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終焉VS虛無

    匹諾康尼的夢境，雖然一向給人生機勃勃的感覺，但在尋常人接觸不到的領域，卻是難以想象的安靜。

    在這片憶質的深海，如果沒有足夠的本領，或者憶者的幫助，只會漸漸如同沉溺深海的漁船，被吞噬的連渣都不剩。

    然而，這片寧靜，就要被打破了。

    “怦！”

    夢境的世界，清晰的被分成兩段，那既不是什麼築夢師的毛手毛腳，也不是什麼匹諾康尼特有的景觀，而是真真切切，字面意思上的，被分成了兩半。

    一邊是褪色的黑白，另一邊，是被紫色的星雲包裹的“銀河”。

    而世界的焦點與分界線，是此刻兩把正在交鋒的武器。

    一柄刀，以及一把大到誇張的巨斧。

    “索爾維格，爲我，裁斷日月。”

    冷峻的聲音從高空傳來，堯洛的身影，沒有任何憑依的漂浮在天上。

    神話中，分割混沌，再造風火水土的巨刃，被堯洛高高的舉起，配合着堯洛完美至極的肌肉，在如今的畫面中，如同神祇。

    “我要從「太陽」上截取光輝，化作這一擊的註腳。”

    那是普通人一生都難以見到的景色，那由白色琉璃製成的巨斧舉起的瞬間，斧刃的前端，一個真實但微小的太陽，在僅僅萬分之一秒的時間內，壓縮到極致，再瞬間爆開。

    揮下的瞬間，就像一顆真正的太陽降臨此處，散發着無盡的耀光。

    「炎」之權能，核聚變。

    但，這份劇烈到了極點的分子熱運動，在越過黑白世界的瞬間，一切都變慢了。

    每一個粒子，以及細小的產物，都在剎那間分解，消散，像被黑洞吞噬的恆星。

    唯有斧刃本身，毫無阻礙的再度與刀刃接觸，碰撞出磨滅空間的火花。

    戰局失利，但堯洛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挫敗的情緒，只是面無表情的，再度揮出一斧。

    這是一擊橫斬，再普通不過的攻擊，但在途中，斧刃的側面，無數細小但存在的，只存在於理念之中的流體，緊密的包裹在其上。

    「風」之權能，理想流體！

    黃泉的表情同樣鎮定，但握刀的手和眼神表明，她也沒有看上去那麼輕鬆。

    這一擊，她並沒有直接迎擊，而是收刀入鞘。

    下一秒，手臂劃過殘影，沒有看到出刀的動作。

    刀光的速度太過快，越顯得太過緩慢，給人以錯視的幻覺。

    空間之中，卻有一道，兩道，無數道刀刃後發先至的，與巨斧碰上。

    理想流體的密度無限，也就意味着，幾乎沒有什麼物質界的東西能與阻擋住它的切割。

    但，要是接觸物本身就不屬於物質界呢？

    黃泉的刀影，那並不是任何物質或是反物質能形容的，堯洛更願意將其稱爲“來自過去的流光”。

    雖然手上沒有傳來接觸的感覺，但纏繞於斧刃上的理想流體，卻真真切切，像是砍到了什麼東西上一樣。

    然後，消失殆盡。

    堯洛的攻擊，每一擊都蘊含着海量的崩壞能，毫不誇張的說，任何一擊攻擊如果落在別處，都足矣誕生一場“崩壞”。

    但他身後的紫色的，由崩壞能組成的星雲，看不出半分減少的跡象，仿若無窮無盡。

    “黃泉小姐，可以說，你是我目前爲止見到過的，最強的人。”

    兩道身影分開，接着微不足道的瞬間，堯洛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你……也是。”

    黃泉眼神略顯凝重，將血紅的刀收入刀鞘，語氣出現了少有的波動。

    拔刀，這個過程對黃泉來說，不是開始，而是一種結束。

    即使不拔刀，她的實力也足以在匹諾康尼橫行，平時面對戰鬥，一旦拔刀，勝負往往會在頃刻之間分出。

    但，眼前的這個男人，每一擊，都要讓她認真面對。

    自從“那個時候”之後，已經很久沒有人，能真正讓她被迫拔刀了，更別說戰鬥到如此地步。

    甚至，這個男人在戰鬥的同時，仍能分出多餘的力量，來穩固周圍的夢境世界。

    堯洛的每一斧，上面所附着的力量，都足以讓一個地表文明爲之顛覆，讓一顆真正星辰爲之暗淡。

    那是權能，那是力量，那是曾經讓她與她的家鄉爲之奮鬥一生的東西。

    這份力量，時至今日，仍讓黃泉感到…………

    熟悉，又陌生。

    彼時的記憶，像來回舞動的畫片，時而想起，又在某個瞬間，如夢泡影般消散。

    那是十二把刀，上面曾閃爍過和那斧刃上一樣的顏色。

    但這柄巨斧不同，它所凝聚的東西，是比外在權能更加本源之物。

    「始」和「終」。

    若不是此刻堯洛的頭髮化作「終焉」人格的黑色，恐怕要讓她想起一位白髮的故人。

    “你，爲什麼要留手？”

    黃泉的聲音，足以讓外人震驚，眼下，兩人的周圍，原本的夢境，已經被兩人的力量永遠的改變了顏色。

    其擴散出去的波動，更是讓臨近的「黃金的時刻」發生了憶域迷因的暴亂，導致家族不得不臨時疏散了白日夢酒店附近的數條街道。

    若不是夢境世界已經已一種詭異的方式吸取了一部分堯洛的精神力，估計光是這幾下，就能讓一個「時刻」崩潰。

    但，這樣的戰鬥，在黃泉的口中，居然仍是留手的階段？

    “呼———呼～”

    索爾維格在空氣中劃過耀眼的痕跡，穩穩的停留在堯洛堅實的肩膀之上，像一座能夠被移動的水晶山。

    “伱不也一樣嗎？黃泉小姐，那股曾刺入我胸膛中的力量，你打算什麼時候才會用出來？”

    「終焉」堯洛那充滿狂野風格的視線，毫不留情的直視着黃泉，背後巨大崩壞能的風暴，更是彷彿下一刻就要席捲一切。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對視，就連夢境空間也爲之退步，一切阻擋在兩人面前的事物，都開始融化，分解，化作虛無。

    “我來找你的理由很簡單，給我答案，你我之間仍能成爲朋友，但如果你什麼都不說，卻想要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我也不得不要用一些強硬的手段，讓一切真相大白。”

    黃泉沉默不語，只是握着手中的刀鞘，但就是那看起來柔弱的血紅刀刃，阻擋下了堯洛數百下，每一擊都包含着幾十萬HW崩壞能的攻擊。

    “敵人還是朋友？選吧。”

    砂金的故事，說實話出乎我意料的精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