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觀察室的爭執

    大屏幕上，慢慢播放到蘇哲在樹林裏展現唱跳功底的畫面。

    嘉賓們都看愣了，沒想到蘇哲不僅不是“唱跳雙廢”，甚至可以稱得上“唱跳俱佳”。

    J省衛視很會做節目效果，將蘇哲出道時的視頻資料剪在一起，對比明顯。

    主持人問：

    “你們覺得蘇哲是進步神速，還是經紀公司的黑紅策略呢？”

    柳禾珞立即舉手回答：

    “以我的經驗，哪怕再努力，也不可能進步這麼快，反正我做不到。”

    她自黑了一把，惹得衆人大笑。

    知名經紀人李真也笑道：

    “其實仔細看出道視頻，蘇哲舞蹈功底極佳，只是被故意剪輯了失誤片段，看來真是黑紅策略。”

    衆人十分認同，又開始討論“黑紅策略”是否有用，得出一個結論：

    “像蘇哲這種唱跳顏俱佳的頂級苗子，華星使用黑紅策略，簡直是拔苗助長，可以作爲反面典型上教科書。”

    他們很認可蘇哲的潛質，紛紛譴責華星公司腦子有病。

    只有曹思敬表情有些臭，他剛剛評價蘇哲唱跳雙廢應該退圈，就看到他展現的唱跳水平，彷彿被打臉一般，感到臉上火辣辣的。

    這激起了他的不爽，故意陰陽道：

    “也不能全怪經紀公司，藝人要靠作品說話，只會唱跳走不長遠。”

    “走不長遠也比不走了強吧。”柳禾珞反應很快，立即翻了一個白眼回道。

    講脫口秀的鍾子春哈哈大笑：

    “不僅不走了，還直接挖坑把自己埋了！這操作也是醉了。”

    李真點頭：

    “不是我詆譭同行，確實太不專業了，華星娛樂只是個小公司，去年因爲一部耽美劇爆火了司文煜，看來只是運氣好。”

    “砰！”張俊忠氣得將遙控器砸在100寸的大電視上，心中極度憤怒，大聲咆哮，“一羣混蛋！華星娛樂日後必成娛樂圈巨頭，才不是運氣好！”

    他氣得雙手發抖，可爲了掌握輿情，只能打開手機，繼續觀看節目。

    慢慢的，節目播放到篝火晚會。

    嘉賓們一邊看荒島家族的節目，一邊嘻嘻哈哈地點評着。

    就連狂傲如曹思敬，面對匡仕賢的節目，依舊恭恭敬敬地誇獎着。

    而在尤夢黎唱歌時，他更是面露愛慕之色，恨不得誇出花來，不斷強調：

    “夢黎是新生代中，我最認可的歌手，創作力出色，唱功極佳，不差於我。”

    鍾子春隨口陰陽道：

    “對思敬來說，‘不差於我’就是最高評價。”

    節目彈幕上，也有觀衆陰陽道：

    【尤夢黎可不覺得這是誇獎】

    【樊長鬆：蘇哲的武力不差於我。】

    【好比喻！】

    但這些陰陽被曹思敬粉絲密密麻麻的彈幕遮住了，彷彿全世界只剩誇獎、贊同他的聲音，怪不得他明明那麼普通，卻那麼自信，甚至狂傲。

    但在蘇哲登場時，終於有彈幕可以分庭抗禮：

    【來聽高清版】

    【像我這樣的人】

    【像我這樣的人】

    ……

    在無數歌迷的期待下，悠揚的口琴聲再度響起。

    J省衛視收到的音頻信號比直播信號碼率更高，收音更好。

    而且後期辛勤工作，努力將環境噪音降到最低，終於還原出蘇哲充滿顆粒感的聲音。

    他聲線的顫抖，他的喘息，他的破音，原原本本地從音響中流淌出，讓人感受到他內心中澎湃的感情。

    這讓觀察室內衆嘉賓無論懂不懂音樂，全都沉默了。

    柳禾珞更是在蘇哲唱到“像我這樣滿身污穢的人，會不會有人心疼”時，心疼到雙眼通紅，無聲流淚。

    她出道以後也沒少受到輿論抨擊，知道蘇哲受到的批評是自己的千倍萬倍，簡直無法想象他怎麼才能撐過去。

    鍾子春更是無比感觸，相比其他嘉賓，他人到中年才成名，之前一直混跡小場子講脫口秀，演出費都不夠吃飯，還要靠家裏人接濟。

    那時候，他受到親戚們的嘲笑，認爲他一門心思想成名，簡直是異想天開。

    但他堅信自己的才華，同時不甘平凡，才能一步步成爲脫口秀天花板。

    【像我這樣優秀的人，本該燦爛過一生，怎麼二十多年到頭來，還在人海里浮沉】簡直唱到了他的心裏。

    鍾子春忍不住感慨：

    “這首歌現在聽，會讓我沉默；但如果五年前聽，一定能讓我失聲痛哭。”

    好的歌曲，不同人能聽出不一樣的感慨，衆嘉賓紛紛讚歎，觀察室直接變成了歌迷交流會。

    而曹思敬不太一樣，他的感慨是：

    這什麼玩意兒？！

    他沒有假裝，是真的不理解：

    “這首歌的歌詞直白，沒有韻味，樂曲單調，沒有創新，算不上好作品，你們激動什麼？”

    鍾子春實在忍不住了，他的咖位遠小於曹思敬，但實在看不慣對方詆譭這首歌，反擊道：

    “曹老師，你有什麼資格批評這首歌？你哪首歌能超過這首？”

    【說得好！早看不慣他裝逼了，裝什麼最吊的？他哪首歌能和這首比？】

    【蘇哲一首歌就能壓死他所有專輯】

    【《像我這樣的人》：請不要拿我和垃圾比】

    觀察室有些混亂，在主持人的努力調解下，終於迴歸正題，繼續看錄像。

    大屏幕上，蘇哲在補給箱裏找到了攝像機，爲瞭解約，開始在攝像機面前演戲。

    嘉賓們看得哈哈大笑，主持人問法律專家羅叄：

    “蘇哲在攝像機面前表演，但我們都知道是假的，這算完成解約條件嗎？”

    羅叄解釋道：

    “他已經履行了合約，現在電視臺也進行了播出，至於觀衆的想法，並沒有寫在合同中，完全不影響他解約。”

    “原來如此，那蘇哲能順利解約？”柳禾珞驚喜問道。

    羅叄自信道：

    “放心，如果華星娛樂不履行合約，蘇哲儘管來找我，我幫他打官司！”

    【穩了！哈哈哈，蘇哲終於擺脫吸血鬼公司了】

    【吸血鬼就罷了，還蠢】

    “我不蠢！”張俊忠氣得又將手機摔到地上，大怒道，“你們這幫煞筆觀衆懂個屁！”

    他不覺得公司的策略有問題。

    當時蘇哲得罪了季子墨，指使選秀節目惡意剪輯，華星娛樂若是努力澄清，既花錢，又得罪了選秀節目及背後的平臺，十分不值。

    那麼只能走黑紅路線，紅不了就圈錢後放棄，這不是正常策略嗎？

    “都怪蘇哲，你爲什麼要翻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