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深淵之力的本質

    敗了，徹徹底底的失敗了。

    達達利亞倒在地上，近乎失去意識。

    就像在那沉寂無比的深淵之中，一次又一次的倒在自己的師傅面前一樣。

    武器被擊飛，雙臂近乎折斷，狼狽不堪的公子達達利亞甚至陷入了走馬燈之中。

    磨練至今的武藝，即興發揮的戰鬥智商，加上這幅一次又一次突破極限的軀體。

    達達利亞相信，自己已經將一切展現給了面前的敵人，但還是落得這番下場。

    這並非是能量層級上的差距，達達利亞能感覺得到，對方一定對自己手下留情了，身上的那股金色能量，一直保持着和自己相提並論，甚至更低一層的水準。

    但自己的攻擊，就像泥牛入海，打在了一堵跨越的“嘆息之牆”上一樣。

    劈砍，穿刺，投擲，上挑，每一次攻擊，都彷彿被看穿，每一次打擊都被輕描淡寫的防禦下來。

    他甚至沒看見對方的頭頂落下一滴汗水，而現在，他身上的魔王武裝已經快要維持不住了，深淵的力量正在侵蝕他的身體，以前寄出這個形態，往往是一擊必殺需要使用全力的時候，才會短暫使用的狀態。

    而現在，可能真的要……結束了。

    再一次從地面上支撐起身體，手臂的骨骼發出吱呀作響的聲音，達達利亞再次榨乾了身體的潛能，不是用肌肉，而是用骨骼支撐起自己，將自己「釘」在大地上。

    “這小子，還真是不得了。”

    堯洛氣定神閒的在一旁散步，對於擁有超出常人數千倍反射神經的他，只要集中注意力，整個世界都會慢下來，當然，他能自主控制什麼時候進入這種狀態。

    在這種情況下，公子的攻擊，對他來說也不過是慢動作的拖影，實在讓他無聊的想打起哈欠。

    而公子身上的每一處弱點與破綻，就像遊戲玩家面對怪物身上的紅點一樣，清晰可見了。

    但是，這也給了他能在戰鬥中觀察公子身上能量的機會。

    怎麼說呢，深淵之力的實質，對於提瓦特大陸的生靈來說，是一種近乎「反轉世界」的力量。

    就像是與實數世界相對的虛數世界，深淵的力量也相當於這個大陸的「另一面」。

    擁有，或者感染上這股力量的存在，觀察世界的視角和力量的流動方向都屬於和「地上」造物完全相反的結構。

    可以想象，在擁有或者是能掌控深淵之力的人的視角裏，這一片祥和的提瓦特大陸，或許是另一番景象。

    至於更多的東西，堯洛在公子這個像快被玩壞的玩具面前已經挖掘不出來了。

    “下一擊，就結束吧。”

    沉腰定心，雙手在身體的中線處懸浮，堯洛打算在不使用任何武器的情況下終結這場戰鬥。

    而達達利亞，也飛馳而來，用自己的心，魂，意，以及最後的信念揮出了一刀。

    “冬妮婭，托克………”

    達達利亞在心中默唸他家人們的名字，每到這個時候，他的家人們總會給予他無窮的力量。

    深黑色的刀刃穿過空間，在兩人的面前劃出一道裂縫。

    “？”

    堯洛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刃，沒想到，達達利亞在生死一刻中，還能有這樣的突破。

    “在最後關頭還想着家人嗎？”

    抱着這樣的念頭，堯洛就任由這一擊從自己的臉龐邊緣劃過，濺射出來了一滴鮮血。

    而看到這一幕的達達利亞，雖心有不甘，但還無力地閉上了雙眼，昏死的倒在了地上。

    “哎———”

    堯洛搖了搖頭，手在臉上受傷的區域輕輕一抹，傷口還沒來得及流出多餘的血，也就已經恢復如初了。

    他看向遠方，暗自唸叨。

    “這回，七星和仙人們應該已經亂起來了吧。”

    沒錯，不說城裏亂作一團，就連遠在深山老林清靜修身的璃月衆仙，也毫不意外地感受到了這次驚人的變動。

    “嗯？× 3”

    留雲借風真君，理水疊山真君，削月築陽真君，這三位距離璃月港最近的大仙人在一聲驚歎中從修煉或是沉睡中醒來。

    第一時間，他們先是感到意外，然後是感到疑惑。

    在帝君下凡的日子裏，到底是誰，能在璃月港裏鬧出這般動靜？

    而且，這波動，簡直堪比當初帝君征討魔神，與漩渦之魔神等敵人作戰時的動靜了。

    按理來說，他們應該置身事外，不干涉凡間的事情，但這種情況，無疑是應該特殊對待的。

    三道光芒，分別從璃月絕雲間的慶雲頂，奧藏山，琥牢山中出沖天而起，化作流光和彩霞，飛向了璃月港的方向。

    光芒在半空中交匯，細看之下，這些仙人竟是一番仙獸模樣，頭生玄角，翼揮羽翅，分別是仙鶴和玄鹿的姿態。

    “怎樣，看見帝君的身影了嗎？”

    白藍相間的留雲借風真君最爲性急，一見面就匆匆地問身旁的兩位老友。

    “未也，未也。”

    兩仙的答覆出乎意料的一致，以他們的速度，從萬里之外來到此處也不過是十數個呼吸之間，但遙看那天上空無一物的景象，只能感到不同尋常的能量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洶涌澎湃的碰撞。

    肉眼凡胎自然是無法看到這一點，璃月港的人們在千巖軍維持秩序和凝光的干涉下，暫時穩住了秩序。

    但凡人一生也不一定能看見一次仙人，三位大仙的到來，已經又一次先起了軒然大波。

    “看那，天上！”

    “我是眼花了嗎？好像看到了傳說中的仙人？”

    “不會吧，難道玉京臺那邊的傳言是真的！”

    璃月之大，並非一山一街能夠概括的，玉京臺那邊發生的動靜雖大，但在其他街區的人看來，也不過是一場尋常的變動而已，倒是天上，剛纔短暫出現的裂縫，和現在天邊的幾道色彩，更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絕雲間的三仙正處於璃月港和郊外的分界之處，這裏有幾座孤峯，距離既能看到城裏的情況，也能不完全踏入城內，引起騷亂。

    而他們的的面前，一個有着少年姿態的，一身墨綠之色的面具仙人已經早早的立於山巔，彷彿已經等待他們多時了。

    “降魔大聖！衆仙之中你的身法最快，剛纔的情況，你看見了嗎？”

    璃月五夜叉中，最後的一員，有着“風輪兩立”“金翅大鵬”稱號的魈，沉默的擡頭看向天空，手握一柄翠綠的長槍，低聲說道。

    “就差一點，只看到了帝君的身影和一個白髮的男子戰在一起，打的昏天黑地，空間破碎，彷彿大道都磨滅了。”

    “然後，兩道光芒對衝之後，他們就消失在我的眼前。”

    “最後，帝君的龍軀從天而降，軀體毫無生機。”

    “帝君，死了！？絕無可能！”

    魈的描述已經儘可能的精準，但衆仙還是想象不出，誰人能和帝君戰成這樣，而且還讓降魔大聖認不出來。

    說話間，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一個閃身，竟也視若無人的登上了這座高山。

    “歌塵浪市，你也來了。”

    衆仙問候，但這位老者只是同樣一言不發。

    “老身和降魔大聖看到的景觀類似，那與帝君交戰的身影，至少這一千年來從未在這片大陸上出現過，也並非他國的神明。”

    萍姥姥在災難的第一時間就力所能及的疏散衆人，所以她看到的景象和魈近乎一致。

    衆仙焦急的等待結果，以往的戰爭中，無論打成什麼模樣，他們或多或少都能幫上些忙，但這看不見摸不着的景象，讓他們無從下手。

    但看到腳下紛亂嘈雜的璃月港，性子最急的流雲借風憤憤的說道：

    “這幫凡衆，不但不第一時間幫忙，竟還在愚笨的在普通人中尋找兇手，真是可笑至極。”

    “我看這千巖軍和古時候相比，真是相差甚遠！”

    說着，流雲借風語氣一凝，提出了一個想法。

    “不如，讓我們先鎮壓了這璃月港，再爲帝君尋找兇手，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