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爲了僞裝做出的努力

    “看完了嗎卡爾？”

    “算是吧，還有最後一小段。”

    卡爾回答着奧利弗的話。

    此時的三人已經從老維的診所裏出來，找了個路邊菜館坐着了，在確定旁邊幾桌都沒有人後，卡爾開始對着傑克和奧利弗念起了這身份的信息。

    “蓋烏斯，十七歲，海伍德出身，被遺棄在街邊的棄嬰，被不知名拾荒者撿回去養大，四歲時撫養他的拾荒者倒在了街頭幫派槍戰中，之後開始在街頭翻垃圾桶求生，一直到十二歲時，被神父看中，開始幫着神父做事，直到如今十七歲。”

    “聽着，倒挺像是一個海伍德地區長大的孩子。”

    傑克做出了作爲海伍德人的評價。

    “這樣子的情況很常見嗎？”

    卡爾問着，而傑克給出了回答：“不算常見，但是也絕對不少見，老貨頭我記得就是這種出身，他好像在自己二十一歲那年，才去了NCPD那邊做了正規的人員登記，之後才開始開貨車，二十一歲之前，他的人生經歷，和這個蓋烏斯也沒什麼差別。”

    “也就是說，沒什麼問題？”

    “算是吧。”

    聽着傑克的話，卡爾翻了翻荒阪學院的報名資料，在官方網址把蓋烏斯相關的信息填了進去後，一個繳費界面彈了出來。

    “說起來，街頭混的人突然有一萬歐，還拿去上學，會很奇怪嗎？”

    在轉賬之前，卡爾姑且問了一下。

    “能有什麼奇怪的，一萬歐的存款，正常人都是拿得出來的吧。”

    這是奧利弗的回答，而聽到他這句話的卡爾則是眼神相當怪異得看了他一眼。

    “我記得某人，好像給我說過，他在完成第一次任務前，全身上下就不到兩千歐吧，這話由你說合適嗎。”

    “尬黑，明明是不到一千五百歐。”

    奧利弗甩了甩手示意不要那麼在意，而後看着卡爾那張出診所前就變回原來的臉說道：“改變容貌的改變怎麼樣，很輕鬆嗎？”

    “還行，只不過每次變動的時候，都能感覺臉部的神經被拉扯了一下，說實在，如果太快的話還有點痛，這玩意感覺不能變化太多次，不然面部神經可能會留下幻痛後遺症，等任務結束得早些叫老維幫忙取下來才行。”

    “不然軍用科技的那幫人，也不會仍由其被底下的人拿走了，研發的人總是這樣，不管各種亂七八糟的情況和後遺症之類的，先研發出來再說。”

    “這也算是科研的一種吧，只不過一般情況，用來實驗的都不應該是人類。”

    卡爾說着，看到餐館的服務員接近了，於是立刻停止了任務有關的交談。

    “三位客人，想要點什麼？”

    奧利弗：“大份的豬排蓋飯，再配一杯禪派茶飲。”

    傑克：“特辣意式香腸披薩，大份的，然後再來一瓶唯我命。”

    卡爾聽到他們的點餐，在內心之中自我做出了翻譯。

    蠕蟲合成排蓋飯，日式茶碎沫飲料，蝗蟲披薩，摻水巨酸檸檬汁。

    “客人你呢？”

    在服務員看向卡爾的時候，卡爾也想好了自己吃什麼。

    “真水一杯，奶油芝士通心粉，然後....”

    卡爾猶豫着，在傑克和奧利弗驚訝的目光中，加上了一份炸肉丸。

    “明白了，客人請稍等，馬上就會上了。”

    在服務員記錄下三人想要的東西離開後，奧利弗第一個忍耐不住驚訝，向着卡爾發問了：“你這是給我們點的嗎，卡爾？”

    “如果是給我們點的話，我們自己來也行。”

    傑克也滿臉寫着驚訝這樣子說着，而卡爾的回答卻是相當堅定：“我準備再試試。”

    “mano（兄弟），你確定？”

    傑克做出了二次確認，並且還有點關心得說着：“你沒必要那麼強迫自己接受現在的食物，不是豬肉馬上就要運到了嗎，到時候吃真肉吧。”

    “我也不是想要適應合成食物，只是爲了任務，不得不試着適應。”

    卡爾點了點臉：“我可以吃不進合成食品，但是一個街頭長大的，年少時翻垃圾桶撿東西的人，總不能吃不進合成食品吧，到時候要是頂着那張臉，在荒阪學院的人員面前吃合成食品反胃了，那不是直接暴露了。”

    “沒必要這樣爲難自己卡爾，打不了到時候暴露了，這任務我們換個法子，你委屈這方面，真沒必要。”

    奧利弗也在旁邊勸着，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卡爾去試着接受合成食品，可比接受什麼義體改造要令人難以置信得多，後者只是每個街頭人的日常，前者他們過去看卡爾的表現，那是真的會要‘命’的，那種吃了臉色發青的模樣，實在是過於恐怖了，以至於他們現在都反過來勸卡爾了。

    好友間可沒有那種伱不喜歡吃這東西，就強迫你去吃去習慣的霸道式做法。

    “不必多言，相信我。”

    卡爾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打算改變了。

    四分鐘後，幾人的食物都上了。

    奧利弗和傑克都沒有進食的想法，他們格外關心得盯着卡爾，看見卡爾猶豫卻又手部不停得用叉子叉起軟趴趴的肉丸，而後往嘴裏送去。

    那副凝重又認真，都快喘不過氣的模樣，簡直就像是看着卡爾在拆一個隨時都可能爆炸的炸彈一樣。

    肉丸進入了嘴中，上下顎上的牙齒動着，把它從叉子上取了下來，而後咀嚼了幾下。

    “唔....”

    卡爾感覺自己胃部開始了翻涌，並且喉嚨也滾動了幾下，身體在本能得抗拒着，但是他還是強迫自己進行了咀嚼。

    肉丸很軟，很粘，咀嚼起來的感覺，就像是蠕蟲在嘴中亂動一樣，控制着自己的臉，強行讓其沒有露出任何不適的表情後，卡爾又是咀嚼了幾下。

    牙牀上留下的感覺，就像是幹扁的蟑螂屍體在最後扇動着翅膀。

    咕嚕。

    卡爾最後，感覺自己吞下了一團停留在喉嚨中，死活都不肯離去，只願意慢慢下滑的鼻涕蟲。

    一個肉丸下肚，卡爾感覺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我....可能不太行。”

    卡爾選擇了放棄。