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秦始皇是什麼樣子的?豈曰無衣!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無諒666字數:7636更新時間:24/06/28 20:33:58
    “沒錯。”

    “想要攻破邯鄲,還需要依靠我大秦的長處。”

    “除了箭矢之利外,還有我大秦的國力與趙國拼。”

    “而且,我大秦還有兵員可調,函谷大營尚可動兵來援,而趙國已然沒有大軍可以調動了。”王賁沉聲說道。

    他與楊端和一樣。

    對於此刻攻破邯鄲城並不抱太大的希望。

    對於趙封所請。

    在他看來也是無謂傷亡。

    因爲龐煖有了武安城的教訓後,再設立了這督戰軍,必然是一場死戰的,想要再以潰軍來衝擊趙軍防線並沒有那麼簡單了。

    對於兩人規勸的話,趙封沒有回答,而是目光炯炯的看着王翦。

    這一戰功是楊端和他們既然不爭,那趙封就爭到底了。

    趙封擁有着可以輕易破城門的實力,再有對麾下銳士的兩倍實力加持,趙封非常自信。

    或許此戰會非常的慘烈,會有無數銳士戰死,但這也是必然發生的。

    哪怕不是趙封領兵,此次邯鄲之戰也必然會有無數銳士戰死,甚至會更多,而只要趙封破了城,相反銳士的傷亡會減少更多。

    一將功成萬骨枯!

    成長到了現在。

    趙封心中有着對麾下銳士的袍澤之情,但征伐之心卻是不變,戰爭不可能沒有死亡的。

    不將這紛亂的天下撫平,戰亂還會持續。

    “趙封。”

    “你先坐下吧。”

    王翦一擺手,並沒有答應趙封。

    聞言!

    趙封也點了點頭,坐了下去。

    “先不說這邯鄲的事,說說你的事。”王翦凝視着趙封,緩緩開口。

    “末將能有何事?”趙封不解問道。

    “你每每攻伐都衝在第一位,身先士卒,在當初成爲副將之前本將也懶得說什麼了,可你成爲了副將之後,如今又是主將,怎麼這一個脾性還沒有改?”

    “上一次你擊潰廉頗後,我就交代你了。”

    “爲將者,自身安危在於麾下全軍,主將之責在於指揮,並非如悍將一樣的衝殺。”

    “可這一次攻伐武安時,你又犯了老毛病,身先士卒的衝殺。”

    “你給我說說看,伱是不想要命了,還是如何?”王翦板着臉,帶着一種怒意的道。

    聞言!

    趙封笑了笑:“下次一定注意。”

    “你注意個屁。”

    “你現在答應的好好的,可等到戰事起又衝到最前面。”

    “你是將,不是卒。”

    “大秦有超過百萬衝殺的兵卒銳士,但主將只有不到十個。”

    “你如果真的死戰了亂軍之中,你麾下大軍必潰,難道你不知?”王翦怒聲呵斥道。

    顯然。

    這一次王翦是真的怒了。

    不僅僅是因爲趙封在他麾下爲將,更因爲趙封是他的女婿。

    於情,於理。

    王翦都該訓斥。

    於情,因爲趙封是自己的女婿,於理,趙封是大秦最有潛力的戰將。

    如果趙封真的死在了亂軍之中,那絕對會是大秦的損失。

    面對王翦面帶怒色的訓斥,趙封並沒有怒意,心底則是有着感動。

    畢竟可以清楚聽出王翦這個武人的關心了。

    “請上將軍放心。”

    “末將尚未完婚,家中也有兒女,斷然不會死。”

    “之所以身先士卒,此爲末將戰法,激勵全軍。”

    “也正是如此,末將統領之軍攻無不克。”趙封站起來,一臉嚴肅的回道。

    既然王翦說了。

    那趙封也沒有再說什麼不領兵衝陣了,畢竟上陣殺敵是他變強的關鍵一環,他不會放過,而且沒有他的話,其他人是破不開城門的。

    至少現在這一套戰法趙封是不會改變的。

    “你今知尚未完婚,自知已有兒女,爲何還如此冒險?”王翦眉頭緊皺。

    “請上將軍相信末將。”

    “末將十分惜命,斷然不會送死。”趙封躬身對着王翦一拜。

    這一番態度也是表明了趙封的意思。

    王翦凝視着趙封,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一陣後。

    “罷了。”

    “我懶得說你了。”

    “別到時候讓我給你收屍。”王翦有些惱怒的回道。

    也是被趙封給氣到了似的。

    趙封笑了笑,站直了身體:“請上將軍放心,末將不會死在外面的,更不會讓長輩白髮人送黑髮人。”

    “哼。”王翦冷哼了一聲,懶得再說。

    “上將軍,繼續議事吧。”

    王賁笑了笑,錯開了話題。

    不過對於自己這個妹夫膽敢與自己父親頂嘴,王賁還是有些佩服的。

    因爲他從小到大都不敢與王翦頂嘴,對這個父親可是怕死了。

    或許!

    這也是將門的家教吧。

    或許民間很多人都想着豪門權貴多跋扈。

    但是真正有能力的家族,他們教導出來的子弟大多都是有才的,如若說囂張跋扈,那只能說那並非真正的能力家族,而是家教無能。

    真正有能力有遠見的家族會着重對後代的培養,如同王族一樣。

    王翦緩緩起身,走到了營帳內早就佈置好的地圖前。

    只見王翦目光微凝,落在了邯鄲城的位置。

    “龐煖在武安城雖然損亡了十餘萬,但仍然帶回去了不少趙軍。”

    “此刻。”

    “本將估算這邯鄲城內的趙軍數量應該是三十餘萬,加上趙十萬邊軍。”

    “如若是本將佈防。”

    “邊軍的騎兵會全部駐守在邯鄲東側,只待我大秦進攻,龐煖就派遣騎兵突襲,胡服騎射舉世無雙,對於我大秦步卒而言便是屠戮。”

    “想要對付騎兵,唯有長矛與弓箭,以我秦箭之利對付趙騎,近身之後可以長矛之利對付,長矛可克騎兵。”

    “所以在攻城前必須要準備一支大軍來應付這數萬的騎兵。”王翦緩緩開口道。

    “可以調集三萬弓箭手還有兩萬長矛兵去對付這些趙國騎兵。”王賁開口道。

    “如今我軍總兵力只有二十五萬不到,調集五萬去防禦這些騎兵,我們只有二十萬大軍攻城,在兵力上還是有些懸殊。”楊端和開口道。

    “如今我軍還有多少保全完好的投石機與牀弩?”王翦又問道。

    一旁負責軍械的副將立刻站起來:“回稟上將軍,全軍的投石機還剩堪堪三百架,至於牀弩則是多一些,尚有五百架。”

    “從今日開始,全力採集巨石。”

    “確保這三百架投石機能夠源源不斷對邯鄲轟擊。”王翦當即下令。

    “末將明白。”副將立刻應道。

    “軍中還有多少箭矢?”王翦又問道。

    “全軍箭矢在撿取後,重新組裝有百萬計。”

    “而後方後勤軍仍然在源源不斷運來。”

    “待得全部運來後,一百五十萬箭矢可有。”王賁回道。

    大秦的箭不同於他國的箭,在造箭這一面大秦有着超越諸國的工藝。

    箭頭,箭身,乃至於箭羽都是分離的。

    無論哪一個受到了損傷都可以通過後勤軍來替換。

    而弓弩也是如此。

    這一點諸國都不能比擬。

    “多久可以全部運來?”王翦問道。

    “五日內。”王賁回道。

    “三日內運來,不可延誤。”王翦沉聲道。

    “末將親自督促。”王賁當即回道。

    “上將軍準備三日後進攻?”楊端和恭敬問道。

    王翦看了楊端和一眼,並沒有回話:“自軍中篩選五萬銳士阻擋趙邊軍騎兵,哪一位將軍願意擔當此任?”

    “末將願意。”

    王賁與楊端和同時請命。

    雖說這戰功不能比擬破城之功,但也算上一功。

    面對爲先鋒進攻邯鄲城,顯然王賁與楊端和似乎沒有那般自信,昔日大秦王姓上將軍自刎邯鄲城,損兵二十萬之事,他們歷歷在目。

    這對他們的壓力當真不小。

    看着兩將請命,王翦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失望。

    只不過。

    當年之事他也明白,也沒有去強求什麼。

    兩人不爭,趙封自然是當仍不讓,當即站出來,大聲請命道:“末將請戰爲先鋒。”

    趙封再次站出來,王賁二人並沒有意外,但眼中還是帶着幾分勸說之意。

    “上將軍。”

    “末將覺得,可以向大王請奏,調函谷大營前來增援。”

    “畢竟…這邯鄲城高牆厚,絕不是那般可以輕易攻破的。”王賁還是開口了。

    “夠了。”

    王翦一擺手,眼中帶着一種堅定之色:“趙軍雖多,但大多爲敗退之兵,士氣已喪,我大秦雖然兵力與趙軍相比少了許多,但士氣如虹,百戰百勝。”

    “吾大秦銳士一路殺來,趙軍士氣早已經被我軍擊潰了。”

    “如今是我大秦攻至了趙國的都城,臨於他國之都,趙軍承受的壓力比我軍更大。”

    “王賁,楊端和。”

    “本將對你們很失望。”

    “當年之事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你們竟然還有懼意。”

    “原本。”

    “本將覺得你們可以請命爲先鋒,可你們甚至不如趙封之勇。”

    王翦帶着一種苛責之意。

    “上將軍息怒。”

    王賁與楊端和當即一拜,臉上也是有些慌色。

    “告訴你們一個消息。”

    “大王已經自咸陽啓程來邯鄲了。”

    “二十日內,大王的鑾駕或許就將至邯鄲城前。”王翦沉聲道。

    聽到這話。

    王賁與楊端和睜大了眼睛。

    一旁的趙封也是如此,心底一驚:“秦始皇要來邯鄲了?”

    “不,現在應該還是秦王。”

    “他竟然要來邯鄲了。”

    “豈不是說,我也有機會見到傳說中的秦始皇了?”

    此刻趙封的心情也是十分復雜的。

    對於這一個被後世稱之爲千古一帝,開創華夏凝一的存在,趙封自然是充滿了崇敬和好奇的。

    這個千古一帝到底是什麼模樣,趙封是非常好奇的。

    雖然擁有着前世的記憶,但對於秦始皇的印象就是曾經網絡上的記憶,除此外,再無其他。

    “不知道秦始皇究竟是何樣子,是不是有着歷史上稱的那般霸氣。”趙封暗想着。

    而此刻。

    王賁與楊端和心底也都涌現了一種緊迫感。

    秦王將至,這給予他們帶來很大的壓力。

    如若真的不能破城,這就真的是罪了。

    “上將軍。”

    “我們能夠在大王來邯鄲之前破城嗎?”楊端和有些忐忑的道。

    “你們應該清楚昔日大王曾經在趙國爲質,這邯鄲城就是曾經困了大王的牢獄。”

    “此番大王親自前來可見對此城的重視。”

    “此戰。”

    “本將親自督戰,藍田大營竭盡全力攻破邯鄲。”王翦沉聲道。

    “末將隨時聽候上將軍之令。”

    王賁,楊端和,趙封三將立刻躬身一拜。

    “趙封。”

    “你真的要請戰先鋒?”王翦看向了趙封。

    “末將請戰!”趙封堅定的看着王翦。

    “好。”

    王翦沒有再多說什麼。

    “三日後。”

    “大軍進攻邯鄲。”

    “不破不退。”

    “趙封率麾下銳士爲先鋒。”

    “王賁統御麾下銳士阻擋趙邊軍騎兵,楊端和率領麾下弓箭手爲先鋒軍壓制敵軍,步卒爲先鋒銳士後翼,只待趙封率軍殺入城中,立刻緊隨趙封大軍之後殺入城內。”王翦當即下令。

    “末將領命。”趙封大聲回道。

    而這時!

    王賁咬着牙,臉上閃過一抹無畏之色:“末將請求與趙將軍一同爲先鋒,進攻邯鄲。”

    此話一落。

    王翦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也蘊含着一種欣慰。

    “你再說一遍?”王翦沉聲道。

    “末將請求與趙封將軍一同爲先鋒,相隨趙封將軍身邊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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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

    “末將曾在王齕將軍麾下爲萬將,曾經親歷邯鄲血戰。”

    “那一次攻伐,末將年不過二十,一個萬將營加上末將僅有不到五百人撤離。”

    “上將軍說的沒錯,大秦戰將不可有畏,此番末將要與趙封將軍一起洗刷昔日之恥辱。”

    “攻破邯鄲!”王賁大聲道。

    楊端和驚震的看了王賁一眼,眼中也帶着一種欽佩。

    雖然他比王賁年長了十來歲,但在心性上倒是不如了,他又看向了一臉無畏的趙封,心底一嘆:“天下代有人傑出,我不如他們。”

    “說得好。”

    “王賁。”

    “你沒有讓本將失望。”

    “正視當初,直面當下,你打破了心底的魔障。”王翦欣慰的一笑。

    “只不過……”

    王翦話音一頓,眼中帶着定意:“將令已下,你的任務就是阻擋趙邊軍,不讓他們襲擾我銳士攻城就是重任。”

    在藍天大營這麼多年,王賁自然明白自己父親是一個下達將令不會收回之人。

    念此。

    王賁也只能一拜:“末將領命。”

    只不過。

    在他直面內心的恐懼後,此刻整個人也好似昇華了,眼中再無對邯鄲的畏懼。

    或許。

    這也是被趙封給刺激到了。

    入夜!

    趙封軍營所在。

    兩個副將,十個萬將,全部都居於營帳內。

    “得將令。”

    “此番我軍爲先鋒,進攻邯鄲。”

    “本將也不多說什麼廢話了。”

    “相比於進攻武安城,此戰更爲艱難許多,包括本將在內,很多人都會死。”趙封凝視着面前的衆將,沉聲說道。

    聽到趙封的話。

    屠睢,章邯。

    還有所有萬將全部都面無懼色的看着趙封,紛紛站起來,躬身一拜:“誓死追隨將軍。”

    “好。”

    趙封點了點頭,看着衆將:“此戰若勝,諸位將軍皆爲大功,可得王恩封賞。”

    “可倘若真的遭遇不測,活下去的人一定要照顧各自的家小。”

    “本將如若活着,絕不會薄待諸位家小,如若本將戰死了,諸位也不要忘記照拂我的母妹。”趙封沉聲道。

    而此話一落。

    衆將眼中也都涌現着嚴肅,因爲自從他們追隨趙封以來,從未見過趙封如此嚴肅。

    可見此戰之難。

    但衆將仍然沒有懼色。

    屠睢大聲道:“諸位將軍的家小皆爲我之家小,倘若此戰我能活下去,我定不會薄待。”

    章邯也重重點頭:“吾同樣如此。”

    衆將紛紛點頭。

    此戰!

    相比於趙封一路征伐的任何一戰都要難。

    邯鄲城內,趙軍近三十萬,而且全部都以督戰軍督戰,後退者斬。

    龐煖坐鎮中軍。

    想要複製如武安城一樣的情形顯然是不可能的。

    此戰必爲血戰,哪怕攻破了城門也是如此。

    “上將軍令。”

    “三日後進攻。”

    “諸位將軍都好生休息交代下去吧。”

    “銳士們如若有什麼要求,儘可能滿足。”

    趙封對着衆將擺了擺手。

    “諾。”

    衆將一拜,紛紛退了下去。

    營帳內。

    只剩下了趙封一人靜坐。

    “我麾下還有八萬餘衆將士,不知道這一戰之後還能剩下多少。”

    “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

    “我終究還是心有不忍。”

    “可在這大勢之下,哪怕我不上,其他人也會上,傷亡會更大。”

    想到三日後要到來的血戰,趙封的心底也是有些涌動。

    時間一晃!

    邯鄲城前!

    秦軍早已經蓄勢待發。

    王翦站在了這一支大軍最前沿的戰車上。

    忽然間轉過身,面朝前方是二十萬的秦軍銳士。

    “大秦銳士何在?”王翦威聲喝道。

    “風,風,風。”

    二十萬銳士發出了震天動地的風喝。

    化作了無盡的殺氣風暴,席捲了整個邯鄲城。

    滔天的士氣,滔天的殺意,威壓天地。

    在這滔天軍威下,邯鄲城樓上的趙軍也不由得面帶驚愕,許多也都忐忑無比。

    不過。

    在他們看到了身後的督戰軍,他們也不敢表露出來。

    此刻邯鄲城內的趙軍皆知!

    臨陣脫逃者,斬!

    擅離值守者,斬!

    影響士氣者,斬!

    動搖軍心者,斬!

    將令已下。

    督戰軍隨時可執行。

    整個邯鄲城內的趙軍皆知。

    並且在這些時日以來,有很多趙兵已經被督戰軍處置了,被龐煖以殺雞儆猴的姿態震懾全軍。

    而這樣也的確是取得了不錯的效果。

    “王翦。”

    “有吾龐煖在,你們休想攻破邯鄲。”

    “昔日秦將王齕自刎於邯鄲城前,以死祭奠,那一戰雖是廉頗爲將。”

    “但今夕,吾龐煖也會讓你王翦自刎於城前,祭奠我大趙無數子民。”

    城樓上。

    秦軍此刻沒有進攻,龐煖也是親臨城樓。

    此刻。

    龐煖凝視着城前的秦軍盡是冷意,還帶着復仇的殺機。

    武安城之敗!

    龐煖一生恥辱。

    此戰雖爲防守之戰,但他龐煖要以鎮守之利讓秦國付出代價。

    目光歸轉。

    “大秦銳士們。”

    “爾等面前便是趙國的都城,攻破此都,趙國將不存,吾大秦將擁有一統天下之本,歷代老秦人之願將在爾等手中實現。”

    “攻破此城!”

    “吾藍田大營銳士皆與藍田青史留名,未來天下華夏將以吾藍田爲榮耀。”

    在話音一頓之時。

    王翦拔出了腰間的劍,猛地轉過身,直指着邯鄲城,威聲喝道:“弓箭手聽令。”

    “投石軍侯營聽令。”

    “牀弩軍侯營聽令。”

    “攻!”

    一聲攻字下。

    早就列於陣前的諸多軍陣動了。

    投石機。

    牀弩。

    還有上千個弓箭軍陣推進。

    這些自然是無需多言,秦軍攻勢,以遠程弓箭血洗敵軍。

    戰端起,弓箭先行!

    “殺!!”

    各軍陣前,殺字震天。

    伴隨着無數箭雨向着邯鄲城傾泄而下,還有投石,牀弩射出的巨型箭矢。

    漫天殺機鋪天蓋地的激射而下,讓這個許多年未曾有過戰爭的趙國都城再次被殺機籠罩了。

    箭雨下。

    落入城中不會區分兵與民。

    兵卒尚且有序。

    而亂箭破開瓦礫落入了城中房屋,不少平民也死在了亂箭下。

    巨石轟下,同樣也是造成了無數傷亡。

    無數哭嚎聲也在城中出現,只不過都被那無數落下的箭矢激射之聲給蓋下了,城池不破,箭矢不斷。

    弓箭手持續放箭。

    無數箭雨灑落下,壓制得城中的趙軍無力對待。

    縱然是早有防備的龐煖對於秦箭也沒有任何辦法,他們的箭根本射不到秦軍列陣。

    所以他只能加強城前的防禦,在城前準備了許多的厚木板抵禦箭矢,也起到了不少作用。

    時間流逝,箭雨持續!

    戰車上的王翦握着劍,威嚴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似乎這一場戰爭對於他而言仍然十分的平淡,似乎這一場戰爭就如同他曾經遇到的普通一戰,而不是定國之戰。

    終於。

    當時間到了一個臨界點。

    王翦擡頭看了一眼高掛虛空的太陽。

    隨而,劍鋒再指邯鄲:“先鋒軍,攻!”

    自王翦戰車周圍。

    數百傳令兵立刻向着各處軍陣衝去。

    而在王翦前方。

    趙封作爲主將,如同一個普通銳士一樣,站在了軍陣最前方。

    一如既往。

    左手握着盾牌,右手放在了龍泉劍柄之上,隨時都要利劍出鞘。

    身後站着屠睢與章邯兩個副將,此刻,他們都在等待着上將軍將令。

    這時!

    一陣戰馬的踏動聲席捲而來。

    “上將軍有令。”

    “先鋒軍,攻!”

    傳令兵大聲嘶吼着。

    當聲音落到了趙封的耳中,趙封原本平靜的雙眼立刻一變,釋出了一股殺意。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一句話自趙封的口中傳出。

    聞聲。

    屠睢。

    章邯。

    身後的親衛,衆多的銳士全部都渾身一顫,似乎是血脈之中引起了某種共鳴。

    緊隨着。

    自趙封身後。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一個個銳士都帶着一種莊嚴肅穆之音唱出了這一首源於老秦人,源於老秦人風骨的軍歌。

    在這氛圍下。

    哪怕是曾經自韓投效而來的降卒,如今的銳士也深受感染,跟着身邊的同伴高呼着這一首軍魂之歌。

    豈曰無衣!

    與子同袍!

    豈曰無衣!

    與子同澤!

    軍歌之下,軍魂燃起!

    一首軍歌下。

    所有人都似乎受到了感染,凝聚一起。

    譁呲!

    趙封拔出了腰間的龍泉,劍鳴於空。

    劍刃高高舉起。

    “袍澤兄弟們!”

    “吾趙封永遠與袍澤兄弟共存。”

    “聽吾將令。”

    “追上吾之身影,攻殺不止!”

    “縱吾死,攻殺不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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