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加餐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江久久鴨字數:2158更新時間:24/06/28 20:54:30
幾人離村裏幾家窩棚不遠,衆人聽見劉小芸的喊叫也朝林子裏走了過來。
王二狗一時只覺得臊的慌,瞪了劉小芸一眼就要拎着柴離開。
江意綿卻攔在他身前冷聲道:“柴放下,這是我弟弟撿得。”
王二狗氣得不行,還要狡辯就聽見劉老頭冷喝道:“王二狗,你以前在村裏偷雞摸狗、懶惰成性就算了,現在可不是那時候,你再不勤快點,吃完家裏的陳米就等着餓死吧,一點柴火都不願意撿,還不如一個小孩,真替你老王家丟臉。”
這幾日大家都因爲叛軍一事憂心忡忡,時刻擔心村子會被毀,自己會不會丟命,會不會餓死,總歸就是操心怎麼活下去。
王二狗倒好,還跟在村裏一樣懶、斤斤計較,不想着怎麼活下去,反倒還和幾個小孩爭論起來,本就煩心的人一見對方的樣子就氣得不行。
都是同村的,到時候王二狗家沒米少不得要讓他們救濟,這亂世,大家的米都是有限的哪能日日救濟一個懶漢。
這一通毫不留情的話,只讓王二狗有些沒臉,丟下手裏的柴火就跑出了林子,心裏卻暗暗把幾人記恨上了。
鬧劇很快結束,衆人也都散了。
江意綿帶着兩個小家夥回去的時候,王鳳琴已經做好了飯。
難得沒有煮清湯寡水的粥,煮了一鍋疙瘩湯,老遠都能看見湯麪上漂浮着的油花,瞧着就讓人食慾大增。
青石板上還放着一盤涼拌薺菜和竹筍炒肉。
兩個小家夥都有些驚訝,直到放下窩棚上的油布,小野才小聲驚呼道:“娘,這哪來的肉,好香啊!”
村裏的孩子除卻過年過節家裏都很少買肉,平日裏一點葷腥都見不到,再加上一大家子吃每人能分到的肉也有限。
猛地一瞧見筍裏炒着的大肉片,小野還以爲自己眼花,使勁揉了揉眼睛才確定真是肉片。
小暖兒也盯着那肉流口水,使勁嗅着空氣裏的香味,恨不得把小腦袋埋進菜裏。
王鳳琴有些好笑地把小暖兒的頭提溜起來,告訴了兩人肉是怎麼來的。
一聽說是姐姐找回來的,兩個小家夥的眼睛裏都冒着星星,滿眼都是崇拜。
江意綿有些受不住那炙熱的眼神,乾笑兩聲才道:“嚐嚐筍好不好吃。”
小野一怔,盯着盤裏已經切好的筍疑惑道:“這是筍,能吃嗎?”
他可還記得以前貪玩去竹林掰筍,被那滿口澀味給嚇到的事。
瞧着竹筍鮮嫩多汁,誰知道那麼難吃。
今日好不容易吃一回肉怎麼跟這東西炒在一起。
越想越幽怨,盯着盤裏的肉夾也不是,不夾也不是。
小暖兒卻沒這麼多顧慮,聽姐姐說嘗筍,立馬夾起一塊筍喂進嘴裏,笑嘻嘻點頭道:“筍筍真好吃,小暖兒喜歡。”
小野滿臉都是驚訝,見孃親和姐姐都面色如常地吃了筍才試探着夾了一筷子塞進嘴裏。
入口就是竹筍的鮮嫩爽口,混合着五花肉的鮮香,只好吃得他差點吞掉舌頭。
“好吃,這筍咋這麼好吃,一點也不澀不麻。”
小野一邊說,一邊又夾了一大筷筍塞進嘴裏。
王鳳琴也笑着道:“還是意綿聰明,知道要用水煮去澀味,不然我一輩子都不知道 筍還能這麼好吃。”
一想到以前村裏人丟的筍,她就有些心疼,要是早知道就不用浪費那麼多了。
一頓飯,幾人都吃得滿足。
江意綿也難得吃撐,只覺得有肉味的飯菜就是香。
下午王鳳琴帶着小野和小暖兒去附近挖野菜去了,江意綿沒出去,在窩棚外砍竹和劈竹。
昨晚上雖然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枯樹枝和枯葉,但半夜地裏的寒氣還是冷得讓她有些受不了。
更別提本就病着的王鳳琴和兩個小孩了。
量好窩棚的大小,她才砍斷幾根竹子上小的莖葉,又把它們砍得長短一致,選了幾節比較粗的從中間劈開,一分爲二。
她沒砍幾根竹子,怕到時候不夠,就把竹子劈開做一個簡易的竹板牀,到時候在竹板下墊上光滑平整的石板就成了。
正忙碌着,狗剩就拎着個小筐走了過來,猶豫半天才道:“意綿姐,我今天挖了不少灰灰菜,給你們分一些。”
說着,就把小筐裏還新鮮的灰灰菜遞了過來。
江意綿看去,有些意外。
筐裏大半青綠的灰灰菜剛清洗過,瞧着葉片更是綠了幾分,叫人食慾大增。
灰灰菜又叫野灰菜、灰蓼頭草,味道鮮美有豐富的營養,更是能預防貧血,防止消化道寄生蟲,促進兒童生長發育,對中老年缺鈣者也有一定的保健作用。(來源於網絡)
在現代不少餐館裏都會有這道菜,用來涼拌或是炒雞蛋都很好吃。
江意綿昨日在林子裏也看見過,但只有零星幾棵就沒去挖,這筐裏不少,狗剩定是跑了不少地方才挖回來的。
想着如今糧食稀缺,能有些野菜也不容易,她就道:“不用了,你們留着吃吧,我還挖了些薺菜你帶點回去吧。”
說罷,也沒在意狗剩的心不在焉,進窩棚拿了些薺菜。
一出來就見狗剩盯着地上的竹子發呆,她挑眉,倒也沒說什麼,只把薺菜遞過去就要繼續劈竹子。
狗剩則有些慌了,抓耳撈腮半晌才忙開口,“意綿姐,我挖了不少灰灰菜,這些你們留着吃吧,味道還好,焯水涼拌一下就很好吃的,你就收下吧。”
江意綿點頭看向狗剩淡淡道:“就這,你沒其他想說得了?”
狗剩點點頭又搖搖頭,好一會才憋出了幾個字,“意綿姐,你這竹子是在哪砍的,能告訴我嗎?”
山裏晚上冷,地上就更冷。
爹爹本就摔壞了腿只能癱在牀上,他也想給爹爹做個牀板好不用睡在地上。
他倒還好年輕力壯受得住那寒氣,但爹爹腿傷本就沒好,疼得日夜難安,地裏的寒氣再一入體以後怕是更難好了。
還有孃親,懷着孕整日還不得清閒四處忙碌着,晚上還要睡在冷冰冰的地上身體定然會受不了。
他現在作爲家裏唯一的壯丁自然不想爹孃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