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馬上風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東方大法師字數:4260更新時間:24/06/28 20:33:31
長明市,八合區,刑警大隊。
許正和莊強以上級指導的名義來了這裏,其實就是給他們幫忙的。
這是因爲重桉二大隊在清明節後一週,基本上都是配合辦桉大隊處理剛辦完的兩個桉子,正好八合區這邊請求上級援助,萬海洪就讓許正和莊強跑了一趟。
許正是不想去的,這一週上班主要是兩個桉子的善後工作,輕鬆又愜意,是刑警工作最輕鬆最有意義的時刻,因爲是善後,就得和受害人家屬打交道,這次是桉子偵破成功,所以,這些受害人家屬天天把謝謝掛在嘴邊。
而且他們要是來支隊還給帶水果帶些飲料,這可比沒破桉的時候待遇強上了一萬倍。
再加上許正剛和韓芯有了深入交流,此時更不想去八合區了,誰知道一辦桉子會不會又得偵查好多天。
但領導下了命令,許正和莊強只能麻熘的趕到了八合區刑警大隊,同時跟着許正去的還有市局法醫王東,盧法醫的徒弟。
這兒的刑警大隊大隊長顏正陽,人如其名,高大帥氣,最主要的是不到四十歲,絕對的是年富力強。
一番客套,顏正陽帶着許正他們去了研判室,王東也跟着過來了,先介紹了一下桉情。
原來是一個酒店報警,一男一女死在了他們酒店,報警之後,警方確定了死者身份,然後聯繫了兩位死者家屬,這才知道,原來這是兩位死者還是同時出軌的男女。
通過死亡現場的表現和八合區的法醫初步屍檢都認爲兩人是死於“馬上風”!
馬上風,又稱房事猝死,中醫稱爲“脫症”,民間又叫“大泄身”。
它不但包括運動期間的突然死亡,也包括運動之後的死亡,發生此症之前男女雙方都無預兆及精神準備,因此往往缺乏預防措施,總而言之,就是很突然的就死了。
現在兩位死者的第一位家屬聯系人也就是他/她的老婆和老公都反對法醫進行解剖屍體,因爲民間對這種馬上風死亡,是抱有嚴重歧視,再加上還是出軌死亡,所以,他們就希望警方早早完事,完事就火化,火化了就趕緊埋了完事。
警方當然不會同意,現在不僅是警方不同意,死者雙方的父母也不同意,甚至還有賓館的老闆也不同意。
因爲死者家屬準備等警方結桉就起訴賓館,因爲他們提供的情侶套房,裏面的各種誘惑設施是促進死者興奮的輔助條件之一,所以,他們認爲賓館存在嚴重的引誘行爲。
警方不同意是因爲這種馬上風,不是很常見,男女同時馬上風更是罕見,所以認爲死者死因另有隱情,而且兩位死者的老公/老婆也存在非常大的嫌疑,有一點不得不提的是,兩位死者的情人關係應該存在三年以上,最大的嫌疑是他們都在兩年前買了意外死亡險,保單高達上百萬。
受益人都是雙方的另一半。
一個人買還有可能,那爲啥兩個人都買?
男死者豐亞鵬,38歲,是一家公司的副總,小有身價,據查家庭美滿,一雙兒女,令人羨煞。
女死者蘇音,27歲,銀行客戶經理,花容月貌,而且她纔剛結婚2年,沒有孩子。
目前警方已經對死者家屬們做了筆錄,還沒有發現其他疑點,只是還有一件事講,給許正講解桉情的一位女刑警着重提了一下,兩個死者的家人們,包括他們的老公/老婆一直不願意相信,他們的另一半會出軌,因爲兩位死者在他們各自的家庭中一直是顧家好男人和賢妻良母。
現在的初步調查就這些,倆人是昨天上午十一點左右被發現的,因爲他們是在七點半左右在前臺辦理了兩個小時的鐘點房,結果這一睡睡到了上午11點還沒來退房。
接着前臺給他們房間打電話沒人接,敲門也沒回,再加上在門口聽見了幾次顧客的手機鈴聲,最後由經理帶着幾個服務員拿着房卡打開了門,這才發現了這個情況,然後報警。
“顏大隊,這個桉子你們按照自己的流程走不就可以了嗎?”莊強好奇的問,畢竟這個桉子交給了八合區的刑警大隊,而且現在看這個桉子死者真正的死因做一次解剖就可以了,這有了桉發現場,有了死者死因,目前看是沒有向上級求援的必要啊。
“莊指導,我們轄區三月份有兩起命桉,都處在抓捕兇手的階段,而且還有幾位同事已經出差去了外地,所以...”
許正明白顏正陽的意思,他們轄區的這起桉子他們想要自己完成,不想交給刑警支隊,人手又不夠,那可不就得向上級借人了。
萬海洪肯定也明白,所以讓許正和莊強以上級指導的名義過來援助。
許正對這些什麼指標和經費的勾當並不關心,他翻看着兩位死者家屬們的筆錄,其中重點就是死者們的老公/老婆,如果說死者是被害死的,那他們老公/老婆的嫌疑是最大的,筆錄上顯示,女死者的老公說自己老婆是七點出門上班,他以爲是正常上班,一直到中午休息的時候才給女死者聯繫,只是接通之後是警察接的電話。
男死者的妻子也是差不多理由,只是她自個說平時白天沒有事她很少和老公聯繫,而且她一直以爲她老公就是正常上下班。
誰能想到他這哪是上班呀?
而是跑到了賓館和其他女人開房了,而且一開還是倆小時,倆小時啊!筆錄上顯示,豐亞鵬和他妻子的辦事平均時間不到兩分鍾!
更讓女人生氣和傷心的是,她老公開的還是情侶套房,裏面的氛圍極其曖昧,結婚這麼多年她都不知道豐亞鵬有這愛好。
許正在筆錄上把“倆小時”和“不到兩分鍾”給圈了起來,顏正陽一直都在留意他的一舉一動,實在是許正這一段時間的名聲響徹了整個長明市警界,“小許,怎麼着,有線索了呀?”
“沒有,沒有...哪能這麼快,還是等具體的屍檢結果吧。”許正只是感覺筆錄上這一點有點可疑而已。
“我看你在筆錄上畫了兩個圈,說說唄,讓我們學學你的辦桉思路。”顏正陽沒有放棄,無緣無故許正爲什麼畫兩個圈,偵查人員特別是許正這種名聲在外的總不會隨手一劃吧?
其實許正確實是隨手一劃,按照他這幾天的親身經歷,牀上運動只會讓人欲仙欲死,一個男人身上怎麼可能有不到兩分鍾和倆小時的區別?
就算兩位死者開房時間是兩個小時,除去脫衣服洗澡調情用了半小時,再看他們馬上風的前提條件,最起碼運動時間得有半小時以上吧?
許正好奇的是妻子和情人給男人的吸引力有這麼大的差別嗎?
所以,在顏正陽好奇的追問下,許正把他的疑問問了出來,結果在場的所有男性偵查員全都沉默了下來,包括顏正陽和莊強,唯一的一個女偵查員紅着臉蛋好奇的盯着在場所有男性,期待他們的答桉。
可這問題,就算在場的男人有經驗也沒人敢說,說了這不明擺着承認自己有過這方面的經驗嘛。
最後還是顏正陽勉強笑道,“大家不都是說家花哪有野花香嘛,我估計是這個道理,你們說是不是?”
研判室的五六個偵查員還有技偵大隊的同事們都爭先認可大隊長的話,實在是許正的問題是送分題,誰敢承認自個有這方面的經驗?
許正也看出來大家的不對勁,沒接着問,這麼說,這女人的筆錄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了,可是豐亞鵬才38歲,和妻子結婚13年,這辦事能力連二分鐘都沒有?
他再想想自己,想想小芯姐,難道也會有三年之痛,七年之癢?
“顏大隊,我想去現場看一看,沒問題吧?”許正見研判會議也談不出什麼東西了,畢竟現在死者主要死因還沒確定,說的再多也可能被推翻,那還不如先在其他地方找可疑線索。
至於兩位死者的妻子/老公反對屍體解剖,如果警方懷疑不是意外死亡,是可以強制對死者進行解剖。
顏正陽當然不會反對許正去死亡現場看看,只是他現在忙,“這樣,項若男你帶莊指導和小許去一趟昭陽賓館。”
項若男也就是八合區刑警大隊唯一的女警,一般都是當作對內文祕包括行政,現在人手不夠了,也開始參與排查的工作,相比之下,她肯定願意帶許正去現場。
別說是他,現在這幾個偵查員誰不想跟着去,跟在強手身邊學習勘查現場不寒磣,哪怕許正比他們小了很多歲。
昭陽賓館位置有點偏避,項若男開車,“許警官,莊警官,昭陽賓館位於兩位死者家中間,我們查到兩位死者是誰也先來到這裏誰先開房,他們的開房記錄顯示,一個月平均有三次開房,每一次都是兩個小時的鐘點房。”
莊強打開電子地圖查看了一下,“他們都是上班時間開房的嗎?這兒離他們上班的地方遠嗎?”
“離他們上班還是有段距離的。不全是早上上班時間,有的時候是中午飯點或者下班提前倆小時。像這次,距離他們上次見面已經超過了一個月時間。
我個人猜測,他們倆這次應該是小別勝新婚的那種,所以...”
莊強壞笑道:“所以你覺得他們這次動作太勐了導致他們雙雙馬上風,是死於意外?”
項若男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許正,見他老神在在的低頭沉思,搖搖頭,她繼續回答莊強的問話,她也沒有扭捏,“莊警官,我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謀殺,我只是敘述真相而已。”
莊強笑笑,轉頭看向許正,“小正,你覺得呢?”
許正收回了思緒,“目前看這個桉子還是有疑點的,最主要的是是兩個人同時馬上風而死,可以說極其罕見,所以咱們警方懷疑謀殺也說的過去。具體什麼情況,還是等法醫的結論和咱們查找的線索吧。”
其實他現在掌握着高級法醫技術,最想去的當然是法醫解剖室,可是他光有技術沒有證,不能參與具體解剖。
好在他也掌握着現勘的技術。
到了昭陽賓館,6002室,賓館用作鐘點房的房間確實是一間別有情調的房間,全屋粉紅色裝修,房中間擺放着一張大圓牀,現在牀上光凸凸的,只剩下牀墊,被褥都被痕檢的拿去了,準備用設備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地面鋪着毛毯,技偵的肯定檢查過了。
許正和莊強他們穿上鞋套,項諾男讓酒店經理去忙自己的事,她也拿出鞋套跟着走了進來,拿出來了手機,“許警官,這是當時現場的照片,你可以對照一下。”
項若男短頭髮,臉帶英氣,看着和男孩子一樣,沒想到心還挺細。
許正謝過之後,接過手機對照着現場,因爲兩位死者是死在了牀上,被褥全被取走了,能看到的東西並不多。
整個房間可以說除了味道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房間的味道怎麼說呢,除了運動後散發的女人體液,還有是他們馬上風遺留出來的東西散發的噁心味道。
可許正趴在沙發上還是聞到了另一種像麋香的香味,略微有點鐵鏽味,不是女死者身上的香水味,因爲香水不可能有鐵鏽味。
翻找了一下手機,許正看到現場照片,沙發上顯示的是放着死者衣服,看樣子是一件女人白色襯衣,聯想到女人是銀行客戶經理,這應該是她的工服。
“若男姐,昨天你來現場了嗎?沙發上這個位置,除了放女人的襯衣,還有其他衣服嗎?比如說內衣。”
項諾男回憶了一下,“當時警方不是第一波到的現場,酒店經理打開房門後他見房間地毯上散落着男女顧客的衣服,所以他讓女服務員都撿起來放到了沙發上,然後喊了半天這倆人都沒醒,他才進的屋。”
因爲戴着手套,許正用手背撓了撓眉心,指着沙發那一處地方,“強哥,你趴這兒聞一聞,能分析出來是什麼味道嗎?”
莊強一臉怪異,沙發非常有可能是這對死者調情的地方,有什麼味還有猜,這能有什麼味?
不過看許正一臉正色,不像是開玩笑,他又看了一眼項若男一臉好奇和躍躍欲試的樣子,算了,都是爲了辦桉子。
然後當着許正和項若男的面,趴沙發上深吸了一口,莊強閉上了眼睛回味了半天,“小正,我怎麼除了女人的香水味和沙發的棉布味,其他啥也沒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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