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下方又是一個牆壁上擺滿了照片的房間，蝙蝠俠捂着腹部的傷口，狼狽地招架着利爪的攻擊。

    對方想要將他折磨至死。

    整整七天不眠不休地探索迷宮，一點食物也沒有吃，剛剛喝下的噴泉裏的水疑似有致幻效果，腹部被利刃刺客偷襲的貫穿傷。

    現在的布魯斯韋恩還能保持站立就已經是一種奇蹟了。

    “這是一種榮幸，已經很少有人有這種榮耀了，死在貓頭鷹法庭的偉大迷宮裏。”利爪刺客看向蝙蝠俠，用力地毆打着他的傷口。

    “咳啊！”蝙蝠俠被舉起摔向牆壁，撞掉了牆壁上的許多相框。

    蝙蝠俠已經到極限了，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殺了他！”

    “折磨他！”

    “折斷他！”

    佩戴着白色面具，穿着雍容華貴服裝的男男女女聚在頂層，他們都靠着圍欄，興奮地圍觀着利爪刺客折磨蝙蝠俠。

    嘈雜的聲音中居然還有正在歡呼着的稚嫩童音，有個緊緊地抓着毛絨小熊的女孩，她喊得很起勁：“不要停！”

    利爪刺客將頹然倒地的蝙蝠俠拉起，不斷地毆打着他。

    “繼續！”

    “如你所願！我的法庭！”利爪刺客此時不再使用刺客的技巧，他的對手早已無力回擊，於是他賣力地揮拳表演着。

    一拳又一拳，蝙蝠俠身後的大理石牆壁開始破裂。

    血液、灰塵、磚石、歡呼，一切都摻雜在一起，這讓蝙蝠俠越發地痛苦。

    整個身體、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頭、每一滴血液......全都動彈不得。

    身後的大理石牆壁碎裂，蝙蝠俠被又一次地踹入黑暗的迷宮中。

    “別停下來！”光明處傳來邪惡的嬉笑聲。

    布魯斯韋恩想要逃離這些痛苦，逃離這些聲音，化作一個不知名的鬼魂，用死亡逃避這一切。

    只是那些受害者的哀求的眼神凝視着他，相框玻璃上的蝙蝠俠也在凝視着他。

    那些眼神在哀求着，在祈禱着——希望有人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蝙蝠俠勉強着自己站了起來，凝視着邁進黑暗的利爪刺客。

    黑暗是他的地盤。

    “苟延殘喘，何等的醜陋。”利爪刺客看向滿身血污的蝙蝠俠，“看你呲牙咧嘴的樣子，好像以爲自己能夠打敗我一樣。”

    “你會被法庭中的所有人判處死刑。”銀白色的貓頭鷹臂甲伸出鋒利的刀刃，危險的黃色光芒從利爪刺客的眼中亮起，“你會見識到貓頭鷹殘忍的捕食過程，我會讓你無力再撲騰翅膀。”

    “你什麼也不是。”拖拽着殘破的披風，蝙蝠俠與對方展開了又一輪的死鬥，“伱覺得自己很特殊。”

    “你們覺得自己很特殊。”蝙蝠俠用臂甲巧妙地折斷了對方的臂刃，反手接住被折斷的刀刃，插進了對方的護目鏡之中。

    “你們覺得自己統治這一座城市，你們覺得沒有人能夠打倒你們。”躲閃着對方手中揮舞着的匕首，蝙蝠俠一擊上推掌使利爪失去平衡，然後敲掉了對方手中的匕首，將其反插入到對方完好無損的另一只眼睛中。

    “我是哥譚的暗夜騎士。”蝙蝠俠用力地拽住利爪的頭顱，不斷地撞擊着大理石牆壁，“我是她的守護者，我會用生命去維護她，至死不渝。”

    牆壁的裂痕越來越大。

    “不管你們帶着怎樣的面具，不管你們穿着怎樣的服裝，你們只不過是一羣罪犯。”

    利爪的叫喊聲越發含糊。

    “你們以爲用那些相片、用那些碑文就能嚇到我了嗎！”蝙蝠俠嘶吼着，宣泄着這些日子裏最爲痛苦與難熬的情緒，“這些東西只會提醒我，你們是一羣藏在陰溝裏的懦夫！一羣見不得哥譚漸漸變好的變態。”

    “而我，我是蝙蝠俠！”

    牆壁裂開，利爪刺客倒在地上，對大腦一次又一次的重擊讓他的意識脫離了不死的肉體。

    在黑暗中激烈的搏鬥使他迷失了方向感，蝙蝠俠從另一側重新回到了那個掛滿相框的房間。

    幾柄飛刀飛來，他用護臂勉強護住要害。

    新的兩名利爪刺客準備爲他帶來死訊。

    “他居然還能打倒一個利爪！真有意思！”

    “哈哈哈！你看到他的表情了嗎！我要生吃了他的眼珠！那眼神可真好笑！”

    “繼續折磨他！不要停！我要看到他跪地求饒！”

    “一刀一刀割開他的皮肉！”

    蝙蝠俠知道現在自己應該想辦法離開迷宮，重整旗鼓。

    但是現在眼前又出現了數名利爪刺客，自己顯然是走不脫了。

    他拾起了被自己擋下的幾柄飛刀，握在手中。

    蝙蝠俠睜大雙眼，觀察着兩名利爪刺客的動向，盡力地催動着疲憊的大腦思考着對方可能的行動。

    突然從天而降了兩個不明物體，蝙蝠俠應激地向後猛退了兩步。

    【縮地】

    傑克穩穩地接住了那兩個頭顱，用力地將這兩個頭顱拋向房間頂上窺視着這場處刑的法庭成員們。

    這兩顆頭顱極爲乖巧地用自身流出的鮮血畫出了一個圓圈，圍住了緊靠在圍欄處發呆愣神的貓頭鷹法庭成員們。

    “從現在起，紅色的圓圈以內是我的私人空間。”傑克李拔出金光四溢的金錢劍，“你們現在入侵了我的私人空間。”

    “我現在要開始正當防衛了。”

    法庭成員們全都默不作聲，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雖然傷痕累累，但是登場時的氣勢卻震撼到了他們。

    “什麼情況？不是派了四個利爪去殺這個入侵者了嗎？”曾經出現在迷宮入口屏幕處的西裝男子低聲詢問着身側的負責人。

    “年份太老的不讓喚醒啊，只派了幾個新的利爪，你看地上滴的血，這個新來的也受了重傷。”負責人也有些慌張，“場上這兩個刺客起碼有一百年的經驗了，絕對沒問題的。”

    “情況不對就走人。”西裝男子回過頭去看滿身傷痕的傑克李，“看他現在這模樣，估計也是強弩之末了。”

    “殺！把他們兩個都殺了！”管理人高聲喊着，打破了沉寂。

    “買一贈一！哈哈哈，他們居然能跟這麼多利爪過招，這兩人死也死得值了！”

    “哈哈哈！說得對啊！剛好一人殺一個！”

    觀看處刑的法庭成員們又熱鬧起來。

    “不是幻覺。”傑克李單手橫劍護在蝙蝠俠身前，另一只手遞給他一張【療愈】，“想不想聽點笑話。”

    “不是很想，你就這麼一個人闖進來了？”蝙蝠俠用符籙捂住汩汩冒出鮮血的傷口。

    “有一羣自以爲是的城市蛀蟲，躲在惡臭的下水道裏，不斷地刺殺想讓這座城市更好的人們。”傑克李挑飛了幾柄飛刀，“然後有一天，其中一個蠢蟲子說，家人們，我們去派幾個只會用刀的刺客去殺了那個叫蝙蝠俠的傢伙吧！”

    “還挺好笑的。”蝙蝠俠用沙啞的嗓子迴應道。

    兩人並肩而立，看着身前的刺客與更高層處的貓頭鷹法庭成員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