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瘦弱的希望

    超人。

    氪星倖存者卡爾艾爾。

    記者克拉克肯特。

    明日之子。

    鋼鐵之軀。

    人間之神。

    他的披風在雲天之上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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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花板上的燈光是紅色的，瘦骨嶙峋的外星實驗體一號目標，將自己皮包骨的身體蜷縮在一起，試圖讓自己瘦弱的軀幹受到的紅色光芒少一點。

    那是耗資巨大的特製紅射線燈光，可以有效地削弱實驗體的能量儲蓄，防止其能力失控暴走。

    包裹着他那副身軀的黑色緊身衣由特殊材質製成，上面寫着一個標準的字母S，旁邊還寫着一個小小的1。

    他會說英語，但是很多詞的意思仍是難以瞭解。

    什麼是天空？

    什麼是太陽？

    什麼是朋友？

    這些詞彙太過抽象，但是他並不奢求真正地去理解那些詞語，只是藏在心底裏拿來想象。

    這是他消磨時間的方法。

    他看向那塊模糊的單向玻璃，用思緒在上面作畫。

    雖然可能是他理解得有些偏差，但是他覺得他仍然懷揣着一種東西。

    希望。

    萊恩將軍是超人類項目的負責人，他十分溫柔地對待年少的一號目標，幾乎將他視爲己出。

    後來一號目標看到實驗室各類科學家的醜惡嘴臉，幫助另一個容易暴走的超人類實驗體零號目標越獄。

    爲了逃跑，零號目標開始了瘋狂屠戮。誤打誤撞中，年幼的一號目標遇見了韋恩將軍的女兒，路易斯萊恩。

    零號目標想要將她殺死，讓萊恩將軍感受痛苦，而一號目標卻不願讓無辜的人捲入其中。

    關鍵時刻萊恩將軍拿出幻影裝置與零號目標同歸於盡，兩人一起被傳送到了幻影空間中。

    等待着一號目標的是長達二十年的各種活體實驗，一號目標在超能力消失之前，用他的透視眼看到了很多東西。

    各類泡在營養液中的畸形肉團。

    第二天在紅色燈光的不斷照射下，他失去了那個透視的超能力。

    他銘記着萊恩將軍的幾乎將他視爲己出的溫柔，他銘記着路易斯萊恩稚嫩臉龐上的驚恐與失落，他銘記着零號目標的暴力與瘋狂，他銘記着實驗員的殘忍與無情。

    心裏懷揣着一種複雜的情感，他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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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兒的防護措施很嚴密，我剛剛只是暫時性地關閉各類警報系統，我們要趁着現在換班的間隔，抓緊時間。”

    專心於破解系統，鋼骨的聲音都帶了幾分機械的電子音。

    幾聲沉重的倒地聲傳來，巴里艾倫已經將值班的全副武裝的士兵全部打暈在地，雙臂環抱斜靠在牆上等待着衆人。

    【距離世界毀滅還有：2天】

    傑克咽了一口唾沫，沒想到自己已經不眠不休地撐過了一整天，得益於閃點世界的強健身體，他並不覺得疲累，但是精神上卻有些高度緊繃。

    “我們接下來該去哪兒？”傑克四處打量，眼前是一條T型路口，他不知道是向左還是向右。

    鋼骨的手掌心中伸出幾條機械觸手，與智能門鎖對接。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鋼骨說話聲裏的電音又一次加深，這處基地的科技絕不簡單。

    閃電俠此時斜靠的牆壁微微顫動，居然從中間分成兩塊緩緩地移向兩側，露出中間厚實的金屬牆壁。

    上面鑲嵌着讓傑克與巴里兩人眼熟的標誌，正是超人戰衣胸口的那個標誌，代表着超凡之人的巨大的S標誌。

    不過那個溫柔又強大的太陽之子一遍又一遍地跟旁人訴說：

    “這個標誌代表着希望。”

    巴里艾倫迫不及待地想要直接進入，只見他高速振動自己的身體，打算直接穿牆而入。

    “嘿，老兄，等等……”鋼骨提醒到，“門馬上就打開了。”

    【祕密研究基地的存在意義就是被各種人入侵，這些雜魚士兵一個月能拿多少甜甜圈啊，這麼拼命？】

    伴隨着沉重的機械轉動聲，厚實的鐵門緩緩打開了，衆人穿過各種畸形的克隆半成品。

    “我說，待會兒我們不會遇見什麼邪惡克隆體吧？”傑克不安地左顧右盼，剛剛那些半成品肉團實在是有些掉san。

    “根據實驗報告來看，他們想要複製一號目標的實驗全都失敗了。”鋼骨語氣低沉地回答到，他注視着其中一個畸形的肉團，玻璃隱約地反射出他自己半機械的臉龐。

    衆人穿過克隆培養區域，來到了另一個房間，裏面有着各類外星生物的標本。

    巴里艾倫首先注意到了一具精心製作的犬類骨架。看着森森白骨，巴里艾倫不忍地喊出聲來：“天吶，小氪……”

    傑克不安地環視着四周，竟看到了角落裏發着幽幽綠光的氪石武器。

    蝙蝠俠也注意到了，拿起武器打量着上面的氪石。

    “我是來救我的朋友的，不需要武器。”閃電俠看着那森森綠光，已經猜到蝙蝠俠想要幹什麼了。

    巴里艾倫仍然相信超人還保持着一顆正直善良的心。

    如果他也因爲這個世界歷史而變得暴虐殘暴，自己也有能力對付被削弱不少的超人。

    “哼……反正資料顯示他現在幾乎虛弱得沒有任何威脅了。”

    冷哼一聲，蝙蝠俠將身體藏於漆黑的披風之下，意味深長地看了傑克一眼，然後不再多言語。

    衆人繼續前進。

    【接觸劇情關鍵人物：超人（一號目標）】

    紅光灑在地板上，他們向那張大塊玻璃看去，看到了瘦弱的一號目標驚訝地注視着他們，目光中帶有幾分驚恐。

    如同一隻驚慌的小獸。

    傑克李覺得自己在動物園觀賞動物，眼前這位超人實在是瘦得不成人形，消瘦的臉頰與凹陷的眼眶進一步加深了非人感。

    看着他虛弱的狀態，除了巴里以外的衆人不由得懷疑，這場戰爭真的能依靠他嗎？

    鋼骨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鎖。

    傑克李則是被【美漫刻板印象大全】的超人黑化科普糊了一臉，整個人聽完都不好了。

    【然後在不義聯裏的超人建立起了全球霸權，他硬生生地把綠箭俠給打死了，一拳又一拳……】

    【唉，黑化超人……對了！你們不是要去救閃點超人嘛，快點拉他去照太陽，這樣他就能恢復超能力幫助你們了。】

    傑克越發地不安起來。

    “嘿，夥計，沒事了，我們是來救你出去的。”巴里俯下身子，向超人伸出自己的手。“我們都是你的朋友。”

    “朋友？”

    遲疑片刻，瘦弱的手與壯實的手握在了一起。

    只是現在的超人一臉慘白，腳步虛浮，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鋼骨主動站出來攙扶他行走。

    “沒事的，朋友，我們會帶你出去的。”鋼骨也用着感染力頗強的自信笑容安撫着對方。

    “朋友？”

    超人勉強着自己儘快地行走，他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停留一秒……

    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在衆人身後傳來。換班士兵發現了不對勁，正在全員集結趕來。

    “傳感器顯示入侵者在這邊！”

    “發現目標後全力開火，格殺勿論！”

    “呼叫總部增派支援！一號目標被他們放出來了！重複……”

    “法克，他們究竟去哪兒了？敵人消失，重複，敵人消失……”

    在城市海岸線的邊緣，衆人穿牆而出，站立在砂土地上，注視着太陽從海上冉冉升起，整座城市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清新的海風裹着海水的鹹味，幾隻飛鳥掠過空中，留下穿梭的飛影。

    “太陽......”超人的眼神中閃着光芒，他無懼刺眼的陽光，直視着初升的太陽，嘴角不自主地揚起，“真美啊。”

    太陽之子重新回到了母親溫暖的懷抱之下，金黃色的陽光灑在他黑色的制服上，溫暖的感覺傳遍全身。超人的雙腳緩緩地離開了地面，漂浮在了空中，全身心地擁抱着陽光，溫暖的風吹拂着他捲曲的黑色短髮。

    關鍵時刻，傑克李連續多次使用了【縮地】，將衆人傳出了基地之外。

    【成功解救超人，影響值+400】

    【解鎖進階技巧：大幅降低符篆對心神的消耗。】

    【裝備進階：唐裝可以一次性輸出更多符篆，防禦性進一步加強。】

    “那幫沙灘之子絕對想不到我們已經出來了，哈哈。”傑克得意地朝着基地比了個中指。

    “別高興地太早。”托馬斯指了指不遠處的幾艘船隻，“看他們的陣型，軍方把我們包圍了。”

    “該死，那上面可是搭載着機槍。”鋼骨掃描到了船上的武裝情況，金屬腕炮蓄勢待發，“情況還能再糟糕一點嗎？”

    話音剛落，衆人身後的牆壁破裂，一衆全副武裝的士兵從牆洞中蜂擁而出，紅外線瞄準鏡指向了衆人。

    “你們盜竊了美國政府的財產！”一個衣着與其他士兵有些許不同的人喊道，“開火！”

    “找掩護！優先擊倒對方的指揮官！”牆壁被轟碎的那一刻，蝙蝠俠已經轉身擲出蝙蝠鏢，在牆洞處爆散開一團煙霧。

    “哈哈。”巴里艾倫乾笑了一聲，蓄勢待發。

    一道紅光閃過，正在叫喊着的指揮官的槍便被超人的熱視線融化，發熱的握把讓他不由得將已經報廢的槍支丟到一旁，又驚又懼地看向高空。

    衆人也隨之回頭，看見瘦弱的超人雙目中閃着紅光，彷彿有熱烈的火焰在他雙眼中燃燒。衆人逆着光看着他的面龐，那張蒼白的臉上滿是怒意，此時此刻，他已然是這個星球上最強的超人類。

    此時所有士兵都驚叫着丟掉了手中的槍支，遠處的船隻也盡數沉沒。

    巴里看着那雙紅光四溢的兇狠雙眸，內心波瀾四起，不由得淡淡地彎起嘴角。

    他果然還是老樣子，哪怕是這樣非人的實驗也不能改變克拉克肯特那顆善良的心。

    “一號目標獲得能力！重複，一號目標獲得能力！快去實驗室拿氪石武器！”

    “不見了！所有氪石武器都不見了！撐住，支援部隊馬上就到！”

    “船要爆炸了！不！快跑！”

    撕心裂肺的尖叫與呼喊在爆炸的煙塵中接連不斷地響起，來勢洶洶的士兵們全都被超人在一秒不到的時間奪取了武裝力量。

    【這就是超人骨子裏的溫良，就是因爲這份溫柔大家才喜歡超人，所以才會搞黑化超人的反差。要是換伱有這份能力的話，第一天是守護世界，第二天是守護我的世界，第三天就成我的世界了。】

    回過神來，超人反而被自己的力量嚇到了，他驚慌地看着一切，失去血色的臉越發蒼白。

    那些惶恐的叫聲與痛苦的嘶喊傳遍了他的腦海，回頭看了巴里等人一眼，然後用衆人都來不及反應的速度飛走了，飛起時的勁風撲在了衆人的臉上。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幾人都來不及反應，只是下意識地往超人消失的地方看去，肩並肩地擡着頭愣神。

    下一秒，掏出近戰武器的士兵們蜂擁而上，跟衆人扭打作一團。

    “鋼骨會飛！優先擊墜！必須要拖住他們！”指揮官喊得唾沫橫飛，身後的士兵一個接一個地向前衝鋒，“支援馬上就到，所有人都堅持住！”

    “你的大救星跑了。”亂戰之中，蝙蝠俠與巴里並肩站到了一起，他不滿地看向巴里。

    “你左腳蹬右腳能飛起來嗎？”一擊鐵山靠撞飛身旁的敵人，傑克好奇地回頭看向巴里，大聲地問道。

    “情況還能更糟糕嗎？”鋼骨無奈地將腕炮的功率調低，只求擊倒敵人，他也看向巴里。

    巴里看着四面八方的敵人，此時感覺有些頭暈腦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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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面人實在是太多了。

    “【捆仙】全都用完了？怎麼還有這麼多啊！法克！”面對潮水一般涌來的敵人，傑克李不由得叫罵起來。

    “沒必要殺掉他們！蝙蝠俠！”巴里艾倫固執地喊道，同時將數名敵人的武裝全部卸除，把幾枚手榴彈遠遠地扔飛。

    “沒有子彈了！”蝙蝠俠將槍插回槍袋，用鋒利的臂刃對敵人施加以致命的打擊，手握U型蝙蝠鏢當作武器使用。

    “我們就不能好好談一談嗎？世界馬上就要毀滅了！”鋼骨想要突破人羣飛向指揮官，認真地跟對方談一談現在的局勢。

    然後牆洞陰影之處，一個紅色光柱直衝他面門，將鋼骨擊墜，金屬身體上散出淡淡的煙霧。

    是對方的援軍，帶着各種新式武器來了。

    “全部調至最大功率！”

    “對方有極速者，按計劃應對！啓動聲波武器！”

    巴里艾倫化作一道閃電衝鋒向前，聲波武器可奈何不了他。

    但是進入神速力狀態的他突然一怔，整個大腦如同被閃電轟擊一般疼痛，大腦裏不存在的記憶又一次浮現，整個人被紅色激光轟飛了出去。

    看來剛剛的頭暈並不只是心理作用，巴里艾倫痛苦地倒地，痛苦地喊叫着。

    鋼骨則是已經被電磁武器制服，用斷斷續續的電子音勸阻着對方。

    蝙蝠俠與傑克李仍在做着困獸之鬥，兩人的攻擊越發兇猛而致命，但是對方卻是像不要命一般發起連綿不斷的攻勢。

    【縮地】跟【捆仙】全都用完了，無處可退，被圍攻的兩人越發疲於招架，所謂是雙拳難敵四腳，傑克李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金量。

    但是這點程度想讓他放棄還是有些太難了，抖出最後一張壓箱底的【神行】，傑克李決定重拳出擊。

    “看來還是得靠我來救場！”

    【神行】無風自動，貼在傑克李的身上，超級速度這個能力果然是不同凡響，周身一羣敵人全都被傑克踢飛出去。

    “WTF！好疼？！”

    【是這樣的，我們採用了最真實的物理引擎，一直亂用的話你腿就廢了，建議搭配治療符篆來折磨自己。】

    “現在講你丫的科學啊？”

    這非一般的疼痛讓傑克李疼得呲牙咧嘴，剛剛飛一般的感覺所帶來的笑容蕩然無存。

    這下真的沒轍了，等着蝙蝠神力救世吧……傑克提前預判，側身躲過激光射擊，又拿敵人做肉盾擋下了另一道。

    不遠處，蝙蝠俠也被拿下了。

    “放棄抵抗，不然你的同夥就死定了！”

    傑克一臉苦笑，“不能放棄希望啊，該死。”他擊倒了最後一個倒黴蛋，然後乖乖舉手投降。

    “需要一點點幫忙嗎？”

    甜美的聲音傳來。

    【唏！好豐滿的希望！】

    一陣混着大量砂石的勁風吹過，原本來勢洶洶的敵軍竟是全部倒地，被沙礫所掩埋，隨着風一同出現的還有隨風飄揚的秀美紫色長髮。

    來者正是元素女艾米麗，姣好而性感的身體由各種岩石與樹木組成，頭部、大臂、胸前、胯部上穿着銀白色護甲。

    傑克李記得她，很有眼光的女孩，一見面就誇他的制服很好看，沒想到她居然能在關鍵時刻前來救場。

    “哇，先生，你的紅色制服真好看，你能不能站起來讓我看看呢？額，你還好嘛先生？”

    【你制服真好看這句話她是不是對每個人都這麼說過啊……】

    “靠，蝙蝠俠，巴里要不行了！”注意到巴里的異常狀況，傑克趕忙呼叫蝙蝠俠注射試劑，其他人聞聲也都聚在一起。

    巴里決不能失去記憶。

    “感覺好些了嗎？”

    “不行……我能感覺到，我的記憶正在一點點消退……”巴里痛苦地捂着頭，意識也逐漸消散。

    “我知道誰能幫上忙。”鋼骨快步走來，“我們走吧。”

    “去找雷霆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