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彩雲之南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東方大法師字數:4326更新時間:24/06/28 20:33:31
許正在家一天,第二天一早便乘坐高鐵趕回京城,如今身爲一個小部門的負責人,他比以前忙多了。
除了業務工作,還有很多會議必須他本人親自參加,這不回去之後,開了兩天會他才和梅姨案部委督導組的幾位領導一起飛到雲山省春城。
正月下旬的春城,氣溫遠比京城高許多,下了飛機之後,許正望着這裏的蔚藍的天空,耳邊迴盪着一首旋律…
彩雲之南,藏龍之巔,洱海之濱,心之所向,秀色麗江,玉龍雪山,蝴蝶泉邊,瀘沽湖畔,世外桃源,人間天堂,雖遠莫阻,素履以往…
都說這裏處處是風景,步步見美人,可惜他這次來不是旅遊,更不是邂逅美女,而是偵查一起積案。
和以往不同,許正這次辦案的壓力很大,大到他這幾天都有些失眠,實在是梅姨案到目前爲止,警方掌握的線索太少了。
而他剛剛任職命案積案攻堅行動處的處長,第一把火要是連個火星都沒搞起來,梅姨案辦成夾生飯,那麼他以前積累的聲望和榮譽都會失去。
說簡單一點,以後隊伍不好帶了。
「小許,咱們直接去雲山省省廳,和專案組同事們見見面。」
說話的是帶隊的錢毅偉錢副部,是許正的頂頭上司,也是督導組的組長,行事頗爲幹淨利落,來春城不僅不讓通知這邊同志接機,而且還要求直奔省廳。
許正自然得聽領導的,沒有人接機,一行人選擇乘坐無人駕駛的出租車趕往目的地。
路上,許正被錢副部邀請乘坐一輛車,也許是出租車上有行車記錄儀和監控設備,倆人並沒有談論案情。
而是說起了雲山省警方這些年的成績,「說起雲山省的警務工作,就不得不提起一樁冤假錯案。
98年春城戒毒所那位名叫杜心武的案子你應該知道吧?」
許正點頭,那樁案子他上學的時候在課外期刊上看過,真實細節具體如何,期刊和網絡上到底真不真,他現在想來都不敢相信。
錢毅偉繼續說,「很多人都只關注杜警官的案子,卻忽略了證明他被冤枉的另一起案子。
也就是杜警官案子的真兇,雲山省某鐵路幹警。
這人所做的事情更是天怒人怨,唉…有機會我回頭好好給你講講裏面的內情。」
許正有些好奇了,杜警官案子的真兇也是一個警察,這事他知道,但卻沒有從期刊和網絡上搜到這人到底幹了什麼事情。
只知道是這個鐵路幹警殺了杜警官的妻子和同事。
「錢部,當初杜警官的案子,咱們部委有往春城派督導組嗎?」
錢毅偉自嘲一笑,「對外說是沒有,其實那個時候是看過卷宗的,當時雲山省這邊請過部委的測謊專家。
但…結果你也看到了。
還有那個年代制度上並沒有現在這麼完善,天高路遠,辦案經費預算不足…
多種原因吧,部委不可能因爲地方有命案就派過去督導組或者巡視組。
一般都是簡單瞭解一下。
我說這麼多,只是想告訴你,雲山省這邊和其他地方不一樣,一是少數民族衆多,法律和地方風俗民情有時候相互矛盾。
二是靠近金三角,惡性案件比較多。
三...
反正多種因素下,雲山省的同行辦案比較粗糙,你懂我的意思吧?」
許正點頭,他其實也聽聞過,據說這邊的同行甚至還保留着「傳統的審訊方式」,特別是對付那些製造和販賣違禁藥品的傢伙。
那更是任意往他們身上招呼。
兩年前他來這裏辦理的是打拐案子,接觸的
都是打拐方面的同行,刑偵和特警方面沒有合作過,而這次,他主要合作的對象就是雲山省方面的刑偵人員。
「錢部,南粵省和貴山省還有閩南省,三省省廳的刑偵人員已經到了雲山省省廳,四省省廳組成的專案組,雖說是以雲山省爲主體。
但我相信,這麼同行面前,他們就算想粗糙辦案,其他人也不會同意的。」
部委督導下面的工作就這點好,可以聯合幾省一起組建專案組,既方便辦案,又能相互照應,只不過這次是以雲山省偵查員爲主體。
畢竟郭一鳴的犯罪活動區域大部分都在雲山省。
至於梅姨,她的活動區域就大了,基本上是在華南和西南幾省流竄作案。
很快車子趕到目的地,許正忙伸出手錶掃碼付款,下車之後,雲山省省廳門口已經站了一小羣人,看來他們已經得到消息,特意在門口迎接的。
在門口寒暄幾句,雲山省這邊是常務副廳出面接待了錢毅偉他們一行人,還未到飯點,所以錢部要求先開個小會,大家認識一下。
因爲是幾省聯辦,再加上部委下來的督導組成員也不少,說是開個小會,但成員規模可不少,加上雲山省廳的幾位領導。
三十多人的會議室坐滿了。
當然專案組肯定沒有這麼多人,督導組,像錢毅偉還有幾位領導,他們不負責具體事情,很多都是掛名佔功。
再去掉雲山省這邊的幾位領導,加上南粵省他們每個省只有一個偵查員參與專案組。
最後算一下專案組成員一共只有12人。
其中許正所在的部門連他都算上只有四人,李暉和劉斌。
竹青這次是靠着當許正助理的身份成功擠入專案組。
雲山省省廳有五位刑偵專家加入專案組。
當然12人的專案組只是辦案的主要成員,其他人,比如命案積案處的其他人也要隨時待命,幫忙提供各種技術支持和偵查方向。
雲山省廳這邊還要給專案組提供大量的警力,以便於做各種排查和審訊工作。
所以算下來,參與這起案子的警力可能會有上百人,上千人,甚至更多。
幾位領導還有專案組成員做了自我介紹之後,許正是負責主持專案組工作,所以由他簡單陳述了梅姨案目前的進度。
他先讓竹青把人販子郭一鳴珍藏的那張照片投屏到大屏幕,接着才開始說案情,「各位應該都知道,截止到目前。
咱們只能從人販子郭一鳴嘴裏,還有這張照片上來研究梅姨案的真相。
照片上一共有八個人,其中郭一鳴現在正被關在春城某看守所,左邊第二個人張慶民,已經於2023年執行槍決。
但可惜的是張慶民留下的口供沒有任何關於梅姨案真相和梅姨下落的線索。
他也沒有交代他的同夥還有郭一鳴的事情。
除了他們二人,照片中還有六人,其中左一和右三一男一女,據內網和他們二人所在轄區的派出所雙重調查。
分別在2015年和2018年去世,戶籍註銷。
至於當時警方開出的死亡證明上,到底是不是這兩個人本人,現在還在求證當中。
另外四人,其中二男二女,內網和天眼系統都沒有識別出來他們的身份,有可能拍照的時候他們做了易容或者假頭罩。
還有一種可能,他們不是國人。
這是我個人的猜測,暫時還做不的真,一會我會把他們具體的資料發給各位。」
錢毅偉緊接着說道:「梅姨案部委和上面相當看重,也相當的重視,所以這起案子,大家務必要辦的明明白白,各個方
面,特別是細節方面都要做到儘量完美。
剛纔許正猜測這張照片上有外國人,那麼大家就把他們找出來。
到時候如果需要跨國辦案,所有程序我來申請。」
雲山省這邊的常務副廳也連忙表示,「我們給專案組提供各種支持,所有的警力調遣和排查工作,都會準時準點的到位。
說起來,近些年所涉及到的梅姨案,被拐兒童大部分來自於雲貴兩地,而我們這裏更是重災區。
所以我們雲山省上下,全力以赴配合專案組工作,把梅姨案的真相調查的明明白白...」
許正默默的聽着各位領導的「高屋建瓴」,並沒有把他們話裏的要求放在心上,梅姨案歷時三十多年,期間估計有的犯罪嫌疑人早已經作古。
甚至幕後操控這樁案子的真兇早就去世了。
所以,所謂的真相已經不重要了。
當然,這只是許正自己心裏的想法,隨着見面會結束,他的思緒被拉回現實,正好到了飯點,雲山省省廳給提供了午餐。
說是午餐,其實就是簡單的工作餐,只是樣品比平時豐富一些,特色菜比較多而已。
機關單位的食堂基本都一個流程,自助餐模式,大家隨意取餐,然後各自找位置坐。
像以往許正級別低,又年輕,可以隨意坐,但現在級別上來了,他只能跟着領導一起坐。
和他們坐一起,基本上不會在吃飯的時候討論案子,只會說一些日常瑣事。
好在他吃的快。
飯後,許正剛把盤子送到回收餐車那裏,雲山省打拐辦的喬振軍便走過來,熱情的和他打招呼,「小許,走走,去我那裏坐一坐。
剛纔人太多,沒有時間和你聊聊。」
其實許正剛纔和喬振軍打過招呼,但是礙於場合和人多的緣故,只說了兩句話,現在人家都主動邀請了,他當然不能推辭。
正好他也有事情詢問喬振軍。
喬振軍的辦公室也在雲山省省廳內部,許正剛坐下,他就趕緊泡了一壺茶葉端過來,「嚐嚐我們這裏特色茶葉,沱茶。」
茶文化和酒文化一樣是國人交流的方式之一,許正對此早已見怪不怪,端起茶盅先賞再品,「色澤烏潤,湯色清澈,具有馥郁清香和醇爽回甜的味道。
和我們那裏的綠茶大不同。
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喬振軍聞言大喜,似乎是得遇知己,「哈哈,小許說的沒錯,雖然我們雲山最有名的是普洱,但我個人比較喜歡喝沱茶。
尤其是下關沱茶,更是情有獨鍾。
來,這是我提前給你準備好的,看看夠不夠你在這邊辦公的時候喝的?」
說着喬振軍拿出兩大袋子的沱茶,包裝不是很華麗,但絕對保真,「放心,隨便喝,喝完我還有,你要是喜歡喝普洱,或者是滇紅。
我再給你準備。」
許正忙推辭,「喬主任,這些就夠了,您可別再破費了。」
喬振軍對於許正的感激之情那可是堪比洱海之深,不僅僅是因爲他女兒的事情,還有這次專案組方面的事情。
要不是他和許正有過幾次合作,這次梅姨案的專案組,他還真不一定有機會加入。
畢竟打拐工作不同於刑偵,很多時候到了具體的刑偵工作,案子往往都被刑偵總隊搶去了。
好在這次梅姨案有一部分涉及到了打拐工作,再有許正要求,他作爲打拐工作的實際負責人,也成了專案組一員。
「小許,你下一步工作是不是要開始審訊那個人販子郭一鳴?」茶過三巡,喬振軍總算說起工作上的事情。
許正搖頭,「這是一塊硬骨頭,唉…說起來也怪我,當時只顧得把他偷偷送回國,結果他回到國內變成郭一鳴。
可這樣一來,他在國外的違法犯罪行爲咱們就不能追究了。」
一追究就相當於坦白是種花國警方使用違法行爲把一個泰國合法公民綁架了,如此一來,郭一鳴可以申請外交保護。
人家泰國那邊也可以藉此起訴種花國警方。
那麼郭一鳴在泰國的違法行爲不僅不能提,國內警方還得不承認他的泰國身份,只是如此一來,他身上現有的罪名只有綁架喬振軍女兒青嵐的犯罪事實了。
至於那起搶劫殺人案,還是沒有找到郭一鳴是兇手的證據。
所以光憑現有的證據他會不會坦白交代梅姨案,許正不用審就能猜到結果。
可郭一鳴再難審,也得從他嘴裏得到梅姨案的真相,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照片上八個人,誰讓警方現在只抓到他一個人呢。
許正這些天一直在琢磨這件事,毫無突破口,特別是想起梅姨案同夥之一,那個姓張的犯人,如果他沒有被槍斃,那麼會不會交代梅姨案的真相呢。
對於這個問題,許正不能確定,但大抵是不可能,因爲張姓犯人要是早交代,在他被判死刑的時候應該會坦白,以求減刑。
可是世上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