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靈魂的背面

    卡爾文微微擡頭，右手撐着下巴，斜睨着羅尹納，緩緩說道，“我曾經以爲你是，但是後來看到了你的一些行爲舉止，現在倒是有點不確定了。”

    卡爾文拿出夜騏眼鏡，這次羅尹納沒有阻止他。卡爾文透過夜騏眼鏡，果然在眼前這個存在體內看到了一小片靈魂。

    這個靈魂不像正常人的靈魂，很小，很脆弱。但也不像魂器中的靈魂碎片，是一整個完整的靈魂，沒有分裂過的痕跡。

    卡爾文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這種狀態的靈魂。很快，他想起來了，分院帽裏也有這樣一片小小的脆弱的靈魂。

    “其實這件事我沒有騙你，”羅尹納神情嚴肅，“我確實是一段記憶。”

    她雙手一揮，冥想池中開始播放她的記憶，好像一段水幕電影。

    “但是記憶，是會滋生出靈魂的，雖然條件很苛刻，需要的時間很長，但是這是事實。”

    卡爾文皺緊了眉頭，開始盤算起這種說法的可能性。

    “我，或者說羅尹納·拉文克勞第一個發現這件事。你應該聽說過這樣一句話：一個人所走過的路，就是他的人生。”

    “確實……”卡爾文仍然有些半信半疑，“記憶和靈魂之間確實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但我還是覺得記憶滋生出靈魂有點不可思議。”

    羅尹納點點頭，“這確實是很顛覆性的魔法。我，或者說拉文克勞女士也是在無意之間發現，並且成功創造出了一片靈魂。”

    “等等，”卡爾文打斷了羅尹納的話，“你不會是說，分院帽吧！”

    “沒錯，就是分院帽，”羅尹納點點頭，“四巨頭將自己的部分記憶灌注進去，拉文克勞女士施展了那個魔法。不久之後，分院帽就誕生了自己的靈魂。”

    “但是用魔法創造的靈魂有很多弊端，首先需要有大量的魔力來維持這片靈魂，分院帽的魔力來自霍格沃茨城堡，我的魔力來自冥想池。”

    “其次，想要誕生靈魂，需要有足夠的記憶，如果只有一小段記憶也是無法誕生靈魂的，至少需要跨度長達數十年的記憶，才能誕生靈魂。靈魂的智慧程度也與記憶的長度有關。”

    卡爾文的手指輕點，最後說道，“我猜，拉文克勞沒有給你全部的記憶。”

    羅尹納點點頭，“她刪掉了有關婚姻和海蓮娜的所有記憶。”

    “難怪，”卡爾文感覺一切都解釋得通了，“難怪你並不在意海蓮娜，難怪你在麻瓜世界表現得像一位天真的少女。”

    “是的，我並不是真正的羅尹納·拉文克勞。”羅尹納雙眼失神，臉上難得地露出了失落的神色。

    “沒什麼值得不高興的，也許對於真正的拉文克勞來說，那些記憶可能是她最大的痛苦，”卡爾文微笑着看着羅尹納，“那麼，羅尹納，我們來完成最後的交易吧，我有不少問題想問你。”

    羅尹納很快調整好了心情，雙手交叉放在桌上，“請問吧，卡佩先生。”

    “羅尹納，我的第一個問題是：什麼是記憶？什麼是靈魂？”

    “很有意思的問題，當初我也思考過，”羅尹納肅穆地說道，“我聽說，你是一個畫家？”

    “算是吧。”卡爾文點點頭。

    “簡單點說，靈魂就是畫紙，記憶是紙上的畫。”

    這個回答讓卡爾文陷入沉思，他很快反駁道，“不對，魂器上的靈魂碎片擁有分裂前的全部記憶。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那麼魂器碎片上只有一小塊記憶。”

    “不要用靈魂的大小來衡量它能乘載的記憶，那是科學的思維，我們在討論魔法。”羅尹納笑了，“靈魂是記憶的載體，即使一小片靈魂也能乘載大量的記憶。你應該看到了，我和分院帽的靈魂都不大，但是卻乘載了大量記憶。”

    卡爾文這才明白靈魂和記憶的關係，接着問道，“那麼如何修復受損的靈魂？”

    “你製造了魂器？”羅尹納有些驚訝，伸手按住卡爾文的額頭。

    “不是的，”卡爾文拍掉羅尹納的手，“我有兩個朋友，他們的靈魂被鑽心咒折磨地破損了，就好像一張紙被剪碎之後胡亂地拼起來。”

    “你想治好他們？”

    “是的，我用強化回憶的方式，曾經治好了遺忘咒造成的後遺症，但是這個辦法可能對鑽心咒不起作用。”卡爾文嘆了一口氣。

    “你的思路是對的，”羅尹納讚許道，“記憶確實能治療靈魂的損傷。”

    “但是治癒鑽心咒，僅憑記憶可不夠。”羅尹納的手在空中劃過，用池水畫出了複雜的一張風景畫。

    “我剛纔說過，靈魂就像畫紙，記憶就像上面的畫。你朋友的情況是畫紙碎了，但是靈魂都有自愈能力，於是破碎的畫紙拼接成了錯誤的畫面。”

    那副複雜的風景畫在羅尹納的指揮下拼接成一個雜亂無章的畫面。

    “那麼我們不如來看看，畫紙的背面有什麼？”羅尹納循循善誘地說道。

    “畫紙的背面，靈魂的背面！”羅尹納一語驚醒夢中人。

    羅尹納手指在空中轉了一個圈，那副錯誤拼接的畫紙轉了過來。

    卡爾文在上面看見了一些簡單的線條，很容易就能看出這些線條組成了一個圓。羅尹納再次讓畫紙分裂，簡單地移動過後，將這些線條拼成了一個圓，隨後再次將畫紙翻轉，卡爾文看到了一幅優美的風景畫。

    “那麼畫紙的背面，或者說靈魂的背面，究竟是什麼呢？”卡爾文問道。

    “那是遠古的巫師們釋放的第一個魔法，守護神咒。”羅尹納平靜地說。

    “守護神咒？”卡爾文愣住了，好像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

    “是的，守護神咒是一種體現內心的象徵，它是一種正面力量，它所代表的是希望、快樂、活下去的願望。”羅尹納說道。

    “守護神在每個人靈魂誕生的那一刻就出現在他靈魂的背面，即使一些巫師施展不出守護神咒，也不代表他沒有守護神，只是法力不夠罷了。”羅尹納絮絮叨叨地介紹起守護神咒的知識，“你有沒有在聽，卡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