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翻臉?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染夕遙字數:5854更新時間:24/06/28 20:57:35
    吳率教頭前領路,四五十個兵卒押着那些道士和信徒朝着蕭元徹的大營走去。

    林不浪刻意的放慢了腳步,等到這些人離着自己有些距離的時候,眼前白影一閃,蘇凌笑吟吟的出現。

    「公子......」林不浪朝他一抱拳。

    蘇凌做了個悄聲的姿勢,這才壓低了聲音道:「這裏面,哪個是領頭兒的......」

    也不怪蘇凌不知道,他故意方纔不現身,更是找個了棵老樹,靠在樹幹上閉目養神,他的活兒在後頭,所以保存體力才是最要緊的。

    方纔的打鬥他是半點都未看,料想有吳率教和林不浪還有四五十個軍卒,再拿不下這些道士,那就白混了。

    林不浪用眼睛盯着隊伍最前面的高個道士,低聲道:「公子......這些人都是以他爲首,應該是個頭目。」

    蘇凌點了點頭,一晃身,朝着荒草中飄身而去。

    且說,林不浪和吳率教押着這二百來人回到蕭元徹的大營,早有伯寧和十幾個暗影司的人等在那裏,林不浪簡要的跟伯寧介紹了下情況,伯寧依舊一臉陰鷙,略微朝着林不浪抱了抱拳,道了聲辛苦,便一揮手,那些褐黃衫、暗紅冠帽,腰懸細劍的暗影司衆,清點了下人數,雙方完成了交割。

    林不浪見已經沒他們的事了,這才與吳率教帶着四五十個軍卒去了。

    那吳率教比誰都跑的快,原是蘇凌答應過他了,只要這劫道的活兒幹的漂亮,回到營帳之後保證好酒好肉。

    他此時八成是被好酒勾了魂去了。

    那高個的領頭道士,見負責押解看管他們的人換了,心中七上八下,又看這十幾個穿着特製官服的人,腰懸利刃,一臉的殺氣騰騰的,再加上那個當頭兒的更是一臉陰鷙,心中晃了神,忽地不顧一切的嚷道:「你們......你們膽敢劫持我等......已然觸怒了至高無上的陰陽神教和陰陽煞尊,最好趕緊放了我們......否則到時教主親至,沒有你們好果子吃!」

    伯寧原本已然轉頭欲走了,他對這些歪瓜裂棗和普通百姓還不放在心上,聞聽這道士叫嚷,忽地停身站住,冷冷地轉過身來,一道如劍的冷芒直射向那高個道士。

    高個道士被他這一眼看得心中突突亂顫,若是旁人,肯定乖乖閉口不言了,偏這是個不識趣的貨。

    見伯寧如此看他,心中雖然懼怕,嘴上卻是死鴨子嘴硬,若不是綁着雙手,怕是早就亂蹦了。

    這高個道士不橫裝橫,見伯寧冷冷地看着他,卻一撇嘴,嘁了一聲道:「怎麼樣,怕了吧!......趁早把道爺放了......」

    未等他說完,伯寧忽地朝着旁邊的兩個暗影司的人一努嘴。

    這兩人頓時心領神會,一拱手,轉身大步朝着這高個道士走去。

    這高個道士錯以爲自己這幾句話真就把伯寧唬住了,一臉的嘚瑟道:「怎麼樣......我就說嘛......」

    只是他話還未說完,那兩個暗影司的人已然走到了他的近前,一個掄起左胳膊,一個掄起右胳膊,同時左右開弓,朝着那高個道士的臉上就打。

    「啪啪啪」的幾聲脆響,再看那高個道士可真的慘了,臉腫得如豬頭一般,嘴也被打歪了,順着嘴角淌血。

    那道士被打得疼痛難忍,連連告饒,但卻因爲嘴已經歪了,話音顯得支支吾吾的,覺得嘴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吐了一口出來,再看地上躺着兩顆後槽牙。

    伯寧冷聲道:「怎樣......還想不想嚐嚐了......」

    那高個道士連連搖頭,磕頭如小雞啄米。

    伯寧冷笑一聲道:「都給我押下去,不準給他們飯吃....

    ..誰再吵吵,直接砍了!我看看那什麼狗屁神明的能不能把砍下的頭再按回去!」

    莫說那些信徒百姓已然嚇癱了不少,就是那七八個道士也面如土色,真就覺得自己這次怕是八成要壽終就寢了。

    那十幾個暗影司的人,這才押着這羣老老實實的人朝着軍營角落裏的一處大軍帳走去,到了那裏,不由分說,將這些人統統趕了進去。琇書蛧

    伯寧懶得管這些,這才轉頭朝軍營裏走去,剛走幾步,蘇凌人影一閃,出現在他的面前,嘿嘿笑道:「伯寧大人,人都見着了罷!」

    伯寧淡淡地拱了拱手道:「見着了,按照蘇長史的安排,已然單獨關在一處大軍帳內,咱們暗影司的人看着呢,一個也跑不了!」

    蘇凌點點頭,他管伯寧如何,反正這人一天到晚都是拉個陰鷙的臉,蘇凌自己笑嘻嘻道:「伯寧大人辦事,蘇某自然放心......負責看押的兄弟們都交代過了?」

    伯寧點頭道:「自然交代過了,到時候蘇長史行事,只有看管他們的幾個兄弟象徵性地跟你動動手罷了!」

    蘇凌隨意的朝着伯寧唱了個喏道:「有勞,有勞......」

    說着轉身要走,伯寧卻忽地沉聲道:「只是蘇長史行事的時候,我們可是幫不了你的......包括主公手下的一兵一卒也不會幫你......蘇長史,一切只能靠你了......」

    蘇凌一擺手,不以爲意道:「演戲這事......蘇某在行!」

    伯寧點了點頭道:「那便約在四更天,到時咱們好好唱這一齣戲......」

    蘇凌點了點頭道:「丞相已然將他的金絲軟甲給我了,到時我穿上,但咱們可是說好了,到時你們下手可還是要輕一點啊,萬一這寶甲過期了,不管用了,我可就完蛋了!」

    伯寧這才淡淡一笑道:「蘇長史放心......伯寧知道輕重!」

    說着,伯寧掏出一張紙條,遞給蘇凌,低聲道:「蘇長史,這是咱們天門關暗影司暗哨的位置,還有負責的督領,蘇公子進了天門關後,一旦有個爲難招窄的,可按上面所示與咱們暗哨取得聯系......暗影司上下必然全力以赴!」

    蘇凌點點頭道:「好......再怎麼說我也是暗影司副總督司,到時少不了麻煩那些兄弟!」

    伯寧點點頭,這才正色道:「蘇長史,今夜主公不能相送了,主公讓我轉告你,一切小心,主公溫酒以待蘇長史返回,爲你慶功!」

    蘇凌神情一肅,也鄭重地抱拳。

    兩人這才朝相反的方向散去。

    關押陰陽教道士和信徒的大軍帳中。

    不知爲何,這些人進了軍帳之中,那暗影司的人卻將他們的綁繩統統解了,然後讓他們各自找了地方或蹲或坐,更恐嚇他們,想要逃走,只有一死,這才皆出了軍帳,站在軍帳外全神貫注的警戒起來。

    這些人總算是能活動一下手腳了,被綁了這許多時辰,早就被綁繩勒得生疼。

    如今終於盼着解了綁繩,皆呲牙咧嘴,東倒西歪。

    那高個道士,嘴角淌着血,臉腫如豬,倒是頗有些滑稽。

    雖然都是要去陰陽教的,但這軍帳之內卻是涇渭分明,百姓信徒們聚在左邊,那七八個道士圍攏在高個道士的身邊,幾個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什麼。

    過了片刻,忽地站起一個道士,躡足潛蹤,一步一步挪到帳簾前,輕輕的將帳簾掀起一條縫,用一隻眼睛極速的瞥了一眼,這才慌不迭的又退了回去。

    「頭兒......走不了啊,外面全是看着咱們的人,少說也有十五六個啊......」那個道士一臉沮喪的朝着高個道士道。

    高個道士還未開口,其餘的道士皆唉聲嘆氣起來。

    那高個道士低聲罵道:「瞅瞅你們一個個腌臢樣子......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煞尊和教主會來救咱們的!」

    說着,他竟自裝模做樣的念起清心咒來。

    不知道是這些人經過這番折騰累了,還是這高個道士清心咒有催眠奇效,不過片刻,這整個軍帳內的人,皆東倒西歪,都睡着了,更有鼾聲四起。

    那高個道士竟也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過了也不知道多久,那高個道士正做着美夢,夢中他得陰陽煞尊教化,立地成仙,飛昇極樂。

    他心裏正美呢,忽地,「哇——」的一聲大哭聲,驚得他打了個激靈,睜開了眼睛,夢境煙消雲散。

    與此同時,幾乎大部分人也被這大哭之聲驚醒,皆尋聲望去。

    原來是一個看年歲只有四五歲的男童因爲一天沒有吃東西,實在太餓,哇哇地哭了起來。

    他這一哭,那信徒中另外的五六個孩童也接二連三地哇哇放聲哭了起來,一時之間,哇哇連片,彷如身在蛙聲處處的池塘。

    那高個道士心中怪罪都是這小孩打擾了他的清夢,原本都成神仙了,被他一哭,啥也不是,還是個被劫持的人。

    他不耐煩地嚷道:「這誰家的孩子......家裏沒大人了麼,給道爺憋住,別哭了!」

    那小孩的身邊是一個年逾三旬的婦人,見這高個道士生氣,一臉誠惶誠恐地作揖,盡力的哄着自家的孩子,其餘孩子的父母也各自哄各自的孩子。

    那婦人細問之下,才知道自己家的孩子由於一天都沒吃東西,實在餓得難受這才哭鬧,她哆哆嗦嗦地從懷中掏出了半張粟米餅,想來是她半路用作乾糧的。

    「來......小寶兒,先吃點吧!」

    那婦人說着,剛想將這粟米餅送到那男童的口中。

    卻不想那高個道士見狀,不由得腸子肚子十二個重樓咕咕叫個不停,莫說是他,這裏所有的人都是近一天都水米未沾脣了。

    眼見此時竟有吃的東西,那高個兒道士眼睛都直了,忽地嚷道:「兀那婦人,好不曉事!入我陰陽教,就要虔誠,如今竟私自藏了吃的.....還不快快交出來!」

    那婦人聞言,先是一怔,心裏是不想交出去的,就這半張粟米餅子,給了這道士,自己的孩子可就餓肚子了。

    只是百姓愚昧,也是真怕萬一不交出去,衝撞了陰陽煞尊,自己再難成道果,沒有辦法,只得半舍不捨地將那半張粟米餅子遞給了那高個道士。

    高個道士裝模作樣地打了個稽首道:「我神教慈悲......自然是普度衆生的......」

    說着裝出一副悲天憫人之相,將那半張餅子撕下一小撮來,遞到那婦人手中道:「拿去......給孩子吃了!」

    那婦人見狀,方千恩萬謝地拿了,遞給那男童吃了。

    這高個道士這才一轉身,等不及坐下,狼吞虎嚥地將那餅子吞了進去。

    等他吃完了,方覺得肚腹之中飢餓稍減,擡頭朝着那帳簾的縫隙看去,這才發覺外面的光線似乎暗了許多。

    他這才朝着身旁的道士努努嘴,那道士又如之前那般走到帳簾前,快速地朝帳簾外看了幾眼。

    回過頭來,一臉喜色道:「頭兒......外面的看守似乎少了不少啊......之前還有十幾個,方纔我看過,只剩下門口四個人了!」

    那高個道士聞言,豁然站起,臉上閃過狠戾神色道:「現在便是逃出去的機會......」

    那些道士聞言,皆臉上生出狠戾神色,作勢便要齊

    齊向帳外衝去。

    便在這時,忽地聽得一聲高喊道:「衛尉伯寧大人到——」

    緊接着便有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那些道士不由地怔在原地,高個道士又努了努嘴,方纔那道士又來到帳簾前,偷偷一看,不由的變毛變色,朝着高個道士一擺手道:「頭兒......走不了了,外面之前那個當頭兒的來了,身後還跟了十數個人。」

    高個道士聞言,頓時沒了主意,只得又悶悶地席地坐下。

    忽聽帳外,有人沉聲道:「抓的那些裝神弄鬼的人有沒有再鬧!」

    高個道士聽得出來,是之前下令打他的那個當頭兒的。

    又聽隨從之人回道:「伯寧大人,除了方纔傳出孩童的哭聲,他們還算老實!」

    伯寧的聲音又起道:「好了,如今已然是四更天了,審訊犯人便要在深更半夜進行......只有這個時候,人的意志才是最薄弱的,才能問出咱們想要的事情!」

    又聽外面人皆恭維道:「大人英明!」

    那伯寧又道:「行了,將他們分成兩撥,道士一撥,普通百姓一撥,都給我押出來!我要問話!」

    「喏!」

    帳簾一挑,四個精壯的暗影司人走了進來,不由分說地將高個道士和其他的道士押了出來,那些百姓也前後腳地被押了出來。

    高個道士被押出來,這才發現夜已深沉,天上疏星淡淡,一彎孤月,高懸半空。

    外面冷氣逼人,高個道士藏頭縮腦,還是被凍得渾身哆嗦。

    他朝前面看去,卻見前方正對着他不遠處,一張方桌,桌後坐着那人便是這羣看守的頭兒,似乎喚作伯寧。

    那伯寧仍舊一臉萬年不變的陰鷙,眯縫着眼睛,也不知道再看什麼。

    他的兩側分列着十數個褐黃衫、暗紅冠的屬下,皆是一臉的殺氣騰騰。

    那高個道士頓覺腿肚子轉筋,心裏七上八下起來。

    伯寧見人皆到齊了,啪的一拍桌子道:「好了......既然都到齊了,爲了節省時辰,本衛尉便不一個一個地審了,我只有兩個問題,第一,陰陽教的老巢在天門關何處?第二,陰陽教的那個什麼狗屁教主姓甚名誰!」

    伯寧頓了頓道:「我看你們都沒吃東西吧,想來定然飢腸轆轆了,這兩個問題你們都可以回答,誰回答得快,回答的是實情,回答得讓本衛尉滿意,便有好飯食,用過飯食後,可自行離開,若是你們執迷不悟,都不願說......那今日便是你們的忌日!」

    說着,他的眼睛驀地睜開,一股冷冷的殺氣直射而出。

    那些暗影司的人也喝道:「說!快說!......」

    信徒百姓的一邊一陣騷動,原本有幾個人是想說的,可是剛想邁步,便感覺另一邊的七八個道士兇光滿目,狠狠地盯着他們,他們只得一低頭,將話咽到肚子裏。

    伯寧連問了三遍,無人答言,不由得有些生氣,冷哼一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左右,將那些百姓拉出五個來,賞他們十幾鞭子!」

    那些暗影司的人聞言,便氣勢洶洶地朝那百姓中闖去,不由分說,不管男女,便拉了五個信徒出列,朝着中間空地拖去。

    這一下,這些被拖出的信徒的孩子們皆被嚇得哇哇大哭起來,一時間場面悽慘,混亂不堪。

    正在這時,軍帳左側轉出一人。

    一身白衣,神情輕鬆自在,卻是個公子模樣,但見他來到場上,朝着伯寧微微一拱手道:「伯寧大人......這深更半夜的......鬧出這許多動靜出來,實在是影響不好啊......能不能給蘇某一個面子,不要對這些百姓行刑了罷!」

    伯寧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當是誰......這不是蘇凌,蘇長史麼?」

    來者正是蘇凌。

    蘇凌嘿嘿一笑道:「是我是我......伯寧大人,你看這大半夜喊打喊殺的......多不好啊,有話咱們好好說,大人你有什麼想問的慢慢問......」

    伯寧冷哼一聲道:「說得輕巧,這些都是頑固不化的人,不行刑,怎麼能說實話!來啊,繼續......」

    那些暗影司的人剛想舉起鞭子。

    蘇凌卻有些惱了,跳腳喊道:「伯寧......我來都來了,當着這許多人,話也說了,你當真不給我面子麼?」

    伯寧聞言,臉上露出不屑之色,撇撇嘴道:「給你面子?姓蘇的,說好聽的你是長史,說不好聽的,你不過是丞相面前阿諛奉承的貨!我乃天子親封衛尉,位在你之上,給你面子?你的面子賣多少銀錢一斤啊?」

    「你......好你個伯寧,給你臉了是吧!蘇凌今天就不信邪了,勞資偏要管管這閒事,識相的,不要動刑,還有這許多都是普通百姓,老的老,小的小嗎,都一天沒吃東西了,趕緊送點吃的過來,讓他們好好填飽肚子!否則,勞資跟你沒完!」

    伯寧聞言,勃然大怒,拍案而起,用手點指蘇凌道:「姓蘇的,別人怕你,我伯寧可不怕你......你算個什麼東西,溼裏沒你,幹裏也沒你,你特麼的多管閒事,吃飽了撐的!」

    伯寧越說越惱,轉頭對着那些暗影司的人怒道:「愣着幹什麼,打!給我狠狠地打!」

    那些暗影司的人,從來沒見過一向嬉皮笑臉的蘇凌跟一向沉默寡言的伯寧如此,皆愣在原地,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你們還想當差不想!給我打!」伯寧吼道。

    那些暗影司人實在無奈,只得硬着頭皮,朝着那五個信徒身上抽了幾鞭。

    幾鞭下去,衣服開花,那五個人每人身上都多了幾道血淋子。

    蘇凌大怒,大吼一聲道:「伯寧,你真特麼的手狠心黑!勞資這就去丞相那裏參你一本!」

    說着蘇凌氣沖沖的轉頭欲走。

    伯寧眼中冷芒連閃,忽地冷笑道:「想走!問過我沒有!來呀,將蘇凌給我拿下!」

    他身旁飛出十幾個暗影司人,上面一晃蘇凌面門,下面皆掃堂腿招呼。

    蘇凌沒有防備有這一手,一躲得不太利索,只聽:「嗖啪——」一聲,被絆倒在地。

    這些暗影司人不由分說,抹肩頭攏二不臂,將蘇凌捆了,拖回伯寧近前。

    伯寧冷笑着看着蘇凌道:「蘇凌......只要你跪下給我賠個不是,勞資既往不咎,這就放了你如何?」

    蘇凌嘿嘿冷笑,忽地昂頭破口大罵道:「伯寧......勞資是你祖宗!勞資問候你祖宗十八代!你黑心爛肚子......不得好死!」

    伯寧氣極反笑,大吼一聲道:「給我把這個貨吊到旁邊的旗杆上,拿水沾了鞭子,給我狠狠地打!讓他知道知道,他算老幾!」

    「喏!——」

    暗影司人應諾,齊齊動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