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You-Know-Who

    斯內普帶着卡爾文來到八名傷者的面前，這七人一貓一幽靈還保持着受傷前的狀態，僵硬地保持着各自的動作：

    費爾奇懷中抱着貓，頭向下看去；

    科林·克里維手中端着相機，想要給什麼拍照片；

    尼克和賈斯汀倒是保持着正常的姿勢，沒有什麼奇怪的；

    而兩名女孩都有一個共同點——手中拿着一面鏡子；

    米勒娃和菲利烏斯則帶着他們的眼睛，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好像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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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奇怪了，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卡爾文用魔杖戳了戳傷者的身體，“連幽靈都能石化的魔法……”

    “你能解除他們的石化嗎？”斯內普在一旁問道，“我和斯普勞特教授可以做到，但需要很長時間。”

    “我不好說，”卡爾文拿出夜騏眼鏡想看看這些人究竟是個什麼狀況，“他們的狀態讓我想起在希臘遊歷時，一些不太友好的回憶。”

    在夜騏眼鏡的視角下，卡爾文清晰地看見，所有傷者的靈魂都凝固不動了。本應流淌着記憶與魔法的靈魂暗澹無光，像一塊隨時都能掰開的餅乾，乾癟而脆弱。

    “墨杜莎……”卡爾文喃喃自語，“或者是，它的同族生物？”

    “什麼？”斯內普沒有聽清卡爾文低聲的自言自語，“你有辦法嗎？”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卡爾文苦笑着說道，“好消息是我大概弄清了造成襲擊的生物是什麼，壞消息是我暫時也沒有辦法解除他們的石化狀態。”

    斯內普下巴一擡，“我還以爲，你會拿出些新的魔法來解決危機。”

    “魔法不是萬能的，斯內普，”卡爾文微微一笑，“頭腦也很重要。”

    “你去休息一會吧，後半夜交給我來守夜。”卡爾文在斯內普毒蛇般的凝視下，離開了安置傷員的小隔間。

    卡爾文首先在禮堂的大門處找到了海格，這個半巨人在襲擊發生後就來到了城堡裏，幫着教授們維持秩序，看守大門。

    此時的海格正抱着一張鹿角大弓打盹，但是卡爾文的到來一下子就讓他清醒了。

    “卡爾文啊，”海格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爲是哪個頑皮的小巫師想要出去呢。”

    “海格，放輕鬆點，我有事想和你聊聊。”卡爾文變出一張沙發在海格對面坐下。

    然而海格卻一下緊張起來，一雙蒲扇般的大手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手裏的大弓。

    “聊聊，好啊……聊聊。”海格吞吞吐吐地說道，“要是有杯酒就好了。”

    卡爾文從袖子裏拿出一桶黃油啤酒，給海格倒上，“海格，你應該知道今天的襲擊者在牆壁上留下的字了。我聽說五十年前密室也被打開過，你知道這件事嗎？”

    正在喝酒的海格被嗆了一下，他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起來，額頭出現了幾滴汗珠。

    “我不知道，我沒聽說過什麼密室，也不知道什麼怪物，那只是一場意外！”海格有些激動，雙手在空中不斷揮動着，好像在盡力抹除什麼東西。

    卡爾文看了一眼遠處正在熟睡的孩子們，好在自己提前佈置了悄聲咒，才沒有讓海格的大嗓門傳出去。

    海格的情緒很快平靜下來，他將頭轉向一邊，不敢直視卡爾文的眼睛，小聲都囔道：“那真的是一場意外，沒有人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沒有人……”

    卡爾文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海格肯定是知道些什麼，他撒謊的痕跡太明顯了。

    “海格，你這套說辭或許對哈利他們有用，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好朋友對我撒謊。”卡爾文沒有辦法，他不能像對待學生一樣去訓斥海格。

    海格轉過頭來，幽怨地看了卡爾文一眼，嘴脣囁嚅了一下，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卡爾文只能繼續勸說，“海格，想想哈利。如果你今晚不說出真相，那麼明天一早，會蛇老腔的哈利就會被大多數人認爲是薩拉查的繼承人，是造成襲擊的兇手。”

    “那羣憤怒的學生家長會要求鄧布利多開除哈利的。”

    “開除！”

    海格戰戰兢兢地重複了一遍這個詞。

    卡爾文如火炬的雙眼直視着海格，逼得他不得不轉頭躲過卡爾文灼熱的目光。

    “五十年前的那件事，我知道的也不多，或者說，我很難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海格給自己倒上一杯黃油啤酒，緩緩說起了當年。

    “你知道的，我很喜歡神奇動物，和你一樣。五十年前，那時我還只有三年級，我養了一隻寵物，一隻八眼巨蛛。”

    卡爾文的表情一下嚴肅起來，“八眼巨蛛可不適合當做寵物來養。要是被同學發現，至少也要被關一學期的禁閉。”

    海格點點頭，“最關鍵的是，一旦被發現，阿拉戈克肯定要被殺……處理掉。所以我一直很小心，不讓他被其他學生發現。”

    “我想你肯定還是被其他學生發現了。”卡爾文眯起眼睛說道。

    “是的，被一位五年級的級長發現了。他答應我不會說出去的，事實也確實如此。直到……”

    “直到密室被打開，有一位學生死在了城堡裏。他認爲是阿拉戈克幹的，於是向當時的校長，阿芒多·迪佩特，舉報了我，認爲是我打開了密室，阿拉戈克就是裏面的怪物。”

    “一派胡言，密室裏的怪物絕對不是什麼蜘蛛，甚至可以說是蜘蛛的天敵。”卡爾文一下就看出來海格是被冤枉的。

    “是的，阿拉戈克也是這麼和我說的。但是當時根本沒有人相信我，有的人甚至要把我送進阿茲卡班，”海格攥緊了雙拳，即使到今天，回憶那時所受的誣陷仍然讓他感到屈辱。

    “但是阿不思·鄧布利多相信了我，他勸說迪佩特校長，僅僅將我開除，並且讓我當了獵場看守。我一輩子都不會背叛鄧布利多校長的……”

    “但是他並沒有讓你完全擺脫殺人的嫌疑。今天的事一發生，魔法部第一個懷疑的肯定還是你……”卡爾文試圖從海格七零八落的敘述中還原出真相。

    他很快就發現了整個事件中被遺漏的關鍵人物：“海格，發現你的五年級的級長是誰？”

    海格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才鼓起勇氣說道：“you-know-w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