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只需要逃走就可以了

    擁有財富、名聲、權力，這世界上的一切的男人“海賊王”哥爾·D·羅傑，在被行刑受死之前說了一句話，讓全世界的人都涌向了大海。

    “想要我的寶藏嗎？如果想要的話，那就到海上去找吧，我全部都放在那裏。”

    世界開始迎接“大海賊時代”的來臨。

    全世界海賊數量激增的同時，那些平庸，沒有野心的普通人，也被捲進這場浩劫之中。

    痛苦、哀嚎、憎恨。

    這些人不留餘力的詛咒着，破壞了自己平靜生活的海賊們。

    詛咒着那個死去的海賊王，以及可能存在的，海賊王的骨血。

    羅傑死後，暴怒的世界政府對羅傑的痕跡進行清算，要殺死他的血脈。

    政府命令海軍搜索着一切擁有可能性的的孕婦，搜索着那個時間段要生孕的女人。

    而露玖爲了不讓世界政府發現艾斯是海賊王羅傑的兒子，使用各種方法，拼了命地大大延遲艾斯的出生日期。

    在海賊王羅傑死後一年零三個月後，在巴苔里拉島將艾斯生下，也因此在生下艾斯之後就因精疲力竭而去世。

    同時，海軍將一切存在可能性的可疑孕婦，以世界政府的名義，統一抹除。

    “我的誕生…就是純粹的罪，這個世界僅僅是是迎接我的到來，就讓無數人因此而死……”

    拳頭無力的支撐着身體，淚水滴在草地。

    “我這樣的人……一開始就不該出現在世界上……”

    艾斯，哭喊着說出心底的壓力。

    “除了成爲海賊，我到底該去哪裏？

    我這樣的人，能以普通人的身份……若無其事的活在世界上嗎？

    喂！英雄的孫子！告訴我！告訴我啊！”

    他哭着衝路飛吼叫。

    薩博呆呆的看着艾斯，這就是艾斯，要當海賊的原因嗎？

    烏塔的兔子耳朵耷拉了下來，一直以來，她都聽香克斯訴說着那些奇妙冒險故事，訴說那大海上一個又一個的傳奇。

    這讓她覺得羅傑是一個相當了不起的大海賊。

    但是，在這一刻，那美好的濾鏡上出現了碎片，啪地一聲碎了一地。

    烏塔是有着極強共情能力的人，她清楚的感受到了艾斯的痛。

    一時間，對這個大的孩子有了改觀。

    “你活的很努力呢……”她輕聲說。

    “艾斯，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啊。”路飛收起了火槍。

    有些模糊的劇情記憶，在艾斯敘述下變得清晰了一些。

    海賊的世界不是白與黑的世界，劇情一邊在吹捧海賊的自由故事，又悄悄地說海賊是一羣陰險狡詐的惡徒。

    披着正義披風的海軍們也會遵守命令，去做一些一看就不夠正義的事。

    看起來很平凡孱弱的普通人，也會爲了錢去殺死正義的海軍。

    因爲艾斯事件，網上也有人說:海賊王最大的敗類就是卡普，爲了救羅傑的兒子間接殺死成千上萬的孕婦，簡直就是出生中的出生。

    艾麻子出身就是罪惡了，建立於成千上萬孕婦嬰兒的性命之上誕生的魔鬼。

    ……

    正義、善良、邪惡……這些詞都太過標籤了，好像貼上這些標籤，就會體現一個人那複雜的一生。

    都是不重要的事情，對於路飛來說。

    即便是無魔的普通社會都有一些滑稽可笑的事情發生。

    19世紀末，阿美莉卡頒佈了一項叫做“醜陋法”的東西，將病人、殘疾人和有色人種視爲“傷殘生物”禁止“街頭乞討”，同時宣佈“某些人不得在街頭或公共場所露面……

    文明、善良、正義、邪惡，不過都是片面而標籤化的東西，是具有階級性的東西，會因爲人的立場改變而發生改變。

    談論這些東西，就好像在說x非是不是民族英雄，要不要下架去掉他的英雄稱號，會不會破壞民族融合一樣滑稽。

    彼之蜜糖，我之砒霜，這是無解的東西。

    力量，才是唯一的正確。

    沒有力量的人，註定會痛苦而無能爲力的渡過一生。

    “艾斯，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啊。”他這樣說。

    “正是因爲善良，所以無法去面對身上揹負的原罪，因爲善良，才會喘不過氣來，

    既然如此啊，就別去當海賊了，那會傷害到爲數不多，關心你的人。”

    “想要知道我的答案嗎，那就給你指明方向好了，以王的名義。”

    路飛站在艾斯的面前。

    斑駁的陽光透過樹葉，灑照在男孩子赤裸的上身。

    因爲光線的緣故，孩子們那良好的視力可以看見漂浮在空氣中的懸浮物，那些似灰塵一樣的東西，像辰星點點圍繞在他的身邊。

    “只需要逃走就可以了。”

    男孩子這麼說，他臉上有着溫和的笑容。

    “從那些沉重的負擔中逃走吧，那些孕婦不是伱殺的，是世界政府計劃的，執行人是海軍，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你沒有享受過海賊王父親給你的一切資源和待遇，你是依靠我的爺爺，卡普活下來的，父親的罪與你無關，你是受害者，被他任性的生下，又遺棄在這個世界上。”

    “你要記住你的媽媽，她非常拼命的讓你降生在這個世界上，她一定很愛你，希望你能幸福快樂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只需要逃走就可以了，逃走不是輸，而是勝利。”

    “看清你現在擁有的東西，而不是執着於過去和未來，我們是目光短淺，生活在現在的人。”

    “如果不這樣做的話，現在僅有的東西也會被你丟棄在地上，等未來想起，又在嚎啕大哭，那樣就太可悲了。”

    “最後……我要告訴你，必須這麼做的理由:”

    武裝色霸氣好似潮水奔涌，匯聚於拳。

    路飛擡起右臂，渾身似乎都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威勢，那赤裸的上半身可以窺見，路飛全身肌肉盤虯。

    溫度升高，火焰迸發，熊熊燃燒。

    左手將艾斯推倒在地，按着他的胸膛，右手高高舉起，緋紅之拳擦着艾斯的脖子轟入大地。

    所有人都清晰感受到地面震動了一下，路飛的拳頭深入地面。

    大家都相信，只要他真的打在艾斯身上，一定能直接打穿過去。

    “你沒有反抗我的力量，這才是真正的原罪。”

    “力量，正是成爲王的理由！”

    “選擇吧:很有骨氣，放棄擁抱世界死去；還是帶着母親的愛活着，看未來的我撕碎羅傑創造的世界——”

    路飛按着艾斯的胸膛，緩緩將右手從地面抽出。

    因爲武裝的緣故，那拳頭上連塵土都無有一點。

    艾斯淚眼朦朧的眼瞳深處，注視着那悅動的火焰。

    “啊啊啊——”充盈的淚水從眼角奔涌而下。

    “媽媽……”

    其餘的人屏住呼吸，等待着艾斯的選擇。

    “我還有…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你做得到嗎，路飛，撕碎羅傑創造的世界！”

    “嗯！”

    路飛起身。

    “將一切責任都交給我好了，因爲艾斯是沒有力量的人，只要盡情逃跑就好了，如果有人要責怪於你的話，讓他們來找我好了，是我命令你這樣活下去的，你什麼罪孽都沒有。”

    “可惡…胡說什麼呢，我可是比你大三歲的人啊，我是不會逃跑的！”

    艾斯…嚎啕大哭。

    問題解決了嗎？應該解決了吧。

    就算沒解決也不關我事了，我已經努力過了，總不能真的一拳打死他吧。

    “和我一起去風車村吧，那裏有很好的人，如果想看望達旦也可以上山找她，達旦也可以居住在風車村，村長是不會拒絕的。”

    路飛發出邀請。

    “嗯…”艾斯，抽泣的點頭。

    “太好了呢。”烏塔露出喜悅的笑容，“是美好的結局。”

    “還不夠美好喔。”路飛說。

    “艾斯之前做過的壞事，也需要好好的道歉。”

    “是……偷取海賊財寶的事情嗎？可是，將財寶換回去的話，也不會被原諒吧……”艾斯問。

    “我將財寶藏在樹上了。”

    “你在說什麼傻話呢，海賊看管不好自己的財寶，是他們活該，是三流的笨蛋海賊。”烏塔說。

    “的確，我們要處理的，只不過是完全清除掉那個所謂的藍寶石海賊團而已。”

    “帶着那些財寶回家吧，當做是感謝達旦收留你的謝禮，也可以是打擾風車村居民的租金。”

    “至於那個海賊團，告訴爺爺就好了。”路飛說。

    他可懶得去不確定物終點站那些地方。

    天龍人的事情不是小孩子思考的事情，那是大人該考慮的事情。

    我爹現在也在哥亞王國這附近吧？

    畢竟是天龍人出遊這種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路飛懶得繼續思考，向着回去的方向走。

    “請帶上我一起，我叫薩博，是離家出走的人，和艾斯是認識五年之久的朋友。”

    薩博跟在他們身邊說。

    “歡迎……”

    烏塔說。

    她目光掃過薩博，又看向艾斯，最後移動到路飛身上。

    紫色的眼眸有着探究一切的好奇心。

    “路飛的爸爸和媽媽是誰呢，從來沒聽你提起過呢，爺爺沒告訴過你嗎？”

    “不知道呢，爺爺沒和我說過這些事情，我也沒有問過。”

    路飛臉上掛着柔和的笑容。

    只有爺爺保護，獨自堅強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男孩子——這種人設真的太酷啦。

    即便是小小的幹壞事，偶爾的任性也不會有人責怪吧。

    人設，可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是嗎？……”

    烏塔目光中水波流轉，路飛是溫柔而堅強的男孩子呢，稍微有點壞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她回憶着和路飛的初見。

    被男孩子很用力的握着手腕，還被推搡在地上……

    不過……烏塔都悄悄的，全部報復回來了呀，路飛還不知道呢，每天都沉醉在烏塔世界的笨蛋，完全不知道身體在休息的空餘時間，被烏塔整日指揮着幹活，擔任着烏塔的座駕～

    嘻……

    “路飛，我走累了……”

    “我抱你走好了，這種事可以早點說喔。”

    路飛手穿過女孩子的股間與脊背，將烏塔挽了起來。

    “這種姿勢……”烏塔不得不用手勾住路飛脖子，臉有些發燙。

    只是想讓路飛背一下而已，變成被抱起來了……

    沒了烏塔拖緩速度，一行人的行動力增加。

    艾斯在樹上，將一半的財寶分給了薩博，他不當海賊了，但薩博的夢想還是出海，而且這些財寶是兩個人共同的努力。

    卡普站在高大的樹上，眼中含着淚水，凝視着這些小鬼們走去山賊達旦的地方。

    “艾斯，有些事……爺爺也不知道怎麼做啊，只是很笨拙，逃避的選了一個當下很輕鬆的選項……”

    因爲聽到了槍聲響起，又感知到是路飛那個地方傳來的。

    卡普有些擔心，疾馳而來。

    偷偷聽到了孩子們的談話。

    羅傑在監獄內，以【未出生的孩子是無辜的】這種話，讓他幫忙隱瞞了波特卡斯·D·露玖這個女人。

    政府的力量是強大的，他們找出了羅傑成爲海賊王後，消失一年內的蹤跡。

    也隱約的知曉有某個人，幫了羅傑。

    擁有至高之力的世界政府，毫不猶豫的，將所有可疑的孕婦全部抓捕，並且處刑，這是對他，對暗中幫助者的威脅。

    交出那對真正的母子，或者是讓【我們】將全部可疑的孕婦，全部殺死。

    這就是世界政府的決定。

    死一對母子，以救上萬對母子。

    是怎麼看都划算的買賣。

    但是卡普，不知道怎麼選擇。

    他選擇了沉默。

    沉默便成了回答。

    於是……那個時期，那個範圍內，那些有着可能性的孕婦，被殺死了。

    卡普看着手上剛剛出生的孩子。

    出生的生命讓他欣喜，孩子是有着一切可能性的未來，但長期注視着這個孩子，又成了痛苦的事情。

    於是，他將艾斯，交給了山賊撫養。

    自己只是偶爾的去照看對方。

    這是個痛苦的世界，每個人都背負着沒有力量的原罪。

    “達旦，我要去風車村生活，這是我積攢下來的寶藏……”艾斯抓着一大把珠寶，向山賊說。

    “有這些東西就早點給我啊笨蛋，快點滾吧，我終於解放了！”

    達旦看了一眼路飛，一把抓過那些珠寶大罵。

    “嗯，我走了，會經常來看你的。”

    艾斯向山賊們招手。

    “那個混蛋……”這個有些肥胖的女山賊，哭着點燃了五根香菸含在肥厚的嘴脣裏。

    “可不要給其他人添麻煩啊……”她眼中含着熱淚。

    “至於嗎老大，風車村挺近的。”

    “混蛋，我們可是山賊啊，怎麼可以天天去村裏，打擾別人！”

    ——

    感謝豐其沛兮維周之楨、書友20211230141845192、綴空櫻噬以及超級大佬Molimu的打賞。

    萬分感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