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打破記錄！

    《暖》的拍攝進行的很順利。

    陳愈了1天半的時間，就把自己的個人戲份全部拍完；接下來他要拍的，就是個李嘉、香川照之年輕時的戲份；這些拍完，就可以一起拍10年後的。

    最後，才是他10年後回家的獨角戲。

    前後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

    “香川老師，你先跟小愈哥來一場？”

    兩天的相處，整個劇組都喊上了陳愈的這個外號；還別說，一開始陳愈聽着彆扭，現在完全都有些習慣了；陳哥的稱呼肯定不行，愈哥那就更別說了，畢竟陳愈的年齡擺在那。

    但小陳，小愈這就更沒人敢了，這圈子就是這麼現實，好歹陳愈掛着個柏林影帝的名號。

    於是，小愈哥的稱呼就這般誕生了。

    “好啊，那我們先拍！”

    香川照之對跟陳愈的對手戲顯然也很期待，而且兩個人之間還有一場很激烈的打戲。

    真正的肉搏戰，從岸邊打到河裏，然後繼續打。

    起因就是林井河把啞巴的鴨子弄丟了。

    香川照之飾演的男二號啞巴因爲暗戀暖，所以時常捉弄她；暖就告訴了林井河，林井河有一次在巷子裏遇到了正在趕鴨子的啞巴，這是啞巴賴以生存的技藝，養鴨子賣錢。

    但林井河把一半的鴨子都趕走了，而啞巴因爲聽不見，所以壓根不知道，等事後有人告訴他後，就直接上門找林井河算賬。

    兩個人本來就看彼此不爽，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啞巴又不會說話，所以掄起袖子就打。

    “這場戲，我想真打！”

    陳愈在跟香川照之拍了幾場戲之後，突然用日語朝着對手說道：“香川老師，待會兒你打的時候不要留手，我們往河裏打，藉着水打起來看着狠，但有緩衝和浮力，會輕一些！”

    “哈哈，我也是這麼想的！”

    香川照之不演戲的時候，是挺好說話的一個人，但在熒幕上，看着像惡人；特別是《鬼子來了》裏面，最後揮刀的那一幕，血腥極了。

    兩個人找到了導演霍健起，說了下這段戲的想法，霍健起倒是挺擔心兩個，萬一真打打傷了怎麼弄？

    “導演，傷了我們都認了！”

    演員受傷那是在所難免的，霍健起聽兩個人在那堅持，也有些猶豫。

    這段戲，說實話他也感覺挺爲難的。

    因爲要拍出啞巴的一些性格，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但打架這種東西，不真打看着很容易齣戲，最終，霍健起還是同意先試一下。

    幾個道具在一旁隨時接應。

    陳愈則是跟香川照之一起，比劃着一會兒怎麼打看着真實一些；不得不說，跟着武指元斌練過一段時日的陳愈，可比香川照之熟練多了。

    只用了幾分鐘，香川照之就開始朝着陳愈豎起了大拇指。

    論打架，還是武指專業一些。

    半路出家的武指，那也是武指。

    不一會兒，整部劇唯一的一場打戲，直接開始。

    陳愈站在岸邊的一個平臺上，正在那推麥子，怒氣衝衝的香川照之猛地走進了鏡頭。

    他先是看了眼背對着他的陳愈，並沒有第一時間上去，而是看到旁邊曬的豆子，連篩子和黃豆一起端起，朝着陳愈的頭上就直接砸了上去。

    兩個人頓時扭打在了一起，霍健起和蘇曉衛看的人心都糾在了一起。

    這可是真打啊！

    兩個人都打出了血性。

    “拍個戲，連老命都不要了！”

    蘇曉衛在那看得是直搖頭，不過也正因爲這樣，才能看出陳愈跟其他演員的不同；爲了劇情和拍攝的儘可能還原劇本，他選擇一個最簡單但很多演員都不願意做的方法。

    撲通！

    陳愈和香川照之從岸邊打到了河裏，把蘇曉衛都嚇了一跳。

    霍健起的眼神卻有些亮了。

    “抽幀，快！”

    “慢鏡頭！”

    好不容易來一個水中肉搏的戲，霍健起可得好好拍一下，把這段戲拍的儘可能唯美和文藝一些；哪怕是打架，他也得拍出意境和感覺。

    特別是這場打戲，是劇裏面啞巴和林井河關係的轉折點。

    至此兩個人的關係，就沒那麼惡劣了。

    最終，陳愈霍健起三人滿意的看着監視器裏的這一段，全都有些笑了。

    雖然陳愈的肚子上都有些淤青，香川照之胳膊都擦傷了，但剛剛那場戲，卻拍出了三個人都想要的那個效果，而且，很爽。

    “陳愈桑，您真的是一個好演員！”

    “跟你這樣的人拍戲，真的是開心！”

    香川照之是真心的佩服陳愈，陳愈說實話對眼前這個日本演員，其實也有些欽服。

    說實話，來華夏拍抗戰戲的日本演員，都挺勇敢。

    而香川照之都帶有一絲愧疚之心的。

    他們是敢於正視歷史的演員，倒不是說是多少錢的問題，香川照之拍攝《鬼子來了》，是熟讀了劇本和金陵事件，不然，他之後也不會繼續拍《拉貝日記》！

    “如果我拍的電影能讓讓日本人都正視這段歷史，這就夠了！”

    這是他公開對媒體的發言。

    可惜，他拍的這幾部，都沒在日本上映過。

    他敢正視歷史，小日子可不敢！

    ……

    3月4日，陳愈拍攝年輕林井河的最後一場戲。

    也是林井河跟暖正式確定關係的一場，這些天他跟李嘉拍的戲也挺多，但眼下的這場，其實是最難的。

    兩個人得都站在鞦韆上，一邊盪鞦韆一邊相互表白聊天。

    還得演出那種表白成功後的甜蜜，這是林井河第一次碰到暖的身體，也是最後一次；暖靠在林井河的身上，兩個人隨着鞦韆在那蕩啊蕩，甜蜜的感覺彷彿能蔓延出鏡頭之外。

    男女的歡聲笑語，在空氣中肆意飛揚。

    而也是這一次鞦韆蕩的太過激烈，兩個小年輕知道彼此心意後開心的不行，光想着情情愛愛，也不想着鞦韆能不能承受兩個人這樣的晃盪。

    於是——

    咔擦！

    繫住鞦韆的拉環因爲年久失修，再加上老化，一邊的繩索瞬間斷了。

    暖和林井河直接被甩飛了出去。

    造成的後果就是，暖的腳直接摔斷了，腿瘸了；而林井河倒是只有皮肉之傷。

    從大喜到大悲，莫不如此。

    咔！

    霍健起大聲喊着，看着鏡頭中飛揚歡笑的陳愈和李嘉，彷彿也想到了自己和蘇曉衛的當年。

    剛剛那場戲兩個人的感覺，像極了初戀中的男男女女，第一次知道彼此心跡後，綻放出的青春愛意，陳愈這小子，還是會演啊！

    話說，他有初戀麼？

    霍健起真的很想問問，畢竟陳愈剛剛的愛意濃濃的眼神，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好的不能再好，恰如其分表白成功後，少年的那種狂喜和炙熱；李嘉反而顯得有些冷靜，不過她也是正常的，其實暖不是喜歡林井河，他是對方的一個備胎。

    她愛的還是小武生，但小武生等了幾年都不來找她，那現在林井河表白，她隨口就答應了。

    一個是愛，一個只是喜歡。

    陳愈要演出來的，是那種從暗戀到表白成功的過渡。

    “少年演完了，該演十年後的了！”

    霍健起朝走出來的陳愈說着，陳愈點了點頭：“嗯，所以導演下午我就不來了，明天正好有點事，要回帝都一趟！”

    明晚是《走向共和》的首播宴，也是這部劇在央視一套8點黃金檔，正式首播的日子。

    “行，那其他的我不多說了！”

    “希望能給我看到一個，10年後不一樣的林井河！”

    10年之前，10年之後！

    陳愈之所以要在3月5號之前演完，他真的是怕從帝都回來，就找不到年輕林井河的那種感覺。

    只有在這個安逸的農村環境下，他才能“活”過來；而正好，劇本裏的林井河，考上了帝都的大學，他在帝都過了整整十年，從大學到工作再到娶妻生子。

    10年後，他回來家鄉，看到了瘸着腿的暖，影片的故事，也由此開始。

    “十年後啊……”

    十年後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陳愈坐在回帝都的火車上，在那想着十年後的林井河，是什麼樣的一個狀態；他面前攤開了一本人物小記，他真的是把林井河這個人，分成了兩個角色來看待。

    一個，是十年前；一個，是十年後。

    “妝容上的變化，身體上的變化！”

    “還有在大城市生活了十年的變化！”

    前世原著之中，郭曉冬演繹的這個角色，只要一撇鬍子來區分，這儼然是不夠的。

    反而，陳愈飾演的林井河，年輕時是有鬍子的，是那種男孩子剛長胡子時的絨毛，還是軟的，也是陳愈要求加上的一個妝容。

    十年後，陳愈決定不用鬍子。

    就跟《盲井》一樣，用皮膚的質感，眼神還有動作神態等等，演繹一個不到30年的青年。

    “從今天開始，不洗臉不洗頭，就擦身子！”

    “不知道3-5天，能不能找到那感覺！”

    陳愈快速的在自己面前的本子上記錄着，同樣在勾勒一個十年後林井河的樣子。

    晚上10點，陳愈到達了帝都西站。

    季倩楠看到陳愈就在那彙報了起來：“我靠，愈哥兒，伱火了你知道嗎？”

    《征服》這部劇，首輪已經播完。

    六家地方電視臺，平均收視率全部破了20%，最高的是石家莊電視臺，37.6%，直接打破了石家莊電視臺的歷史最高收視；同時，也打破了一個石家莊電視臺從未有過的記錄。

    一部電視劇，連續放2遍。

    是的，《征服》剛剛播完，特麼黃金檔又開始從第一集開始放了！

    從未有過的操作！

    最多就是非黃金檔再續播一下，但石家莊電視臺架不住觀衆的投訴啊，很多人紛紛要求再放一次，所以電臺滿足了他們的要求，雖然也有民衆罵的。

    但重播後，前4集的收視率，依舊在20%以上。

    就這麼可怕。

    要知道，《征服》前世光在河北衛視，就重播了213遍，更別說其他電視臺。

    《西遊記》算重播的天板了吧，那也才700多遍。

    “你那部電視劇，也太猛了！”

    “地方臺都能火，這上衛視了還了得？”

    季倩楠一邊開着車，一邊跟陳愈說着。

    陳愈其實，也蠻期待《征服》第二輪上星的播出，高羣書這些天已經談了好多家衛視，跟之前無人問津不同的是，第二輪上星，高羣書要內部招標。

    就是哪家衛視出的價高，就給誰。

    你們電視臺不是牛逼嘛，那讓你們出價。

    高羣書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甲方的滋味，以前他都是乙方，得喊人家爸爸，對方還不一定搭理，甚至要攆他；誒，現在不一樣了，風水輪流轉。

    這些天高羣書每天跟陳愈電話報告情況，都是哈哈大笑。

    六家地方臺這半個月廣告費都賺了上千萬了，更別說其他。

    估計連他本人，都沒想到《征服》能火的這麼徹底。

    而相應的，《征服》的影碟也開始有了爆火的預兆，每天都是幾千張發往全國各地；而且網站也已經有人開始下單，雖然不多，但能在線購買，在這年頭，那絕對第一個勇敢吃螃蟹的人。

    03年，網購的用戶還是不多的，主要淘寶還沒開始發力。

    一切，似乎都向陳愈所預想中的道路進行着。

    這不，馬上又有一部要上了。

    原本他這種只有1集戲份的演員，怎麼可能會有資格參加央視的首播宴，現在他反而是成了主角。

    不去佳娜·沙哈提估計得提着刀去陳愈的公司宿舍。

    “倩姐，業務這幾天先別接了！”

    “等《金粉》首播後再說！”

    接下來，陳愈一共有三部劇，《走向共和》估計沒什麼水，但《征服》和《金粉世家》，他絕對是會大爆的！

    現在他，是有名無實，只有一個柏林影帝的頭銜。

    但《金粉》和《征服》之後，那他不出意外，國內其他的男演員，那也是隨便打了。

    到了那時，還會愁沒劇本麼？

    “行！”

    “老秦也是這麼想的！”

    “哦，你分成，改爲對半了！”

    季倩楠就像是在說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一般，事實上陳愈也沒把這種事放在心上，他只想靠着華夏視聽這座大船，安安穩穩的渡過這幾年，然後獨立出去。

    現在的他，羽翼無疑還是不夠豐滿的。

    至少，京圈的這個地方，他還沒進入到真正的核心區；更別說，擁有絕對的話事權！

    “還是差點火候啊！”

    “不過，應該快了！”

    陳愈回到了公司宿舍後，一邊打着拳，一邊在思索着10年後林井河的這個角色。

    對於明天《走向共和》的首播宴，他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哪怕佳娜·沙哈提說要帶他介紹認識幾個人，他都沒多少在意。

    現在的他，表演還是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