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焦慮

    恐懼，它是一種不錯的情感。

    原始時代，人們依靠恐懼來躲避危險的事物，因爲恐懼而團結，因爲恐懼而保證了種族的延續。

    但是在恐懼着的芸芸衆生裏，總有一些從恐懼中挺身而出的勇者。

    或許他們中的大多數都因恐懼的事物殞命，悲慘地死去了。

    但是從恐懼中重獲新生的勇者——恐懼對他們已經沒有那麼可怕了。

    看看蝙蝠俠吧，他整日穿梭於槍林彈雨之中，單槍匹馬地挫敗一位又一位天才的計劃，你們想給予他的恐懼只不過是什麼也不是。

    他才是恐懼，是籠罩在你們頭頂上的噩夢。

    “吱吱——！”

    玻璃箱裏的小白鼠焦慮地旋轉着身體，不止地發出尖銳的叫聲。

    西裝革履的男人心滿意足地看着小白鼠，他打開桌上裝着深綠色氣體容器——稻草人的恐懼毒氣，平靜地在綠色的煙霧中呼吸着。

    “啊啊，一上來就這麼激烈確實不錯。”

    男人合上蓋子，原本焦慮的小鼠本應該在這恐懼毒氣中昏厥、或是死亡，但是它仍然保持着焦慮的狀態，吱吱亂叫着。

    “但是我還是更喜歡，慢一點，一點一點地享受着一切。”

    男人按下牆壁上的按鈕，劃開隱藏面板，輸入密碼。

    “用焦慮，將蝙蝠俠與他的小助手一點一點地影響。”

    一側牆壁迅速地打開，裏面竟是別有洞天，最下方的空間放着特製的槍械、匕首，這些武器上面有着能夠裝填試劑的空間。

    “一點一點吞噬他們的理智，讓他們拋卻仔細思考的耐心。”

    再往上看去，是一個造型誇張的反派制服，顯眼的中世紀鳥嘴防毒面具，漆黑的裝甲搭配上尖銳的猩紅臂刃，手上的利爪之上配備着高強度材料製成的試管，可以注射或者噴射氣體。

    整齊排列在制服與武器的兩側的，是裝滿無色氣體的試劑。

    “畢竟，生活在這座危險的城市裏就註定要充滿焦慮。”

    “順着我爲你佈下的陷阱衝過來吧，帶着那個被我捅傷的小鬼頭一起，用你們的鮮血——”

    “見證我喚鴉者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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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蝙蝠俠，我正在往韋恩大宅方向趕去，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芭芭拉疑惑地問道，“你得保持冷靜，現在你的聲音聽起來糟糕透了。”

    “我馬上就到哥譚了。”夜翼飛蕩在空中，“達米安呢？他不是傷好了嗎？”

    “達米安倒下了，入侵者通過蝙蝠摩托進入了韋恩大宅。”蝙蝠俠想着平復自己的心緒，但是他的心臟卻一直慌張地跳動着。

    “蝙蝠俠，到底發生什麼了？”

    “入侵者是誰？小丑？”

    “達米安出什麼事了？”

    嘈雜的詢問聲讓蝙蝠俠越發焦慮，他很想解釋這一切。

    很想思考一下如何對付對方的符篆，很想思考一下到底是情況是如何糟糕到這種地步的，很想思考這個叫傑克李的殺手究竟是誰派來的。

    但是他此時的心緒如同一團亂麻，憤怒、緊張、痛苦交纏在一起。

    思考對現在焦慮無比的他來說是一種奢侈。

    他的住所、他的孩子、他的家人全都陷入了危險之中。

    “阿爾弗雷德！伱先躲到避難屋裏！”蝙蝠俠喊道。

    “不，老爺，達米安少爺還在他手上。”阿爾弗雷德抓起雙管霰彈槍，向其中裝填子彈，“他如果覺得自己能在我們的家裏恣意妄爲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阿爾弗雷德！”蝙蝠俠急躁的聲音傳進了蝙蝠女與夜翼的耳中，“別這麼做！”

    焦慮的情緒也傳到了這兩位的心裏。

    雖然達米安這熊孩子太急於證明自己是一個合格的羅賓、一個合格的韋恩，平時說話都夾槍帶棒的，非要顯示自己。

    但是他放棄了刺客聯盟，轉身融入到了蝙蝠家族，選擇同他們一起打擊罪惡，他是韋恩家最小的孩子，是他們的兄弟。

    而阿爾弗雷德，作爲站在所有人身後的、最爲忠心的管家，他們之間的羈絆早就超越了所謂的主僕關系，阿爾弗雷德是韋恩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他們最親密、最值得信任的人。

    豐盛的美食、精細的醫療手術、臨時的遠程支援，阿爾弗雷德在危難之際不知救了多少次他們的命。

    一想到這兩個人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蝙蝠女跟夜翼的心底也越發煩躁，急着前往韋恩大宅。

    通訊頻道裏沒有聲音，每個人的心臟都彷彿被放在烈火上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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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擊敗達米安韋恩，影響值+400】

    “就400？你不說他是米傲天嗎？”傑克李不滿地抱怨道：“堂堂蝙蝠俠之子，你就給這點？我當時打得可吃力了！”

    “早知道再去跟蝙蝠俠打一架了。”

    看着影響值的進度，距離成爲二線頂尖英雄，自己還差了不少。

    【因爲現在達米安身體出了點狀況啊，不是全盛時期的米傲天，而且認清你的定位可以嗎？你是超級英雄，跟別的超英合作去打反派才是正道，哪有天天跟超英互毆刷影響值的？】

    “我看他氣血旺盛，面色紅潤，怎麼還出狀況了？”

    【戰力黨需要找補的，輸給敵人怎麼說也得有點場外因素來給正主挽尊吧？當年貝恩斷背蝙蝠俠之前也是把蝙蝠俠狠狠地削弱了一波啊，別老想着那些歪路子了。】

    【不過大米具體出了什麼問題，我就無從得知了，這段好像是原創的劇情，我建議你還是相信蝙蝠黑科技吧。】

    韋恩大宅前，傑克停下摩托，將臉上的“面具”隨意地掛在摩托上，拉了拉還沒清醒的達米安。

    “到家了，熊孩子，別幾把裝睡了。”

    傑克搖了搖還在昏迷的羅賓，試着讓他清醒過來。

    “我要好好找一找你爹談話，我還認識你爺爺呢，當年我倆一起拯救世界的時候你小子八字都沒一撇呢。”

    對方仍舊維持着昏迷。

    一隻手夾着達米安，傑克輕輕地按響了門鈴。

    “請問您這麼晚來韋恩大宅有什麼事嗎？”阿爾弗雷德將韋恩大宅這幾個字咬得格外沉重。

    “我撿了一隻小鳥，想把他還回到他應該在的地方。”傑克看向監視器，還抓起達米安的身子朝着監視器擺了擺手。

    “哦，實在是有失遠迎，快請進吧，先生。”

    大門緩緩打開，身着管家服，一臉穩重的阿爾弗雷德出現在傑克身前。

    “作爲蝙蝠俠的管家，你卻決定用槍來對付我？”傑克李看着黑洞洞的槍口，“這是不是有點太地獄笑話了？”

    “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我都很抱歉，布魯斯老爺。”

    看着那雙漆黑的眼睛，阿爾弗雷德的心臟越跳越快，彷彿要跳出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