因，妖鬼族的那位克里斯蒂安親王剛從沉睡中甦醒，就直接跳過了虛弱期，快速恢復到了巔峯狀態，力量還略有進步。

    這導致一向強勢的米羅親王都不得不低頭，讓出了魔裔陣營主帥的位置。

    ‘第二次衝擊，污染、太陽消失、晨曦之主洛山達……’

    看着櫃檯上那一排排針對精神、靈體類的魔藥，這些消息在雷恩的心中掠過。

    接着，他突然心中一動，彷彿抓住了什麼關鍵，可又還差一點。

    “雷恩，你今天來找姐姐做什麼？”

    女巫笑吟吟的開口，櫻脣紅潤而有光澤，頗爲性感誘人。

    她今天穿着一件無袖的黑色紗裙，慵懶坐在藤椅上，翹起二郎腿，黑色薄紗下的身材曲線凹凸有致，裙襬未及膝，露出一雙雪白細膩的美腿。

    見到雷恩進來，她高高擡起腿放下，因爲動作幅度有點大，紗裙又薄，神祕的風光一閃而過。

    雷恩：“……”

    (′?w?｀)，貌似是黑色的……咳咳。

    長的帥就這點不好，總有漂亮大姐姐喜歡調戲他。

    “碧池，老女人，臭不要臉！”娜娜鼓起小臉，氣呼呼的罵道。

    老大的實力越來越強，圍繞在他身邊的碧池也越來越多了。

    女巫約瑟菲娜認真打量了坐在雷恩肩膀上的娜娜幾下，幽藍色的眼眸中帶着驚訝和好奇。

    巨龍？還是龍脈術士？

    可她暫時沒有問什麼，起身後，拿起櫃檯上的一疊紙牌，走到雷恩面前，微笑道：

    “抽一張。”

    “不裝神弄鬼了？”雷恩撇撇嘴，語氣略帶嘲諷。

    他在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聖者，就是這個女巫。

    在梅洛瓦城初次遇到約瑟菲娜時，她占卜時表現的可花裏胡哨了，水晶球，卡牌陣，唸咒還要提問，神神叨叨，跟變戲法似的。

    如今看來，那些都是沒必要的步驟。

    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麼，女巫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

    “小家夥，我已經熟悉了你的氣息，所以不用像之前那樣建立聯系了，不是戲耍你。”

    說着，她戴着白手套的手掌上，那堆卡拉摩爾牌唰唰自動切洗，邊緣泛着淡淡紫光。

    “呵呵，搞的我們很熟一樣。”

    吐槽歸吐槽，雷恩還是抽了一張牌。

    翻開一看，卡牌上的圖案是一柄通體銀色的十字劍，劍刃寒光流轉，還沾染着幾滴鮮血。

    雷恩並不是很信占卜，隨意的問道：“什麼意思？”

    “手握利刃，殺心自起。”

    約瑟菲娜兩根手指夾着卡牌，嘆息道，“看來最近有很多人要倒黴了，希望姐姐不會是其中之一。”

    她一副多愁善感，楚楚可憐的樣子。

    雷恩翻了個白眼，他太不信占卜，覺得女巫就是在瞎幾把扯淡。

    可有時候，她似乎又能預測，猜中一些事情。

    “要買什麼？”

    約瑟菲娜坐回櫃檯後，一臉慵懶，手指卷着自己的一摞紫色秀髮，淡笑道。

    “不買什麼，就是想問你點事。”雷恩拉了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

    他雖然實力大增，可對這個世界的祕密知道的還太少。

    他覺得女巫知道的可能比露西還多一點，或者綜合一下兩邊的情報，更能搞清楚來龍去脈。

    “噩夢女巫”約瑟菲娜，名氣很大，她是地下組織暮色女巫會的首領之一，成名已有兩百年。

    她毫無疑問是一位見多識廣的資深聖者。

    面前的這個，並非她的本體，而是一具傀儡分身。

    以前他連她這具分身的實力都看不透，現在卻是可以，『破妄之眼』顯示，這具分身是21級。

    能製造一個有五階水平的傀儡分身，她的本體至少要高3～4級。

    當然，她也不會太強就是了，肯定打不過聖殿騎士團團長岡薩雷斯，也打不過法羅蘭第7局局長——“屠夫”卡爾。

    她的本體一直躲着岡團長。

    卡爾局長留在梅洛瓦城的那幾天，她嚇的都不怎麼敢冒頭。

    “想打聽情報？”

    女巫手託着下巴，聽到他的問話，眼中期待之色消失，似乎有些失望，臉上不耐煩的道，“你怎麼不去問那個碧池？你是威爾遜家的人嗎？”

    “不是。”

    雷恩神色有點詫異，撓撓頭道，“突然提露西幹什麼？”

    “哼，少裝蒜！”

    女巫哼了一聲，挺翹的瓊鼻動了幾下，冷笑道，“你身上有露西的氣息，最近肯定經常接觸她，那個碧池，化成灰我都認識！”

    雷恩：“……”

    (；一_一)

    這都能聞出來？

    什麼狗鼻子……

    “你和露西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深仇大恨談不上，我就是看她不爽，被一個渣男騙的死去活來的蠢女人，裝什麼清高！碧池，碧池……”

    雷恩：“……”

    (￣△￣；)

    還以爲有多大仇。

    而且，露西阿姨偶爾提起約瑟菲娜時，好像也是一口一個碧池……

    唉，女人啊。

    大陸上的女性聖者很少，幾天前，他在太空中起碼看到了近百位聖者，其中女人只有4個。

    女性聖者是一個很小的圈子，互相之間基本都認識，當然，看起來她們撕逼的也挺厲害。

    女巫約瑟菲娜瞪着他，道：“說，你和露西什麼關係？”

    “這不重要。”

    “那我和露西誰漂亮？”

    “……”

    雷恩很無語。

    沒錯，撕的那麼厲害，可能就是貴族圈子裏普遍認爲露西比約瑟菲娜漂亮，讓女巫嫉妒了。

    法羅蘭王國的歌者露西。

    諾克曼帝國的學者海倫。

    聖喬安帝國的女巫約瑟菲娜。

    她們三個是女聖者中的代表人物，才華，美貌和氣質都是一等一，有無數的追求者和舔狗，也經常被世人拿在一起比較。

    論實力，海倫最強。

    論美貌，露西確實比海倫和約瑟菲娜漂亮一些。

    這樣一來，約瑟菲娜就尷尬了，不管是實力還是顏值，都輪不到她來當第一。

    每次論戰，她都是炮灰。

    閒話和非議聽多了，聽了幾十年，嫉妒就讓女巫漸漸質壁分離。

    她又打不過海倫，所以就逮住露西狂撕，經常攻擊她。

    約瑟菲娜板着俏臉，像輸紅了眼的賭徒，斤斤計較：

    “快說，我漂亮還是露西漂亮？”

    她一開始也不是很在乎這種問題，可被人非議了幾十年，火氣漸大，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老孃也忍不了。

    雷恩聳聳肩：“露西漂亮。”

    當然是支持自己阿姨了，難不成還支持一個外人？

    約瑟菲娜：“……”

    (▼皿▼#)

    女巫沒有說話，氣的臉色漲紅，黑色薄紗下豐滿的胸部一抖一抖，驚心動魄，她咬牙切齒的瞪着雷恩，一副隨時會撲過來痛扁他的模樣。

    她顯然很不高興，轉過臉去：“你走！”

    雷恩很不給面子：“實話實說而已。”

    女巫：“……”

    (????)，她討厭這種耿直boy。

    氣氛有點尷尬。

    雷恩正以爲女巫要發飆呢，已經想好了怎麼應對，她卻突然嫣然一笑，步伐搖曳的走了過來。

    她竟然跨坐他腿上，手挽着他脖頸，嬌嫩的紅脣幾乎貼到了他的耳朵上，吐氣如蘭道：

    “小弟弟，再說一遍，誰更漂亮？”

    酥媚入骨的聲音，讓雷恩呼吸一滯，離的太近，他能感受到她皓腕溫潤的觸感，皮膚溫軟嫩滑，還可以嗅到她身體散發出的一種神祕幽香，讓人心癢癢。

    從她雪白的脖頸處往下看，輕薄紗裙下那具曲線起伏的曼妙玉體，也給人無限的遐想。

    見雷恩愣了一下，女巫嫵媚一笑，戴着白手套的手掌輕撫他的臉龐，如寶石般美麗的幽藍色眼眸中，閃過了哀怨，嗔怪和迷離種種情緒。

    “姐姐不漂亮嗎？”

    她目光迷離，一個眼神驚豔了時光，喜怒哀樂，生離死別，榮辱浮沉，都隨着迷離眸光流轉變換，彷彿瞬間走過了凡人的一生，百年風雨，沉澱出的，是歲月靜好的芳華，歷久彌香的神韻。

    如此風華，獨一無二，讓人沉醉。

    雷恩靜靜感受着這份歲月沉澱後的美，突然有種明悟。

    這就是傳奇、聖者，確實超凡入聖，普通女人再怎麼沉澱，都孕育不出這種超越凡塵的風韻。

    這個世界，還是以男人爲主流。

    貴族家庭基本不會花費太多資源去培養女兒，否則一旦女兒出嫁，所有投資豈不是都打了水漂？

    雖然可以招婿，讓男人入贅，可終究不是第一選擇。

    因此女性超凡者，往往競爭的更激烈。

    女子能達到傳奇領域，十分艱難，往往都是從激烈殘酷的競爭中殺出來的，資質，才情，機緣和努力缺一不可，故而她們也格外美麗動人。

    這種美麗，絕不是流於外表的美貌。

    可以說，這樣的女人能得到一個，都是福氣。

    因爲僧多粥少，大部分男性聖者，都娶不到同階的女性聖者爲妻。

    例如岡薩雷斯，一直單身，到現在他都還惦記着海倫，而人家已經嫁人，連女兒都有了……

    聖殿騎士團團長會找不到漂亮女人嗎？

    可是見識過那些傑出女聖的美麗，凡俗女人的皮囊再漂亮，也難以提起多少興趣。

    雷恩凝視着女巫深邃的幽藍色眼眸，道：

    “你很漂亮。”

    不是被誘惑了，有感而發而已，確實被驚豔到了。

    約瑟菲娜尚且如此，那血腥女王呢？

    血族君主，曾威壓了一個時代，如今轉生成人類，恢復了力量，權柄和記憶的她，又有怎樣的絕代風華？

    不等她說什麼，雷恩掐住女巫的下巴，道：

    “你是打算做我的馬子嗎？”

    “咯咯……不會吧，你竟然想睡我？我當你媽都可以了。”

    女巫坐在他腿上，捂着顫動的胸部，嬌笑了幾聲，似乎被逗樂了。

    雷恩臉色一冷：“不是就滾下去，再敢調戲我，我現在就扒光你，按在地上使勁摩擦。”

    不是一兩次了，這女人幾乎每次見面都要撩撥他幾下。

    女巫白了他一眼，似乎埋怨他太粗魯，不解風情。

    不過接下來，她真沒有再撩撥他，老老實實的從雷恩的腿上起身，坐回了櫃檯後。

    她也是聖者，通過剛纔的貼身接觸，能感覺到面前這個年輕人身上傳奇級別的強大力量，還隱隱有些深不可測的意味。

    今非昔比了。

    以前她實力更強，可以隨便調戲他，現在卻是不能。

    她覺得雷恩剛纔並不是在開玩笑，真做的過火了，她可能把自己搭進去……

    雷恩臉色冷漠，心中微微鬆了口氣。

    要頂住約瑟菲娜的誘惑並不容易，這女巫確實是個極品尤物，媚骨天生，非常勾人。

    不過他此時並不想和她關係太親密，因爲有前車之鑑。

    當年星空劍聖，就是和那一代的噩夢女巫牽扯太深，恩怨糾纏無法擺脫，他爲救她強闖光輝大神殿，最後死在教皇的大預言術下。

    故而，雷恩對這一代的噩夢女巫，不想太過靠近。

    這女巫心思難測，他可不想稀裏糊塗被她當了刀使。

    女巫坐在櫃檯後，手託着下巴，一臉慵懶的道：

    “好了，不爲難你了，想問什麼？”

    故意刁難他一下而已，當然，剛剛那一句真心讚美她漂亮的話，讓她有點愉悅。

    見女巫從質壁分離的狀態中恢復過來，雷恩搖搖頭，開始詢問一些隱祕。

    其實還是關於太陽消失，頭顱→星球，殘魂→世界意識，奪舍轉生，真神，洛山達那些內容。

    女巫回答的還算詳細。

    可內容卻讓雷恩有些失望，她說的，和露西基本一致。

    直到……

    “太陽君王最後的結局？”

    女巫手託着下巴，皺眉思考着，似乎在回憶什麼，片刻後才道，“他去了菲尼克斯祕境，準備採用第一途徑突破。”

    “第一途徑？”

    聽到了有趣的詞彙，雷恩眉毛一挑。

    而且這比露西的一句晚年失蹤詳細多了。

    女巫笑吟吟的道：“六階，真神，洛山達……一些上古遺蹟是這麼記載的，自從自然學派翻譯出這方面的內容後，歷代聖者們想破頭顱，都想突破到六階。”

    廢話，誰不想更進一步？

    雷恩追問道：“第一途徑是什麼，太陽君王成功了嗎？”

    “我是知道，可憑什麼要告訴你這些？這可是機密情報，我敢斷定，大多數聖者都不知道這些事。”

    女巫臉色一變，語氣突然冷淡下來，似乎不想透露。

    雷恩：“……”

    這女人，脾氣性格真是反覆無常，時而天真爛漫，時而冷靜理智，時而奸滑貪婪……

    他都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她。

    雷恩嘆了口氣，從衣兜裏拿出血族大公馬哈特的血核，丟給了她，漠然道：

    “這是報酬，不過你的情報最好值這個價。”

    他也想過武力脅迫，可不太行，因爲這只是女巫的一具分身。

    而且暴力逼問出的情報，真實性堪憂，誰知道她會不會亂講。

    女巫伸手接過血核，凝神打量，作爲一位血族大公的能量源泉，它呈現出半晶質半血肉的結構，上面流轉着澎湃的生機和血能氣息，彷彿最精美的紅寶石。

    血核紅芒滾動，讓女巫臉頰泛紅，她性感的櫻脣微張，驚訝道：

    “竟然是大公級的血核？”

    要擊殺一位黑暗大公可不容易，她曾擊敗過一些黑暗大公級的魔裔，可殺死的，寥寥無幾。

    高階魔裔的血太厚，生命力太頑強，一心想跑很難留下。

    她美眸泛起異彩，上下打量着雷恩，彷彿要將他看透。

    他擊殺的？還是長輩給的？

    如果是前者……

    這麼思量着，嫵媚動人的笑容再次在約瑟菲娜臉上浮現，道：“雷恩，這太貴重了。”

    那你倒是丟回來啊。

    看着愛不釋手地撫摸着血核的女巫，雷恩心中腹誹，一臉冷淡的道：

    “等會我還要買點東西。”

    什麼情報也不值一顆大公級的血核，這自然不止情報費。

    女巫盯着血核，眼睛閃閃發亮，像極了傳說中喜歡收集黃金珠寶的巨龍的眼神。

    這種高級材料對她而言也很難得，很多實驗都需要。

    聽到他的話，約瑟菲娜也不意外，很乾脆的道：

    “聖者們渴望成爲真神，推演了很多相關的理論和方案。

    所謂的第一途徑，是早期的理論，簡單粗暴，就是一道路走到黑，力量純化，將自身的原力，魂力和領域等一舉點燃……極盡昇華，熔鍊爲一體，單極踏破天關。”

    “這非常危險吧？”

    雷恩一聽就眉頭直皺，覺得不靠譜。

    這說白了，就是一舉引爆一位聖者體內的所有力量，強行衝關。

    也許其中有些技巧，可還是太冒險了，不成功便成仁，概率看起來也不高。

    女巫約瑟菲娜點頭道：“是很危險，十有八九化作灰灰。”

    雷恩：“那太陽君王就這麼頭鐵？”

    女巫攤了攤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那個時候大衛已經接近晚年了，再不突破，他的狀態就會下滑，頂不住世界意志的奪舍。”

    “那他成功了嗎？”

    “難說，恰好那時，魔人族的君主——阿斯莫德在某個祕境約見太陽君王，疑似是個殺局……

    太陽君王留下一封信，闖入了祕境，並且不久後，戰鬥就開始了，太陽君王最後悍然引爆了體內的所有力量，強行衝擊真神之境。

    那是在菲尼克斯祕境，之後，那個直徑近百里的祕境徹底崩塌了，爆發的太陽之炎和空間亂流甚至波及到了外界，造成了通天徹地的大爆炸。

    就算外界有世界之力的束縛，祕境爆炸後都造成了赤地千里的景象，地上全是岩漿，連星球大氣層都被轟出了巨大的空洞……

    事後，根據自然學派學者們的研究估測，若是沒有世界之力壓制，那次爆炸足以炸碎西貢大陸。

    放到月亮上，整個月亮都會崩碎。”

    雷恩：“……”

    臥槽，這麼兇殘？

    這得打的多激烈啊。

    太陽君王毫無疑問是人族至強者。

    而阿斯莫德，就是“原暗之主”，魔人暗冥氏族的黑暗君主，執掌名槍『原初之暗』，號稱萬魔之王，幾乎是魔裔中的最強者。

    他的存在很古老，在上古時代，古精靈族就有關於他的記載。

    他也是少有可以和太陽君王單挑的存在，兩者多次打平。

    “阿斯莫德怎麼了？”雷恩問道，他知道這位君主並未死去。

    “受了重傷，事後沉寂了一段時間，和他一起圍殺太陽君王那兩位君主，死了。”

    雷恩吸了口冷氣。

    又弄死了兩個。

    太陽君王殺掉了多少黑暗君主？至少有五六個了吧，真是個殺神。

    青年時期帶着人族起義，反抗魔裔，建立起史上第一個人類國度，壯年時期坐鎮太陽王朝，守護人族，能抗住世界意志的侵蝕和奪舍，到了晚年，一打三，還拉了兩個墊背的……

    蓋世猛人。

    就算太陽君王有世界意識的“眷顧”，是氣運之子，也不可否認這人本身就是一代天驕。

    雷恩覺得，自己易位而處，也不敢說能做的更好。

    他深吸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

    “結果如何？太陽君王晉升成功了嗎？”

    女巫：“我不清楚。”

    “……”

    雷恩噎住了一下，惡狠狠的瞪着女巫。

    褲子都脫了，你跟我說大姨媽來了？

    他要的是結果，不是這些細枝末節，收了勞資的錢，一點有用的情報都沒有。

    雷恩的表情逐漸猙獰。

    女巫有點委屈，看到他目露兇光，一副恨不得對她先奸後殺的模樣，她心中猶豫了一下，道：

    “有些不太靠譜的記載，我不確定真假，你想聽嗎？”

    “說！”

    “據說那是阿斯莫德對心腹說過的話，他說最後一刻，大衛即將被自己體內徹底失控暴走的太陽之炎燒成劫灰時，那處時空不正常的捲曲了一剎那，還有世界之力的波動。

    過程太快，他當時正在重傷遠遁，也沒看清發生了什麼。”

    女巫說出了最後的情報。

    雷恩摸了摸下巴，思考了片刻，才直視着她的眼睛，笑眯眯道：

    “約瑟菲娜阿姨，你對此怎麼看？”

    他要的不是模棱兩可的消息。

    “……”

    一句阿姨讓女巫起了雞皮疙瘩。

    而且他那侵略性很強的目光，彷彿穿透了她身上的衣物在品味她的身子，也讓她渾身不舒服。

    她這具分身可不是簡單的傀儡，是真的血肉之軀，投入海量資源，鍊金生物技術的頂級造物，除了力量上差了一些，一切都和本體沒有差別……

    感覺她收了報酬後，他就很不客氣了。

    要是不能讓他滿意，女巫不敢想象，這小鬼會對她做什麼。

    女巫突然感覺手中的血核有點燙手，又捨不得放下，有點心虛的道：

    “根據歷代女巫的記載，有人認爲，太陽君王最後一刻成功封神了，但是被世界之力排斥到了其它世界。

    更多人認爲，那只是那一刻爆發的能量過於強大，扭曲了時空，太陽君王灰飛煙滅了。”

    啪！

    雷恩伸手在女巫的翹臀上拍了一下，打的她嬌軀一顫。

    他神色不善的道：“假如只有這些情報，你還是肉償吧。”

    女巫：“……”

    Σ(?д?lll)

    就知道這錢沒那麼好拿。

    她這具分身就堪堪達到五階水平，估計不是這小鬼的對手。

    ‘小色胚……’

    約瑟菲娜心中暗罵。

    可她不想放棄這塊血核，順帶爲了節操考慮，還不得不維持笑臉，主動透露更多情報：

    “關於第一途徑，我只知道這麼多，據說北海冥王也走了第一途徑，不過他確實是失敗了……我這裏還有第二途徑的情報。”

    “說。”

    雷恩大手撫摸着她皮膚光滑白嫩的大腿，淡定的道。

    約瑟菲娜大腿一顫，見他沒有太放肆，也就忍耐了，道：

    “第二途徑，和信仰之力有關，信仰凝聚，神性不朽，最初嘗試這一條成神途徑的，就是教會的人，風暴戰神路易斯。”

    如果說太陽君王是無敵於第三紀，那風暴戰神就是稱霸了第四紀。

    雷恩覺得意外，又有些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還奇怪，他一個教會的聖騎士，居然以戰神爲名，這不是明擺着褻瀆教會的信仰嗎？”

    舉個例子，你見過哪個基督教信徒，會自稱上帝來着？

    放到現代社會還好，放在中世紀，純屬找死。

    女巫冷笑道：“路易斯本就是野心家，他有個屁的信仰！”

    雷恩：“……”

    感覺這女人的態度並不客觀，路易斯絕對沒有她說的那麼不堪。

    不過，路易斯估計確實不是什麼虔誠的信徒，也很有野心。

    真要信仰光明女神，他完全可以避諱一下，叫風暴君王。

    “風暴戰神”，再結合第二途徑，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在圖謀封神。

    雷恩：“他成功了嗎？”

    “失敗了，化作灰灰。”

    約瑟菲娜嬌聲道，臉上充滿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暮色女巫會一直被光明教會打壓，歷史上被綁在處刑臺的銅柱上，用聖焰燒死的女巫一大堆。

    雙方仇怨太深，教會的大人物倒黴，她就很愉悅。

    失敗了？

    雷恩目光閃動：“信仰之力封神，我覺得很合理啊，怎麼會失敗？”

    “一是積蓄不夠，路易斯驕傲自負，認爲自己比太陽君王還強，實際上，他無論是心胸器量，還是實力，都不如大衛，就是一個瘋狂的異端。”

    約瑟菲娜冷笑連連，瘋狂抹黑路易斯。

    雷恩：“……”

    一個女巫，罵初代聖殿騎士團團長是異端……

    他聳聳肩：“聽着可真諷刺，除了自身積蓄不夠，還有什麼原因？”

    他不信路易斯那麼容易就撲街了，好歹是和太陽君王齊名的人物。

    “獲罪於天。”

    約瑟菲娜指了指頭頂，笑容冰冷的道，“論對信仰之力的瞭解，誰能比得上我們頭上的這位？祂的本質，就是一位真神的殘魂。”

    “你的意思是……”雷恩悚然一驚。

    “當時的情況很複雜，有人說，是世界意識暗中干擾了路易斯封神，導致他失敗，還有人說，是教會的人在最關鍵的時刻背刺了路易斯。”

    “背刺？！”

    “呵呵，很奇怪？一旦路易斯封神，就不是聖騎士了，而是一位真神，光明女神教會都可以直接改名風暴戰神教會了，你以爲教會內部就沒一些虔誠的信徒嗎？

    當時，整個教會差點分裂，這件事後來被教會視作禁忌，不見於任何典籍。

    路易斯封神那一晚，情況錯綜複雜，沒人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反正他確實是失敗了，身軀炸開，靈魂潰散，灰飛煙滅。”

    說到最後，女巫臉上又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雷恩捏了捏她的臉蛋，輕哼道：“瞧把你樂的。”

    這女人，是多恨教會啊，人家死的那麼慘，她還恨不得再放鞭炮慶祝。

    約瑟菲娜擡手拍掉他的鹹豬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

    “第二途徑，理論上沒有問題，可操作起來問題比第一途徑還多，事後學者們推測，在這顆星球上，想用信仰之力封神，就是死路一條。”

    “是嗎？”

    雷恩摸了摸下巴。

    終於來了個有用的情報了，看來，阿爾託莉雅就算成功混入了教會中，也不能輕易嘗試第二途徑。

    至少沒有搞清楚其中的問題前，要謹慎一點。

    接着，女巫又說了一些情報。

    總結如下。

    太陽君王，第一途徑，小概率成功，大概率失敗。

    青之劍聖，第一途徑，失敗。

    風暴戰神，第二途徑，失敗。

    北海冥王，第一途徑，失敗。

    南荒蠻王，第二途徑，失敗。

    輝月女神，第二途徑，失敗。

    大賢者雅各布，第一途徑，失敗。

    ……

    這是女巫列舉出的歷史上有封神舉動的人，每一個都是堪比黑暗君主的強者。

    沒有任何被證實是成功了的案例。

    表現最好的，竟然還是太陽君王。

    據學者們事後研究，太陽君王最後一刻力量勉強達到了六階水平，只是可能只維持了一剎那就解體了。

    其他人，吹的天花亂墜，神乎其神，搞不好都沒摸到真神的門檻。

    最後，雷恩悠悠一嘆：“看來想成六階真神，沒那麼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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