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一章 黑夜警告

    天門關，暗影司暗中據點。

    蘇凌做了決定後，這才讓他們散了，自己坐在正廳，專候韓驚戈返回。

    待所有人走後，蘇凌繼續沾了茶水，在桌子上比比劃劃，寫下了韓驚戈的名字，眼神灼灼的盯着這三個字專注地看着，那幾個字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重複着。

    這個時代，一切都是與他的那個時代鏡像，但有很多也不一樣，蘇凌在這個時代生活得越長，便越覺得不一樣的地方太多了，大到一國的走勢，小到每一個人的命運。

    就比如眼前他寫下的三個字：韓驚戈。

    莫說這三個字，便是所有的這時空的字，竟都是用的如他那個時代的簡體字。

    這對蘇凌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方便。

    雖然蘇凌是中文系的高材生，但是中國的字博大精深，他也不敢確定，若這個時代全部用的繁體字，他能夠完全認識。

    簡體字的話，就容易多了。

    只是，依舊用的毛筆寫就，蘇凌的毛筆字實在是差了太多，這也是他痛苦的地方。

    他盯着韓驚戈這三個字，不斷地拆解這三個字，然後逐一的排列組合，糅雜在一起。

    他不斷地在腦海之中做着這些事，還用手在桌上劃來劃去。

    終於，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向那桌上的用水寫的字跡，竟淡淡地笑了起來。

    韓驚戈......呵呵，原來如此！

    若我猜得不錯的話，這個人......八九不離十，應該是他罷！

    到底是不是，蘇凌也不敢完全確定，一切交給時間來檢驗吧。

    蘇凌收拾心情，揉了揉有點酸沉的眼睛，覺得自己當年靠四六級英語的時候，都沒有這麼認真過。

    他朝着廳堂內看了看，四下無人，陳醒三來過幾次，見蘇凌專心致志的研究着什麼，並未打擾，只是因爲天色已近傍晚，廳堂的光線暗了不少，他才悄悄地點了蠟燈，輕輕地退了出去。

    蘇凌輕輕的將那匣子拿出來，緩緩打開，卻見裏面有一枚通體血紅的花朵，雕刻得十分精緻，雖不是真的，但卻盛放如血，通體透亮。

    竟是一枚玉紅芍。

    蘇凌將這枚玉紅芍託在掌中，觀詳了許久，方將它放在一旁。

    眼神看向玉匣之中，裏面竟然有一張粉色小箋，小箋上寫着一行工整的蠅頭小楷，蘇凌看得出是穆顏卿的筆跡。

    蘇凌拿起那小箋，淡淡的幽香傳入鼻息，是穆顏卿身上的味道。

    蘇凌見那行小字寫的時，亥時三刻，與君共赴不羨仙，大醉一場，翹首相盼。

    蘇凌心中一動，亥時三刻，已然十分接近子夜十分，穆顏卿竟然讓他到不羨仙赴約。

    莫不是這不羨仙飯館也是紅芍影的祕密據點？

    蘇凌不得不重新審視起穆顏卿來。

    一直以來，蘇凌對穆顏卿有着特殊的情感，更多時候，把她當做媚骨天成，嬌顏如玉的女娘。

    然而，穆顏卿雖然的確是個女娘，但她更爲重要的身份是：天下四大諜報暗殺機構之一，紅芍影的老大！

    天下四大諜報機構，沈濟舟的魍魎司已然覆亡，如今還有三個，分別是蕭元徹的暗影司、揚州劉靖升的碧波壇，最後一個便是荊南侯錢仲謀的紅芍影了。

    以往，自己只把穆顏卿當做一個美嬌娘看待，直到今日，蘇裏面那個終於覺得，應該重視穆顏卿的另一個身份了。

    紅芍影，總影主！

    若是穆顏卿真的沒有手段，決然不能讓她自己親手開創的紅芍影，並立與大晉諜報暗殺組織中。

    而且，今日的水粉店，還有自己未去的天門第一大飯館不羨仙，竟然都是她的據點。

    就憑這一點，她穆顏卿的本事，便不弱於另外的兩個暗殺諜報機構的老大。

    否則，天門關紅芍影這許多據點，她也不能做得滴水不漏。

    更何況，據袁中大回報自己，天門關暗影司和紅芍影交過手，紅芍影竟可以全身而退，反觀暗影司竟然折了幾個人。

    穆顏卿啊，你的確值得我重視啊。

    蘇凌暗暗想着，今次兩人相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

    是紅綃幔帳依舊，還是......

    蘇凌覺得大概率的該是後者。

    穆顏卿啊，她始終不是尋常的美嬌娘，她的心中亦有不輸男子的家國天下！

    蘇凌怔怔的出神想着，眼看天已然越來越黑，這才站了起來，剛朝門前走了兩步，卻見門前轉出兩人，正是陳醒三和丁小乙。

    丁小乙話不多，只朝蘇凌抱了抱拳，陳醒三關心道：“公子這是要出去？......”

    蘇凌點了點頭道：“韓驚戈這般時辰了還不回來，估計今夜就不會回來了......我總不能只在這裏等着，什麼都不做吧！我出去溜達溜達......”

    陳醒三忙道：“天門關各方勢力染指，形勢錯綜複雜......醒三和小乙哥我們兩個陪着公子罷！”

    蘇凌搖搖頭道：“不妥，不妥......我出去只是溜達溜達，不爲公事......再說我現在已經混進陰陽教了......萬一咱們同行，被認識的撞見......豈不暴露了麼......”

    “這......”陳醒三和丁小乙對視一眼。

    蘇凌一笑道：“兩位兄弟在這裏好好休息，明晚免不了辛苦......明晚這個時候，我必回來，到時咱們同去綺紅苑！”

    “喏......！”

    陳醒三和丁小乙朝蘇凌拱手應諾。

    蘇凌想了想道：“我此番潛入陰陽教中，所以趁手的兵刃皆未帶在身上......你們這裏有什麼隨身攜帶的，不易被人發覺的兵刃麼？”

    丁小乙想了想，忽的腰部一擰，“鏘——”的一聲清響，一道如白練的白芒鏗然而現。

    但見他朝那疾速閃出的白芒輕輕一握。

    蘇凌看去，卻見他的手上多了一柄劍光凜凜的白色軟劍，劍柄被丁小乙握着，劍尖和劍身還在微微的顫動，發着嗡嗡的清鳴之聲。

    丁小乙雙手將這軟劍遞到蘇凌近前道：“公子，此乃我隨身暗藏的軟劍......也是我當年行走江湖，挑戰各門各派的兵刃......後來我入了暗影司，暗影司配發了統一的細劍......我這人比較念舊，加上這軟劍可以盤在腰間，被外面的衣衫遮住，看不出來，所以一直帶在身上......公子若不嫌棄......這劍......贈與公子了！”

    蘇凌並未着急接過，他分明地看到這個沉默寡言，甚至有些木訥的丁小乙，少有的臉上露出不捨的神情。

    如今他雖然入了暗影司，成了官身，但他的內心深處，還是忘不掉那個仗劍天涯，快意恩仇的劍客啊。

    這柄軟劍的重要程度，對於丁小乙來講，可想而知。

    蘇凌淡淡笑道：“小乙啊......你把它給了我......你捨得麼？”

    “我......”丁小乙神色一黯，緩緩低頭。

    這曾經純粹的江湖客，再擡頭時，眸中有光，爽朗一笑道：“公子......智計無雙，小乙也感覺出來，公子的功夫境界最少也在八境以上......我這劍跟了公子，也不算辱沒了！......再者，既入暗影司......這劍給了公子，也算小乙跟江湖告別罷！”

    蘇凌再不遲疑，鄭重的將軟劍接過，用手輕輕的在劍身一彈，那軟劍錚錚作響，劍意鏗鏗，似若有魂。

    果真是一柄上好的軟劍。

    蘇凌提劍在手，輕輕一揮，一道劍芒，如光似華。

    “此劍！......何名！”

    丁小乙踏前一步，聲音錚錚道：“此劍名......溫魂！對於江湖劍客來講，自己的劍便如傾心的美嬌娘一般，溫良如玉，夢繞魂牽！”

    “溫魂！好名字！”蘇凌挽了個劍花，一道劍芒，勢如遊龍，那劍瞬間已盤在他的腰間，蘇凌用外衣遮了，溫魂斂跡，再察覺不出半點的鋒芒。

    蘇凌哈哈一笑道：“小乙兄弟，若這天下太平了，你最大願望是什麼？”

    “仗劍天涯，江湖逍遙！”

    丁小乙的眸光如火。

    “好！小乙兄......這劍我只借一時......因爲總有一天，你還要帶着他仗劍天涯的！”

    言罷，蘇凌這才邁步朝門外走去，剛走了兩步，忽的轉頭對丁小乙道：“小乙兄......你之前說那個三妙仙子的三妙宮建在何處啊？”

    丁小乙一抱拳道：“揚州......明月湖湖心小島上......”

    蘇凌緩緩地重複了一遍，這才淡笑着看着丁小乙，似有所指道：“小乙兄......想要弄清楚三妙宮爲何會突然消失，三妙仙子爲何會突然下落不明......蘇某建議，你們可去暗影司架閣庫中找一找看......或許會有收穫！”

    說着，蘇凌淡淡笑着，邁步朝外面去了。

    丁小乙和陳醒三對視一眼，一臉興奮，丁小乙極速道：“三妙宮在揚州......揚州乃是劉靖升的勢力......那碧波......醒三咱們走！”

    “好！......”

    陳醒三和丁小乙對蘇凌越發佩服，風風火火地朝着暗影司架閣庫的方向去了。

    蘇凌在天門關街上溜達了好幾圈，此處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但畢竟地方太小，蘇凌能逛的地方也不多，他在天門關溜了好幾圈，期間暗暗地靠近天門關守軍駐防的區域，但也不敢靠得太近，以免打草驚蛇。

    粗略的過了幾遍，將駐防的重點區域，和從範圍上粗略地判斷出的兵力人數，做到心中有數，便更無事可做了。

    蘇凌看了看天，此時天以大黑，約莫着快到戌時，蘇凌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蹲在那裏暗自盤算。

    反正現在無事，自己腳程也快，先返回陰陽驛露個臉，讓他們看見自己回來了，也好讓他們不疑有他。

    等到亥時三刻，再越牆而出，去不羨仙赴約。

    蘇凌打定主意，這才轉身朝着關城郊外陰陽驛去了。

    蘇凌的腳力自然很快，三晃兩晃間，穿過天門大街，兩旁的人流便少了不少，再走了一陣，一頭扎進山道，便再無人跡了。

    黑夜茫茫，暗夜幽冷。

    黑夜和寒氣交織在一起，瀰漫在天地之間，山道之上死寂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響。

    蘇凌低頭趕路，忽地耳邊“嗖——”的一聲劃過。

    那聲音十分微弱，似乎有人刻意地控制着，不發出太大的聲響。

    蘇凌心中一動，這斷然不是山野小獸發出的聲音，因爲這弄巧成拙的控制音量的做法，卻徹底的向蘇凌暴露了，這是有人從蘇凌的身邊一掠而過。

    蘇凌不動聲色，一邊仍舊裝作自顧自的趕路，一邊右手輕輕地伸進衣衫之中，緊緊地握在溫魂劍的劍柄之上。

    與此同時，他用眼角的餘光搜尋着周遭的人影。

    恍恍惚惚間，蘇凌看到離自己左側約莫十丈開外，似乎有一團黑乎乎的身影，正極速地移動着身體，在樹叢中穿行，與蘇凌保持着相同的速度。

    蘇凌刻意地放緩自己的腳步，然後再驀地提速。

    果然不出蘇凌所料，那黑影也如蘇凌那般，忽地放慢速度，然後驀地提速。

    蘇凌這下可以確定，這的確是個人。

    蘇凌心中冷笑，看來，這天門關比表面上要熱鬧的多啊。

    蘇凌裝作視而不見，正疾行之間，忽的“鏘——”的一聲，溫魂劍鏗然如龍，一道流光在暗夜之中急閃而出。

    與此同時蘇凌的身體驀地朝左側投去，一道掠影，人劍皆至，軟劍赫赫，直衝那黑影刺去。

    那黑影先是一怔，他似乎沒有想到蘇凌竟然發現了他，見那暗夜劍芒閃着冷冽的白光頃刻即至，忽的大喝一聲，身形懸至半空，整個人朝着後面暴退十數丈。

    然後緩緩地落在地上，黑衣獵獵作響。

    那人甫一落地，眼前流光一閃，一柄彎刀鏗然而現。

    那黑衣人手執彎刀，用刀尖點指蘇凌，冷聲道：“蘇凌......果真好本事......原先我的確有些大意了，竟這麼快被你發覺了......”

    蘇凌冷笑一聲道：“被人跟蹤跟得習慣了......自然就容易發現你......閣下是誰，蘇某行蘇某的路，似乎與你沒什麼關係罷！”

    “呵呵......”那黑衣人冷然一笑，“想知道我是誰？又跟你什麼關係，勝了我，一切好說！若是勝不過我，你永遠也不用知道這些了！”

    “鏘——”

    彎刀劃出一道流光，如星似火，朝着蘇凌當胸砍來，蘇凌甚至可以隱隱約約的聽到刀嘯聲聲。

    “好快，好沉的刀！”

    蘇凌朗聲說了一句，有心試試他的力量，忽的溫魂劍朝上一揚，橫推而出，卻是一招攔腰鎖玉帶。

    蘇凌橫推軟劍之時，那黑衣人的刀也到了。

    “鏘轟——”一聲巨響。

    蘇凌手中的溫魂劍，正格擋在黑衣人的彎刀上。

    那彎刀被震得擡起三尺之高，而蘇凌手中的軟劍也被震的整個劍身朝裏曲捲了起來，然後“嗡——”的一聲，重又抻直。

    與此同時，蘇凌和那黑衣人，一黑一白，皆同時向後暴退數步，衣衫滌盪，塵土飛揚。

    兩人好容易才堪堪穩住心神，皆在心中暗贊對方好氣力。

    “溫魂劍......呵呵.....蘇凌，你果真會收攏人心，這是暗影司校尉丁小乙的東西吧，他竟然捨得給你！”那黑衣人冷笑一聲道。

    蘇凌有些詫異，這個黑衣人竟然識得此劍，似乎言語之中對丁小乙也瞭解頗多。

    一瞬之間，心念百轉，冷哼道：“閣下與三妙宮，或者換句話說碧波壇有什麼關係！”

    那黑衣人卻冷笑道：“什麼三妙宮......碧波壇的，勞資沒聽說過！”

    說着，彎刀一閃，朝蘇凌當頭劈來。

    蘇凌不再說話，心中明白，要想撬開他的嘴，怕是得先擒住他再說了。

    再看蘇凌，揮動溫魂劍，劍隨人轉，人隨劍飄，與這黑衣人打了個難解難分。

    黑衣人力猛刀沉，每揮一刀，罡風勁烈，聲勢赫赫。

    蘇凌卻身形飄逸，劍招虛虛實實，忽左就右，忽前就後。

    兩人鬥了二十餘回合，那黑衣人只覺得蘇凌的速度越來越快，手中溫魂劍的劍芒彷彿如一層騰起的白霧，將蘇凌周身籠罩其中，而蘇凌進退從容，軟劍勢如驚龍，風雨不透。

    那黑衣人的眼中似乎透出了一絲激賞之意。

    蘇凌可沒管那許多，只一心想要將眼前的黑衣人拿下，看看他到底是個誰。

    兩人又拆了十餘招，那黑衣人以上示下，身形縱起，一刀當頭砍下。

    蘇凌不躲不閃，冷眼盯着那傾瀉而至的潑天一刀。

    眼看那一刀就要砍中他的頭顱了，蘇凌這才冷哼一聲道：“今日倒要看看你是誰！”

    言罷，身體極速朝着左側一閃，一道流光，已然閃在那黑衣人的左邊。

    “嘭——”黑衣人一刀劈空，彎刀砍在地面上，泥石迸濺。

    再找蘇凌，蹤跡不見。

    那黑衣人剛然擡頭一愣之間，卻見原本刀鋒之處，蘇凌竟又重新出現在那裏。

    “嗡——”流光如龍，一劍飛仙，朝着黑衣人的面門疾點而去。

    原來，蘇凌見那一刀到了，早不躲晚不躲，躲早了，這黑衣人自然變招，躲晚了，那就真砍上了。

    因此蘇凌這一躲閃，要正是時候，不早不晚，那刀砍不上，那黑衣人也變不了招數的時刻，才是他的時機。

    蘇凌閃身向左，整個身體斜着出去，待那黑衣人一刀落下，砍空發愣之際，再憑着自己對自己身體極強的控制力，半途中將斜着出去的身體驀地一滯，然後硬生生的再重新返回原來的位置上。

    最後再間不容髮之際，驀地刺出一劍，直挑那黑衣人面上遮擋的黑紗。

    這便是自己創造出其不意的時機，否則，蘇凌想要揭開黑衣人的面紗，談何容易......

    那黑衣人反應過來，已然晚了，蘇凌聲到劍到，溫魂劍輕輕一劃，將那黑衣人面上的黑紗完全挑落。

    蘇凌剛想看看這黑衣人究竟是誰，卻見那人用最快的速度，扭頭就跑。

    速度快到蘇凌還來不及細看，加上天色黑暗，他卻是看了個寂寞。

    蘇凌破口大罵道：“仙人闆闆的，小子你跑不了.....勞資方纔可不能白忙活！”

    蘇凌不顧一切，在後面緊追不捨。

    黑夜高穹，密林幽幽。

    一黑一白兩道光影，忽明忽暗，其疾如風，糾纏不斷。

    蘇凌沒命的追，那黑衣人沒命的跑。

    眼看蘇凌就把這黑衣人追上了，卻見那黑衣人情急之下，忽的一擡手，朝着身後的蘇凌甩出一物。

    蘇凌正全神貫注的追趕，忽覺一道流光直撲面門，蘇凌趕緊一縮脖子，那流光貼着自己頭頂掠過。

    這下，蘇凌的速度頃刻慢了下來，再擡頭時，卻見那黑衣人三晃兩晃，投入密林之中，蹤跡不見。

    蘇凌雙手一攤，無奈搖頭，這才蹲下看看着黑衣人發出的是什麼暗器。

    卻見是一張油紙攢成一個小團，裏面是硬的。

    蘇凌將這油紙剝開，才發覺這裏面是一枚鵝卵石。

    蘇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早知道是這玩意兒，自己就不躲了，硬挨一下，最多一個大包，卻也追得上那黑衣人的。

    蘇凌氣的將軟劍倒搠在地上。

    溫魂劍光一閃的瞬間，蘇凌驀地發現，那鵝卵石外面包裹的油紙上，竟有一行小字。

    蘇凌藉着劍光，緩緩看去。

    卻見寫的是：酒無好酒，宴無好宴，不羨仙危險，莫去！

    蘇凌倒吸一口冷氣，愣在原地。

    這到底什麼意思？這分明是說自己去不羨仙赴穆顏卿之約，將會十分的危險。

    那這個黑衣人非敵是友不成？

    還有......穆顏卿相邀之事，本來就十分隱祕。

    這個黑衣人是如何知道的？

    看他紙條上所寫......

    難道，穆顏卿真的會對自己不利麼？

    蘇凌一遍一遍的問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