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博克，你不懂規矩啊

    “咚咚。”

    陰沉的店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打烊了，明天再來。”黑魔法商店的老闆卡拉克塔庫斯·博克在櫃檯後面懶洋洋地喊道。

    “咚咚。”

    敲門聲並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加急促了。

    “見鬼，和你說了明天再來。”老博克提高了聲音。

    “咚咚。”

    敲門聲第三次響起。

    博克不再廢話，右手拿起魔杖，左手提起燈盞，緩步向門口摸去。他懷疑是他的仇家找上來了。

    “吱呀。”

    這次不再是敲門聲，腐朽的木門直接被推開了。一前一後兩個腳步聲走進店裏。

    博克此時緊張極了，心念電轉，來的是誰？買了假貨的顧客，生意上的對手，還是魔法部的傲羅？

    他連跪地求饒的姿勢都想好了。

    很快，兩個戴着禮帽的黑衣人站在了博克面前。

    禮帽上的魔法遮擋了來者的相貌，但博克還是分辨出來的人是一男一女。

    雖然看不清長相，但那男子風衣上繡的一朵鳶尾花還是讓博克認出了身份。

    博克頓時鬆了一口氣，緊握魔杖的乾瘦手臂垂了下來，將左手的燈盞放到旁邊的臺子上。

    “路易吉·波旁先生，”博克諂媚地笑道，“有什麼東西要出手您可以明天來嘛，今天都這麼晚了，小店已經打烊了。”

    博克對這位路易吉·波旁先生很熟悉。波旁先生在七八年前開始就是這幅打扮，讓人看不清長相，只有領口的鳶尾花可以識別。

    波旁每年都會來他的店裏出手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有東歐的黑魔法物品，埃及法老的陪葬品，印加部落的人祭製品。

    總而言之，都是好東西。但博克對波旁又愛又恨，幾乎每一次波旁要求的價格都逼近他的極限，從他身上根本佔不到什麼便宜。

    至於黑吃黑。呵，博克不是沒有動過這個念頭，只不過有三個黑巫師比他先出手。至於結果嘛，反正他就再也沒見到這三人。

    “我不是來賣東西的，我來買東西，”路易吉的聲音聽不出感情，“很快的。”

    路易吉抽出魔杖，不斷把玩着。

    博克見狀，也不敢強行趕他出去，只好熱情地問道：“啊，沒問題。不知道波旁先生想買什麼？”

    “我聽說，”波旁先生拉長了語調，“最近你新收了一塊長角水蛇的寶石？給我吧。”

    隨即拋出一個錢袋。博克伸手接住，掂量了一下，露出爲難的表情：“波旁先生，怎麼才三百加隆？”

    “沒錯啊，你不就三百收的嗎？”波旁伸手向博克討要寶石。

    博克苦笑一下：“波旁先生，你是一個納特都不打算讓我賺啊。”

    “你就說你賣不賣吧。”

    博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商人的本性佔據了上風，賠笑道：“波旁先生，三百加隆這個價格，我實在接受不了啊。正常一顆長角水蛇的寶石價格都在八百加隆，您多少再給點。”

    博克話音剛落，一根魔杖就抵住他的喉頭：“一顆寶石八百，你就給人三百，那還是顆蛇王的寶石。博克，你不老實啊，是因爲我沒給你上過規矩嗎？”

    博克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一滴冷汗從額頭滑過。

    “我這就去拿，這就去拿。”

    博克連滾帶爬的從貨架上拿出一顆用黑色天鵝絨包裹着的寶石，恭恭敬敬地遞到波旁手上，在一旁一臉乾笑地看着波旁將寶石隨意地塞進身邊女巫的口袋。

    “算你識相。”波旁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帶着身後的女巫離開了博金博克商店。

    老博克賠笑着目送波旁離開，只覺得背後已被冷汗浸溼了。

    “這人還是不要惹，他比當初的湯姆還讓我害怕。”

    離開翻倒巷，進入了繁華的對角巷，波旁摘下了自己和女巫頭上的遮掩帽，恢復了本來的樣子。

    “他爲什麼叫你波旁？”莎瓦娜重新拿回了寶石，心情又開始愉快起來，恢復了好奇的本性。

    “假身份，在黑魔法界那裏用的。”卡爾文解釋道。

    莎瓦娜皺了皺眉：“你是黑巫師，我看像。”

    “我不是黑巫師，但不可避免地要和那些蟲豸打交道。”

    “嘁，”莎瓦娜不屑地迴應道，“對了，那些肅清者呢？”

    “和上次一樣，捆起來扔魔法部門口了，”卡爾文有些不耐煩，“別說話了，我們到了。”

    卡爾文帶着莎瓦娜在對角巷的一家店鋪門口停下了。莎瓦娜擡頭看着招牌。金色的招牌已經剝落，上面寫道：“奧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製作精良魔杖”。

    “我們來這裏幹什麼？”

    “給你買一根新的魔杖。”卡爾文推開魔杖店的大門，帶着莎瓦娜步入其中。

    “晚上好。”一個輕柔的聲音從櫃檯後面傳出，“要是再晚半個小時，可就要關門了。”

    一個老頭站在他們面前，他那對顏色很淺的大眼睛在暗淡的店鋪裏像兩輪閃亮的月亮。

    “你好，奧利凡德先生。”卡爾文禮貌地向這位老人問好。莎瓦娜也跟着問好。

    “啊，卡爾文，好久不見。”老頭說，“十四年前米勒娃領你來買第一根魔杖事情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十三英寸，樺木，杖芯是客邁拉獸的血管，很強大，很適合釋放魔咒。”

    “是的，可惜在戰鬥中損壞了。”卡爾文惋惜道，他也很懷念自己的第一根魔杖。

    “哦，那你要來一根新的魔杖嗎？”奧利凡德躍躍欲試。

    卡爾文取出自己的魔杖摩挲了一陣：“不用，我已經有了一根新魔杖。”

    “是法國佬的嗎？你在那裏上學。還是格里戈維奇的？好像都不是。”奧利凡德盯着卡爾文的新魔杖，“能給我看看嗎？”

    卡爾文將自己的魔杖遞過去。奧利凡德端詳一陣後說：“東方的魔杖嗎？很有啓發，它適合釋放一些特定的魔法。”

    卡爾文拿回自己的魔杖，點點頭，隨後將一直東張西望，忍不住就要上手亂摸的莎瓦娜拉過來：“奧利凡德先生，我今晚過來，主要是我這個朋友。她從北美過來，弄壞了自己的魔杖，想從你這買一根新的。”

    奧利凡德這才看向這位小麥膚色，身材高挑的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