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永劫輪舞（上）

    “噠，噠，噠。”

    紫色憶者的高跟鞋，在水晶琉璃的地板上，奏響美妙的樂章。

    “在等誰嗎？”

    入目的，是輕柔的，似水蜜桃般的薄脣，那嘴脣輕啓，向着座位上的遊俠發出邀請。

    黑紗在燈光的聚焦下，憶者的面容顯得格外迷人。

    在黃泉不太清晰的記憶中，眼前的女性，是自己見到過的最美麗的一個，美麗的，讓她不禁開始想起一些———“不能想起的東西”。

    形單影隻的遊俠有些木訥地搖了搖頭，心中沒有多餘的想法，也沒有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那……要不要和我共舞一曲？”

    連接着手臂黑絲的手套從魅惑的嘴脣劃過痕跡，悠悠的落到了黃泉身前。

    也許是不自覺的反應，也許是心中僅存的好奇，或亦是一時間想不到什麼拒絕的理由，遊俠迴應了這個邀請。

    兩隻手牽在一起，伴隨着恰到好處音樂………

    舞蹈，開始了。

    …………………

    “我注視她很久了，今晚是第一次邀約。”

    黑天鵝看見自己手中牽着的人，心中泛起漣漪。

    作爲憶者，她擁有屬於自己獨特的“記憶美學”。

    她不會刻意的去探查和改變他人的記憶，而是將每個人的記憶視作了未被發掘的寶藏。

    若無需求，絕不索取。

    但，她不得不承認，在這茫茫的星海之間，有些記憶，無論如何，她都不想錯過。

    回憶對有些人來說，只是無聊時打發時間的習慣，但對於憶者來說，記憶是一個又一個如同星星般閃耀的珍寶。

    哪怕只是看上一眼，哪怕探尋他人的記憶本就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

    幸好，作爲憶者，她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直到現在，在她追尋如同寶石般珍貴的記憶旅途中，她幾乎從未偏離軌道，也，從未失手。

    共舞並不是黑天鵝目的，身爲憶者的她，記憶星神的偉力，讓她能在憶海之中暢遊，模因的軀體，成爲了她在一切危險環境中脫身而去的依仗。

    優雅知性的提琴聲悠揚且放鬆，就像黑天鵝此刻的心情一樣。

    黑天鵝的雙手，親暱地從黃泉雙臂裸露在外的皮膚劃過，肌膚與肌膚之間的觸碰，即使是在夢中，也有着足夠的曖昧和刺激。

    雙手劃過夢幻泡影的紫色流光，黑天鵝動用了自己的能力，獨屬於「憶者」的能力。

    黃泉沒有反抗，這使得黑天鵝嘴角的弧度又上揚了幾分。

    黑天鵝開始引導黃泉的腳步，而黃泉也似乎覺得這種體驗十分新奇，默不作聲，感受着這一瞬的氛圍。

    燈光，無聲無息的聚焦在兩人的身上，輕盈，優雅，親密，兩人的動作，簡直就像是一對天鵝，在湖中自由的舒展曼妙的身姿，僅憑自身最直覺的，最本質的氣質，就足以豔絕羣芳。

    但，物質世界的東西，可不是黑天鵝期待的事物。

    摟住腰部，撫摸下巴，隨着音樂的漸漸高昂，黑天鵝的動作，也越發放肆，愈發大膽。

    旋轉，旋轉，在永不停歇的螺旋之中，音樂來到了第一個高潮。

    “————！”

    紫色的髮絲梳成一團，隨着動作落在下方，黑天鵝摟住黃泉的腰，那是一個經典的下腰動作。

    在這一刻，兩人的臉前所未有的貼近，貼近，彷彿下一刻就會挨在一起。

    黃泉的臉暴露在燈光下，代表過去的影子，則是投射在舞臺上。

    “看來，時候到了。”

    黑天鵝露出剋制且滿足的笑，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接下來要發生的，就是她最擅長的領域了。

    燈，黑了。

    舞臺沉默不語，喧鬧和紛亂離兩人遠去，直到周圍的環境發生變化，直到，下一場舞會開始！

    燈，亮了。

    紫色的朦朧，籠罩在這片土地上，旋律變換，背景，也變作了教堂的彩色花窗。

    這一切，都是獨屬於黑天鵝的領域。

    “每個人都有過去，過往造就了現在，有些人能抓住記憶，而有些人則被記憶纏身………”

    “所以，我出手了。”

    黑天鵝高傲的擡起了頭，像一隻真正的天鵝。

    她舞步輕緩而熟練，開始觸碰，探索，循序漸進的深入，似乎這場名爲記憶探索之旅的雙人舞，她已經牢牢佔據了主導權。

    雙臂在夜晚的軌道上鋪上星辰，爲接下來的演出做準備。

    “我要知道，她，是哪一種。”

    一些被星辰連接成線的圖形，出現在兩人的腳下，那是過往的殘象，那是被黑天鵝視若珍寶的東西———黃泉的過去。

    在畫中，持劍的少女揮動劍刃，在大地上掀起風暴，她們斬殺惡神，她們奪回家園，她們建立起偉業的豐碑，她們戰無不勝！

    “咔———！”

    記憶戛然而止，想要繼續探索，就需要更深層次的試探。

    事到如今，黑天鵝又怎會罷休呢？

    “這場宴會吸引了許多人，公司，憶庭，愚者，無名客，還有，「毀滅」的泯滅幫………”

    兩人的手牽着彼此，開始在最後的旋律中轉圈，雙目對視，黑天鵝相信，只要再堅持一下，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會水落石出。

    可惜，等待着她的，可並不是什麼“水”。

    “他們本該赴約的，可是…………”

    “阿弗利特「死」了………”

    黑天鵝的嘴中，將這驚天的消息用眼神傳遞給了對方。

    阿弗利特，那個冥火大公，試圖要將整個匹諾康尼燒成灰燼冥火大公，居然…………

    畫面再度出現，那是宇宙中的空洞，殘破的骸骨，靜靜的飄落在太空，如同一羣毫無意義的太空垃圾。

    黑天鵝有理由相信，這位冥火大公，估計只能以另一種方式參加宴會了。

    但總之，記憶的讀取順利的進行了下去，自己想要看的東西應該也要………

    “！！！！！”

    舞至深處，天地開始褪色，入目皆是黑白，那靜靜矗立於銀河之中的人。

    她，真的是黃泉嗎？

    “【請問，你在問我嗎？】”

    一抹血色的紅，填滿了黑天鵝的全部視線。

    晚上還會發一章，會把這段寫完的，不過會晚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