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問路

    鐵軌、動車、幫會。

    哥譚就是如此人傑地靈，就算是在這座城市的地底，也有着通過鐵路來走私的黑幫組織。

    五條鐵路線，五條黑幫。

    這一條的黑幫叫做耳語會。

    “啊啊啊啊啊！”六個臉上帶着金屬面具的黑道成員揮舞着各式武器衝向蝙蝠俠。

    在他們身後的，一個穿着發皺西裝的男人咧着一嘴爛牙，笑着看向蝙蝠俠。

    “你在找一個穿着一身黑的蒙面怪人？”這個渾身紋着紋身的小頭目發出難聽的怪笑聲，“嘿嘿嘿，蝙蝠俠，明天你就能在停屍間裏找到一個！”

    混混們嘈雜的喊聲被地鐵前進的聲音掩蓋。

    耳語會的成員們以殘忍與忠誠著稱，他們臉上的帶有進食口的金屬面具既是對經受過嚴苛訓練的象徵，也是“絕不告密”的代表。

    只有在真正證明了自己之後，他們才能擺脫焊死在腦後、無法輕易取下的金屬面具。

    蝙蝠俠不想與其多做糾纏，順手向路過的列車上丟了幾塊強力磁鐵，這些高級成員們就被價值幾千萬的高級列車帶離了現場。

    舊韋恩大廈的數個攝像頭根本沒有發現貓頭鷹刺客造訪的痕跡，於是蝙蝠俠推測對方是從地下鐵路進入，通過電梯潛入大廈之中。

    跟乘坐地鐵不同，如果想從鐵路這裏偷偷潛入，必然要會被這羣貪婪的幫派成員們注意到，並索取“過路費”。

    按理來說這些幫派成員們應該知道貓頭鷹刺客才對。

    “說不說。”蝙蝠俠用力地將小頭目的臉撞向牆壁，並用力地剮蹭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沒見過長得像貓頭鷹或者自稱貓頭鷹的人！”

    “說不說。”蝙蝠俠用力地將小頭目托起，使他整個人都離開了地面，頭部與牆壁更用力地接觸着。

    “求你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說的是實話！”小頭目滿頭大汗，驚慌地看着蝙蝠俠。

    對方說的是實話。

    “帶着你的人滾出我的隧道。”蝙蝠俠順手掰斷了對方的手指，以示警告，“不然你就會成爲伱爛笑話的主角。”

    披風一甩，蝙蝠俠轉身離去，留下那個小頭目繼續哀嚎着。

    掌控五條鐵路的五個幫會，耳語會是蝙蝠俠造訪的第四個，至於剩下的那一個嘛......

    “啊！”慘絕人寰的哀嚎聲與其迴音一同充斥着地下鐵路。

    “說不說！”傑克李拿着銅頭皮帶，鞭打着懸掛在半空的混混頭目。

    “說不說！”這個滿臉疤痕，帶着羅賓經典款眼罩的少年用力地抽打着對方，不久前的慘烈廝殺貌似對他沒什麼太大影響。

    被稱作虎鯊的反派頭目在半空中有些頭暈目眩，他莫名其妙地被綁到這裏來，被倒吊起來，被皮帶抽打到整個人如同陀螺一般不停旋轉。

    更要命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對方究竟想要問什麼。

    “你究竟想要我......”

    啪！！！皮帶打斷了虎鯊的問題，他不得不繼續旋轉着，耳邊不停地縈繞着那句“說不說！”

    “傑克。”蝙蝠俠尋着慘叫聲找到了傑克與虎鯊。

    “他可真是塊硬骨頭啊，蝙蝠俠。”傑克李看到蝙蝠俠的身影，舉起了身旁的蓄電池，“看來是時候使用這塊神奇蝙蝠蓄電池了。”

    “我猜你忘記問他關於貓頭鷹刺客的事情了。”蝙蝠俠看着虎鯊臉上清晰可見的抽打痕跡。

    “主要是你就讓我負責這一個幫派嘛，我總得等等你。要試一試嗎？很解壓。”傑克李將皮帶遞過去，“我是說......這能灌輸給敵人恐懼，讓他們知道違法犯罪的下場。”

    “什麼貓頭鷹？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從來就沒見過什麼貓頭鷹刺客！”虎鯊憋紅了臉，終於逮到了說話的機會。

    “如果連他也不知道的話，這條貓頭鷹法庭的線索就中斷了。”蝙蝠俠的語氣中略帶遺憾。

    “也許就是潛行過去的？”傑克李又抽了一下虎鯊，“那夜翼那條線呢？當時我覺得路過的狗都得挨上一飛刀，他卻沒什麼事兒。”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對方會放過夜翼。”蝙蝠俠看着虎鯊如同陀螺般旋轉，“這或許跟刺客的祕密身份有關。”

    “但是我通過電腦解析了刺客在現場遺留下來的血液樣本，甚至連他的聲音也做了解析。”蝙蝠俠停住了正在旋轉的虎鯊。

    “都沒有找到匹配結果是嗎？”傑克又抽了虎鯊一皮帶，虎鯊非常開心地旋轉着，嘴裏講着快樂的話語。

    “那個被刺殺的無名氏呢，有什麼結果嗎？”

    “我託戈登在警局裏安裝了立體掃描儀，等法醫忙完了我們就能靠它出結果了。”蝙蝠俠又將不斷旋轉着的虎鯊停住。

    “我剛剛還碰見個朋克少女，她說要幫你修好你的蝙蝠反監控盒子，還要幫你改進一下。”傑克李繼續旋轉着虎鯊，“我讓她抽了幾下虎鯊當獎勵了。”

    “紫頭髮，帶着鼻環的那個？”

    “對。”傑克李收起皮帶，“你也見過她？”

    “前幾天從一羣小混混手裏救下來過她，你覺得她跟貓頭鷹法庭有關係？”蝙蝠俠將已經不省人事的虎鯊取下來，拽着對方在骯髒的地面上拖行。

    “不不不，這是蝙蝠俠深入羣衆的象徵，這是一件好事兒。”傑克李扛着蝙蝠蓄電池，上面用便利貼寫着具體的使用方法。

    “她會讓自己陷入危險。”

    “哥譚本身就很危險。”

    傑克李把蓄電池放在虎鯊旁邊，在心裏祈禱着待會兒趕到現場的哥譚警察能夠通過說明書將這塊蓄電池派上用場。

    “你會不會有時候覺得自己去勸的人都有點反骨。”傑克李又想起了那個紫發的電工女孩，“大家總是喜歡不去聽你話。”

    “有時候會吧。”蝙蝠俠看着傑克李，“你覺得我就算說了那個女孩也不會聽，是嗎？”

    “是啊。”傑克李回答道：“大家都覺得蝙蝠俠太沉悶了，蝙蝠俠太偏執了，他肯定不能永遠都是對的。”

    “也許他們想的是對的，如果我能提前做好準備的話，在舊韋恩大廈時也不會出現那種情況。”

    “嘿，蝙蝠羅賓。”傑克李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必要自責這些，起碼那倆保安大叔的性命保住了，夜翼啥事兒沒有，林肯馬奇也沒死。”

    “你很樂觀。”蝙蝠俠看着傑克李那張佈滿猙獰疤痕的臉。

    “在你唱主題曲之前我會一直留着臉上的疤，這會讓你有負罪感。”CPU大師傑克李如是說道。

    “等這樁事兒結束了，我就給你錄一首。”蝙蝠俠轉身準備離開，給傑克留下一個漆黑的背影。

    傑克李覺得他是笑着說出來這句話的，雖然這聲音十分平靜，但是他能感受到一絲笑意。

    這是蝙蝠俠失蹤之前跟傑克單獨說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