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馬鳴風蕭蕭,少年正揚刀 第五百六十三章 腦殘粉和紈絝公子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染夕遙字數:3071更新時間:24/06/28 20:57:35
蘇凌這才又問道:“你既在閻王寨同叔至習武,又如何來到這裏呢”
王鈞一笑道:“看來公子並不清楚此方山嶺喚作什麼吧!”
蘇凌點了點頭道:“我頭一次來舊漳,自然對此地不熟悉......”
王鈞頷首道:“公子,此處山嶺乃是首山山脈最末端......因爲深入舊漳腹地,也被換做漳山。而閻王寨就在首山中部的山腹之中,所以嚴格來講,這漳山也是首山的一部分!”
蘇凌這才恍然大悟道:“我若記得不錯,那閻王寨就在首山上,所以,這漳山自然也算閻王寨的地盤嘍......”說着,蘇凌有意無意的看了他一眼道。
王鈞嘆了口氣道:“四年......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公子還是慢慢聽我講一講吧.....”
“我跟叔至習武了半年光景,期間掛念蟬兒和繼之,於是寫了信,去了南漳投遞,可是不知爲何,卻是石沉大海。我心中不安,又連續寫了好幾封信投了,依舊如出一轍。我隱隱覺得,蟬兒和繼之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蘇凌聞言,眉頭也蹙了起來。
“我因爲失了犯人,不敢返回玄兔郡,無奈之下,只得託了叔至前往打探,約有半月餘,我方接到叔至的回信......蟬兒果真出事了......”
蘇凌搖頭嘆息道:“太平時節,孤兒寡母已然不易,何況亂世呢!”
王鈞
嘆息道:“叔至在信中說,他按照我給他的地址前往玄兔城,待到時,我的住宅那裏早已一片廢墟,似乎是被大火燒燬的,叔至向周遭百姓打聽,可不知何故,百姓們似乎很忌憚此事,言語閃爍,刻意迴避。”
蘇凌眉頭微蹙道:“既如此,那便更有問題了!”
王鈞點點頭道:“不錯,功夫不負有心人,叔至百般打聽,終於打聽出了這其中的原委!”
蘇凌眼睛一亮道:“快說!快說......”
王鈞的眼中顯出一股憤怒神色道:“公子啊,其實從一開始,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陰謀!”
“嘶......”
蘇凌倒吸了一口冷氣道:“這連我都未曾察覺,可見用計之人陰毒無比啊!”
王鈞眼中憤慨神色愈甚道:“其實那個狗屁採花大盜鄧邈根本用不着流放交州,他所犯之惡,玄兔郡便可直接將他判死的!”
蘇凌眼神流轉,沉思起來。
王鈞又道:“之所以要判他流放交州,是因爲有人花了大價錢,買通了刑臺大人,故意將那鄧邈流放至交州。”
蘇凌忽地緩緩開口道:“若我猜得不錯,流放鄧邈的用意不在鄧邈本人,其真正的用意是調虎離山,將你調離出玄兔,是也不是?”
王鈞吃了一驚,點了點頭道:“就是如此!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蘇凌眯縫着眼睛道:“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你押送鄧邈,半途忽遇鄧邈青羽
軍舊部大匪,其實並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將你們此行的路線透露給這些匪賊們的......”
“而且,我敢肯定的是,透露你們行蹤的人,與買通你上司刑臺大人的人,是同一個人!”
說着,蘇凌篤定地看着王鈞道:“怎麼樣,我說對了麼?”
王鈞已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一臉震驚的看着蘇凌道:“公子,怎麼連這些都知道......”
蘇凌一笑道:“既如此,我便再大膽地猜一猜吧,收買刑臺大人和放出你跟鄧邈所走路線的那個人,才是這件事的幕後主使,他才是最想把你從玄兔支開的那個人......”
“而他是誰,我雖然不知道確切名姓,但他的身份,我卻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王鈞忙道:“公子不妨猜一猜!”
蘇凌點了點頭道:“我如果猜對了,那你便答應我一件事,如何?”
王鈞忙道:“公子哪裏話,王鈞已然說過,公子便是王鈞的主公,公子說的任何事,王鈞都......”
蘇凌一擺手,似有深意道:“我所說的這件事,恐怕不以此爲賭注,你不一定能答應啊......你權且應下,若等下你聽了我所說,本就願意自然最好,這賭注便不作數,如何?”
王鈞這才點了點頭。
蘇凌略微沉吟道:“此人能夠賄賂你的上司——刑臺大人,看來他的勢力亦不容小視!要知道,那刑臺大人,如何也算
玄兔郡這個地方割據勢力頗有實權的臣屬了,更何況,這次鄧邈侵害的還是刑臺大人的千金!”
“雖然未遂,但此事關係女娘的名節,畢竟好說不好聽啊......若按常理,無論多少賄賂,怕是那刑臺大人也不會動心的......”
王鈞並不說話,只注目地看着蘇凌。
“除非這個人又難以讓刑臺大人拒絕的地方,不爲錢,更讓刑臺大人連名聲這種事情都擲於一旁的人,只有一種可能......”
蘇凌看了一眼王鈞,一字一頓道:“此人當與玄兔之主公孫氏有着莫大的淵源,或者,此人本身就是玄兔之主公孫氏一族的族人!”
王鈞頓時五體投地,朝蘇凌叩首道:“公子,真乃神人也!算無遺策,彷彿您親眼所見一般!”
他嘆了口氣道:“唉!公子所言的確.....這個幕後之人,複姓公孫,單名一個川也!”
蘇凌點了點頭道:“公孫川?沒聽說過,這是塊什麼貨?”
王鈞鄙夷道:“玄兔郡出了名的紈絝浪蕩公子!玄兔城中男女老幼,沒有人不識得他的!”
蘇凌稍微訝異道:“這究竟是何方神聖?爲何竟如此出名?莫非也有許多腦殘粉?”
王鈞啞然道:“公子,何謂腦殘粉?”
蘇凌淡淡道:“這玩意呢,也算是一類或者一小撮......暫且稱之爲人的統稱吧......雖然他們某些行爲已然非人哉了..
....”
王鈞好奇道:“哪些行爲,竟到了非人哉的地步了?”
蘇凌嘟嘟囔囔道:“譬如,有個在山上打鳴放屁的鳥人,二十四天一個屁都沒放出來過,這羣玩意兒,還哭着喊着說,哥哥你以前的屁真香,再不放的話,我可要去找找你以前放屁留下的味道了......所以,腦殘大抵指的就是這些吧!”
王鈞聽了個似懂非懂,點了點頭道:“公子說的這些人我真還未見過......我說的這公孫川只不過是個紈絝浪蕩公子,然而,那名聲確實很臭,頂風臭着八百裏呢......”
“這個公孫川,整日遊手好閒、無所事事,這道還是好的,若只是駕鷹鬥犬,卻也隨他去了,但這人天生的壞胚子,吃館子不給人錢,街上看見什麼中意的伸手就拿,要錢沒有,再要討打......玄兔城有這個太歲,這幾年都不安生!這也就忍了,他更是個花花太歲,除了正妻之外,還有另外十一個小妾......這還不算玩,倘若哪天在街上,哪個女娘入了他的法眼,二話不說,直接搶了回府......”
王鈞如數家珍道。
蘇凌搖了搖頭道:“我原以爲那玄兔郡乃是這亂世獨有的世外桃源,原來天下哪裏還有什麼淨土啊......那公孫家可是玄兔的當家人,家主公孫兩兄弟,就任憑這個什麼公孫川的如此瞎折騰麼?這個
什麼鳥......川的,跟公孫兄弟什麼關係?”
王鈞苦笑道:“其實這公孫川原本並不姓公孫,而是姓安......名叫安明川!”
蘇凌奇道:“那爲何如今卻叫了公孫川,又跟公孫家族扯上關係了呢?”
王鈞道:“這安明川的爹爹倒是個人物,姓安名武國!”
蘇凌聞言,小聲嘟囔道:“安武國?倒是沒有聽說過......只聽過一個叫武安國的哥們,在老羅那裏出來就身殘志堅了......”
王鈞似在想着如何說,並未注意到蘇凌嘟囔。
“那安武國乃是公孫兄弟的親衛......當年公孫兩兄弟還未改姓,都叫拓跋......還是當年燕州拓跋蠡的族親。後來因爲利益不均還是什麼,反正是一段祕辛,無人能夠考證......這拓跋二兄弟遠走玄兔,改姓公孫,與拓跋一族斷絕一切關係......”
蘇凌點頭道:“這個我還是清楚一些的......”
王鈞道:“吧公孫兩兄弟,當年自立門戶,自然要分走拓跋蠡手裏的人馬,拓跋蠡如何能讓他們輕易就走,曾率軍突襲公孫兩兄弟,而這安武國正是兩兄弟親衛,牽一馬,讓公孫老大騎了離開,又讓自己的馬給公孫老二騎了。這公孫兩兄弟方纔逃出生天,遠走玄兔。”
蘇凌聞言,心中一陣感傷。
自己方纔便失去了兩個親衛,不......兩個兄弟
!
王鈞察覺出蘇凌有些異樣,忙道:“公子......您這是?......”
蘇凌擺擺手道:“無事,你繼續說!”
王鈞這才點了點頭道:“安武國生前便常跟公孫兩兄弟唸叨自己有個獨子,名叫安明川,倘若自己不測,希望公孫兩兄弟能夠善待他的獨子!”
蘇凌點點頭,接過話道:“所以,安武國死後,那公孫兩兄弟話付前言,認了那安明川爲義子,改姓爲公孫川!”
王鈞點點頭道:“所以,這公孫川,仗着他死鬼父親掙下的功業,驕橫跋扈,公孫氏由於虧欠安家,也就隨他去了!”
蘇凌哈哈大笑道:“行了,王鈞,你不必說了......我已然知曉了,那公孫川這個王八蛋,支開你,甚至想致你於死地,並不是衝着你......”
蘇凌一頓,緩緩道:“他打的是......董蟬兒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