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擊碎命運的牢籠，面見天理（4k章節）

    “所以說，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應該就是提瓦特大陸之外的混亂時空了吧。”

    堯洛看了看周圍，上下顛倒的景象令人窒息，原本有序的時空，此刻正變得錯位，失序。

    “即使你在此刻將我的形體磨滅，眼下的天空島，在那位旅行者有能力到達這裏之前，仍會在無盡的虛空之中遊蕩。”

    “哪怕你能在虛空之中逆流而上，再次抵達提瓦特，也將是多年以後的時間點了。”

    天理維繫者的赤金眼眸和堯洛對上，淡然的解釋了兩人如今的現狀，這熟悉戰略，讓堯洛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好傢伙，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沒可能戰勝我，伱所選擇的人，依舊是熒，只是不希望我去干擾她的命運嗎？”

    堯洛突然聯想到，按照原本的劇情，熒確實有可能會在遊歷七國之後，承擔或掀起對天理的叛旗，而唯一造成變數的人就是…………

    “就是你啊，外來者。”

    天理維繫者毫不留情的揭示了真相，手指輕點，一張畫面在兩人之間展開。

    璃月的港巷之間，一名旅行者和她的夥伴，跨越門扉的景象躍然眼前。

    “在這一刻，原本既定的命運軌跡發生了偏移，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但在那個瞬間，這位「人之子」確實是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之中。”

    天理維繫者眼中仍是一成不變的冷漠，她的計劃很簡單，如果能說動堯洛來承擔「那位大人」的位子就再好不過，如果不行，她就要竭力避免像之前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深淵的王子不會與他們合作，現在提瓦特大陸上的「降臨者」，就只有堯洛和熒兩人。

    如果堯洛將這唯一可以控制的「降臨者」挖走，那又由誰來承擔這創世的偉業？

    一切不能按照既定的「輪迴」走下去，那毀滅也不過是咫尺之間的事情。

    幸好，經過七個日與月的交錯，那位旅者再次返回了提瓦特，要不然天理維繫者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堯洛一個跨步，來到這片空間的邊界，天理維繫者也不阻攔，只是默默地看着。

    堯洛的手指向外伸去，被一股透明中蘊含着淡淡藍色光芒的屏障攔下。

    擡頭，這屏障的來源，正是高座兩人頂端的「寒天之釘」。

    由大理石和藍色水晶組成的奢華柱體上，散發着淡淡的光芒，驅散了周圍的黑暗，在整個空間中，彷彿一根釘在時空中的「穩定錨」。

    “寒天之釘，似乎有驅散來自深淵力量的功效………”堯洛在心中默唸道。

    運起力量，堯洛兩根手指立刻被一股耀眼奪目的色彩包裹，毫不費力的，就戳穿了寒天之釘的屏障。

    手指接觸外界的瞬間，飛速流淌的時空錯亂，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削弱着堯洛手指上的能量。

    “這樣的速度，幾乎是數秒，就能抽乾一位在魔神戰爭中戰敗魔神水平的元素力量。”

    堯洛暗自驚歎，這外界的時空混亂，幾乎已經達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也就意味着，當初的天理，法涅斯所佈下的，隔絕宇宙的結界，確實已經衰弱到了一個“岌岌可危”的程度。

    如果放任這種程度的時空亂流出現在提瓦特大陸上，七國境內，說不定頃刻之間就會淪爲一片廢墟，化作無形的物質殘骸。

    “不必浪費力量了，降臨者，這裏的時空亂流，足夠將你我困在這裏長達千年，萬年，即使你殺死我的形體，這座島嶼也會按照既定的程序，在那位旅者完成自己的「使命」之時，重新返回提瓦特。”

    天理維繫者的語氣平淡，似乎並不在意自己處境和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你我皆不是被血肉之軀所困擾的孱弱，千年的時光，對我們來說也不過是彈指一瞬。”

    “如果你有什麼要求，可以進行提出，但，請不要再干涉…………”

    “提瓦特的「命運」。”

    說到這裏，天理維繫者的神態前所未有的認真，赤金色的瞳孔中，燃燒着炙熱的火光，哪怕是有一百座泰山崩於面前，彷彿也不能改變她的意志。

    “哈……”

    堯洛嗤笑，雙手背後，慢慢轉過身來。

    “你們似乎有點，太小瞧熒了。”

    “你們認爲一切的軌跡，都會按照您設想的程序發生嗎？”

    “我敢保證，哪怕此刻的熒知道了你們的安排，她也會和我一樣，不屑一顧。”

    “星象，塔羅，命運，定理，人們總是願意相信這些被安排好的精妙結構，並將自己推導出來的理論稱之爲「命運」。”

    “但，真正的勇者，哪怕知曉了自己的命運，也絕不會止步不前。”

    堯洛的神色同樣變得認真，同時，浩大的光輝從他的身後展開，在虛空中演化出被命途之力所包裹的「星空」。

    “踏！”

    一步，巨大的波動，從堯洛踏下的腳步開始向四周漫延。

    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如同山崩海嘯一樣席捲天理維繫者的每一寸肌膚，堯洛現在所展現出來的能量，甚至還要強過他剛開始的表現。

    “他的力量，難道是沒有盡頭的嗎？”

    無形的壓力使得維繫者退後三步，一滴不存在的冷汗，也在頭頂緩緩落下。

    “在我的故鄉，哪怕頭頂有十頂烈陽降臨，人們也不會選擇逃避，而是張開臂膀，將那天穹上的「太陽」一一擊落！”

    “大山阻擋人們的命運，那就開鑿大山，縱使壽命短暫，不過百年，千代萬代，傳承下去的意志，也不會消亡！”

    一步，兩步，每走一步，堯洛身上的氣勢就會比之前更強，三股耀眼的「太陽」，已經在堯洛的體內開始綻放。

    天空島的土地在此刻分崩瓦解，倒轉逆天的柱石，也有了逆位的跡象。

    “洪水，高山，烈陽，大海，無論是什麼，都無法改變人們堅定下去的意志，哪怕這是高天之上的「神明」做安排的，如果不符合人的意志，那麼…………”

    “我們就會，殺死神明，殺死命運！”

    話音落下，堯洛的氣勢達到了頂峯，身體被浩瀚如星河的能量所包裹，讓天理維繫者幾乎看不清他的身影，存在於周身的一切，都被這無形的力量所影響，重塑。

    堯洛的眼神落在天理維繫者的身上，令其渾身一顫。

    “維繫者啊，你或許錯怪了一點，因爲我的力量，也將我放在了「降臨者」這如同神明一樣的思想上。”

    “但，無論何時，我和熒一樣，都是屬於人類的「人之子」，這一點從未改變！”

    巨大的力量充斥着整個空間，彷彿一張無形的手在將整個空間揉捏，並按照自己的意志改變形狀。

    “難道說，他要憑自己的力量，重塑整個天空島嗎？”

    天理維繫者心中閃過這樣可怕的念頭，這座島嶼，幾乎和整個世界的命運以及脈搏連接，擁有近乎無窮的能量，與它做對，就相當於是在抗衡整個世界！

    “停下，既定的命運有什麼不好？只有這樣，才能拯救整個世界！”

    天理維繫者的臉色終於有了動容，她伸出手，試圖阻止堯洛的行爲。

    “那就將這份「選擇權」，交還衆人吧！”

    堯洛目光如炬，整片大陸，一切生命的信息，記憶，感情，都是任由「世界樹」決定和改變的存在，命運可以被紡織，人類只是輪迴中的質料，普通人或許能度過安然無夢的一生，但真正的命運，已經被埋藏許久了。

    星神變，百分之百！

    終於，浩瀚無垠的「宇宙」開始在堯洛身上展現，那寰宇星辰之弓，在大氣中展現形體，將無形的引力，化作撕破蒼穹的弓弦。

    蒼藍色的光輪出現在堯洛的腳邊，瞬息剎那，沒有虛數能量的阻隔，堯洛在一瞬間，就能跨越億萬公里的距離。

    這還沒完，「終焉」的權能，爲堯洛的弓弦上渡上七種顏色，風火雷電，引力與時空混作一體，凝聚出一根彷彿濃縮着星辰的光矢，讓這一箭的結果，在射出之前就已經落定。

    美食細胞的能力，「世界食」的力量，貪婪的吞噬着周圍的一切，讓任何事物都無法阻止堯洛射出這一擊。

    “這一擊，已經超出了我能接觸的範圍。”

    天理維繫者面無表情的神色之下，已經開始思考如何應對天空島被崩壞之後的情景了。

    沒錯，在維繫者的感知之中，這一箭的力量就足以重塑一切，哪怕是天空島，估計都會被這恐怖的力量一擊崩壞，總之，這已經不是她能處理的局面了。

    懸掛在高山之上的寒天之釘搖搖欲墜，屏障也如同被風吹的四散的窗戶紙，似乎下一秒就會破開，天空島上的無數巨石柱體，此刻已經不剩多少，只留下破碎的瓦礫在虛空中漂流。

    “帝弓斷空徹太清！”

    耀眼之極的光芒隨着堯洛手指的鬆開，開始了它能量的散發，可以預想到，下一個瞬間，這天空島就會化作虛空中的灰燼。

    一旦這道攻擊落實，那籠罩在提瓦特大陸上的命運，就會被這一箭無情的粉碎。

    “【%*^#&】。”

    虛空中，一個神祕之極的聲音突然響起，與之相伴的，周圍的空間，也彷彿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天理維繫者停滯在原地，彷彿一個呆滯的木偶，整片空間中，除了擁有時空權能的堯洛，就只有他剛纔發出的那一道攻擊，正以緩慢，但堅定的速度向前挪動着，其中所蘊含的力量並沒有減弱，只是被這股力量無限的放緩。

    “終於肯出現了嗎？「天理」，又或者是我應該叫你………”

    “法涅斯？”

    堯洛轉過身來，一股虛幻的形體，在他的面前凝聚成形，那是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存在。

    強烈的存在感，就連堯洛也無法忽視眼前的存在。

    之前堯洛就曾經測試過，世界這個概念，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可以擁有「掌控者」的。

    就像崩壞世界泡中的終焉律者，只要是在本土作戰，它的力量就無限接近於堯洛所在的星穹世界的「星神」。

    雌雄莫辨，背生雙翼，整個人被籠罩在一片虛無的混沌之中，即便是堯洛，此刻，也無法看清他的樣子，只能從能量的波動和運轉中，判斷出祂的本體，一定是遠遠超脫於維繫者的存在。

    兩者之間的差距，不亞於細胞和地球，堯洛能感覺得到，自己就像在面對一整個「世界」。

    毫無疑問，這位法涅斯，就屬於提瓦特世界的「掌控者」，至少現在是。

    只要堯洛還在提瓦特這個領域，法涅斯的力量就能無限拔高到近乎於「道」的存在。

    “【阿米諾斯維克奇裏特………】”

    法涅斯的聲音彷彿被一股謎團包裹，兩人之間就像隔着一層毛玻璃一樣。

    但，堯洛依然能夠通過眼前存在所傳遞的信息素，依稀判斷出祂話語中的意思。

    “來自星辰之間的旅者，不要，再行動了…………”

    “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

    堯洛看了一眼自己還在不斷前進的攻擊，這毀滅的星芒，以如今無限被靜止的速度，最多三分鐘，就能無可避免地將這天空島摧毀。

    即便是法涅斯也不能忽視，這也是他能夠和其談判的力量資本。

    “好，那就讓我們好好談談吧………”

    星辰閉合，無法言喻的混沌籠罩了堯洛和法涅斯兩人之間，即便是再強大的預言家，也無法窺探這場對話的內容。

    璃月。

    “堯洛這傢伙，怎麼還沒回來啊？”

    比賽的現場載歌載舞，其樂融融的衆人，平等而歡樂的分享着在場的食材，作爲大胃王的派蒙，自然早已樂開了花。

    左手拿着一個大雞腿，右手咀嚼的香噴噴的烤麪包，吃的是好不快哉。

    突然間，在無人觀測到的角落，派蒙似乎是若有所思一樣，擡頭看向了天空。

    沒人知道派蒙所看的方向是什麼地方，但一向開朗活潑的派蒙，佈滿星辰的眼神中，此刻竟有了幾分嚴肅的感覺。

    “幹什麼呢？派蒙，我們走！”

    熒在不遠的方向微笑着揮手，金髮的旅行者顯得十分開心，這是她在璃月這幾個星期以來，接到過待遇最豐厚的任務委託。

    “來了來了！”

    這種嚴肅的感覺只持續了幾個瞬間，再聽到旅行者的呼喚之後，派蒙又迴歸了平時的模樣，笑着飛向了自己的旅伴。

    彷彿剛纔的一切，只是幻覺。

    4k，兩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