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禁林

    很快，就到週末了。

    晚上九點，送走了韋斯萊雙胞胎和塞德裏克後。卡爾文的辦公室站着四個一年級生——哈利、羅恩、納威和德拉科。

    “跟我來。”卡爾文說着，點亮一盞燈，領他們出去，“我認爲，以後你們再想要違反校規，就要三思而行了，是不是，嗯?”

    他們大步穿過漆黑的場地。納威不停地抽着鼻子。哈利不知道他們將會受到什麼懲罰。但他相信卡爾文不會太過爲難他們。

    月光很皎潔，但不斷有云飄過來遮住月亮，使他們陷入一片黑暗。哈利可以看見海格小屋裏那些映着燈光的窗戶。接着，他們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喊叫。

    “是你嗎，卡爾文?快點，我要出發了。”

    哈利的心歡騰起來：如果他們要和海格一起勞動，那就更好了。他在臉上表現出了這種興奮的心情。

    然而卻聽卡爾文說：“別讓興奮衝昏了你的頭腦，哈利。你是來接受懲罰的。”

    德拉科露出嘲諷的神情，波特永遠都是這樣，毫無城府。

    “還有你，德拉科，把你的自大收斂一點。一會兒在禁林裏別走丟了。”

    聽了這話，羅恩忍不住哼了一聲，德拉科猛地停住了腳步。

    “禁林?”他跟着說了一句，聲音遠不像平時那樣冷靜了，“我們不能在半夜裏進去——那裏面什麼都有——我聽說有狼人。”

    納威緊緊抓住哈利的衣袖，發出一聲哽咽。

    “要回去嗎，納威？”卡爾文看着瑟瑟發抖的納威問道，“我說過你可以不用來的。”

    納威鬆開了哈利，搖了搖頭。

    “好吧，跟緊我和海格，在禁林裏不會出事的。”卡爾文安慰四個小巫師，“相信我，會把你們完整的帶出來。”

    海格從黑暗中大步向他們走來，牙牙跟在後面。海格帶着他巨大的石弓，肩上掛着裝得滿滿的箭筒。

    “時間差不多了，”他說，“我已經等了半個小時。怎麼樣，卡爾文?”

    “抱歉，之前再給幾個學生上課，來遲了。”卡爾文解釋道。

    “今晚要幹什麼，海格？”羅恩躍躍欲試地問道，能和卡爾文與海格在禁林冒險，還有比這更好的禁閉嗎？

    “羅恩，別太興奮了，”海格說，“仔細聽着，我們丁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險，我不願意讓任何一個人遇到危險。先跟我到這邊來。”

    他領着他們來到禁林邊緣，把燈高高舉起，指着一條逐漸隱入黑色密林深處的羊腸小路。他們往禁林裏望去，一陣陰風吹拂着他們的頭髮。

    “你們往那邊瞧，”海格說，“看見地上那個閃光的東西嗎?銀白色的?那就是獨角獸的血。禁林裏的一隻獨角獸被什麼東西打傷了，傷得很重。這已經是一個星期裏的第二次了。上星期三我就發現死了一隻。我們要爭取找到那個可憐的獨角獸，使它擺脫痛苦。”

    “如果傷害獨角獸的那個東西先發現了我們，怎麼辦呢?”馬爾福問，他的聲音顫抖着，包含無法抑制的恐懼。

    “放心，德拉科，”卡爾文按住哈利和德拉科的肩膀，“我和海格會保護你們的。”

    “我帶着羅恩還有這個小胖子，你叫什麼名字？”海格問着面無血色的納威。

    “納威，納威·隆巴頓。”他的聲音裏略帶哭腔。

    “別哭了，待會跟緊我。”

    “那麼，你們兩個就跟我走嘍。”卡爾文笑眯眯地看着哈利和德拉科。

    這兩人仇視地看了對方一眼，異口同聲地說：“不要！”

    “哎呀呀，這可不行，你們沒有權力拒絕我的分組，一會兒在禁林裏如果因爲內訌發生什麼危險的事，我會狠狠地懲罰你們。”卡爾文不懷好意地讓兩人握手。

    “想想我對你們說過的話，哈利，德拉科。”

    兩人哼了一聲，勉強把手握在一起，然後迅速分開，在衣服上擦了一下。

    “出發吧！”海格粗着嗓子喊道。“如果誰找到了獨角獸，就發射綠色火花，明白嗎?如果有誰遇到了麻煩，就發射紅色火花，我們都會過來找你。行了，大家多加小心。”

    禁林裏黑黢黢的，一片寂靜。他們往裏走了一段，就到了岔路口，羅恩、納威和海格走左邊的路，德拉科、哈利和卡爾文走右邊的路。

    他們默默地走着，眼睛盯着地上。時不時地，一道月光從上面的樹枝間灑下來，照亮了落葉上一塊銀藍色的血跡。

    哈利看出卡爾文很憤怒。

    “會是狼人殺死了獨角獸嗎?”哈利問。

    “不太可能，”卡爾文說，“抓住一隻獨角獸是很不容易的，它們這種動物具有很強的魔法。”

    他們走過一個佈滿苔蘚的樹樁。哈利可以聽見潺潺的流水聲，顯然，附近什麼地方有一道溪流。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仍然散落着斑斑點點的獨角獸血跡。

    卡爾文彎腰觀察着血跡，判斷獨角獸受傷的時間和嚴重程度。

    “它傷得很重啊，不可能走太遠，我們很快就能找到它。”

    他們繼續在茂密、漆黑的樹林間穿行。哈利總是緊張地扭頭張望。他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好像有人在監視他們。他很高興有卡爾文陪着他，這讓他很安心。

    “教授，會是誰傷害了獨角獸呢？”德拉科突然問道。

    “你真想知道？”卡爾文瞥了他一眼。

    “是的教授，我可能會想出一些好辦法。”

    “算了吧，你不想知道的。”

    他們走了將近半個小時，越來越深入森林內部，後來樹木變得極爲茂密，小路幾乎走不通了。地上的血跡也越來越密了。一棵樹根上濺了許多血，似乎那個可憐的動物曾在附近痛苦地扭動掙扎過。卡爾文透過一棵古老櫟樹糾結纏繞的樹枝，可以看見前面有一片空地。

    “停！”卡爾文低聲說，伸出雙手攔住後面的哈利和德拉科。

    一個潔白的東西在地上閃閃發光。他們一點點地向它靠近。

    那是一隻獨角獸，一隻快死的獨角獸。它很美，即使已經快死了，修長的腿不自然地彎曲着，看來它經歷了一番掙扎。銀色的柔順毛髮，像散落的珍珠一樣灑在落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