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洛山達，來自其他宇宙的真神

    “這個儀式……還要多久完成？”

    “按照這種速度，一兩個月吧，倒是不用在這裏一直等着，我們先回去。”

    觀察良久，海倫確定儀式沒有問題，拉着丈夫的手一起離開。

    即使有雷恩的血液和星力作爲催化劑，可血腥女王體內的血能太龐大了，儀式註定不可能短期完成，這點時間已經算快了。

    而且就算血能淨化結束，也只是完成了“造神計劃”一半的工程。

    分魂，正負極載體，舊體，三位一體，構建原力和魂力三角平衡，力量有序純化和循環，提煉神性……這些步驟只是打基礎而已。

    接下來，還要點燃神火，合成神格，傳播信仰，構建神職和神國……才能晉升六階真神。

    不這樣也行，可以走其它道路，也能成爲和真神等同的存在。

    可不管怎麼發展，基礎一定要打牢。

    身軀，靈魂，領域和原力都要打磨到爐火純青，圓滿無瑕的地步，才能順利突破。

    不然，大概率晉升失敗，化爲灰灰。

    此類血的教訓以前數不勝數，就連“風暴戰神”路易斯這樣創造了一個時代的英雄人物，都栽在了“第二途徑”上。

    想到這裏，海倫心中一嘆。

    最後她滿含期待的望了祭壇上血色龍捲中心的棺、日、月一眼，便拉着丈夫的手，通過地底暗道回到地表的公爵府邸內。

    希望一切順利。

    萬事開頭難。

    沒有前例，開闢新道路，從無到有更難。

    若是血腥女王能成功，有了她這個案例，別人再走這條路就不用這麼麻煩了，步驟會簡單很多。

    幾千年前，魔裔統治大地，人類中還沒有五階聖者呢。

    可當第一個人類聖者出現後，其他聖者就像雨後春筍一樣冒了出來。

    六階之路更難，可只要有人走通了，別的聖者多少就能看到點希望。

    …………

    法羅蘭王國，中部，梅洛瓦城。

    翌日，晨曦打碎了夜幕，站臺，工廠內那些裝在蒸汽鍋爐上的汽笛如刺耳的喇叭一樣喚醒了沉睡的城市。

    朝五晚九的工人們又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城市各個角落佈滿喧囂，街道上漸漸變得車水馬龍。

    阿克曼家的小別墅內，雷恩穿着睡衣，肌體和髮絲流轉着淡金色光輝，以冥想的姿態盤坐在牀上。

    踏入傳奇領域，體質已經非人，晚上一般就不用睡覺了，大多數五階聖者都是用冥想，靜坐，或者修煉吞吐原力等方式度過夜晚。

    當然，這些都是單身狗或者苦修士，沒有夜生活的人。

    若要享受的話，中高階超凡者的生活自然可以很滋潤。

    雷恩不是單身狗，也不是苦修士，凱莎在家時，他每天都會花費半晚的時間和她纏綿歡愛。

    可惜佳人不在，他就只能苦逼的整晚冥想修煉了。

    雖然他也可以偷偷出去尋歡作樂，會所、嫩模、足浴、大保健什麼的，可這種事一旦被發現，不提凱莎，就是便宜姐姐都不會輕饒他……

    雷恩身體泛着金芒，體內如星河閃耀的數萬竅穴如一枚枚漩渦般，不斷牽引，吞吐和煉化着虛空中遊離的混亂原力，最後吸納入體內。

    吞吐量很大，原力波動已經外顯，在他周身幾米範圍內形成一道道微藍的光波氣旋。

    見到一縷金色晨曦通過窗戶傾瀉進來，雷恩才停止修煉，體內諸竅沉寂，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不錯，他感覺自己已經接近27級了，一個月內就能升級。

    五階中是26～30級。

    等級越高，他幹掉克里斯蒂安親王的可能性越大，後者可是30級巔峯，甚至一隻腳邁入五階高的存在，頗爲棘手。

    “今天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

    雷恩心情愉悅的穿好外套，出了臥室，簡單洗漱一番，就直奔廚房，開始做早餐。

    等他將火腿雞蛋三明治，烤培根，牛奶端上桌，就見阿爾託莉雅拿着一疊今天的報紙從前院中走進來。

    她一邊走路一邊看報紙，黛眉微皺，似乎不太高興。

    雷恩坐在餐桌上，拿起裝着鮮牛奶的杯子，道：“怎麼了？”

    “你自己看。”

    阿爾託莉雅把報紙遞給他，坐下，小臉上有些憤怒。

    《震驚，阿克曼男爵竟是縮頭烏龜》

    《安格伯爵再次公開嘲諷阿克曼大師，稱其爲無膽鼠輩》

    《揹負50萬金幣天價懸賞，法羅蘭王國頂級天才阿克曼男爵不敢出門，龜縮城中近三月》

    《獵魔人協會總部發言人稱：阿克曼大師未向協會總部申請援助》

    雷恩瀏覽着這些攻擊嘲諷他的報紙，並不惱怒，始終面帶微笑。

    他被通緝了。

    事情發生在大概三個月前，永生教派，暮色女巫會，陰影歌頌者，暗夜小丑和銜尾蛇之環等七個地下灰色組織共同懸賞他。

    懸賞金額高達50萬金幣。

    這件事在當時引發了很大的轟動，消息很快就通過各種渠道傳遍了整個王國。

    50萬金幣是什麼概念？

    雷恩還在四階時，身上的流動資金從來沒超過5萬金幣。

    他麾下有個不大不小的安保公司，自己賺錢的速度也不難，就這樣，他當時依然拿不出5萬金幣，除非他肯拿出收集的珍貴資源去賣。

    一個人，從一階修煉至五階，只要不是屢次晉升位階失敗，所消耗資源的總價值一般不會超過20萬金幣。

    可想而知，50萬金幣是一筆什麼樣的財富。

    雷恩剛剛殺了血族大公馬哈特，不計算那枚儲物戒指，血核＋蝠翼也就能賣兩萬五千金幣的樣子。

    那可是一位黑暗大公身上最值錢的兩種材料！

    假如雷恩是一個在地下組織混的超凡者，給他50萬金幣，他都敢去刺殺法羅蘭王國的國王和王后。

    “沒想到，都兩個多月過去了，還有這麼多的新老朋友惦記關注着我，實在是不勝榮幸。”

    雷恩笑眯眯的道。

    “你還笑的出來，輿論都這樣了。”阿爾託莉雅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天價懸賞這件事當時是很轟動，可再轟動還能持續兩個多月？

    現在報紙上還能看到這麼多黑雷恩的新聞，很明顯，有人要搞他。

    雷恩心中升起殺意，不過卻沒動怒，微笑着道：

    “沒辦法，任何新生勢力的崛起，必然會觸犯到一些舊勢力的利益，再說了，安格伯爵他們也沒說錯，我是當了一陣子的縮頭烏龜。”

    他消耗任務點，提前開啓副本任務，其實多少也有被逼無奈的緣故。

    他之前是18級，四階巔峯的實力，這種實力要想破局還是有些困難的，而且風險略高。

    向獵魔人協會總部求援，他沒多考慮，這樣還不如打副本呢。

    阿爾託莉雅咬着火腿雞蛋三明治，道：

    “等了兩個多月，恐怕暗中的敵人已經要按耐不住了，這次估計你一出城就會遭遇刺殺。”

    現在法羅蘭境內想殺阿克曼大師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雷摸了摸自己的脖頸，笑眯眯的道：

    “那就來唄，我才四階巔峯，菜的一批，肯定震懾不了那些牛鬼蛇神，50萬金幣不香嗎？

    大好頭顱在此，我已經洗乾淨脖子等候了。”

    阿爾託莉雅：“……”

    (￢_￢)

    這次，肯定有不少人要倒黴了，一羣豺狼狐豹以爲可以狩獵老虎，結果老虎突然把身上的虎皮一脫，露出毛臉雷公嘴的和尚……

    到時候場面一定很歡快。

    吃過早餐後，雷恩和阿爾託莉雅出門，乘坐公共馬車去威爾遜莊園，拜訪露西·威爾遜。

    ………

    “夢囈皇后”露西，法羅蘭王國的十大聖者之一。

    她是比較少見的女性聖者，不僅長的漂亮水靈，才華橫溢，且出身高貴。

    威爾遜家族是法羅蘭的名門，侯爵世家，傳承千年不倒。

    威爾遜莊園位於城南水仙花街盡頭，被高牆隔離，門外有石雕，是兩頭栩栩如生的紅龍，透過古樸大氣的銅藝門可以看到裏面美麗的景色。

    植被青翠，假山嶙峋，水池清澈，花蕾狀的噴泉涌出的水花在陽光下泛起陣陣銀光。

    總之，一看就是有錢人的住處，各種不值億提。

    銅藝門外，還有一隊【騎士】職業的超凡者守着，一共8人，全是三階銀玫瑰騎士。

    “三階只能守大門，唉。”

    雷恩下了公共馬車，見到那隊護衛，悠悠一嘆。

    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他也才三階。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凱莎，凱瑟琳對他的態度真不錯了，一個帝國公主，一個公爵家的大小姐，沒有歧視他完全不入流的實力和身份。

    “站住，你們是……”有個護衛見兩人靠近，就想過來盤查。

    護衛隊長立刻攔住他，讓他退下，對阿爾託莉雅和雷恩微笑道：

    “原來是阿克曼大師和凱特小姐，請稍等，容我通報一下。”

    “明白。”

    雷恩點了點頭。

    他和阿爾託莉雅是這裏的熟客，幾個門衛沒有過多盤問，通報一聲就讓他們進入了莊園內。

    漫步於潔白的大理石地面上，沿途各色花卉嫋娜的盛開，爭奇鬥豔，兩人在一個老管家的帶領下，進入了莊園西側的觀景長廊。

    長廊蜿蜒曲折，一側是一個湖泊，清晨陽光明媚，湖面波光粼粼，可見很多遊動的金魚。

    還有幾隻藍眼黑天鵝在水中嬉戲，口中時不時吐出冷凍射線，在水中製造出一塊塊浮冰。

    這種天鵝是一類異獸（超凡生物），當然，變異程度不高，沒什麼攻擊力就是了。

    它們吐出的冷凍射線，花裏胡哨，還殺不死普通野雞，對於貴族們而言，就是寵物。

    雷恩見到了露西，這位已經活了一百六十多年的女性聖者，美貌依舊。

    她穿着一件純白色的絲質長裙，上繡薔薇和紫藤，小蠻腰盈盈一握，銀色髮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宛如花中精靈。

    靠近後，便能聞到一股幽淡迷人的體香。

    雷恩在露西身後三米外站定，多看了她那雙極爲白皙和性感的大腿幾眼。

    好腿，可以玩一年的那種。

    除了1米6略矮，露西沒什麼缺點，一個如精靈公主般的美人，就是不知道當年查理大帝爲什麼毀約不娶她。

    “真是讓人吃驚，這才幾個月啊，就踏入傳奇領域了。”

    露西回眸注視着雷恩和阿爾託莉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俏臉上露出一絲吃驚之色。

    “運氣好而已。”

    雷恩禮貌一笑。

    不滅金身平時可以完美內斂氣息，他顯示出的是21級，初入傳奇領域的實力。

    阿爾託莉雅同樣如此。

    不全是爲了扮豬吃老虎，短短三個月，實力跨入五階初還能解釋，畢竟這個世界有很多特殊的資源寶物，可以加快修煉速度。

    可暴漲到堪比黑暗親王的程度，就太誇張了。

    現在高調一點沒關係，但太高調了，也不好。

    “年輕人，這可不是運氣好就能解釋的。”

    露西輕輕搖頭，凝神打量着兩人，發現自己竟然有點看不透他們，心知兩人可能還有所隱藏。

    當然，她也沒敢想象兩人已經達到了堪比黑暗親王的程度。

    就算如此，露西臉上也不由得露出感慨的表情，道：

    “你們這個時候突破到傳奇領域，卻是十分幸運了。”

    “何出此言？”感覺她話裏有話，雷恩心中一動，問道。

    “不到五階，終爲螻蟻。”

    露西神色冷清的道，“南方平原的戰爭比你們想象中殘酷，戰爭就是消耗，隕落的天才不叫天才。”

    阿爾託莉雅心中凜然。

    和魔裔的戰爭，不是開玩笑的，爭奪的可是整個大陸的霸權。

    哪怕是這場限於法羅蘭境內的局部戰爭，也是血腥的絞肉機。

    四階之下，全是炮灰。

    大師級超凡者（四階初～四階中），是精銳。

    聖堂級強者（四階高～四階巔峯），是骨幹。

    可不到五階，就依然是消耗品，只有踏入了傳奇領域，才能在戰爭中有一定的自主權。

    露西看着雷恩，目光炯炯有神，彷彿要將他看透，道：

    “你很了不起，這段時間，教會的天才米歇爾和拉斐爾，獵魔人協會的天才克里斯和哈爾，女武神凱莎，本國的蘇菲公主……都踏入了五階，或者走圖騰之路修成了聖體。

    可他們基本都靠了長輩或組織的幫助，消耗了一些異常珍貴的資源。

    只有你，貌似只靠自己就突破了。”

    不，我靠的是系統。

    雷恩臉上掛着謙虛的微笑，心中想起了一個月前的事。

    一個月前，獵魔人協會總部發來密訊，說是可以提供一些罕見的資源，助他踏入傳奇領域，就算不行，也能讓他修成聖體。

    他拒絕了。

    因爲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假如接受了獵魔人協會的幫助，就要立刻去位於諾克曼帝國境內的協會總部報道，並編入特別行動隊，要長期接受高層的差遣和指示，沒有多少行動自由。

    直到你用功勳還清了“債務”，才有自由。

    同爲協會的天才，哈爾和克里斯都已經被召回協會總部了。

    只有阿克曼大師在外面浪。

    故而，外界甚至有流言，雷恩這個突然崛起的天才已經被獵魔人協會放棄了。

    殊不知，協會總部那邊的高層也一臉懵逼。

    你小子還真打算一個人玩啊？

    多次勸告無果，協會那邊只好放棄。

    能幫助超凡者快速突破到五階的資源何等珍貴？

    就是光明教會，蒸汽聯盟，獵魔人協會這樣勢力網橫跨大陸諸國的巨頭都拿不出多少。

    不是頂級天才，你就是願意打工還債，協會都不會給。

    阿克曼大師居然放棄了這種機會，不知道驚掉了多少年輕一代天才的下巴。

    事後，哈爾，克里斯，還有和雷恩有一些交情的米歇爾都寫信過來，讓他再慎重考慮一下，不要錯過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

    如果不是戰爭年代，就是頂級天才，都享受不到那些資源。

    那可是各大組織專門收集的，好在“浪潮期”催生出一批五階聖者的珍貴戰略物資。

    和平年代，這些珍貴的資源寶物根本不會拿出來用。

    故而露西才說雷恩了不起，“靠自己”，就突破到了聖域。

    露西又道：“你還錯過了國王的封賞，二月份你沒有去王都接受授爵，結果只得到了男爵頭銜，沒有封地，據說這讓國王有點不高興。”

    雷恩：“……”

    他背負着50萬金幣的天價懸賞，又拒絕了協會的幫助和庇護，哪裏敢出遠門。

    一直苟，苟到系統開啓副本任務……

    所以外界這段時間，有不少人嘲笑他失了智。

    不過那都是過去式了，現在，呵呵。

    雷恩眼神凌厲，不客氣的道：“我現在晉升五階了，王室許諾的封地該賜予下來了吧？還有爵位也要提升。”

    至於國王不高興？

    他不高興憋着！

    劍聖說話就是這麼底氣足。

    這個世界，偉力歸於自身，有的是可以屠城滅國的強者，一個國王的權力可沒那麼大。

    察覺到他猶如天劍出鞘的鋒芒，露西的櫻桃小嘴微張，似乎有點吃驚。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手指撥弄了一下劉海，莞爾一笑，語氣有些親切，道：

    “嗯，既然你已經踏入傳奇領域，允諾的封地自然要下來，至於爵位，要個伯爵頭銜不難。”

    雷恩這才露出笑容。

    不要覺得聖者不值錢。

    昨天在太空中，聖者滿地走，乍一看好像是個人都是五階，那純屬意外，“天變”事件影響太大，幾乎吸引了全大陸的頂級強者去觀測，才會那樣。

    那些聖者要是分散到大陸諸國，密度是很低的。

    法羅蘭已經是大陸上排的上號的強國了，明面上也才10位聖者，露西就是其中之一。

    而法羅蘭的面積是800萬平方公裏，這還不算一些無人地帶。

    西貢大陸上，每一個聖者都是大人物，一方豪強。

    雷恩就是才展露出五階初的實力，也可以和國王討價還價，不用怎麼看對方的臉色。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露西笑容淡雅，帶着雷恩和阿爾託莉雅離開觀潮長廊，來到侯爵府邸內一個幽靜的書房內。

    她伸了個懶腰，翹着那雙肌膚白嫩細膩的美腿坐在桌後，手託着香腮問道：

    “好了，要和國王吵架，你可以去王都，這次來找我幹什麼？”

    “關於世界的壓制，感覺有點難受，有力使不出來，有沒有解決的……”雷恩開門見山的道。

    “行了，習慣就好。”

    沒等他說完，露西直接打斷，道，“這個沒有解決的辦法，除非你能消滅冥冥中的世界意志。”

    “不是吧。”雷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種被壓制的感覺，好比戴着鐐銬跳舞，太難受了。

    露西搖頭，解釋道：“我們其實算幸運了，這個時代的壓制已經放開了很多，在更遙遠的時代，這種壓制是現在的幾百倍甚至上千倍。”

    “上千倍？”

    阿爾託莉雅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有點無法想象，頂着那種壓制，前輩們是怎麼過來的。

    這時，露西拿起一本厚厚的史書，朗誦道：

    “凌晨時分，人類和魔裔在莫羅宛平原交戰了……太陽君王出手，化身一輪直徑近五百米的大日橫於天際，血海被蒸乾，方圓十里亮如白晝。

    無情的金焰點燃了魔裔們的身軀，大日之下，黑暗侯爵級以下的魔裔幾乎一下子死光了……”

    這是第二紀晚期，大約兩千多年前，太陽君王帶着人類起義，反抗魔裔時的記載。

    那也是人類和魔裔的第一次大規模戰爭。

    看着露出思索之色的兩個年輕人，露西合上史書，道：

    “你們覺得太陽君王就這點實力嗎？他可是頂着比現在強近千倍的壓制，造成了這種破壞力。

    換作在遙遠的太空中，或祕境中，他可以讓太陽之炎覆蓋幾萬裏！

    知足吧，年輕人，我們這個時代的壓制已經很輕了。”

    雷恩聽的一臉無語，阿爾託莉雅也啞然失笑。

    相比前輩們，他們確實很幸運了，太陽君王的時代，一個五階初的強者都轟不爛一座山頭。

    哪像現在，四階巔峯都能隨便炸山頭了。

    雷恩又問道：“那生命力的不正常流逝呢？”

    露西有點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還真敏銳，這麼快就察覺到異常了，我突破五階後一無所覺，還以爲是正常現象，直到別人告訴我。

    這個沒辦法，真要有辦法，誰不想活的更久一點？”

    “那世界意識爲什麼要吮吸聖者的生命力？”

    “不清楚，但多數自然學派的學者認爲，祂還沒有放棄轉生的本能，所以一直在收集高品質的生命能量。”

    “還沒放棄轉生？意思是祂曾經試圖轉生過？”

    雷恩一驚，阿爾託莉雅也露出驚容。

    露西目光深邃，深吸了一口氣，道：

    “祂第一次想轉生，就是在第三紀，而祂那時是準備以奪舍的方式轉生。”

    “奪舍誰？”

    雷恩眼神銳利，心跳微微加速，他感覺自己快觸摸到某種真相了。

    露西放下書籍，漠然道：“太陽君王。”

    雷恩：“……”

    阿爾託莉雅：“……”

    （｀Δ′）！

    不得不說，這是非常勁爆的消息。

    世界意識竟然想以太陽君王爲載體，奪舍重生，這應該是老牌聖者才知道的祕密。

    露西臉上忽然冰冷一笑，道：

    “有點奇怪不是嗎？太陽君王領導身爲奴隸的人類起義反抗的時候，魔裔的實力遠超人類。

    就算太陽君王能打，也敵不過二十幾位黑暗君主。

    可每次，太陽君王都能逢凶化吉，那時人類的時運也好的不可思議，總是可以轉危爲安……呵呵，呵呵。”

    這莫名的笑聲，加上她的話，讓雷恩和阿爾託莉雅倒吸了一口冷氣。

    “沒錯，後來自然學派的學者認爲，太陽君王就是那個時代的氣運之子，暗中被世界意志眷顧着……當然，祂這種眷顧最後也是不懷好意就是了。”

    雷恩喉嚨乾澀，道：“那太陽君王被祂奪舍了嗎？”

    “說是奪舍，不如說是融合，畢竟祂就只剩一縷殘魂了，可太陽君王的意志很頑強，也不想和祂合一，儘管那樣他可以直接成就六階真神。

    真神，這是後來自然學派的說法。”

    今天的猛料太多。

    雷恩和阿爾託莉雅一時都沒說話，努力消化着這些情報。

    後面，他們又問了很多重要的問題，露西很有耐心，態度也很好，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可她所知的也有極限。

    她不清楚太陽君王最後的結局怎麼了，只說了一句晚年失蹤。

    世界意識後來又做了什麼，她不清楚，自然學派那邊的說法是一直沉寂到現在。

    不知不覺，三人就談到了中午。

    雷恩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道：

    “我們生存的星球，是某位真神隕落後的頭顱所化……那麼，這位真神有名字嗎？或者說祂的來歷是什麼？”

    “好像是…洛山達。”

    露西露出思索之色，片刻後，道，“根據一些上古遺蹟中零星的記載，古精靈族是這麼稱呼祂的。

    或者，也可以拼作……蘭森德爾。”

    雷恩：“……”

    (???;)

    這不是晨曦之主嗎？

    一位強大神力的存在，就這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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