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二章 危局角力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染夕遙字數:4033更新時間:24/06/28 20:57:35
    “找死!......”那白無常謝必安冷哼一聲,身體驀地懸在半空,剎那之間向左側飄出數尺,蘇凌一掌劈空。

    謝必安躲過這一掌,不由的咦了一聲,沉聲道:“沒有用內力?年輕人你太狂了罷!”

    蘇凌冷笑一聲道:“對付你這裝神弄鬼的假牛鼻子,小爺用不着調動內力!”

    其實蘇凌心中苦笑,哪個孫子不想用內力啊,更何況蘇凌可以明顯感覺到,這個肅衍假扮的白無常的功夫並不低,最少在七境中期以上。

    然而無奈的是,蘇凌大傷初愈,不是危急十分,不可隨意運轉真氣,否則強行運氣,可能對身體帶來不可逆的傷害。

    張芷月也曾一再告誡他,這一路能不與人動手便不動手,真氣更是萬萬不能用的。

    所以,蘇凌方纔那一掌,只是憑着自己的身法,雖然看起來掌勢凌厲,其實是蘇凌在唬人。

    那一掌不帶着任何的內力,那肅衍大可以不躲,就算真劈中了他,後果也相當於被人打了一個耳光的程度。

    只是肅衍最初並未識破,全力以赴,躲了那掌,卻發覺,掌勢雖凌厲,卻只是看着唬人,根本沒有什麼力道加持。

    他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追悔莫及,暗想要是知道他如此兒戲,自己幹嘛要躲,早迎着他那一掌,斃了他了!

    蘇凌唬了他一掌,暗中偷笑,活該戲耍這個老逼登。

    那肅衍卻未再進招,與蘇凌相距數丈,冷然問道:“姓蘇的!蘇大強,你是如何我白無常謝必安是肅衍的?”

    蘇凌冷笑一聲道:“你以爲別人都跟一樣智商捉急麼?你這身材,還有你說話的聲音,早就暴露了!”

    肅衍冷笑一聲道:“原本你們只要乖乖安睡,我跟黑無常抓了那兩個女娘,奉獻給教主,教主的藥引便夠數了,那教中的大計便大功告成了!你跟那個林平之也能落個全屍,現在是你不知趣,更是知道了本使的真正身份,那便留不得你了!”

    蘇凌冷笑道:“什麼屎不屎的,不過你自稱本屎,倒也恰當,你連同你那什麼狗屁教主,果真是臭不可聞!小爺管你什麼屎什麼教豬的,只要是邪魔歪道,小爺便送你回地府去!”

    “好你個愚昧的蠢人,竟然敢對我們陰陽教的教主不敬,本使決然不會放過你!”肅衍怒斥道。

    蘇凌聞言,冷聲道:“你總算承認你是陰陽教的人了......我自進入這天門關地界,碰到的事情,多多少少都跟陰陽教有些關係......小爺倒要看看這陰陽教到底是怎麼個事?”

    “小子,陰陽無極,天地共生!得罪陰陽教的,沒有一個好下場,今夜留你不得!”那肅衍口中念了句所謂的教義,右手朝腰間摸去。

    “譁楞楞——”

    蘇凌只聽的一陣譁楞楞的響動,再看那白無常肅衍手中已然不知何時多了一條十三節鏈子飛爪,飛爪的顏色也是慘白慘白的,長有近一丈,盤在手中,宛如蜿蜒盤旋的吐信毒蛇。

    蘇凌心中一凜,見他亮出了兵刃,便知道這個老逼登動了殺心。

    可自己赤手空拳,又不敢輕易的調動內力,若交手之時,這玩意將手中這十三節鏈子飛爪掄開,自己根本近身不得,還要小心周旋,弄不好被這飛爪摟住,真就性命不保了。

    林不浪,你是真能睡啊,我在這裏折騰半晌,怎不見你來幫忙啊!

    蘇凌心中暗暗着急。

    但他表面並未帶出來,瞥了那肅衍一眼,故意拖延時間,開口嘲諷道:“你這玩意,軟乎乎的,不夠粗,不夠硬,不好使!”

    那肅衍冷哼一聲道:“等下纏住你的身子,把你分成肉餅,看你還能如何!納命來!”

    說罷,便要揮動那鏈子飛爪。

    蘇凌卻輕輕用腳點地,驀地身形向後縱了兩三丈遠,一擺手,嘿嘿笑道:“不忙着打架......我得問問清楚......要不然這稀裏糊塗的,我連跟誰打都不知道!唉,我到底叫你肅衍呢還是叫你白無常謝必安呢?你這一會兒老道,一會兒老鬼的,oSpIAY玩得這麼六......”

    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等林不浪來了,合力再擒住這老逼登!

    那謝必安冷笑一聲道:“罷了,臨死之前,便讓你做個明白鬼!我跟方纔那個黑袍人,並稱陰陽教黑白二無常使,本使便是白無常使——謝必安!小子!你可聽過黑白無常,索命勾魂,陰陽教讓你三更死,沒人敢留到五更,小子,去死吧!”

    說着他又一晃鏈子飛爪,就要出手。

    這節骨眼上,蘇凌又是一擺手,嘿嘿一笑道:“別這麼猴急嘛......反正這是你的無妄觀,我能跑得了不成?我再問問你啊,這什麼狗屁陰陽教的,真就那麼邪乎?就像你說的天門關地界的百姓和官面上的都信奉不成?”

    謝必安聞言,臉上竟出現了一股鄭重和虔誠,甚至帶着些許狂熱的神情,先是怒道:“蘇大強,閉上你的臭嘴!我陰陽教,神聖至極,你敢玷污......陰陽煞尊必然會懲罰你的!”

    說着,他虔誠模樣更甚,左手食指朝天,右手食指朝下,兩隻手的手掌貼在一起,做了個奇怪的姿勢,方虔誠道:“陰陽煞尊,護佑陰陽神教,教衆遍天下,入我陰陽教者,陰陽輪迴,方得永生!豈是你這凡夫俗子能夠明白的?本使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天門關地界,這要是活人,無論男女老幼,還是白身官人皆入我陰陽教門,受教主點化,靈魂獻祭我陰陽煞尊,以成爲陰陽煞尊的奴僕爲至高無上的榮耀!”

    蘇凌啐了一口道:“我當是什麼榮耀呢,我當主子慣了,可不願做任何人的奴僕!......”

    謝必安冷然道:“執迷不悟,那便殺了你,將你的靈魂獻給陰陽煞尊,以此超度你吧!”

    “譁楞楞——”那謝必安言罷,舞動十三節鏈子飛錘,如白蛇吐信,上下翻飛,砸向蘇凌。

    蘇凌無奈,只得拼命朝一旁閃開,仍舊窮對付道:“謝必安,還沒嘮完呢,再嘮兩文錢的唄......”

    謝必安哪還有耐心,呸了一聲道:“留着吐沫,跟閻王嘮罷!”

    “譁楞——”

    一聲鏈子摩擦聲,怪蟒翻身,以上示下,直砸蘇凌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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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草!太野蠻,太粗暴了點罷!”蘇凌罵了一句,此時就是想要交手,也沒有趁手的兵刃啊。

    他本是睡不着出來閒逛,那曾想要跟人拼命.......自己的刀劍都在靜室中未曾帶出。

    眼看那鏈子飛爪,摟頭蓋頂的砸了下來,蘇凌只得一咬牙,雙腳使勁一磕地面,整個人倏爾向後疾懸退走,剎那間,暴退了數丈。

    蘇凌方躲開站穩,謝必安那一鏈子飛爪砸空,正砸在地上青石之上。

    “咔嚓——”一聲巨響,無數青石四分五裂,碎屑迸濺亂飛。

    蘇凌這兩次情急的閃躲,都未用內力,只是憑藉本能,靠着外力和自身的力量順勢而爲,然而只是躲了兩次,卻已然累的汗如雨下,大口喘着粗氣。

    這個老逼登實在又兇又狠,我最多能靠着自己的外力再閃一次,他要是再攻來,我可真一點辦法都沒了,只能強行運轉真氣和他交手了。

    強行運轉真氣雖然對自己可能造成終身不可逆轉的傷害,但總好過丟了性命......

    蘇凌暗中盤算,心中暗罵,林不浪,你是個豬啊,這馬上基地水晶都爆炸了,你特麼的還掛機呢......

    再看那謝必安,兩擊之下,並未傷着蘇凌,不由得哇哇暴叫,但他也看出來了端倪,蘇凌雖然躲得利索,但似乎一點真氣都沒有用。

    這小子是壓根就沒有練過真氣,還是受了內傷什麼的?爲何不用真氣。

    但轉念一想,管他什麼呢,趁他病,要他命!

    再看謝必安,端得是得理不讓人,佔了先機,趁熱打鐵,身形一晃,一道白影眨眼來到蘇凌近前,左手一晃他的面門,右手掄開十三節鏈子飛爪,就來套蘇凌的脖子。

    他想着一下套中蘇凌的脖子,勒也要將蘇凌勒死。

    蘇凌暗罵,好狠的混賬東西!

    蘇凌想要再退,已然沒了力氣,見他半空撲下,順勢整個向後一仰。

    “呼——”的一聲,整個人仰面朝天,躺倒在地上,緊接着兩隻手和兩條腿使勁,手拍地面,腳蹬地面。

    “蹭——”的一聲,整個身體在地上直直的劃出數尺之遠。

    那謝必安見一擊不中,舍了蘇凌的頭,見他的雙腳離自己最近,一個疾閃,已然追身來到蘇凌的腳邊。

    “譁楞——”

    他將手中十三節鏈子飛爪一揮,飛爪帶着鏈子,正纏扣住蘇凌的雙腳腳踝。

    蘇凌正欲起身,忽覺自己的雙腳被纏住,驀地一緊,緊接着被人在地上使勁地拉扯起來。

    蘇凌暗道不好,定然是自己的雙腳被那謝必安扣住了。

    蘇凌兩腳沒了命地上下亂蹬,同時擡頭驀地看到前方兩尺之處,正是一棵青竹。

    “喝——”蘇凌大吼一聲,兩隻手撐住地面,使勁擡起身子,朝着近在咫尺的青竹撲了過去。

    “嘭——”的一聲,雙手死死地抓住了青竹樹幹。

    那謝必安見扣住了蘇凌的雙腳,便使勁拽了起來,想把蘇凌倒拽到身前,然後制住。

    可是沒成想蘇凌竟陰差陽錯的死死抓住了青竹樹幹......

    謝必安使勁拽了幾下,根本拽不動。

    “小子,你撒手!......”謝必安恨聲道。

    “放屁,放紫花大臭屁,勞資腦子抽了才會放手......”

    兩個人竟僵持在那裏,誰也近不得身。

    謝必安想要過去一掌斃了蘇凌,必然扣住蘇凌腳踝的飛爪會鬆開,蘇凌便可趁此機會掙開束縛;可蘇凌若想回身偷襲,必然也會被謝必安倒拽回去。

    於是一個是死命的拽,另一個是隨你怎麼拽,勞資就是不撒手!

    兩個人僵持稍久,蘇凌就有些吃不消了,畢竟被拽的可是自己的身體,再這樣下去,自己的身體非得被拽成兩半不可。

    那謝必安心中也着急,他明白,這個蘇大強可是還有三個幫手,看情形,除了那個姓張的女娘,另外的一男一女皆是會功夫的,若是拖的久了,他們趕到,自己便真的被動了。

    謝必安想着,心中驀地發狠。

    “喝——給我開啊!”

    謝必安心中發狠,驀地調動全身內力灌於雙臂之中,再看他的雙臂肉眼可見地粗了兩圈。

    一聲大吼,謝必安雙臂使勁發力,蘇凌只覺得整個人都要被謝必安撕碎了。

    “咔嚓——”

    一聲悶響,蘇凌抓着的那棵青竹,被謝必安使勁之下,整個被震斷爲兩截。

    隨着咔嚓聲,青竹忽忽悠悠自半空傾頹折斷,上半截整個倒砸在院中地面上。

    “譁啦啦——”青竹樹葉亂飛,如雨落下。

    蘇凌頓時覺得兩手失力,再無任何能夠抓住的東西。

    整個人頃刻之間被後拽之力所困,極速的被謝必安倒拽而回。

    蘇凌心中一涼,暗道完犢子了,今日必然死了!

    且說,謝必安震斷那青竹,心中大喜,使勁倒拽蘇凌而回,眼看便可將十三節鏈子飛爪收回,到時一腳踩住他,大功告成。

    便在這時,忽的聽到身後驀地金風大動。

    “嗡——”的一聲清鳴,隨風呼嘯襲至。

    謝必安只得放棄蘇凌,那十三節鏈子鞭也撒了手,使勁的朝着左側一閃,藉着一個老龍抖甲,間不容髮之際,擰身甩頭。

    一道冷芒,正擦着他的側臉掠過,雖然那冷芒並未碰到謝必安的臉,可是那冷芒上的劍鋒之意卻異常凌厲。

    謝必安只覺面頰一陣輕微的灼痛,驀地一捂面頰,攤開手看,竟有血跡!

    原來那凌厲的劍芒竟然將他的側臉劃開了一道一寸多長的口子。

    謝必安大怒,擡首惡狠狠的朝身後看去道:“什麼人,竟敢偷襲本使,活膩了麼!”

    卻見眼前,一人一劍,白衣勝雪,長劍冷芒。

    “林不浪在此,小小狂徒!休得傷害我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