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來自命運的引力

    “啊，對了。”赫卡忒放下茶杯，對着阿赫塔爾淺笑，“她想要見你一面。”

    析木疑惑詢問：“誰？”

    “與你命運相關的女人。”赫卡忒語調不徐不疾，令人感覺安心又難以捉摸。

    析木思考了下，嘆氣道：“老師，與我命運相關的女人太多了點，您不說清楚我也不知道啊。”

    “這都沒有辦法知道嗎？”赫卡忒纖手捏着下巴，好似玩笑般說着，“徒弟呀，您需要加強一下學習。”

    “等等，我已經知道了。”析木扯了扯嘴角，生硬轉移了話題，“老師，這次我成爲惡魔的命運會順利嗎？”

    “……”赫卡忒輕輕搖頭，對於自家徒弟露出不好好學習感覺到些許無奈，不過她遷就了下徒弟。

    “衆神將從歷史的長河中選擇最璀璨的明珠，給予他無懼一切的恩惠，命他與你爲敵。”

    “無懼一切的恩惠？”析木期待般笑了笑，深邃瞳孔彷彿有黑色火焰在燃燒，如今的他獲得了最高位的死之魔女恩惠，這份力量已經超越了常規。

    “別擔心，爲師會給予你走向勝利的恩惠。”赫卡忒溫柔淺笑，“不過要在你與他決戰前才會給予。”

    “現在就不行嗎？”析木佯裝好奇詢問，就見赫卡忒輕輕搖頭，優雅拿起桌上的茶杯，望着杯中的水波。

    “爲師現在就賦予你相應恩惠，那衆神便會拿出克制性恩惠，你會被全方位的壓制。”

    “爲了對付我，值得鬧那麼大動靜嗎？”析木詫異的笑了笑，他能理解赫卡忒爲什麼不賦予恩惠，那是因爲在他獲得恩惠的剎那，那命運流轉的軌跡就會發生改變，被衆神選中的那個對手，就會被衆神賦予剋制他的恩惠。

    所以赫卡忒才不會現在給予他恩惠，這是爲了防止衆神根據他已有恩惠，給予他敵人相應的恩惠。

    “衆神需要一場勝利。”赫卡忒露出解釋，“爲了這場勝利，衆神已經爲你編織了必敗的命運。”

    在死亡女神戰敗的當下，衆神需要一場振奮人心的勝利，而擊敗最被死之魔女眷顧的阿赫塔爾，便是最好的選擇。

    “那衆神可要失望了。”析木愉悅的笑出聲，“我老師是命運魔女，誰能爲我編織命運。”

    赫卡忒露出好笑的表情，不過還是勸誡道：“徒弟呀，他會是伱迄今爲止面對的最強之敵，他擁有着不遜色你的才情，擁有着衆神賦予的神器，還擁有着衆神賦予的眷顧。”

    “真想要和他立刻交手呀。”析木露出期待表情，而赫卡忒見狀也沒有呵斥徒弟大意。

    她家徒弟身爲這個時代最爲驚才絕豔的天才，擁有這種程度自信與驕傲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倘若她家徒弟還畏畏縮縮，那反而會非常的奇怪，身爲這個時代最爲赫赫有名的英雄，不僅同時獲得魔女與女神的重視，還闖入過地獄，更是親自將恐懼之源送還高天。

    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是奇蹟般的壯舉，如果還要畏懼一個被衆神選中的敵人。

    那才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入夜。

    大圖書館外。

    析木回頭望了一眼大圖書館，旋即轉身隱沒到了黑暗，去見與他命運相關的女人。

    這個女人既不是蕾蒂希婭，也不是亞絲拉琪，更加不會是米絲特，儘管她們看起來與自己的關係不錯。

    但卻不足以抵達命運相關的程度。

    ……

    …

    穿過昏暗的街道。

    來到一座偏僻的宅邸，青翠的藤蔓攀爬在生鏽的護欄上，樓頂上有着幾隻蔚藍色羽毛的小鳥。

    與外界寒風相比，這間宅邸彷彿避免了寒風的侵襲，不僅有着綠色的草坪，更是綻放着不少鮮豔花朵。

    析木推開門，向着宅邸內走去。

    而彷彿有所感覺，宅邸的主人也走了出來，她身穿着修女服，眼睛部位蒙着綢緞。

    “灰燼大人，您終於願意來見我了。”矇眼修女擡手，輕輕搭在飽滿山嶽上，悅耳的聲音帶着一絲感動。

    她知道之前阿赫塔爾回過魔法王國，不過通常都是去見赫卡忒，對她連問都不問一下。

    這讓她有種自己被阿赫塔爾忘記的感覺。

    “抱歉，我實在是太忙了。”析木一邊說着男人敷衍妻子的話語，一邊來到矇眼修女的近前，“在老師說與我命運相關女人想要見我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已經想到你了。”

    他伸手，撥開矇眼修女額前秀髮。

    “我應該沒有猜錯吧？”

    “灰燼大人，您沒有猜錯。”矇眼修女恭敬的低下頭，她感覺心情突然雀躍了起來，儘管有種自己非常好哄的錯覺，不過想到灰燼大人沒有哄自己的必要。

    那灰燼大人所言應該算是發自內心。

    “找我有什麼事？”析木抽回手，向着宅邸內走出，而矇眼修女聞言抿了抿櫻脣，追上阿赫塔爾的腳步。

    在來到客廳，爲阿赫塔爾準備好茶點後。

    “灰燼大人，您想要成爲惡魔了嗎？”矇眼修女對着阿赫塔爾詢問，在見到阿赫塔爾點頭後。

    她低垂下頭，輕聲道：

    “如果您打算避免成爲諸神黃昏引發者的命運，就必須在成爲惡魔前解決體內的灰燼之火。”

    析木詢問：“是我成爲惡魔後，立即就會成爲諸神黃昏的引發者嗎？”

    “這是一次至關重要的命運。”矇眼修女回答，“如果您放棄這次儀式，那您就可以偏離諸神黃昏的命運引力。”

    她不在乎這個世界是否被燃燒成爲灰燼，不過卻知道阿赫塔爾，不願意將這個世界燃燒成爲灰燼。

    所以她身爲阿赫塔爾的修女，願意提前將選擇告知阿赫塔爾，儘管這份來自諸神黃昏的命運引力，可能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阻攔，一定會發生讓灰燼大人走上燃燒世界的事件。

    “……”析木思考了下，呼出了一口氣，“那我或許確實是應該拖延下成爲惡魔的儀式。”

    “如果您真的不願意燃盡這個世界。”矇眼修女告知，“請謹記，任何讓您成爲惡魔的理由，任何讓你保留灰燼之焰的事件，都是來自諸神黃昏的命運引力。”

    “成爲惡魔就一定會成爲諸神黃昏的引發者嗎？”析木又問了一句。

    矇眼修女搖了搖頭：“只是您會朝着諸神黃昏引發者更進一步，不代表您一定會成爲諸神黃昏引發者。”

    “更進一步也非常麻煩。”析木佯裝思考，“在不解決體內蘇爾特爾之火前，我還是不進行儀式了吧。”

    “如果您決意抵抗諸神黃昏的命運引力。”矇眼修女又告誡了一句，“請一定要堅定此刻的想法。”

    “沒有人會想要我燃燒世界的。”析木溫和微笑，隨即與矇眼修女交流起一些瑣事。

    在夜深漸深入的時候離開宅邸。

    街道上大雪紛飛。

    行人稀少。

    “……”析木突然停下腳步，瞧着站在昏黃路燈下，身披着灰色斗篷的伊甸：

    “伊甸，你怎麼在這裏？”

    “我有事想要和你聊聊。”伊甸摘下斗篷，翠綠眼眸倒映阿赫塔爾身影，“關於擊敗全知之神的辦法。”

    “這…是可以隨便說出來的嗎？”析木呼吸都在瞬間變得急促，而伊甸見狀卻輕輕地垂下眼簾。

    “這不就是你接近我的理由嗎？”

    “……”析木沉默了下，低聲道：“抱歉，我接近你確實是爲了知道擊敗全知之神的辦法。”

    “現在我就可以告訴這個辦法。”伊甸轉過身，漫步在行人稀少的街道。

    在阿赫塔爾趕到她身邊後。

    “我知道兩個擊敗全知之神的辦法。”她的聲音平靜，“成爲傳說中的灰燼之主，獲得與全知之神等同的力量。”

    析木毫不追問：“第二個辦法呢？”

    “第二個辦法是燃燒全知之樹。”伊甸轉頭，翠綠瞳孔倒映着阿赫塔爾的吃驚模樣，“遍及世間一切所在的全知，可以讓全知之神達成全知，唯有將全知之樹燒掉才能擊敗全知之神。”

    析木沒有說話。

    氣氛沉重的彷彿要凝固，有種讓人喘不過去的感覺，吹拂而過的寒風，彷彿都要比原本冰冷無數倍。

    “如果想要奪取這個世界主導權。”伊甸輕聲說着，“那就必須先將全知之樹燃燒成爲灰燼。”

    “全知之樹如果被燒掉，那你會怎樣？”析木詢問，而伊甸卻沒有正面回答。

    不過也不需要回答，身爲全知之樹的化身，如果全知之樹被燒掉，那伊甸自然會…死。

    兩人走了許久，在街道的雪地上，留下長長一串腳印，呼嘯風雪穿過小巷，彷彿是在哀哭。

    “如果想要燒掉全知之樹。”伊甸輕聲說着，“那就必須要使用灰燼之焰。”

    析木反問：“如果只是灰燼之火，那很多人都有吧？”

    “還必須要有抵達惡魔級別的實力才行。”伊甸又解釋了一句，這個世界擁有灰燼之焰的人很多，不過他們都沒有辦法燃燒掉全知之樹，唯有抵達惡魔這個級別強者才有機會燃燒掉全知之樹。

    而這還是建立在她不反抗的基礎上，否則就算抵達惡魔級別，也根本就不可能燃燒掉全知之樹。

    “那只要隨便抓一個惡魔來感染蘇爾特爾之火就可以了吧？”析木擺了擺手，“分割惡魔感覺就不錯。”

    “蘇爾特爾之火是沒有辦法感染惡魔的。”伊甸給出了解釋，“除非是在成爲惡魔前感染蘇爾特爾之火。”

    在抵達惡魔領域後，就算被蘇爾特爾之火燃燒成爲灰燼，也沒有辦法感染蘇爾特爾之火。

    關於這點她以前已經試驗過好幾次。

    “那如果釋放出火焰巨人蘇爾特爾怎麼樣？”析木又問了一句，卻發現伊甸沒有回答。

    他轉頭望去，只見伊甸用非常溫和的眼神與自己對視。

    氣氛沉默了下來。

    “我…不想要殺了你。”析木伸出手，指尖觸碰伊甸的臉龐，傳遞來觸感細膩又溫暖。

    “諸神黃昏降臨的時間越發接近。”伊甸低垂下眼簾，掩飾着自己情緒，“如果你們沒有辦法儘快擊敗全知之神，用新世界的秩序覆蓋舊有世界的秩序，那所有的一切都要被燃燒成爲灰燼。”

    析木抽回手，“我考慮考慮”

    “嗯。”伊甸輕聲迴應，而析木聞言彷彿解脫般鬆了一口氣，與伊甸漫步在無人的街道上。

    ……

    …

    次日。

    在沿海的國家多麗斯。

    來自世界各地的強者們匯聚，爲了擊敗過去的大英雄阿赫塔爾，收穫衆神的矚目與財富。

    “還真是一羣雜魚~”粉色頭髮的少女掩脣，瞧着排着長隊報名的強者們，發出了無情的嘲諷，“就你們還想要擊敗阿赫塔爾大人，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無奈的聲音傳來，嚇得粉色頭髮少女身體一顫。

    她僵硬的轉過頭，只見一個身披着斗篷，矇住下半張臉的男人，對着她吐槽。

    “我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身披斗篷的男人撓了撓頭，“如果不按照規矩來，根本就沒有辦法見到阿赫塔爾。”

    粉色頭髮少女的臉色冷淡下來，擡手指着自己的小臉，“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本小姐可不是參加討伐阿赫塔爾大人的決鬥者，是死之教團的成員！”

    “唉，是這樣嗎？”身披斗篷的男人聞言微愣了下，旋即又灑脫笑了笑，“像你這樣的小女孩，我還以爲是天真跑出家門的小姑娘呢。”

    粉毛少女：“……”

    爲什麼有種被侮辱的感覺，她都已經活了三百多歲，怎麼看都不像是小姑娘。

    “你叫亞當…對吧？”她瞥了一眼身旁斗篷男人手中的紙張，上面明確寫着男人的名字。

    “還真是一個熟悉的名字。”

    “只是刻意與歷史上英雄取一樣的名字罷了。”身披斗篷男人爽朗笑了笑，捲起手中的報名表，“不過我倒是想要完成和英雄一樣的事蹟。”

    “真是天真的傢伙。”粉毛少女搖了搖頭，轉身蹦蹦跳跳消失，而男人搖了搖頭，轉身開始排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